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不堪回首的從前 第187章 家庭會議 文 / 斷欲

    第187章家庭會議

    小磊愣住了，坐在了地上老半天沒有起來。小敏就這麼走了？怎麼可能？怎麼連聲照顧也不打？

    他坐在地上猶豫了一陣，忽然靈光一閃，省城，好像不是很遠，也就是500里的樣子，開摩托的車去的話，估計不超過5個小時。不如我現在就去。主意拿定，他毅然跨上了車，加足了油門，那兩嶄新的五羊嚎叫一聲，像一隻離弦的飛箭衝了出去。

    現在雖然還不到中秋，半夜的時候氣溫已經很冷，摩托車上的風更大。秋風撩起小磊額前的頭髮，讓他感到一陣愜意。馬路很寬闊，從桃花溝到省城一路都是泊油路，路兩邊都是明亮的燈光，速度飛快，也就是三個小時的時間，他的車就開到了省城的車站。

    來到了車站，他感到漫無目的，人海茫茫，到哪裡去找小敏？其實也不用太費心，只要找到姑姑巧靈就可以了。姑姑巧靈就是小敏爸爸的親妹妹，小敏一家調到省城，一定會通知姑姑的，說不定他們是鄰居。

    半夜時分，熟睡中的巧靈和狗子接到一個電話，電話裡的人竟然是侄子小磊。巧靈嚇了一跳，還以為家裡出了啥事？一聽說小磊已經來到了城裡，就在車站。心裡才放下了大半。

    這幾年陳默然沒有虧待閨女，陳家的家產自然也有狗子和巧靈的份。巧靈從父親哪裡分到了令她咋舌不已的一筆錢，於是跟狗子一起來到了城裡，開起了一家公司，現在的他們已經步入了上流社會，生活的很幸福。

    小磊無緣無故來到了城裡讓巧靈著實吃了一驚，趕緊把兒子健男也叫了起來。還給茂生和憨子打了電話。這一家炸了鍋了。不一會兒的功夫，三輛汽車開到了車站，呼呼啦啦下來一群人，小秋和茂生氣的不由分說，上去就給了他一耳刮子：「你個混蛋王八羔子，你出來家裡人知道不知道？」

    小磊笑笑說：「不知道，我出來沒有告訴爺爺，」

    憨子說：「那趕快給爹和大哥打電話，免得他老人家擔心」

    陳默然在家確實急得不輕。傍晚的時候小磊出去一直沒有回來，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獨自去了省城，這一下他好像隱隱感覺到了什麼。告訴茂生和憨子說：「你們先看住他，哪兒也不許他去，我隨後就到，有大事商量！」

    茂生掛掉了電話，臉色立刻緩和下來，笑瞇瞇說：「磊啊，叔叔好久沒見你了，餓不，要不咱先到館子裡搓一頓？」

    小磊說：「叔，我現在不餓，就是有點瞌睡，開了一夜的車累壞了，你讓我睡一會先。」

    幾個人也沒有說什麼，只好上車拉他先回家，小磊說，我要去姑姑家，晚上跟健哥睡一塊，我們兩個在一起好多年了，跟別人我睡不著。健男自然是歡天喜地，一把拉住小磊直接上了車。

    其實在小磊的心裡，他一直是幸福的。從小到大，無論是姑姑巧珍，巧靈，還是叔叔茂生，對他都很好。因為他是陳家的獨苗，茂生和小秋結婚以後一直都沒有生養，還有憨子和巧珍，同樣一直沒有孩子，這正應了一隻眼的那句話——陳家只有小磊一個，他是千里良田一根獨苗，大家眾星捧月一樣將所有的愛心幾乎全部傾注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他能不幸福嗎？

    現在陳家的關係很複雜，也很亂。幾乎亂成了一鍋粥，小磊也懶得跟大家問那些陳年往事，反正他們都是爺爺陳默然的兒女，也都是他小磊的親人。

    來到了巧靈的家，小磊倒下就睡，好像很累，話也顧不得說一句。直到第二天上午的時候他還沒有起床，健男叫他吃飯的時候他竟然還懶得出被窩，最後硬拉了一把，這才發現他的手燙的厲害，原來是發燒生病了。

    是啊，吹了一夜的風，跑了那麼遠的路，能不感冒嗎？

    巧靈急得差點哭了，父親眼看就要來，萬一老爺子趕來一看孫子病了，可該咋交代啊？狗子不慌不忙，打電話叫來了醫生，幫他打了一針，又輸上了吊瓶，這才安定下來。

    午飯剛過，陳默然果然風塵僕僕趕來了，一進門就說：「今天，把所有的人全部叫過來，我要開個家庭會議。一個都不能少！」他的話斬釘截鐵不容置疑。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啥事？一時間都蒙了。不過父親的話那就是聖旨。沒有人敢違背，只好呼呼啦啦湊了一屋子。

    陳默然看看人來的差不多了，終於將話題進入了正題，咳嗽一聲說：「咱們家要出大事了！這件事處理好，以後的事情就是一帆風順，處理不好，以後就會有踏天的大禍，所以你們都要用心聽著，小心發脾氣！」

    茂生笑笑說：「爹，出啥大事了？是天塌了還是地陷了？這麼著急上火叫我們來，公司裡還有好多事呢。」

    茂生現在也改了嘴，管陳默然叫爹了。其實在孫耀武死去的那一年，茂生的嘴就改了。而且叫得很上口，一點也不感到拘謹。

    陳默然說：「告訴你們一個不幸的消息，小磊戀愛了！」

    大家差點都洩了氣，還以為發生了啥大事呢？小孩子戀愛，這不很正常嘛？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巧珍說：「爹，小磊戀愛，這好像不管我們事吧？他年紀也不小了，大不了結婚唄，我們出幾個份子錢，也沒有啥了不起的。」

    陳默然瞪了閨女一眼：「你知道個屁！你知道不知道小磊的婚姻關乎到陳家生意的生死存亡？知道不知道他的命很硬，能夠剋死全家的人？這事要是處理不好，全家玩完，別說我嚇唬你們！」

    一時間全家人都迷糊了，不知道陳默然為啥要這樣說，憨子好像已經意識到一種不安，說：「岳父，你有什麼話就說吧，這裡都是您的晚輩，該打就打，該罵就罵。您說什麼我們聽就是了。」

    陳默然歎了口氣，把20年前舅舅一隻眼所說的話跟大家重複了一遍，又把新榮借屍還魂，還有蝸牛的事情一五一十跟大家細說了一遍。只說得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嘴巴張開久久合攏不上。

    巧珍吐了吐舌：「爹，你……不會是嚇唬我們吧？小磊一定要娶那個丑閨女？那樣對他很不公平的，他能接受嗎？」

    陳默然說：「我嚇唬你們做啥？從小到大，你們什麼時候看到我嚇唬過你們。不公平也要這樣辦，小磊的終身幸福是小，大家的生命和陳家的財產是大。」

    這時候，狗子慢慢站了起來，說：「我相信，岳父說的是對的，當年那個新榮借屍還魂還有蝸牛的事情我都親身經歷過。蝸牛和春生大哥從小跟我就很要好，這件事春生哥也親身經歷過。看來事態很嚴重。小磊絕對不能娶別家的閨女。」

    這一下所有的人都明白了，巧靈忽然站了起來，問：「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小磊為什麼要來省城？難倒，他的那個對象是城裡人嗎？」

    陳默然說：「你們先別慌，大家都要把這件事瞞住，不要讓小磊知道，然後再找到那個姑娘，讓他打消跟小磊在一起的念頭，最好今年年底，咱就跟他把親事辦了，免得夜長夢多。」

    事情說到這一步，已經不需要在解釋什麼了。雖然茂生的心裡還有一絲懷疑，因為他畢竟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不相信鬼神的事情，可是20年前，小秋生下的那個毛茸茸像狐狸精一樣的女孩，卻時刻映現在腦海裡，現在想起來都會令他毛骨悚然。不得不相信父親所說的話。

    陳默然在閨女家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離開回家了。離開的時候他沒有把小磊帶走，反而拉著他的手說：「磊啊，你在姑姑家住兩天，讓你叔叔和姑父帶你到處玩玩，玩夠了再回家不遲。」

    反正現在已經不上學了，閒著也是閒著，小磊巴不得留下呢。高高興興看著爺爺上了車。然後一把拉住姑姑巧靈，直接拖進了屋子裡。巧靈被拉得咧咧切切。站定以後問：「啥事？」

    小磊說：「姑，我問你點事，你以前的那個大哥，就是那個叫曉寒的叔叔，你親哥哥，他現在搬來了城裡，你知道不知道？」

    巧靈吃了一驚：「知道啊，怎麼了？」

    「那你知道不知道他們住在哪兒？告訴我？」

    巧靈心裡一陣哆嗦，立刻意識到了什麼，接著問：「知道啊？你找他們做什麼？」

    小磊說：「你不知道，曉寒叔叔和張老師的女兒，就是小敏，她是我的同班同學，也是我的女朋友，」

    巧靈一聽腦袋轟的一聲，幾乎一步栽倒，結結巴巴說：「小敏，她是你女朋友？我怎麼不知道？」

    「不瞞你說，我們已經同班好幾年了，都沒有考上大學，一起補習了幾年，這幾年我們產生了感情，我想有一天娶她，你幫幫我吧。」

    巧靈好像還沒有清醒過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說：「我知道他們家在那兒。我一定……一定幫你。」心裡卻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