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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林書,我回來了 文 / 寂寞煙花

    第68章林書,我回來了

    顧曼清早上醒來,看著豪華的房間,一時間不知身在何處。後來想起,是容美君把她送酒店裡來了。

    她無力地走到洗手間,梳洗了一番。太陽的光線反照在鏡子上,很刺眼,她不適應地晃了一下頭,又潑了幾把水到臉上,頭腦才漸漸清醒。

    擦乾臉,走出來,她拿起手袋準備離開,突然想到照片,她急忙拉開手袋翻找。

    「還好,昨天有拿。」

    走出酒店,看時間,上班已經遲到了,她乾脆打電話請了假。才掛斷電話,另一個電話就打進來了。

    是韓哲飛的!

    顧曼清有些喜悅,她很快就接起來了。

    「韓哲飛,你後悔了麼?別去倫敦了!」

    韓哲飛在那頭無奈地笑了笑,說:「顧曼清,我們的心思永遠也沒有交叉點呢。很悲哀吧。我打電話給你,不是後悔,而是想問問你,可以來送一送我嗎?一個小時以後我才起飛。」

    顧曼清洩了一口氣,心又冷硬起來了,她瀟灑地笑著說:「韓哲飛,那在電話裡祝你一路順風好了。我掛了。」

    韓哲飛只是沉默,顧曼清聽了半分鐘,率先把電話掛掉了。

    她回到家裡,走到房門口,林書憔悴慘白地靠在牆上等著她。

    她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問:「怎麼了?不舒服嗎?」

    林書慢慢地站直身子,緊抓住了她的手臂,滿臉希望地望著她,小心地問:「曼清,前天晚上,就是生日慶祝的那天晚上,你後來有沒有過來接我啊?」

    顧曼清一臉不解地問:「沒有啊,怎麼了?我處理完事情以後很晚了,打電話給韓哲飛,他說你已經回來了。後來我在路上碰到醉熏熏的容小姐,就陪她在酒店過了一夜。估計她是和你爸爸吵架了吧。」

    林書踉蹌了一下,顧曼清急忙扶住她,顫聲問:「怎麼了你,回房間躺著吧。」

    「曼清,我不知道怎麼說,就是——」林書難過得直掉眼淚,有苦說不出。

    「怎麼了,這是?躺著吧,好好地睡一覺,別難過了。不就沒去接你嘛,有什麼好哭的。」顧曼清不耐煩地說。

    林書翻身把臉深陷在枕頭裡,隱隱著哭聲。

    顧曼清乾脆地說:「好啦,就讓你生氣一回吧。哭完就算了。我回房間休息了,挺累的。」

    「嗚,嗚——我一點印象也沒有,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可惡!」

    直至中午,林書才止住眼淚,想著怎麼處理這個意外,怎麼面對陳一鳴。

    「沒什麼的,你不是自願的,你是受害者,告訴他吧,他會理解的。」

    「不行,這麼出格的事,他不知道會如何處置我。殺了我還好,一了百了,只怕有比死更可怕的在等著我。」

    林書這樣猶豫不斷地反覆較量著,想到陳一鳴平時讓人透不過氣來的佔有慾,她的第一種選擇又打了一個大折扣。

    陳一鳴風塵僕僕地趕了回來。一走進客廳,迎接他的只有顧曼清。

    他焦急地問:「林書呢?」

    顧曼清答非所問,溫柔而關懷地說:「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出什麼事了嗎?」

    陳一鳴揚高了聲音,不耐煩地問:「我問你,林書在哪?」

    顧曼清緩緩地說:「在樓上吧。」

    陳一鳴三個階級一步奔上了樓梯,幾乎是用撞的打開了門。

    「林書,我回來了!」

    林書正在洗手間用溫水敷紅腫的眼睛,聽到他的呼喊,臉巾都掉到了地上。

    她沒有聽錯吧?陳一鳴的聲音!

    陳一鳴快速地看了一眼臥室,直接翻過沙發到洗手間去找。

    「林書!」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直接抱緊了她,抱得她的骨頭都忍忍作痛了。

    剎那間,她的眼淚又滾燙地滑落,從來沒有過的委屈和痛苦又隨著眼淚噴湧而出了。

    面對林中的血腥,她也曾痛苦過,但心兒是不會這麼劇烈地疼痛的。

    直接把她抱出來,放到了床上,他安慰道:「別哭了,我回來了。該不會是太想我了吧!」

    林書惱怒地捶著他,說:「壞蛋,還有心情開玩笑。」

    包住她的拳頭,他一連疊聲說:「好,好,我不開玩笑,不玩笑。但是,你總該告訴我,怎麼會哭成這樣子吧?」算算時間,她都不知哭了多長時間了。陳一鳴心疼得好像自己掉了肉一般。

    林書驀地抬起頭,望著他關懷溫柔的目光,她幾乎就脫口說出她的苦楚了。

    「怎麼了,說吧?」陳一鳴笑著鼓勵她,順手摸了摸她的秀髮,又開心地說:「頭髮已經這麼長了,可以綁起來了。」

    「啊?」林書自恍惚中回過神來,那到嘴的話又吞了回去。

    顧曼清敲了敲門,陳一鳴和林書都不想去應門,不想被人打擾。

    門再次敲了敲,顧曼清直接進來了。她笑容可掬地說:「不好意思,我以為發生什麼大事了,這麼急匆匆的,所以進來看看。」

    林書見到她,所有的勇氣都消失殆盡了,甚至顧曼清的到來莫名地給她危險的感覺。她不知道為何有這種感覺,因而思緒也更加紊亂。

    陳一鳴說:「曼清,你在家,最清楚了,林書為什麼哭成這樣子了?」

    顧曼清莫名其妙地說:「怎麼了,我也是今天才回來,以為她只是鬧情緒哭哭鼻子。到底怎麼啦?林書!」

    林書心口一窒,有點心驚顧曼清接下來的話。她有很不好的預感。她先接了話頭,說:「沒事了。」

    顧曼清鬆了一口氣說:「沒事就好了。你也真是的,不過是給韓哲飛過一個生日而已,我回來你就鬧情緒鬧成這樣了。」

    「去哪過生日了,你電話都不接。」陳一鳴柔聲問道,那晚他打了個電話,她一直沒接,後來他忙於手上的工作,就沒有再打。

    林書簡單地說:「和曼清一起給他過生日的。曼清,我沒事了。謝謝你關心我,你不是說挺累的嗎,去休息吧。」

    顧曼清看了陳一鳴一眼,說:「好,我去休息了。你沒事就好。」

    顧曼清離開以後,陳一鳴歎了一口氣,坐在了床上,把手搭上她的肩膀,十分溫柔地說:「十足的孩子似的。嘿,這麼大的人,還哭那麼腫的眼睛,把我的臉都丟光了。老實說,在生什麼悶氣啊,哭成這樣。」

    林書疲憊地往他懷裡一靠,伸手圈住了他的腰,十指相扣,歎道:「想你了!」

    「我不是回來了麼!」陳一鳴感覺被灌了蜜糖一般,沉浸在他們幸福的擁抱裡,忘記了追問。

    這一聲「想你了」,飽含了她多少深情與無奈,只是聽的人未必能懂。

    林書疲倦地合上眼眸,合上心靈之傷,在他的懷抱裡暫時得到棲息。

    雖然休息不多,但陳一鳴還是按時到公司上班去了。

    林書昨天晚上又發噩夢了,這讓他顯得有些煩躁,心情焦慮。

    簽署著名字,他突然又想起林書夢中的那聲驚叫,筆尖倏地劃破了紙頁,「嘶」的一聲。他微微皺了一下眉毛。這企劃很重要,又得讓秘書重新打印了。

    敲門聲響了,李翠把所有的信件都遞了上來,她笑著說:「陳董,這是你離開之後所有的信件,這一封,是今天剛寄的,加急的。」

    陳一鳴點點頭,說:「我知道了,你出去忙吧。」

    他振作了一下精神,才開始處理緊急的信件。

    沒有署名沒有地址的急件讓他莫名地皺了一下眉頭。一般商務來往的信件公司名稱地址都寫得很詳細的。看起來,像私人急件。

    他拆了開來,大信封是空的,伸手進去,才掏出幾張照片來。翻過照片的正面,一看,他的震驚,他的憤怒,他的恥辱,全都逼進了腦門,把腦液都燒成了黑炭。

    火焰一般的眼神燒紅了他的臉,雙手顫抖又焦急地翻過剩下的幾張,他臉上的青筋暴露,幾乎要擦破皮膚的包裹噴薄而出。

    他瘋狂地站起來,把照片往地上狠狠地一扔,喘著氣息,一把扯開領帶,吼叫:「這男人到底是誰?」

    照片被掃落在地,有一張是正面躺著的。女主人公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神態有些陶醉。一隻男人的手臂橫在她的胸前,半壓著她的高挺。男子也是全裸的,只是照片上只有他的半個身軀,而且他是俯臥著的,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望著那幾張照片,陳一鳴理智全失,他多想一把火燒了,當作從來沒有過。但是,照片裡,林書那陶醉的神態刺痛了他的心。

    這男人是那個陸雄嗎?背著他和別的男人勾搭在一起還想瞞天過海嗎?

    他慢慢地蹲下身子,艱難地一張一張撿起來。他的手伸到了最後一張。那張是背面朝上的,上面寫著:「謝謝你留下來陪我度過如此熱情的一晚!」

    字體蒼勁有力,一看就知道是男人寫的。

    「熱情的一晚」!

    「謝謝你留下來陪我」!

    陳一鳴被這煽情的字眼灼痛了眼睛,灼焦了他的心。他捏緊了這一張照片,站起來,被打擊得幾乎要站不住腳跟。

    是她自己主動留下來陪他過夜的嗎?

    陳一鳴,你太可笑了,平時的縱容就是你今天的恥辱!

    他咬緊牙關,咬得臉皮微微顫動,心也牽著刺痛著。

    用力打開門,他捲著一股怒氣,殺氣騰騰地走進他的專屬電梯。

    李翠被這陣旋風刮到,急忙站起身,卻連陳一鳴的影子也沒看到,只有大敞的門。

    「看起來,好像很暴躁,不知道什麼事惹到他了。」李翠吐了吐舌頭,安撫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飛車回到家,暴獅一樣闖進他的房間,沒見到林書,他又奔向書房,沉重的腳步,踏得樓板都微微顫動。

    用力打開門,林書見到他的怒容,僵住了笑容了,畏怯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陳一鳴大氣也不稍喘一口,直接把照片往她身上扔,暴怒尖銳地吼:「說清楚,裡面的人是不是你?」

    林書的頭輕輕地一撇,照片尖銳地從她的臉上滑過,如同刀鋒閃過一樣,在她的臉上留下了微紅。

    顫巍巍地蹲下撿起其中的一張,她明白了他的震怒,卻更感到自己被指責的委屈和痛苦。

    她閉上眼睛,眼中艱澀,已沒有淚意。

    是韓哲飛送上的照片嗎?

    「其實,你也不用想得太壞,畢竟,你對我而言是有特別感覺的。」

    林書想起韓哲飛這句話,覺得冰寒如入三髒。他是觸意已久要破壞他們嗎?可笑的「特別感覺」,人的愛慕之心怎麼能醜陋到如此地步?

    陳一鳴捏住她的手臂,咬牙切齒地喊:「快說,是不是你?」

    「是我。」林書無奈地應是,既是解脫,又是痛苦的深淵。

    陳一鳴不可置信地望著她,想到那句「熱情的一晚」,他痛苦地閉上眼睛,一巴掌蓋了過去,連他自己也站立不穩地後退半步。

    林書一陣天旋地轉,撞向了書桌,上半身趴到了檯面上。血絲自她的嘴角滲出,臉像火燒一般疼痛。

    陳一鳴的臉部都抽搐起來了。他抓起林書的衣領又是一陣搖晃,幾乎用盡他所有的力氣怒喊:「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打你!」

    林書顧不得那陣暈眩,焦急地解釋:「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陳一鳴粗暴地喝止她,大喊:「還有什麼好說的,做了就是做了。」

    林書拚命搖頭辯解,說:「那天晚上,我也——」

    「夠了,不要跟我說你跟那男人有多熱情!」

    他放開了林書的衣領,讓她跌進椅子中。

    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頭髮不斷地下滑,他感到筋疲力盡,無力去梳理這糾結的一切。

    喘著氣,他的眼神到處亂撞,冷漠地說:「對不起,打了你。這幾天咱們整理一下吧,我會通知你的。」

    他如戰敗的雄獅一樣竭力維持最後的尊嚴,「砰」一聲甩門而去。

    這冷漠的話讓林書失去了最後挽救的希望。她心灰意冷地想,她和他,就這麼完了。他連辯解的機會都吝嗇賜予給她,更不用說諒解了。

    上帝是有同情心的,因為它懂得把悲傷拆成時間段降臨與你。和林中的了結是痛苦的結束,而陳一鳴的指責又是痛苦的開始了。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裡,上帝何其榮幸,兩次把痛苦降臨與我!

    哀痛莫大於心死,如何判決都不再重要了!

    林書無力地枕在桌子上,蒼涼地笑笑了,暈厥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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