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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群龍奪嫡 第三十一章 選擇 我?還是夏葛衣? 文 / 雲鶴追

    第三十一章選擇我?還是夏葛衣?

    他一手輕垂,一手握著韁繩,熟練至極的抖動著,座下的馬似乎也帶上了靈性,任憑他驅使,一步一步的走過來,馬蹄敲擊在青石板上的聲音那麼清晰,好像有什麼東西也在同時敲著我的心。

    敲得都痛了。

    周圍那些村民還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看到這樣一個充滿霸氣和煞氣的男人走到身邊,一個個都完全失去了反應,而呼延郎臉上只是冷冰冰的輕蔑的笑容看著他們,然後,他策馬走到了一個男人的面前。

    那個村民,似乎就是剛剛叫囂著要把我們趕出去的人。

    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但是看著他原本平淡的眼神突然變得鋒利起來,好像那天在楚亦雄的府上好無預兆的將那個舞姬打昏過去的樣子,我一下尖叫起來:「小心!」

    可是話沒說完,他手中的皮鞭已經高高揚起,唰的一聲抽了下來。

    那人根本來不及反應,整個人騰出了好遠,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在地上直打滾!

    周圍的人一見此情景,立刻憤怒了,紛紛衝上要打他,誰知呼延郎只是不急不慢的輕輕揮了揮手,周圍那些圍著村子的匈奴人已經全部掏出弓弩上弦,對準了村子。

    「你們,想死嗎?」

    他的唇角一翹,說出了這句冷冰冰的話,「如果想死的話,那我——」

    我立刻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急忙衝上去展開雙手攔在他面前,大聲道:「不要!不要動手!」

    以他的勢力,就算要屠村也是輕而易舉,這些人雖然思想狹隘,但他們畢竟只是普通的村民,為了保護自己小小的家園,他們是沒有錯的!

    我看著呼延郎的眼睛,大聲道:「你現在也算是皇帝的座上客,而且在天朝的土地上,你還想行兇殺人嗎?!」

    他的臉色微微變陰,一雙眼睛瞇了起來,好像不想看到什麼東西一樣,慵懶的對著我,過了好一會兒冷冷一笑:「你果然,還是護短。只要是你的同胞,就做什麼都不會有錯!」

    這是什麼話?我立刻反駁道:「我沒有護短,只是,就算他們有錯在先,也罪不至死,更何況,要懲罰他們,應該是由我天朝的官府來懲罰,明正典刑,你不應該在此濫殺無辜!」

    他冷笑了一聲,表示懶得跟我多說。

    周圍的那些人村民一看到自己的處境,尤其周圍那劍拔弩張的樣子,都不敢說話了,只呆呆的看著我們倆,那目光,和之前看到楚亦雄的目光一樣,驚恐而慌張,好像看到了什麼洪荒怪獸一樣。

    呼延郎淡淡道:「算了,我也懶得再與你爭。楚亦雄呢,讓他出來。」

    我皺了皺眉頭,他果然還是來找楚亦雄的,看起來,之前的他做的那些事,都是因為知道了楚亦雄的身份,是北匈奴的王子,他想要輔佐他,找到他與他合作,都是為了南北匈奴的再度聯合,這樣他們的勢力大增,對我們天朝,只怕就更不用顧忌了。

    幸好,楚亦雄先一步被北匈奴的人接走了。

    於是,我淡淡的說道:「你晚了一步,他已經被人接走了。」

    我的話音剛落,就看見呼延郎的眼神一下子變了,整張臉都變得緊繃了起來,立刻翻身下來幾步便走到我的面前:「他被接走了?被誰接走了?!」

    對他突然態度轉變,我倒是嚇了一跳,不知什麼東西出了差錯。

    愣了一回神,我才說道:「當然,是被他們北匈奴的人接走了,難道還會是你的人?」

    「糟了!」

    對他脫口而出這兩個字,我有些不解,怎麼會糟?於是下意識的抓住他的衣袖:「你說清楚,什麼糟了?到底出什麼事了?」

    呼延郎皺著眉頭,說道:「北匈奴老單于的人,還根本沒有來到揚州。」

    「什麼?」我大驚失色,立刻說道:「可是那些人,他們明明自稱是北匈奴的人啊,而且,他們和天朝的人也的確不一樣,怎麼會不是呢?」

    「他們是被匈奴的人,但是——」

    呼延郎咬了咬牙,說道:「你可知道,北匈奴的老單于,還有另外一個外孫,是他的大女兒所生,那個人是呼延郎的哥哥。」

    「既然是哥哥,那——」

    我的話沒出口就堵在了喉嚨口,猛的睜大眼睛抬頭看著呼延郎,只見他的臉上也是淡淡的焦慮的神色,一瞬間我什麼都明白過來了。

    來接楚亦雄的人,不是老單于的人,而是他的哥哥,北匈奴的另一個繼承人派來的人!

    他們隱瞞了自己的身份,顯然是有所圖,為了能讓自己登上皇位,皇室的任何一個人都會向別的人動手,在天朝如此,在匈奴一定也會如此,或許,全天下所有的國家裡,王室就是這樣的腥風血雨慘無人倫!

    那些人接走楚亦雄,是為了殺掉他,徹底斷了老單于的另一個選擇!

    我頓時全身冷汗都出來了!

    不等我心中驚恐的情緒緩和過來,一隻手已經伸過來重重的抓住了我的手腕,猛的一拉,我一個趔趄,整個人差點摔到,被那人的蠻力拉著往前走。

    「跟我走!」

    眼看就要被他拉到馬下,我急了,拚命掙扎起來:「你幹什麼?!你放手!」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危險的警示,冷冷道:「行了,我已經忍了很久了。你以為我一直沒說話,是忘了你在王庭做的那些事嗎?鳶青,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大度了?」

    我頓時整個人都僵硬了。

    是啊,他不是那樣大度的人,再大度的男人,也不可能忍受我那樣的背叛,他在草原上的三箭,還有在居延城的問話,不可能就已經把心裡的憤怒發洩,雖然他來了天朝的這段時間,一直好像忘了過去的事,其實,他應該是有更大的目的,所以暫時不與我計較。

    但是現在,情況已經不同了。

    我的手腕幾乎都要被他捏斷了一樣,硬生生的拖到了馬前,我不管怎麼掙扎都掙脫不了,呼延郎只是鐵青著臉,一直要把我帶上馬。

    如果,如果被他帶回了匈奴,還有命嗎?

    只一想都能想到,匈奴人那麼恨我,他那麼恨我,我一定會生不如死!

    就在我還想要掙扎的時候,呼延郎低沉著嗓子道:「怎麼,你是要我動手嗎?」

    說完,他的目光輕輕的一溜,我立刻醒悟過來,這村子周圍已經被他的人佈滿了兵馬,要殺誰是輕而易舉的事,之間他另一隻手輕輕抬起來,嘴角帶著冷酷的笑意:「那我們就看看,這村子裡誰是第一個死的人!」

    「不要!」

    我嚇得整個人都戰慄起來,急忙伸手去拖住他的那隻手。

    他不耐煩的說道:「我還要去追楚亦雄,沒有這麼多時間跟你在這裡耗。給你兩個選擇,一,我打斷你的腿,帶你走;二,我殺了這兒的人,打斷你的腿,帶你走!」

    無論如何,我都是無處可逃的。

    我咬了咬牙,停止了掙扎,回頭看看周圍那些緊張得滿頭大汗的村民,又看了看站在那邊的高大夫,對他說道:「大夫,麻煩你好好照顧那位季晴川公子,一定要把他的傷治好。」

    我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掏出楚亦雄留下的銀票遞了過去,那高大夫正要拒絕,我說道:「這也是要給晴川公子的。他孤身一人,受了那麼重的傷,如果沒有這些錢,只怕今後的日子難過。麻煩你轉告他,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就算失去了自己最愛的人,就算被這個天下拋棄,但生命,總是自己的。

    高大夫從我手中接過了銀票,我便轉身乖乖的上了馬,呼延郎立刻也騎了上來,雙手環住我握緊了韁繩,輕輕一夾馬肚子,戰馬立刻轉身向著村外跑去。

    一出村子,周圍的人立刻圍了上來,人數不多,不過幾十個人,但看得出來全都是驍勇善戰的騎兵,而且個個全副武裝,抵得過普通的百人軍隊,難怪呼延郎膽敢下揚州,在這裡橫行。

    就在我們剛剛出村口,一個士兵騎馬走了過來,手裡捏著一隻看起來不大,有點像鷹的鳥,對呼延郎說道:「單于,收到了昊焉公主的消息,她在前方遇到了北匈奴的人和楚亦雄,一直在暗中跟隨,沿途會給我們留下記號。」

    「很好。」

    呼延郎一聲哨聲,座下的馬立刻長嘶起來。

    「出發!」

    幾十匹馬好像離弦的箭一樣飛馳了出去,只留下身後的陣陣煙塵,我忍不住回頭,想要看看那個屬於絮雲童年的地方,可是很快,一切就已經消失了。

    一路的顛簸,跟往常還不一樣,我幾乎一點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被背後這個男人環抱住,整個人都是僵硬的,在馬背上硬生生的坐著,不一會兒,大腿就已經被磨得生疼,幾乎要破皮。

    可是,再怎麼的痛,也比不上我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呼吸吹打在耳邊的感覺,每一次的呼吸,都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捏著我的心。

    他能呼吸,我卻幾乎連心跳都要停止了。

    我,我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感覺,究竟是在草原的愛慕與敬重,還是在居延城的痛苦與矛盾,只是這個男人讓我在他身上經歷了太多的東西,從極愛到極狠的兩個極端,好像在冰火兩重天中的煎熬,我幾乎害怕再看到他。

    偏偏,卻好像逃不開他。

    不知道他在背後的策馬前行有沒有感覺到我心裡的掙扎,也許他根本來不及,我們一直在馬上不停的顛簸飛速的疾馳,看樣子呼延郎也很急於要找回楚亦雄,也許他們南北匈奴的將來,能否聯合,是會會繼續分裂,完全就在楚亦雄一人的身上。

    趕了大半天的路,人大概還能堅持住,但馬卻已經不行了,有的馬嘴角都開始淌出了白色的泡沫,呼延郎見此情景,便命令大家停下休息,正好出了這片樹林後,眼前的是一個湖泊,遠處的青山倒映在清澈的湖面上,只這一眼望去,也讓人覺得是難得的美景。

    只是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有心情去欣賞了。

    這半天的顛簸,我的大腿已經痛得發麻,完全失去了知覺,不知是不是一驚破皮流血,當呼延郎剛剛一勒馬,我整個人就好像失去牽引的木偶,搖晃了幾下就一頭栽了下去。

    眼前就要撞到地面,那一直橫在我腰間的手猛的一用力,將我整個人撈了回去,撞進了那具既熟悉又陌生的胸膛裡。

    呼延郎也翻身下了馬,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一鬆手,我便跌坐在草地上。

    這時,其他的匈奴兵已經都停了下來,呼延郎看也不再看我,轉身對他們說道:「補足水草,讓馬歇一會兒。半個時辰之後繼續前進!」

    「是!」

    那些匈奴兵能有這些時間休息已經完全足夠了,而我只能慢慢的走到旁邊的一處草地上勉強坐下,從昨天到現在,一點米水都未沾牙,體力也幾乎消耗到了極限,全身都在出冷汗,可是我知道,沒什麼可說的。

    他不可能因為我而停下前進的腳步,那個曾經因為我害羞而對我停手的男人,已經不見了。

    他指揮著眾人去餵馬,同時也向天空放出了一隻小鷹傳去消息,等忙完了一切,回頭再看我的時候,目光也是冰冷的。

    他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踩著地上的草尖,發出沙沙的聲音。

    我抬頭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將陽光全都擋住了,看不見眼前的風景,也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我傻傻的抬著頭,也不知這樣看了多久,他慢慢的蹲下身子,湊到我面前來。

    一隻手伸過來,捏住了我的下巴。

    「聽昊焉說,你也不過是天朝的一個宮女,嗯?」

    他的話一出口,我立刻全身都戰慄了一下——昊焉公主,果然還是把我的真實身份告訴他了。

    其實,原本也沒有什麼可顧忌的,我已經什麼傷害他的事都做了,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真實身份被知道,而且現在還要這樣面對他,心裡還是像被剮了一刀一樣難受。

    「不過你這個宮女,看起來不簡單嘛。」他的嘴角上挑,露出了一抹譏誚的笑意:「天朝的兩個皇子當初都為了你大打出手?現在他們其中的一個,更成了北匈奴的王子,而楚亦宸,聽說他對你很不錯啊,到了揚州形影不離,連過夜,你也沒出過他的房間。」

    我被捏著下巴看著他,一動也不動。

    「我就一直在想,不要得到一個包藏禍水的寶,沒想的,還是——」他冷笑著,說道:「當初,是你們的皇帝把你派到王庭來的嗎?」

    「什麼?」我一下子愣住了,傻傻的看著他。

    呼延郎那雙獸一般的眼睛用力的看著我,似乎要看進我的心裡:「是你們的皇帝把你派來的?讓你到王庭來,討我的歡心,然後再利用你在我們匈奴做內應,幫你們天朝傳遞消息?你是不是從頭到尾,都只是他們的一個棋子,你在王庭說的那些話,說什麼習慣了我的寵愛,說什麼想要一個愛你的男人,其實都是假的。你只是為了得到我的信任,才說的那些話?」

    一滴淚,就這麼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我如何咬牙都控制不住的,滴落到他手上。

    呼延郎一下子睜大眼睛,看著我盈滿淚水的眼睛,一時似乎有點驚愕,但立刻,他的手指又微微用力,幾乎將我的下巴都捏疼了,咬著牙說:「你什麼意思?」

    我咬著牙,倔強的看著他的眼睛:「你要我說是還是不是,你告訴我!」

    他的指尖又一用力,幾乎要把我的下巴捏碎一般,那種震怒的心情,即使不說,我也能感覺得到。

    可是,我的無助,我的無奈,他又知道多少?

    就在我們這樣僵持著的時候,突然,他的眼神一下子變了,好像感覺到危險逼近的野獸一般,整個人的感覺都不一樣,雖然手指的力量減輕了下來,但是動作也一點都沒變。

    這時,旁邊已經有幾個匈奴兵感覺到了什麼,立刻拔出彎刀跑了過來,對著我們來時的路。

    一陣馬蹄聲從那邊傳了過來,我睜大眼睛,看著一個熟悉的人影一馬當先衝了過來,他身後跟著黑旗軍,都是全副武裝的做好的準備,一走到這片湖邊的空地上,他們便全都停了下來。

    我用力的眨著自己的眼睛,淚水不斷的滴落,可是又不斷的湧出,我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卻怎麼也看不清楚他的臉——還是說,我是在做夢,我期盼著這個男人出現,他就真的出現了?

    呼延郎冷哼了一聲,終於收回了捏著我下巴的手,卻一把攬住我的腰,將我抱了起來。

    一步一步的走過去,那個男人的樣子也越來越清晰了。

    可是,我只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原來是——太子殿下。久違了。」

    「單于。沒想到長安一別,單于居然南下揚州,大概是江南的風景太好,江南的美人太多,所以將單于吸引到這裡來了吧。」

    楚亦宸翻身下馬,也慢慢的走了過來,他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眼角有些發紅,似乎是很疲倦,又似乎是有些憤怒的,但那張俊美的臉上卻只是淡淡的表情,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呼延郎哈哈一笑,道:「太子說的,是你們天朝文人,才有那樣的閒情逸致,看風景,賞美人。本王沒有那個閒情逸致,來江南就是為了——」他低頭看我一眼:「尋妻。」

    楚亦宸的眉尖微蹙,也笑了:「單于的妻子,怎麼會在江南?」

    這句話一說完,兩個人已經走到一起,中間不過一步的距離。

    可是,我卻覺得,好像這一步再想要踏過去,就需要千鈞之力,又或許,是再也踏不過去了。

    這似乎,是這兩個男人,第一次這樣面對面。

    之前在長安的皇宮中,他們不過只談了短短的一兩句,好像完全沒有交集,可是到了現在,這山林當中,靜湖之畔,兩個男人的相遇,卻好像給人一種虎兕相逢的感覺。

    那些匈奴的騎兵,和黑旗軍也紛紛對峙,雖然沒有劍拔弩張,但那種殺氣騰騰的感覺,已經在整個林中蔓延開來,幾乎連鳥都不敢叫了。

    呼延郎悠然道:「我就是在江南把她找到了。」

    楚亦宸看也不看我一眼,只對著呼延郎笑道:「這是我們天朝集賢殿的正字梁鳶青,一個小小的官員,一直陪在本宮的身邊,單于一定是弄錯了。您的妻子,是善清公主。」

    「對啊,善清公主。」呼延郎挑著一邊的嘴唇,帶著幾分陰騭的笑意道:「雖然本王在最近才有所耳聞,當初前來和親的善清公主,應該是天朝第一美人,一個名叫夏葛衣的女人,不過來到草原上,與本王有肌膚之親的,卻是她,這讓本王如何是好呢?」

    他的這句話說出來,我立刻感覺心幾乎都要裂開了一般。

    楚亦宸一下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我,似乎不敢相信呼延郎的話,又似乎是在向我求證著什麼。

    我突然覺得身上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什麼痛,什麼苦,什麼疲倦,都好像在這一瞬間消失了,我的整個感知全都消失了,只這麼僵硬的站在呼延郎的懷裡看著他,臉上的淚水被風乾,扯得人生疼,但是,我卻還是作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我不是什麼乾淨的女人,我的身子也不是什麼冰清玉潔的,他不是早該知道了嗎?

    為什麼還要做出這幅表情,好像受到了欺騙,好像受到了傷害?

    呼延郎繼續說道:「若是太子殿下真的要來與本王計較這件事,那本王倒是不介意做一個選擇,反正這個女人,本王已經得到了,而真正的善清公主夏葛衣,聽說是個絕色美人,本王就算真的帶她回去,也沒什麼不好。」

    說著,他冷笑的看向楚亦宸:「太子殿下,你替本王做個決定吧。」

    「……」

    「是這個女人,還是夏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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