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群龍奪嫡 第二十六章 皇室秘聞vs皇子回歸 文 / 雲鶴追
第二十六章皇室秘聞vs皇子回歸
就在那刀尖離我的胸口幾乎只有三寸距離的時候,眼前突然寒光一閃,就聽見「噹」的一聲脆響,一支長劍猛的斜刺過來,硬生生的架住了李世風的刀,刀鋒與劍刃相交,竟然擊出了火花!
「閃開!」
季漢陽咬牙迸出了這兩個字,幾乎目眥欲裂,狠厲非常,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一時失神,還是很快往後退去,季晴川帶著人將那幾個赤甲軍攔在一旁,季漢陽抽身回來與李世風戰成一團,一時刀光劍影閃爍不斷,兩個人的身影交錯游移,幾乎分不清誰是誰。
而就在這時,突然聽見書院外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好像許多人穿著沉重的盔甲在列隊奔跑一般,整齊而震撼,場內的人紛紛用眼角看去,只見那大門外又一下子湧入了一大隊的士兵,全都穿著厚重的銀色盔甲,迅速將整個郁遠書院包圍起來。
場內的人被這一變故給驚呆了,這些士兵進來了少說也有幾百人,而且看周圍的牆頭,已經湧起了密密麻麻的弓弩,對準了場內的人,顯然整個郁遠書院已經被這些人控制住了。
「住手!」
那個領頭進來的將領一聲怒喝,聲震九霄,裡面的人不能不聽,慢慢的都停下了搏殺,刀劍齊黯,甚至連李世風和季漢陽也停了下來,紛紛轉頭向著大門口看去。
跟著那些士兵走進來的,是之前在外面誦讀詩經的學生們,這些人一進來,立刻將整個郁遠書院擠得水洩不通,我有些疑惑,又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轉頭看向身後的楚亦宸,他整張臉都痛得慘白,但見到這個情景,臉色還是稍微變了變,慢慢的直起身子要走過去。
「太子殿下——」
經歷了剛剛的那一番生死相搏,我不能不緊張,下意識的提著劍跟在他身邊,緊緊的跟著:「小心。」
他頓了一下,回頭看了我一眼,慘白的臉上這個時候卻露出了一絲看起來悅目的微笑,溫柔的道:「放心。我們沒事了。」
嗯?這麼確定,難道說——
一抬頭,便看見大門外慢慢的走進來一個人。
與剛剛的那個人一樣,穿著龍袍,幾乎一樣的容貌,他還要更清瘦些,但是,那雙細長的眼睛裡帶著的慵懶和鋒利並存的目光,卻那麼的攝人,他的全身都散發著一種凌然於眾人之上的霸氣與傲氣,走在這南方學術交匯的中心,依舊掩蓋不住天生的王者之風。
楚懷玉!這才是真正的楚懷玉!
在這樣的凶煞之地,腳下躺著那些被迷藥弄得手足無力的學者與學子,還有刀劍染血的赤甲軍,黑旗軍,他卻一臉悠然自得,慢慢的從大門口一路走了進來,周圍的人為他所攝,竟然連跪拜都忘了,只呆呆的看著這個男子閒庭信步的走了進來。
一直走到厲子良的面前。
「老夫子,久違了。」
他開口,說的話還算恭敬有禮,但那聲音,卻帶著冰雪般的涼意,陣陣滲透人心,從進來到現在,他的目光似乎只落在的厲子良的身上,對於周圍那些赤甲軍,甚至連李世風,都根本看也不看一眼。
厲子良一時也有些愕然,臉色都蒼白了,過了很久,才開口,有些遲疑,甚至帶著一絲惶恐的感覺:「皇——皇上,你,來了……」
楚懷玉嘴角輕佻,露出了一抹冷笑:「夫子廣發文帖,朕當然要來。朕也一直想看看,夫子不肯到長安,不肯做官,不肯修正史,偏偏要在這郁遠書院教書做學問,辦這個博學大會,能是怎樣一番光景——」他說著,轉頭四下看看:「果然,不同凡響。」
厲子良的臉色已經煞白,在楚懷玉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一直四處游移,顯得魂不守舍,似乎想要在人群中找到什麼,卻什麼都找不到的。
「老朽惶恐。」
他哆哆嗦嗦的樣子,完全沒有一個經世大儒平日裡那種沉穩內斂的氣度,雖說現在時局不同往日,但也有些讓人奇怪,尤其看他總是神不守舍的四處張望,楚亦宸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警覺的向周圍看去,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抬頭——
「父皇!」
話音剛落,就見那兩旁聳立的高架木塔之上,突然站起來兩個人,手持弓弩對著下面就射,目標直指向楚懷玉!
「皇上小心!」
皇帝身邊的兩個親信侍衛立刻閃身上前,一前一後的擋在了他的兩邊,只聽兩聲悶響,弩箭扎進了兩句血肉之軀裡,頓時血花四濺。
這邊行刺一失敗,就聽周圍圍著書院的那些弓箭手全都向著那兩個人放箭,一時箭如暴雨,那兩個人甚至來不及慘叫已經萬箭穿心,瞬間變成了箭靶。
見到這樣的慘像,我一時也有些受不了,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可是,就在我一睜開眼的時候,時局已經風雲突變。
那些癱軟在地的學者來客,因為完全沒有反抗能力,根本沒有人去注意他們,楚懷玉一路走過來,都是在這些人的身邊,而就在剛剛,那兩個離他最近的心腹侍衛被箭射殺後,一直半趴伏在他腳邊不遠處的一個人突然猛的起身撲了上來——
一道寒光,嗖的一聲從衣袖中衝出,硬生生的停在了楚懷玉的喉嚨口!
「父皇!」
「皇上!」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全都向著那邊撲過去,我阻攔不急,看著楚亦宸忍著劇痛衝上前,卻被那個人一聲怒喝,所有人又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
「再過來,我就割斷他的喉嚨!」
這個聲音,狠厲,尖銳,帶著一種嗜血的殘酷和恨意,雖然有些陌生,卻又不是完全的陌生,我一睜眼,就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孔,原本稍顯稚嫩的臉,這個時候已經完全的成熟了,因為眉宇間那股戾氣,還有緊抿的唇角,握著匕首的穩如磐石的手,還有他現在做的事。
「楚亦君?」
楚懷玉的眼睛有了一時的慌亂,甚至於,一瞬間甚至出現了懵懂的眼神,但立刻犀利起來,冷笑:「你居然還留了一手?」
「哼。」
輕輕的一聲冷哼,可他現在做的,卻是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我遠遠的看著,想要追上楚亦宸的腳步已經發軟了,再也沒辦法靠近一點。
反倒是一直站在旁邊的李世風,帶著譏誚的笑意,慢慢的走了過去:「沒有三兩三,誰敢上梁山?」
看起來,這才是他們最完美的計劃,不管這些人拚殺得再厲害,楚亦君始終潛伏在人群中,不見到最後這個大人物出現,絕不暴露,好周密,好精詳,這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即使我和楚亦宸都算到了炸藥,甚至事先派人卸了那些東西,也算到了郁遠書院後面的赤甲軍,算到了李世風,卻沒有發現,人群中的這一枚棋子,才是制勝的關鍵。
楚亦宸看到這一幕,握緊了雙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可是,我心裡擔心的,卻是另一件事——
雙月皇后,楚亦君的母親,如果我的推測沒有錯的話,那楚亦君現在所做的,是與弒君一樣十惡不赦的罪事啊!
旁邊那些護衛,還有宮人們,這個時候已經慌成了一團,將楚亦君和楚懷玉團團的圍住,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一步;所有的弓箭手也都把劍尖對準了楚亦君,也沒有一個人敢放箭,被劫持的是皇帝,萬一有一丁點的損傷,只怕就是滅九族的大罪,這個時候,全場所幾百上千號人全都安靜了下來,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楚亦宸慢慢的走了上去:「楚亦君,你——你快放開我父皇!你要知道,行刺皇上,是十惡不赦的大罪!」
「大罪?說的好!」楚亦君冷冷的看著他,嘴角泛起冷笑:「我也正想問這位皇上,當初你帶兵入宮,奪取我父的皇位,顛覆朝綱,殺人無數,這又是什麼罪?你又要拿什麼來贖罪?!」
楚懷玉沒有說話,還是楚亦宸道:「楚亦君,不管你說什麼,當初同意退位讓賢頒下詔書的人是你自己,事到如今,你勾結叛臣作亂,還想行刺皇上,罪無可恕,你最好快點放下匕首放開我父皇,否則——」
「我同意?沒錯,是我同意……」
這個聲音冷冷的響起,一道更冰冷的目光慢慢的移了過來,落到了我的身上。
再是不想與他對視,再是不想與他相見,也沒有辦法,我慢慢的抬起頭,迎視著他的目光,看著臉上充滿譏誚嘲諷的冷笑:「可我是為了誰呢?這個女人,又是如何回報我的呢?」
他終究,還是認為我負了他……可是他呢,他是如何對我?
沒有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沒有想過我的處境,他似乎就認定了我是個水性楊花,用**去換取榮華富貴的女人,既然是這樣,既然是這樣的眼光看我,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何苦還在心裡牽念著過去不放?何必還為他如何看我而痛苦?
況且,他早已娶妻,對他來說,我——不過是個「負」了他的,讓他痛恨的女人罷了。
這樣一想,不知為什麼心裡反倒鬆了,一直以來壓在我心頭的,讓我喘不過氣的東西,一下子消失了。
楚亦宸回頭看了我一眼,那雙眼睛裡,似乎有許多的痛苦之色,但在這個時候完全不敢表露出來,就在我們微一猶豫之下,楚懷玉突然掙扎了一下,而楚亦君立刻將那匕首狠狠的壓向了他的脖子——「別動!否則我殺了你!」
那只匕首太鋒利了,儘管只是壓過去,也在楚懷玉的脖子上割出了一道血口。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個聲音,痛苦的道:「不要!殺不得!」
是厲子良!
他幾乎是慘叫著撲了過來,險些撞到楚亦君的身上,楚亦君急忙抓著楚懷玉閃到了一邊,匕首又在那人的脖子上劃出一道口子,周圍的人一看,心驚肉跳,只怕他一個失手,天朝就算是翻了天了。
「你幹什麼?!」楚亦君和李世風都震驚得不敢相信,這人明明是他們的盟友,何以在楚懷玉出現之後,表現如此反常?
再看那厲子良,整個人都已經蜷縮成了一團,哆嗦得不成樣子,看著楚亦君:「你——你千萬不要傷害他。這個天下,誰都可以殺他,誰都可以,惟獨你不行!惟獨你,殺不得啊!」
周圍的人多多少少已經感覺出一絲異樣,我心裡那層蒙著的紗,也徹底揭開了。
「你,你什麼意思?」
楚亦君看著他,只見厲子良哆嗦著,過了許久,才慢慢從衣袖裡掏出了一樣東西,定睛一看,正是那天我給他的那塊絹帕,楚亦君立刻認出來:「那是我母后的!」
「沒錯,這是你母后的,也是我女兒的。」厲子良哽咽著,慢慢說道:「你的母后,被賜國姓,但其實,她是姓厲,是我厲子良的女兒,是這郁遠書院曾經傳道授業解惑之人啊!」
在場所有的人都大驚失色,發出了驚歎之聲,唯有楚懷玉,只是面色陰騭的看著他,一言不發,而對自己脖子上的匕首也全然沒有恐懼之意。
「你——你說什麼?」楚亦君顯然是不敢相信:「你說我母后是——是你——」
「她就是我的女兒,厲雙月。」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外公,還有母親的身世,顯然是讓楚亦君一時有些懵了,但也還沒有影響到他的神智,他依舊清醒的說道:「就,就算如此,我又為什麼不能殺這個人?」
厲子良的喉嚨一直咯咯作響,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在場所有的人都看著這位老者,不知他到底還有什麼驚天的秘密要說出來,等了許久,才聽到一聲很輕的歎息。
只聽楚懷玉慢慢道:「我來說吧。楚亦君,你若殺我,不僅是弒君,更是殺父。這樣十惡不赦的罪名,你背得動嗎?」
這句話,正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楚亦君一直穩如磐石的手,這個時候開始發抖起來,越抖越離開,他驚恐的睜大眼睛看著被自己劫持的這個男人,又看向周圍,過了許久,突然冷冷一笑:「若你想活命,說這樣的笑話只會死得更快!你若不信,我現在讓你試試!」
說完,他舉起匕首就要往楚懷玉的身上扎,旁邊的厲子良這個時候已經完全顧不上任何東西,猛的撲過去抓住他的手腕:「不要!亦君,他說的是真的!」
「你——你放手!」楚亦君急得大吼,但已經來不及了。
楚亦君的手一被制住,旁邊的侍衛和宮人們立刻猛衝上來,楚懷玉猛退一步,那些人的刀槍劍棍已經飛快的刺了過來,將楚亦君和厲子良的身邊圍成了一堵尖利的刀牆!
一見大勢已去,楚亦君痛恨不已,回頭看向那厲子良,血紅的眼中都是暴怒。
「你——」
楚懷玉脫險,卻似乎跟剛剛身處險境沒有任何區別,臉上還是淡淡的表情,看著那被刀劍環伺的祖孫倆,慢慢說道:「厲老夫子,看來你知道的,要比朕知道的更多,也更早。今天,你就把這件事說清楚,否則——」他用眼角看了看周圍那些學生們:「我一個一個的殺掉你的這些學生!」
我的心裡猛的一顫。
恍惚間,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一年前,他帶兵闖入宮中,在御花園為了找還是太子的亦君,他也是這樣凶狠殘暴,一炷香殺一人,他的腳下,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厲子良被這樣的威脅,自然不敢不從,對上旁邊楚亦君驚愕不定的眼神,他慢慢說道:「你,你的確是他的孩子,你的母親雙月,最早是在揚州與他相識,只是那個時候,他已經有了妻室,甚至還有了兩個孩子。我這一生教書育人,最不屑與朝廷中人來往,偏偏我這個女兒,不知道是中了他的什麼邪,自從識得了他,就魂都掉在了他身上一般,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這個時候,楚懷玉的眼中,第一次收斂了那鋒利的目光,顯得有些朦朧,似乎在回憶起往事,那些曾經纏綿的歲月,竟然也讓這個天子的神色便得柔和起來。
可是,我卻漸漸感到,站在我面前的楚亦宸,身子僵硬了起來。
「不管我怎麼勸,她都不肯聽,那個時候皇帝還是景王爺,王妃病重,他許諾只要王妃一死,就立刻迎娶雙月,甚至,已經要將那個王府改為雙月的名字。」
我聽見了楚亦宸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的聲音。
這就是——楚亦宸對厲子良的態度那麼冰冷生硬的原因?自己的母親病重,父親記掛的,卻是要娶那個女人,讓他如何對厲家的人能有好臉色呢?
這個時候,楚懷玉冷笑了起來:「可是,你的女兒,是如何回報我的?我答應了她,只要為我的妻子服喪完畢就一定迎娶她,可是她呢,卻在我服喪的期間,嫁給了懷璧!」
「你可知雙月為何要嫁給——嫁給先皇?!」厲子良痛心疾首,幾乎連聲音都在發抖:「是因為有一次先皇去找她的時候,雙月身體突然不適,險些從樓上摔下來,是先皇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了她,可是正因為那樣,先皇受了重傷,從此——從此不能——」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一直到最後也沒將那兩個字說出來,周圍的人再是費力也聽不清楚,可是,我們幾個人,卻太明白了。
先皇——不能人道了!
難怪,難怪他只專寵皇后一人,幾乎沒有別的嬪妃,而且除了亦君,也沒有別的皇子,原來,先皇他根本無法生育了……
楚懷玉這個時候才瞪大眼睛看著厲子良,臉上滿是驚愕不敢置信的神色,嘴唇一直在發抖,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厲子良繼續說道:「而那個時候,雙月卻發現,自己已經懷有身孕了。」
接下來的事,他不必說,也不忍再說。
厲雙月發現自己懷有身孕,可是保護了自己和自己肚子裡胎兒的那個男人,國之根本,卻再也無法有自己的孩子,這樣的犧牲,這樣的深情,就算不動情,可是又有誰能無動於衷,更何況是她這樣多情的女人。
所以,她就隱瞞了一切,嫁給了先皇,先皇無法生育,於是將自己弟弟的孩子,自己的侄兒當做了親生孩子一樣教養,他們同時選擇將這件事隱瞞,一來這是皇家的**,二來,只怕也是顧忌楚懷玉不會答應,寧肯做出負他的舉動,以這個孩子未來的康莊大道,作為對他的補償。
所以,在皇帝立後的時候,楚懷玉選擇了去邊關,一去,就是整整十三年。
十三年,誰都以為,再大的仇,再深的恨,也會被時間沖淡,被遺忘。
只是,他們萬萬想不到,這個「奪妻之恨」,會讓楚懷玉記恨那麼久,甚至記恨到,帶兵入宮,篡權奪位,將自己的兒子,從東宮太子的寶座下趕了下來。
楚懷玉的臉上這個時候終於露出了一絲釋然的表情,看起來,他一直也只是猜測,從楚亦君生日的那三個月開始懷疑,但無法找到證據,他問厲子良道:「這一切,你是如何知道的?」
厲子良搖了搖頭,老淚縱橫:「當初,我就一直不同意雙月與你來往,更何況是嫁給皇帝,但是她偏偏堅持,我就與她斷絕了關係,將她趕出了厲家的宗祠。可是,就在幾年前她去世後,才派人送來了一本冊子,似乎是先皇的起居注,記載了那一年發生的事,我這才明白過來。她終究,還是希望自己的名字能留在族譜,或許,她是希望有一天,能有人講這件事告訴你,告訴她的兒子,也許,她是預見到了今日的。」
「鳶青,太子性情清冷,不喜與人結交,唯有與你親厚,也是你們的緣分。哀家走後,你要好好服侍、照顧太子,若有必要,要用自己去保護他,也不枉本宮疼你愛你,明白嗎?」
我的耳邊又響起了當初皇后臨終時,對我說的這句話——她的確是預見到了,所以才會要求我去保護亦君,當初在御花園,也正是因為這句話讓我堅持了下來。
只是沒想到,走到今日,我與楚亦君,會形同陌路。
而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楚懷玉的身上——他會如何對待自己這個失而復得的兒子呢?
可是,我看到的,卻是眼前那個寬闊的,如山一般的背影,正在微微的,不易察覺的發抖。
楚亦宸,東宮太子,當楚亦君作為皇子身份的回歸,對他來說,又是怎樣的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