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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群龍奪嫡 第四十三章 春日繁花 太子的心機 文 / 雲鶴追

    第四十三章春日繁花太子的心機

    楚亦宸微笑著對我說了兩個字——「賞花」。

    賞花?我頓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他已經不由分說將我托著上了馬車,這時一直跟在我身邊,見到他之後便站在三步之外的季漢陽還是走了上來,說道:「殿下,我看,還是派一隊人馬跟著您吧。畢竟……」

    楚亦宸的目光閃爍,季漢陽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前面,那一直背對著我們的馬車伕,還有州府的周圍,那些路過的行人中,似乎也有目光怪異的人。

    看來,齊遠還是不甚放心的。

    楚亦宸不著痕跡的向他做了一個暗示的手勢,我倒是認出來了——影衛。

    皇家的人不管去到那裡,影衛是絕對必不可少的,這些人隱匿在任何地方,有的或許連被保護者本人都不知道,而不到最危急的關頭,他們絕對不會現身,這就是影衛的高明和必要之處。

    季漢陽立刻明白過來,於是退了一步,說道:「那,殿下請盡興。」

    楚亦宸淡淡一笑,摟著我坐進了車廂裡面,這時前面那個中年車伕才回過頭來,畢恭畢敬的說道:「殿下,不知您今天是要去哪兒遊玩?」

    楚亦宸低頭看了我一眼,笑道:「洛陽春日最繁花,紅綠蔭中十萬家。本宮今天要看盡洛陽城的牡丹,你就讓這馬車把洛陽每一條路都走一遍,若是落下一條路,本宮為你是問!」

    「是!是!小的遵旨!」

    車廂前面的簾子放了下來,只聽那車伕猛的揚鞭一陣哨響,馬車便晃晃悠悠的向前駛去。

    因為是要外出遊玩,而不是趕路,所以馬車前進的速度並不快,車輪磕碰在青石板鋪成的路上,發出有節奏的「奪奪」的聲音,配著周圍路上熱鬧的叫賣聲,人與人交談的聲音,還有一些小販的吆喝,並不單調,反而給人一種很親熱的感覺。

    車廂內也佈置得很舒適,車板上鋪了厚厚的攤子,中間還拜訪了一個矮桌,上面放著一壺酒,兩隻漢白玉酒杯,楚亦宸席地而坐,讓我靠在他懷裡,一手撩起旁邊的窗簾子,看著外面的風景,一派怡然自得的神態。

    雖然心裡很清楚他今天這樣的外出絕對不僅僅是為了賞花,可是美景當前,又有他這樣的溫柔,不由自主的也沉醉其中,幾乎還沒開始喝酒,整個人就暈暈乎乎的醉起來,間或有清風鑽入車內,帶著陣陣的花香,還有一兩片艷極的花瓣落到我的身上,更覺得中人欲醉,不可自拔。

    馬車慢慢的前進著,不知到底跑了多少的街道,但幾乎也看盡了這紅綠蔭中的十萬家了。

    又行駛了許久,馬車終於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

    車伕在外面說道:「殿下,若要賞花,這兒就是全洛陽城最好的地方了。」

    「哦?」

    楚亦宸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毛,微微掀開前面的門簾往外一看,臉上露出了笑容,縱身跳下車,然後轉身扶著我一起走了下去。

    兩腳一落地,我便看到前方是一片鬱鬱蔥蔥的花海林地,其中似乎還有許多怪異嶙峋的假山石,亭台樓閣也在樹蔭中隱隱的顯露出一角來,路旁立著一個兩人高的巨大的石碑,是用一整塊岩石磨平之後放置在這裡,上面以狂草龍飛鳳舞了兩個大字——花府。

    若說府,必定應該有門牆院落,格局工整,可是眼前不過是一片開闊的風景,卻用了「花府」二字,看來是為了形容牡丹花在此地的極盛極艷,已匯聚成了一座府邸,這個「府」字倒是有十二分的新意。

    楚亦宸似乎十分滿意的,帶著我便走了進去。

    這兒的人並不多,也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太子的身份,但楚亦宸畢竟是出色的,即使站在艷極的花叢中,他的身上仍然流露出一種如玉一般溫潤的氣質,微利微涼,讓人想要接近,卻又不敢太靠近,周圍的人紛紛看著他,甚至有一些大姑娘小媳婦,眼睛幾乎都要落到他身上了一樣,跟著很遠都移不開目光。

    他卻是怡然自得的,帶著我慢慢的賞玩,花府中有一個湖,淨若明鏡,又好像被花香熏染得散發著淡淡的香氣,湖中心還有一個八步亭,簡單雅致,那裡已經命人準備好了賞花用的軟椅,還有一些精緻的吃食。

    楚亦宸帶著我走了過去,身邊的隨從立刻跟上。

    牡丹芳,牡丹芳,

    黃金蕊綻紅玉房。

    千片赤英霞爛爛,

    百枝絳點燈煌煌。

    古人的詩詞中對於牡丹的美麗從不隱晦,我靠在亭子邊上,看著周圍一片燦爛到極致的怒放的牡丹,當真是國色天香,在這樣的艷麗映襯下,其餘的花的的確確都顯得淡了,素了,就美麗而言,牡丹真正是已經美到極限,無可比擬了。

    楚亦宸手中捏著一隻酒杯,慢慢的走到我的身後,看著前面的一片花海,淡淡笑了笑,突然又饒有興致的低下頭,「唔」了一聲。

    我低頭一看,原來他是在看亭子下面平靜的湖水,晃晃的映照出了我的樣子,他微笑著道:「你這樣,算不算是——臨水照花。」

    臨水照花?我低頭看著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可惜這朵花太淡,太素,比起身後這個玉樹凌風雄姿英發的男人,真真是配不上,可是,偏偏這個男人,對我卻是那麼溫柔,一次一次的妥協與犧牲,在擁抱我的時候,好像抱著的是不可多得的珍寶。

    梁鳶青,何其幸運呢?

    我們賞玩了一會兒,腹中有些飢餓,因為我不能吃硬物,他便讓人再送了一些粥點上來,我隨意的端了一碗白粥吃了,楚亦宸靠在亭柱上,突然微笑著道:「嗯?這湖水好像是死水嗎?竟沒有一絲動靜,但為何又顯得極有生氣?」

    旁邊的隨從是州府跟來的,洛陽本地人,立刻湊上來道:「殿下好眼力。洛陽城內是沒有活水的,但地底下卻是有一股活泉,齊大人是命人在此開鑿了許久,蓄出了這一湖的水,定期也有人來清撿,所以不見水死。」

    「原來如此。」

    楚亦宸點點頭,笑著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然後走回到桌旁,陪著我一起吃了一些粥點,然後說道:「我們再去別處看看。聽說洛陽的美景還有很多,不止這一處。」

    他興致高,我便也隨著他,雖然玩了這大半天,已經有些累了。

    到了下午,他遊玩的地方就更加繁亂了,甚至又帶著我去了一些大小的商舖,東都洛陽雖然與長安對峙多年,但其繁華鼎盛不遜長安,這裡的商舖林立,而且還有很多特色的東西,琳琅滿目,倒是讓我大開眼界。

    進了洛陽城最大的一間布莊,車伕和隨從不便打擾我們,都留在了外面,楚亦宸便興致勃勃的在裡面為我挑選起了布料做衣服,我越發覺得這個男人讓我不敢相認,為什麼今天他突然變得——變得和往常不一樣了。

    就在我發愣的時候,他挑選著布料的眼睛突然一閃,好像看到了什麼,走過去抽出了一匹深褐色的布料,問那老闆:「這種布料,你這兒賣得多嗎?」

    咦?他之前都是為我挑選了一些清雅素潔的料子,為什麼突然選了這種,好像是男人才會用的。

    那老闆一看,立刻笑呵呵的說道:「公子,這種布料倒是結識,但都是粗人用的,經拽。州府每個月都要訂很大一批,聽說是給將士們用的,讓我們送到西坊。」

    「哦?」楚亦宸微笑著,扯了扯那布料,說道:「果然很結實。要是給家裡的下人用,倒是不錯的。他們都訂多少呢?」

    「兩千人份的。」

    楚亦宸的臉上露出了笑意,放下那布匹沒有再說什麼,回頭看著完全不知所措的我,微笑著說道:「你還是適合穿那種輕薄素潔的料子,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嗯。」我點頭,跟著他又去了店舖的另一邊。

    接下來馬車又載著我們跑了好些地方,楚亦宸的遊興未免太高,甚至還鑽到別人鐵匠鋪子裡去看人打鐵,問長問短了半天。

    等回到州府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赤霞滿天的傍晚,州府中沒有什麼人。齊遠現在算是「戴罪之身」,沒有太子和皇子的召喚,是不敢亂走的,更何況我們一回來,他肯定是要立刻召見那些跟隨在我們身邊的人,查問我們的形跡。

    而楚亦君——剛進州府就能看見,他依舊是冷冷的站在二樓的走廊上,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之後,轉身進屋關上了門。

    我被楚亦宸帶回了房間,畢竟五六月的天氣,有些炎熱,兩個人都是大汗淋漓的。

    他讓人送來一盆溫水和一套素潔的長裙,讓我到裡屋去擦洗乾淨然後換上,我便抱著衣服進去關上了門,剛剛脫下那華麗的裙裝,用毛巾潤濕了水擦拭了身上,就聽見外面有人敲門的聲音:「殿下。」

    是季漢陽。

    門被打開了,兩個人似乎還在門口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人跟著,才關上了門。

    然後他們兩似乎坐到了桌旁,季漢陽先問道:「殿下今日外出,有何收穫?」

    楚亦宸沒有回答他,反倒是問道:「你在之前那處河灘上,留了有多少兵力?」

    季漢陽似乎是一愣,立刻回到:「五千。」

    「可用嗎?」

    「全都是可用之人。我也擔心洛陽之戰不簡單,所以留下的這批也算是精英,以備後來。」

    「很好。」楚亦宸說道:「你找一部分人,在洛陽城內散佈消息,就說齊遠不肯去長安面君,以洛陽一地之力抵抗朝廷,寧肯屠城也不離開東都,本宮留在這兒,就是為了在他和朝廷之間周旋。總之,如何策反民心,你應該知道。」

    「是。」

    「讓那兩千人作為朝廷加派的先遣部隊過來,先除掉鬼面軍。」

    除掉鬼面軍?我心中一顫,那可是河南道的精銳之師,季漢陽的那五千人就算再是精英,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也無法在這個地方與鬼面軍抗衡啊!

    果然,季漢陽也有幾分猶豫:「讓他們除掉鬼面軍,恐怕有些不容易。鬼面軍的軍營在那兒,具體有多少人我們都不知道,況且,他們的武力不低——」

    「無妨,他們的軍營在哪兒,有多少人,我心裡已經大概有數了。」

    什麼?我心裡都吃了一驚,他昨天才剛剛進城,怎麼今天就把洛陽的地貌都弄清楚了?這是怎麼可能?

    猛然間,我想起了今天他在布莊,還有在鐵匠鋪那些地方問的那些話,難怪我一直覺得有些奇怪,還有那塊布料有些眼熟,似乎就是鬼面軍盔甲下穿的布衣!

    他是在用這種辦法,不著痕跡的調查清楚了鬼面軍的軍營地址,還有人數,甚至連所用的兵器都查清楚了。

    季漢陽道:「即使這樣,要拼他們,也是一場硬仗,我怕在洛陽城內,會牽連開。」

    「無妨,我有辦法。」

    楚亦宸的聲音慢慢的低了下來,我原本也沒有心思去故意偷聽,而聽他說話這麼有自信,必然是成竹在胸的,於是也不再去注意他們的談話,只用溫水擦洗了一下身上,換上了衣服,等聽到外面有了響動,便推門走了出去。

    一走出這間臥房,便看見兩個人都站了起來,面色有些凝重的,似乎是準備出門的樣子。

    我「咦」了一聲,急忙走上去,牽住他的衣袖晃了晃,抬頭看著他。

    楚亦宸回頭看了看我,似乎也能看懂我眼中的疑惑,笑了笑道:「我們只是出去看看,一會兒就回來。你乖乖的等著,我與你一起吃晚飯,不要亂走。」

    他們男人,自然是有他們男人的大事要做,我乖乖的點了點頭,走到門口目送他們兩離開,便轉身回了屋。

    可惜楚亦宸這個「一會兒」,卻是好一會兒,我無事可做,也知道洛陽的情況不一般而不敢亂走,就只能站在門外的走廊上,看著天邊一點一點消逝的夕陽,給這座明艷的城市撒上了一層透明的火一般的紗,更顯得美麗無比。

    等到夕陽的最後一縷光亮被遠處的群山遮掩時,周圍的光線也漸漸的暗淡了下來,城內許多地方已經點燃了燈籠,州府內也有侍女僕從四處忙碌著,點燃屋簷下的燈籠。

    我也該回去屋子裡,點燃燭台了。

    這樣想著,剛剛一轉身,就看見旁邊的走廊上一直站著一個人影,安安靜靜的,若不是我突然轉身看到他,幾乎沒有感覺到離自己不遠的地方還站著一個男人。

    而一看到他的臉,我的心裡立刻涼了一下,急忙加快步子想要往屋裡走,手剛剛觸碰到門上,已經被一隻手橫過來一把抓住。

    「幹嘛一看見我就跑?」他含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很可怕嗎?」

    我咬了咬牙,慢條斯理的轉過身面對著他,垂著眼皮看了看被他抓住的手腕,想讓他放手,卻說不出話來,只能咬了咬下唇,試探著掙扎了一下。

    果然,被他抓得更緊了。

    我抬起頭,用平靜而毫無畏懼的目光看著他,人到了這個時候真的沒什麼好怕的,況且,我從來沒有虧欠過他什麼,更不必退怯。

    他看著我的樣子,冷笑道:「怎麼不說話,你今天很沉得住氣嘛。」

    他還不知道我受了傷,無法說話,可是這樣僵持著下去也不是辦法,他一直抓著我的手,我不想被亦宸一回來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於是又用力掙扎了一下,想要甩開他的手。

    他挑著一邊唇角冷笑著,手上絲毫沒有放鬆:「幹什麼?有這麼難受嗎?你跟我皇兄一整天在外面親親我我都不怕人看,怎麼現在被我抓了一下手就受不了了?你今天跟他出去都幹什麼了?他帶著你出去了一整天,到底是什麼目的?!」

    原來,這就是他來找我的目的。

    今天楚亦宸帶著我出去賞花,齊遠和他一定已經收到了那些隨從和密探的報告,但我們的的確確只是賞花遊玩,他們只怕也找不到什麼破綻,所以他才來問我。

    我現在不能說話,也不怕自己會說出什麼有破綻的話讓他們起疑,只是現在這個狀況實在讓我有些難受,奮力的掙扎了起來,不能說話的嘴也忍不住的發出「嗯嗯」的聲音,他終於發現了什麼不對勁,有些意外的盯著我,突然一用力,將我整個人扯過去貼到牆上,然後整個人壓了上來。

    不要!我的心裡幾乎慘叫起來,可卻抵擋不了他的力氣,只輕輕用一隻手就制住了我,下半身也緊緊的貼著我,制止了我的掙扎,然後一隻手伸過來,握住了我的下頜。

    嘴被他硬生生的捏開了,裡面的慘象自然也展現在他的眼前。

    有一種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脫光了衣服的羞辱感,加上下頜傳來的快要碎裂的疼痛,我的眼淚立刻湧了上來,卻是凝聚在眼眶裡沒有流下來,只是看著他的模樣都模糊了,看不清他的臉上到底是什麼表情,只聽到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你會不知道呼延郎在洛陽城嗎?難道你會不知道我被抓到洛陽城之後,會遭到什麼樣的對待嗎?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來生氣,來詢問,是有什麼意義呢?

    「鳶青!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

    我固執的閉上了眼睛不再看他,不再看這個給我帶來了無盡傷害的男子,明明我的世界已經與他無關,何必還要來打擾我呢?

    淚水流了下來,甚至浸濕了他的手。慢慢的,捏著我下頜的那隻手放鬆了力道,卻沒有離開,而是慢慢的,移到了我的臉頰上,輕撫著,我閉著眼睛也能感覺他的目光漸漸的放柔——同時,也感覺到他的呼吸慢慢的靠近,幾乎要吹打到我的臉上。

    不要——

    說不出話,用盡全身也掙脫不開,我恐懼的看著他越靠越近,幾乎就要貼上我的唇瓣了。

    就在這時,眼前突然人影一閃,楚亦君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凌厲凶狠,猛的一回頭,一隻強勁的拳頭已經帶著虎虎風聲向他揮了過來,他急忙側身,卻已經來不及,那拳頭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肩膀上,幾乎把整個人都要打翻在地,楚亦君狼狽的踉蹌了好幾步,後背重重的撞上的圍欄,才站穩了身子。

    我被一隻手用力的一拉,跌跌撞撞的拖了好幾步,一個熟悉的背影將我擋在身後。

    是——季漢陽?他回來了!

    雖然不是楚亦宸,但至少是季漢陽,他回來保護我,我也沒有那麼害怕了,我急忙伸手抓住他背上的衣服,剛剛被楚亦君那樣壓迫著,讓我腳都在發軟。

    「季漢陽?!」楚亦君咬牙切齒的看著他:「你敢跟我動手?!」

    季漢陽的聲音又帶上了笑,說道:「哦,原來是二皇子殿下,在下還以為是什麼登徒子要輕薄您這位未過門的嫂子,一時情急所以——請殿下恕罪。」

    說到「嫂子」兩個字讓楚亦君的臉變得鐵青起來,惡狠狠的道:「你讓開,我有話要跟她說。」

    「殿下,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是叔嫂?」

    「還沒過門,就不是叔嫂,我可以對她做任何事。」

    這句話讓我全身一悸,好像突然被潑了一盆冰冷的水在身上一般,他竟然——還是這樣的想法,他從頭到尾,根本沒想過要放過我。

    「我勸你最好放棄這種想法。」

    一個聲音從我的身後響了起來,那種熟悉的,沉穩的語調讓我一下子放鬆了下來,一回頭,楚亦宸已經走到了我的身邊,伸手將我接了過去,強有力的手臂護住了我的身子,然後冷冷的看著楚亦君:「你今後,最好遠離鳶青,不要再碰他。」

    楚亦君冷笑道:「我偏不呢?」

    「……」楚亦宸的眼中露出了森寒的光:「你可以試試看。」

    這兩個男人,一直演著兄友弟恭的戲碼,今天,終於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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