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不堪回首的從前 第192章 小磊要結婚了 文 / 斷欲

    第192章小磊要結婚了

    小磊要結婚了。桃花溝的人們再一次歡呼起來。

    作為全村，乃至全縣全省的首富，陳家的婚事當然是大事。

    這一次小磊竟然表現出了一如既往的平靜，他沒有反對，也沒有興奮。當爺爺陳默然高高興興向他宣佈結婚的日期時，他只是張了張嘴說：「是人就行，你們看著辦吧，反正也由不得我。」

    陳默然看得出孫子是十二分的不滿，這段時間小磊竟然變成了一個溫柔的大姑娘，整天足不出戶，不是躲在家裡看書，就是躺著睡覺。目前的他已經對婚姻感到十分的麻木。小敏臨走時的一席話像一根根鋼錐，刺得他心口發痛。自己的初戀還沒有開始，就被父親和爺爺扼殺在了搖籃裡。這是一段原本美滿的婚姻，他愛小敏，小敏也愛他。在省城的那幾天，他甚至相信他和小敏之間已經到了難分難捨的地步。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樣。自己不得不娶一個素不相識的醜姑娘。

    陳默然已經為孫子打理好了一切，早早就跑到了40里以外的花子營，告訴劉二楞說，臘月二十一是黃道吉日，準備讓慧慧出嫁吧。劉二楞當然是歡喜非常，連夜通知了所有的親戚朋友。現在的陳家不是一般的富有，寬大的二層小樓是去年剛剛翻新的，四輛嶄新的奔馳轎車小磊可以隨便挑選，另外春生還保證，只要小磊同意這門親事，結婚以後就可以把他安排在廠裡，暫時擔任自己的助手，等他對一切掌握嫻熟以後，他就甘願退居二線，讓兒子全權代理。

    村裡所有的年輕人都在感歎小磊的命好，攤上了一個好父親，好爺爺，好家庭。但是小磊卻並不快樂，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只是是小敏。

    三個月過去了，已經進入了冬天，天氣一天比一天冷。樹上的枯葉早已落盡，北風變得凜冽起來。小磊在家是在感到無聊，婚姻對他來說不過是人生的一個過場。得不到自己相愛的人，這段婚姻已經變得毫無意義。

    在學校的那段日子，他只是見過慧慧一面，那時候，好像是半夜，他和健男守護在學校的女廁旁邊，為了抓住那個把春妮嚇壞的色狼，幾乎守了半夜。當慧慧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時。手電筒下是一張漆黑的面孔，兩隻眼睛小的像個蠶豆，嘴巴長長凸出，為數不多的幾根頭髮像一個亂蓬蓬的雞窩，散落在腦門上。他還以自己看到的不是個人，而是個鬼，或者就是一個投胎轉世的狐狸精。那一刻他傻了。掄起了棍子狠狠砸了下去。當然，所有的魯莽行為都是嚇得，他當時嚇得幾乎不能控制自己了。

    第二次見面好像是在幾天以後的醫院裡，也許那一次不能算是見面。因為慧慧的頭上纏滿了繃帶，她看得到他，他卻看不到她。兩個人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慧慧就把頭扭向了一邊。

    當時的小磊只是感到愧疚，非常的後悔。可他看到的的確不是個人啊？人哪有這麼醜的？

    每當想到慧慧那一夜的面孔，小磊都會覺得後背上會冒起一陣刺骨的冷風。以後自己的後半生，幾十年都要面對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這種日子讓他想起來就害怕。

    不過話又說回來，美女，唯一的一點好處就是養眼，讓人看著舒服。其他的和醜女沒有什麼不同。其實每當夜幕降臨，鑽進被窩關燈以後，懷裡摟的是貂蟬還是母豬也許沒有什麼分別，只不過是一個洩慾的工具而已。儘管爺爺陳默然一再跟他說，慧慧經過整容以後已經變得比以前好看了很多，可他就是提不起興趣，甚至面也懶得跟她見一次。

    隨緣吧，一切隨緣吧。人生是不能處處盡如人意的。

    今天的天還是陰沉沉的，老天爺好像是在哭泣，傍晚的時候就下起了牛毛細雨，淅淅瀝瀝的，小磊忽然想到他已經半個月沒有見到春妮了。

    其實自己跟慧慧訂婚以後，春妮一次也沒有來過，從春妮每次看到自己閃爍的眼神，小磊覺得她跟自己的感情一下子疏遠了很多。春妮好像一直在故意避開自己一樣。小敏走的那一天春妮發了一次高燒，三天都沒有退去。醒來以後趴在炕上哭了一天一夜。三姑當時嚇得傻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小磊趕到的時候發現她雙眼紅通通的，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卻不說，反而把他推出了門外。

    小磊知道，其實春妮很喜歡他，他也喜歡春妮。不過他跟春妮之間只是兄妹情深，十多年來，他像個哥哥一樣處處關懷她照顧她。從沒有什麼非分只想。也許是自己的訂婚給了春妮一次深深的打擊。

    小磊慢慢走出了街門，抬腳直奔三姑的家。路很熟悉，抬腳就到。三姑家的門卻關得緊緊的。走進了院子裡，滿地落葉，好像很久沒有人打掃過了。三姑生活一直是有陳家照顧。家裡的房子也是有陳家出錢剛剛蓋起的新房。抬手拍了拍門：「三姑，在嗎？」

    「誰呀？」裡面傳出了一句蒼老的聲音。小磊慢慢推開門，卻發現三姑一個人躺在床.上。

    「三姑，我想找春妮。」

    三姑抬手摸了一陣，慢慢拉住了小磊的手，把他拽在床邊，說：「磊啊，春妮走了，你不知道？」

    小磊吃了一驚，問：「走了？到哪兒去了？」

    三姑談了口氣說：「這孩子，打工去了，就在幾天前，跟著梨花溝的幾個女孩子一起走了，聽說去了大連。」

    「大連？」小磊有點不太相信，這不可能，春妮不是那種人，三姑的年紀已經90多了，眼睛又不好，春妮怎麼能夠捨去奶奶一個人外出打工？再說她很缺錢嗎？爺爺默然不是在一直照顧她們嗎？

    「三姑，春妮是啥時候走的？」

    三姑說：「已經走了半個月了吧，怎麼也攔不住，這事你爺爺也知道，怎麼，她沒有你說？」

    小磊苦苦笑了笑：「沒有，」

    「這孩子，咋回事哩，這段時間一直覺得不對勁，磊啊，你是不是欺負春妮了？」

    小磊笑了笑說：「三姑，我怎麼敢，春妮在我面前很厲害的，」

    三姑愕然了，想了想最後就笑了，說：「我知道了，春妮聽說你要結婚了，好像很生氣，你知道不知道春妮很喜歡你？」

    一句話，說的小磊差點出了一身冷汗，說：「不會吧？我們從小就是兄妹相稱，他叫我哥哥，我叫她妹妹，喜歡是喜歡，可是不是那種喜歡，你知道嗎三姑？」

    三姑點了點頭：「你們這群孩子了，都多大了？還要讓家裡操心。春妮可能是一時想不開，出去一段時間，日子長了就好了，對了，你啥時結婚？「

    小磊說：「臘月二十一，三姑，其實我年紀還小，不知道我爺爺為什麼這麼心急？好像迫不及待要抱重孫子一樣。「

    三姑說：「傻孩子，你爺爺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那個慧慧我聽說了，這孩子不錯，很賢惠，她跟了你也不吃虧。」

    小磊又是苦笑一聲：「她當然不會吃虧，吃虧的是我，她那樣子……太醜了。「

    三姑說：「啥丑啊俊啊的，兩口子過日子嘛，就是一男一女湊到一起，生孩子，養爹娘，繼承家業。人這一輩子，就是這三件事。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你以後要好好待人家，可不許欺負她。」

    小磊點了點頭：「三姑，我也沒啥事，您歇著，我明天再來看你。」

    小磊說著跟三姑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春妮的出走令他感到很意外，到底是怎麼回事？春妮為什麼要離開？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結婚嗎？這麼說她真的很喜歡自己？還是發生了什麼事？

    小磊清楚的記得，那天他走進了玉米地，看到春妮衣衫不整的樣子，還有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抓痕。再就是春妮的臉上非常的痛苦，那種痛苦是小磊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的。

    這時，他心裡又是咯登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深深籠罩在心裡。春妮，是不是遭人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