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我報警了 文 / 寂寞煙花
第98章我報警了
「怎麼會呢,別著急嘛,我會讓你見到她的。怎麼樣,想我了嗎?」
容美君的手想慢慢地爬上陳一鳴的胸膛,卻被他用力地打掉,防備之心已起,陳一鳴反手箍住了容美君的雙手,扭於她的身後,冷冷地說:「少給我耍花樣,快把曼清交出來。」
不確定是不是陰謀,但是先看到曼清的人再說,要是真的被容美君綁架了,還是得救出她來,容美君太變態了。
「哼,這麼粗暴地對待我,我不高興了。沒人了,她早就被我藏起來了,就等著給顧曼清收屍吧,我就是有點變態了,我坐牢也坐不安穩呢!」
陳一鳴怒目瞪起,噁心得不想去看那張濃妝艷抹的臉。
他說:「好,我就送你去坐牢。」
容美君哈哈一笑,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說:「我又噴了催情劑在身上,你聞到了沒?」
「你——變態!」
一聲厲罵自他口中吐出,他急忙摀住鼻子,容美君趁機擺脫他的控制,說:「怎麼樣,上次沒做成的,現在趕緊來做吧!嘿嘿……」
「是嗎?再三分鐘,警察就到了,你以為我還會被你困住嗎?我已經報警了。」
容美君不相信他,說:「你怎麼會不顧曼清的生命呢。彆扭捏了。來吧。」
陳一鳴放開摀住鼻子的手,一手揮開她,感覺不到香精的味道,他說:「差點被你騙。」
容美君一咬牙,不顧一切地纏住他,如惡狼撲虎般,凶狠有力,襲擊她的目標,她今天拚命了也要吃掉他。
一腳踢上去,容美君被彈到三米之外。
她睡衣半濕,眼神迷離,已沒有之前癡呆的暗光。
在日光燈的直射下,她晃了晃頭,一陣天旋地轉,她重新撲到了地上。
陳一鳴懷疑的眼眸瞇起,沒有馬上去扶跌倒的顧曼清。
「這個瘋丫頭,又來壞我好事。」容美君不滿地叨嚷。
陳一鳴這才急忙去抱起顧曼清,突然警車響起,容美君不敢相信地問:「你真的去報警了?你不要她的命啦?」
她輕蔑地冷笑著,嘲諷說:「原來你們也不過如此,要是我剛剛下了手,你就等著給她收屍了。你們的親情,到底還比不過我和她的那點友情嘛!」
「你,變態狂。」
陳一鳴啐罵一聲,抱著昏迷不醒的顧曼清急下樓去。
她臉上的點點淤青,讓他看得漸漸內疚。
幾分鐘的確認之後,容美君被帶到警察局調查,在派出所呆了一夜,過足了蚊子和瘋子癮。
和她一同呆監禁房的是個精神失常的縱火犯,模樣比顧曼清恐怖上幾百倍,容美君成了她的手撕嫩肉,在無人看管的監禁房裡,容美君的哭叫無濟於事。
她呆了二十四小時之後,林中才出現,把她保釋回家。
坍橋事件的調查很快就有了新的進展,事故原因被鑒定為林氏公司的責任。林中的公司要負全責。
林中消沉地面對外面的種種壓力以及遇難家屬的指責和社會的指責,整日泡酒吧玩女人。反正,就算天塌下來了,都是她容美君鬧出來的,他不需要承擔責任。他正在偷偷地轉移他手上的資金呢,一拍兩散的時候到了。
他躺在美人的溫柔鄉中,已不管外面是否天黑天亮。只是,他的性病也鬧得他的好心情大打折扣,比如現在,他就痛苦地呆在廁所半天也拉不出尿來。於是,他又咬牙切齒地詛咒容美君一番。
顧曼清又回到醫院了,她又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像之前的抓狂任性,暴躁不安,而是安安靜靜的,有時候一整天下來說不上三句話。
這天,林書和陳一鳴一起來看她。
她正站在窗前,望著無邊無際的天空。
他們兩人對看一眼,不知道該不該打破沉默,顧曼清一呆就可以呆上半天的。這種沉默雖然沒有直接讓人無措煩躁,但是卻讓人心藏隱憂,這樣的沉默太像發瘋前的預兆了。
林書望著她一動也不動的身影,也弄不清楚她是真瘋還是假瘋了。
「曼清。」
陳一鳴溫和地叫了一聲。
一會兒,顧曼清才轉過身來,呆了一下,淡淡的說:「我不想呆醫院了。」
林書和陳一鳴面面相覷……
初冬的夜晚,寒意已深濃。
顧曼清自從從醫院回來之後,一切舉止都已正常,除了不說話。
雖然才十點多,但是冬夜大家會入眠得早,她獨自披了外套,下到客廳來,看著一室寂寥,清冷的眸子眨動了一下,暖暖的掃視了一圈客廳。
歎了一口氣,她往廚房走去,拿出她的咖啡工具,獨自煮起咖啡來。
暖暖的水蒸氣裊裊上卷,香味襲人,勾起了她的咖啡癮,心頭也不覺的觸動了一下。
一杯又一杯,不覺間,她的眼眶泛起了酸意,眼前朦朧一片。
突然,手上的杯子被人奪過拿走了。
「曼清,你不能再喝咖啡了,你的胃已經沒有這個承受能力了。」
溫暖的關懷讓她酸了鼻頭,她忍忍著低垂著頭,待感動的情緒緩衝過去,她突然笑了笑,說:「你坐吧,我不喝,給你倒。」
陳一鳴沉默地跟著她在地毯上坐了下來,捧上她遞過來的咖啡,心頭也是暖暖的。
他說:「曼清,你都好了嗎?」
顧曼清只是輕輕笑著,沒有回答。
「對不起了,讓你到陌生的環境,你害怕了吧?幸好你沒事,不然,我真的不能原諒自己。」
假設,如果她真的走丟了,精神又不正常,成了路上可憐的瘋子,撿剩飯穿破衣,……
陳一鳴搖了下頭,心頭冷冷又恐懼地顫抖了一下,不敢想下去。
他看著顧曼清乾淨的衣服,心存感激,感激她平安無事地回來了。
「我不記得了。喝咖啡吧,我煮的。」
她淡淡的說,目光清澈明亮,舔了一下雙唇,她輕輕又感激的說:「還有,謝謝你帶我回家。」
陳一鳴也感動了,他激動地說:「曼清,你別這麼說,我感到內疚極了,你不知道,如果你走丟了,我會多害怕——」
頓了頓,他又說:「曼清,你不要害怕,我再也不會送你走了。這裡就是我們共同的家,你不要害怕,和我們大家一起吧!」
「謝謝。」
顧曼清因感動而沙啞的聲音似低低的哭泣,讓陳一鳴誤以為她還在為容美君的禁錮而害怕。
「曼清,你不要害怕,容美君很快就要被制裁了。她不會再出來綁架你了。」
陳一鳴急忙安慰她。
「沒有,我不害怕。我是突然想起許多事情了。哎,時間不早了,我們早點休息吧!」
顧曼清漠然地急促地說,急忙起身,連咖啡壺都不收就自己上樓去了。那低垂的頭,有淚珠滾滾而落。
陳一鳴站起來,望著那微微聳動的肩膀,想叫住她,話到了嘴邊,嚥回去了。
他也跟著上樓,想看看顧曼清是否已經睡覺,之前他都是這麼做的。看完孩子睡覺,再來看看顧曼清睡得安不安穩。
但是,顧曼清在裡面已經反鎖了。
他旋不開門,心下擔憂又起,小聲問:「曼清,你一個人在裡面沒事吧?你開門讓我進去看看!」
「我沒事了,已經睡了。你也早點睡吧。」
平靜的聲音隔著門板隱約傳來,陳一鳴猶豫了一下,回房間去了,心想,過一會兒再用鑰匙來看看,她應該不會做什麼傻事吧?
想想她這兩天的安靜情緒,陳一鳴的擔心又增加了幾分,連忙去拿了備用鑰匙開了門。
但是,他擔心的事沒有發生,顧曼清的確已經躺在床上睡覺了。
他望著那似乎熟睡的臉,不安地叫了聲:「曼清,你睡著了嗎?」
「嗯——」
顧曼清睜開眼,見是他,溫潤的眼睛泛起一層霧光,低低的又說:「我沒事呢,你也睡吧。」
鬆了一口氣,陳一鳴放心地說:「好,不打擾你睡覺了,晚安!」
回到他的房間,他以為林書已經睡著,於是小心上床,準備躺下,小小的溫柔嗓音說:「她睡著了嗎?」
「嗯,沒事,你也別擔心了。哎,你說她是不是清醒了?」
陳一鳴問出心中的疑問。
「我也不知道呢,她回來之後,看我的眼神也溫柔多了,甚至還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
林書偏了偏頭,仔細地想著顧曼清的神態。
「也許是吧,過兩天看看吧,哎,醫生也查不出毛病出在哪裡,心理疾病的醫治是個漫長的過程,我們也別著急了。」
陳一鳴說完,正要睡覺,林書又說:
「一鳴,你有沒有怪我,怪我把她送走?」
「哦?怎麼這麼想呢?我說不怪你,你信嗎?雖然我很內疚讓她走丟了,但我也不怪你,你反而更讓我心疼了。」
意外的回答,讓林書心下一震。這兩天,她一直感到很內疚,也怕和陳一鳴談起此事,怕他會忍不住責罵她的自私。
「為什麼?你心裡不是也很內疚自責的嗎?」
「我是怪我自己沒處理好。讓你委屈無助了,讓你提出了那個建議我才開始考慮你的處境和建議。」
「還好她平安回來了,其實,知道她逃走了,我到現在還在害怕,如果瘋了的她流落街頭,那可憐的模樣我都不敢想像。這幾天,我的心被良心責備得我睡不好覺,雖然在一起也許會有許多麻煩,但總比良心的不安好多了。」
「嗯,別想那麼多了,睡吧,你沒有任何過錯,是我沒解決好,是我把問題推給了你,讓你不得不作出送走她的選擇。要怪就怪我吧,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陳一鳴攬緊了她,聲音溫柔如水。
早上,雞鳴響了沒多久,林書起來看兩個孩子,經過顧曼清房間,忍不住也進去瞧瞧。
朦朧中,床鋪極平,林書疑惑地打開了燈,果然,床上已空無一人,被褥也被收拾得整整齊齊。
「啊!人呢!」
林書心下一驚,急忙到洗手間和衣帽間尋找,都尋不到顧曼清的身影。
她快步跑回自己的房間,拉起仍在酣睡中的陳一鳴,急促地說:「一鳴,快起來,曼清又不見了!」
「什麼!」
陳一鳴倏地睜大了眼,彈起了身子,穿好拖鞋又和林書到顧曼清的房間尋了一遍。
「她用的那個行李箱不見了!」
林書再檢查了一遍衣帽間,大聲說。
站在外面的陳一鳴發現了壓於床頭燈下的信封。
「林書,快出來,她留了一封信。」
他急忙打開,信很厚,是顧曼清手寫的,墨跡還帶著新鮮的墨香,想必是剛寫好不久,她也剛走不久。
「是嗎?快看看!」
兩人坐到沙發上,急忙往下讀。
林書,一鳴:
你們看到信,我已經走了。請不要擔心,我已經從精神病態中清醒過來了。
我想這幾年,我都不會再回來了,感謝你們的挽留,讓我在離去之前,享受了最溫暖的關懷。我——永遠不會忘記的。
我想你們肯定放心不了會尋找我吧,我先感激你們了。不過,請你們不要找尋我了,我只是需要一段心靈的自我放逐而已。等我療養好了,我一定不會拒絕你們的邀請,回到我們的家來的!
對了,(一個笑臉的表情畫在紙上),替我向兩個可愛的寶貝告別吧,說姑姑在遠方惦記著他們。
還有……
陳一鳴停止翻閱手中的信紙,突然說:「我去查一下她的去向,看她訂了去哪裡的機票,也許還可以到機場送送她!」
「哦,快點吧,別讓她走得孤零零的。」
林書收起信,急忙回房間換衣服。
沒多久,陳一鳴就查到了顧曼清訂了去美國紐約的機票。
「林書,快點吧,曼清的飛機還有半個小時就起飛了,她要飛紐約。」
快馬加鞭地換好衣服,兩人匆匆出門了。
太陽穿過濃厚的雲霧,透出點點金黃的光線來,冉冉上升,飛紐約的航班沿著它的淡弱光束,轟隆起飛。
「差五分鐘就追到了!」
陳一鳴無可奈何地說。
開車回來的路上,顧曼清的信還在他們的心底默讀著。
一鳴,林書,我知道我曾經做過很多對不起你們傷害你們的事。請允許我懺悔一下吧!
嬸婆離開以後,留給我一封信,當時,我還得意地問你們要不要看看。那時,我想,讓嬸婆的話打擊一下你們也好,那樣,已有了離開之意的我,也不至於在你們面前是個感情無著落的可憐蟲。
嬸婆的信裡告訴我,你們的婚姻是沒有感情基礎的,將來注定是要分開的,還不如留個機會給孤零零的我,以彌補之前她覺得虧待過的我。她說,如果三年的時間能讓我得到幸福,那樣,算她錯了,為以前虧待過的我向我道歉。
當時,我並沒有太在意嬸婆的話,一心只想離開,離開這棟到處都能撞到你們甜蜜幸福的在一起的房子。
直到我要離去的那天早晨,我撞見了讓我難受得無法呼吸的畫面。
也許上天在幫助我吧,我當時是那樣想的,你們居然還這麼熱心地挽留去意已定的我,而且,還讓我知道了你們沒有婚姻登記的事實。當時,我覺得是上天留給我的最後機會,嬸婆的遺言,嬸婆的支持,讓我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林書,知道我給你看的結婚證為什麼辨別不了是真是假嗎?那是我拿了一鳴放於抽屜裡的表格,填上了我的名字,然後找朋友幫我辦理的。
我想,不是我弄過來的結婚證有多真實,而是一鳴手簽的名字太真實了,所以,騙過了絕望的你。
但是,終究騙不了你們相愛的心,只騙到了可憐的我,一步步把我騙進了罪惡的深淵,泥濘沼澤,無路可退。
但是,這些都已經是結果了,其實,在我從倫敦回來後,你們在一起的幸福畫面早已刺傷了我,我的邪惡也早已在不知不覺中主宰了我理智的靈魂。
那天的摩托車事件,我就有了殺人之心,我不是想救你,我當時想的是要不要推你一把,讓你下地獄——
請原諒我當時這麼邪惡,現在回想起來,我都不敢相信,那是曾經真實過的自己。
幸好,幸好,我後來的陰謀沒有得逞,你們又回到一起了。
關於韓哲飛的事,我想我怎麼解釋也洗脫不了我的罪過了,你們心中的傷疤,我會用我以後的孤獨來償還的。事實上,我已經在償還了,我被容美君猥褻了,我因此發瘋了,……
像我這麼邪惡的女人,注定是孤獨一輩子了吧?苦笑……
信裡夾住的這對情侶戒指是嬸婆指名留給林書的,當時,我嫉恨你們,所以沒有交給你。
琢磨了這麼多年,我也猜不透嬸婆的意思,我想是嬸婆為她說的話有所歉意所以對你有所補償吧。但今天想來,原來嬸婆早已洞察了今天的結局,大概也猜到我不會那麼快把戒指交給你吧,所以留在了我的信裡,而不是直接交給你。原來,嬸婆在幾年前,就一直是祝福你們的。
現在,我要離開了,我祝福你們,誠心的,帶著昨晚那杯咖啡的餘溫,我會在異國他鄉過得很好的,不必把我放在心上記掛了。切記!
……
容美君被性病折磨得躺在床呻吟著。
林中也不好過。
這天,他收到消息,得知法院馬上就要來抓他們進監獄受審了。公司是他和容美君的,容美君攤上的官司,當然是由她來承擔後果。
晚上回來,林中帶了惹火美女回來。
他把保姆阿春辭退了,又叫兒子林輝收拾好他的行李,他打算帶著自己的錢遠走高飛了。
容美君正軟綿綿又痛苦地在浴缸裡洗澡,她的下體撕痛得厲害,這些天她又不吃藥,也拒絕看醫生,受不了到外面被人指指點點。
林中吩咐好兒子之後,擁著美女上樓去了。他要在走之前好好氣氣那個賤人容美君。
打開房門,不見人,林中一陣失望,但聽見浴室隱約的水流聲,他滿意了。
「阿碧,來,你不是一直想到我家裡來嗎?你看這房間怎麼樣?」
林中笑著問艷女阿碧。
「哇,當然喜歡啦!這火紅的顏色,最襯美女的盈白肌膚了。親愛的,快來!」
邊說話,阿碧邊走向容美君喜歡的紅床。
「別急,配角還沒出來呢!」
林中不慌不忙地走了過來,動手解著阿碧薄紗般的裙衫。
浴室的玻璃門「砰」的一聲巨響,容美君圍著浴巾惡婦模樣地站在那兒。
「林中,你這畜生不把老娘放在眼裡了是嗎?竟敢把爛女人帶家裡來?」
惡狠狠的聲音,夾雜著威脅的意味。
林中無所謂地嘖嘖嘴,雲淡風輕地說:「知道自己老了,就躲一邊去好好欣賞人家小女孩是怎麼服侍我的吧!」
林中身下的阿碧,則得意地睨了一眼容美君,撩撥林中的動作更加積極大膽。
「噢,天啊,林中,你太過分了!
「乖,最喜歡你這羞澀的樣子了,真迷人!」
「啊!」
「啊!」
阿碧眼尖,本來她就一直得意地睨著容美君,只聽她一聲尖叫,抱著林中往另一邊翻去,容美君手上的水果刀劃破了她嫩白的藕臂,刀痕不深,但也染出了一道血痕。
「殺人啦!」
阿碧一見鮮血冒出,也管不了林中了,把林中往容美君那邊一推,滾下床,撿了衣服就跑。
「哈哈,怕了吧!」
容美君得意地大笑,感覺自己得到了最終的勝利,點點鮮血從刀鋒滴落到地毯上。
林中「哼」了一聲,爬下床來,也開始穿他的衣服。
容美君恐嚇道:「再敢給老娘找女人回家,下次刀子就插到你的身上!
「哼,沒有下次了,我這就帶輝兒走,你就等著人家給你判官司,坐牢槍斃吧,反正你那麼多官司纏身,是走不了的了。咱們就這麼散了吧!」
林中快速穿好衣服,他早就做好了準備,拿了小行李箱,直接準備走人。
「哈,什麼?你想撇下我就走了?哼,沒那麼容易,你敢出這個門,我——就把你——給殺了!」
容美君咬著牙,露著白齒,刀尖指著林中,威脅他。
「哼,我就小看你沒這個膽!」
一個反手,林中抓住了容美君的手腕,用力一捏,容美君吃痛,張開了手掌,刀子落到林中的手上。
「哼,臭婆娘,你欺負男人太甚了,別以為你的力氣能鬥得過我!」
揮一揮手,林中重新提了行李箱,直奔樓下,叫著:「輝兒,快出來,爸爸帶你走。」
林輝茫然地站著,根本沒去撿行李。十一歲的他,不明白家裡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詭異恐怖。
「去哪裡?媽媽呢?」
林輝隱約有不好的感覺。
「別管她,咱們走。不走,她會連累咱們的。」林中無情地說,見林輝沒有收拾東西,他不在意地說:「不收就算了,反正到時再買也一樣的。」
拉起站在茶几旁的林輝,林中就要走。
「站住,你真的撇下我就走了,好狠的心吶!」
容美君內心一片寒冷,劍一般寒冷的聲音從她的艷唇裡吐出。
「爸爸,讓媽媽一起走吧!」
林中看了一眼已換好衣服的容美君,說:「有她就沒我們了,輝兒,別管她,快走,不然爸爸要生氣了,平時她就打罵你,這樣的媽不要也罷!」
扯住林輝的手腕林中就要走。
「不能走,林輝,你回來。不回來,媽媽就死給你看!」容美君把刀鋒對著自己的脖子,威脅林輝。
「媽,你不要死!」
淒涼的哀求聲,林輝拽住林中,往容美君那裡拖,一邊說:「爸爸,你勸勸媽媽不要死。」
有了上一次驚嚇,才十一歲的林輝嚇得心跳失去了規律,聲音也開始哽咽了,只差沒流男兒眼淚了。
「輝兒,別管他,走吧!」
林中一咬牙架住了林輝的脖子往外拖。
怎奈林輝看見容美君眼眸裡一汪盈淚,心裡覺得淒涼可憐無比,一咬牙,咬了林中手腕一口,掙脫束縛,林輝直奔向他的母親,發育良好個子已經頗高的他輕易地奪下容美君偽裝『自殺』的刀子。
殊不知容美君對兒子的愛母之情根本不屑一顧,像林中那樣,她從後面用手臂圈住了林輝的脖子,刀子明晃晃的將要劃向林輝的脖子,厲聲威脅林中說:「林中,你還要下半輩子的香火的話,就把行李給我放下,人也給我留下,不然我殺了你兒子。」
林中向林輝投去埋怨的一瞥,緩和了聲音說:「他也是你兒子,你也要殺嗎?」
「哼,你也知道他是我兒子,那你為什麼撇下我,只帶他走?現在他不跟你走回來靠我,算他倒霉!你把東西留下,人也留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參合了劣質鋼筋,要扛責任要蹲牢獄你自己蹲去。」
容美君嘴角噙著一抹冷漠笑意,如此說道。
「陳建嚴那案子也算你的牢獄之災了,你就行行好心,一起蹲了吧。我估計,你也不用槍斃的,蹲個兩三年回來,我和林輝等著你。只要你答應,我們就不走了。」
林中以商量的口吻說,眼裡卻閃著詭異的精光,慢慢地向容美君靠去。
被容美君夾持的林輝倒很冷靜,心裡認定他母親不會殺他,所以他安安靜靜的,由著父母談判。
「哼哼,你剛剛的行動可不是這樣說的。還敢帶女人回家來羞辱我,還想撇下我逃走?林中,你太瞧不起我容美君了。今天,咱倆把話都說清楚了,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你——」
容美君杏眼圓瞪,凌厲之光躍上她的眼瞳,似劍指一般,示意林中說:「到茶几去,那裡有紙和筆,你寫個責任承認書,就說工程出問題是你一個人操作的,與我無關,還有陳建嚴的事也是你幹的,什麼都是你做的,與我容美君無關。快去,不然,給你兒子收屍吧!」
林中看容美君又把刀鋒靠向林輝的脖子,攤著手,急忙說:「好,好,我寫。」
睨了一眼容美君,林中找到紙筆,開始寫起來,心裡卻在想著等接近她的時候怎麼打掉她的刀子。
不多一會兒,林中寫好了,從沙發上站起來遞給瞄著他寫的容美君,說:「我都承認是我幹的了,你可以把刀子移開了吧?有了這保證,你可以放心了吧?」
「哼」了一聲,容美君騰出一隻手來接過,看了一眼。
林中趁她放鬆的時刻,一手快速捏住她抓刀的手腕,死命一扯,俯下頭來狠心一咬,鮮血噴射進他的口腔。
「我殺了你!」
容美君魔鬼般的怒火被徹底激怒,扔下稿紙,她推開了林輝,全力對付林中,利指抓向林中的眼睛,正中林中的右眼瞳。
「啊!」的一聲慘叫,林中放開容美君,摀住右眼,痛得彎下了腰。
一時喪心病狂的容美君睨了一眼自己流血的手腕,死命咬著牙,眼瞳放大,發恨地把刀子向林中刺去——
被推到兩米多遠的林輝,根本跑不過容美君正對林中的刀子的速度,「噗」的一聲,刀子深深地插進了林中的胸口。
「不要——」林輝慘叫一聲,奔了過來,卻只看到刀子沒入了林中的胸口,只剩刀柄裸露在外。
「嘔」的一聲,林中口吐鮮血,右眼冒著血絲,顫著手指指著容美君,不敢相信地費力說:「你——你真的敢殺人!」
「殺你滅口,哈哈——」
容美君喪心病狂地笑著。林輝淚流滿面地顫著手想幫林中拔出刀子卻又不敢動,眼睜睜地看著鮮血汩汩地流了出來,刷白了他的臉,不知所措。
這樣瘋狂的笑聲刺激了呼吸困難、搖搖欲墜、兩眼激烈翻動的林中,憋著的最後一口氣,讓他瞬間拔出了刀子,換了個方向,向正仰面狂笑的容美君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