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眼中是如海的深情 文 / 西方之炎
第三百五十九章眼中是如海的深情
「不。」白雲裳合掌,念珠上似乎還能感應到師父的體溫。
斷的又何止是念珠,斷的是她與師門的恩義。
「不。」白雲裳心中泣血,哀聲痛叫。
天已亮,卻是灰濛濛的,不見陽光。
看著太陽一點點落山,白雲裳的心一點點裂開。
「姐,你怎麼了?」戰天風覺出了白雲裳的異樣,摟了她腰,擔心的問,鬼瑤兒蘇晨也看著她。
「沒什麼?」白雲裳搖搖頭,強自一笑,過去牽了蘇晨鬼瑤兒兩個的手,道:「今晚上把天風借給我,好不好?」
兩女的臉都紅了,鬼瑤兒忙道:「姐姐說的什麼話啊,什麼借不借的,天風也是你的啊。」
蘇晨也點頭道:「是啊,這些天風弟一直陪著我們,也是該要陪陪姐姐了。」
戰天風卻還有些摸不著頭腦,湊過來道:「姐姐,你不說沒徵得你師叔同意。」
話沒說完,蘇晨已狠狠的在他額頭上戳了一指頭,嗔道:「你啊,好多傻話。」
「天下第一小傻瓜。」鬼瑤兒抿嘴嬌笑。
「敢說我是傻瓜。」戰天風十指屈張,作勢抓向兩女腰肢,兩女立刻嬌笑躲開,隨即手牽手去了。
紅燭輕搖,白雲裳臉上的紅雲如酒般醉人,她勾著戰天風的脖子,深深的看著他,眼中是如海的深情。
「姐。」戰天風輕叫:「你什麼時候見過了。」
白雲裳卻封住了他的唇,不讓他再問下去。
深深長吻。
唇分,白雲裳臉上的紅雲更紅,她鬆開手,緩緩的脫去自己的衣服。
搖夜的燭光中,白雲裳的裸體就像一尊白玉雕塑,戰天風有一種無法呼吸的感覺,他跪下,一寸寸吻過白雲裳的身子,就像親吻神的軀體,他竟然沒有半點**。
「姐,你真的太美了。」戰天風喃喃低語。
「我希望你能永遠記得。」白雲裳的聲音像在夢裡飄,她伸手替戰天風脫去衣服,她也緩緩的跪下,親吻戰天風的身子:「我也要記住你的一切。」
到將近天明,戰天風才終於睡了過去,白雲裳撫在戰天風昏睡穴處的手緩緩輸入靈力,讓戰天風睡得更沉些。
她緩緩爬起來,穿上衣服,深情的看著戰天風,他睡得像個孩子,但她知道,他是個真正的男人,他的身體裡,有著巨大的力量,這種力量不但可以帶給她火一樣的激情,更能帶給天下平和安樂。
她很想再親他一下,卻終於忍住了,她怕驚醒他。
在枕邊放下早已寫好的字條,白雲裳轉身,一步一步走向窗口,她的腳步是如此的沉重,每一步都好像有千斤的重量,她真的捨不得離開啊。
但戰天風不能死,她確信他會給天下百姓帶去吉祥,而不是什麼不詳。
而師門恩重,出生三日就進了佛門,是師父一手將她帶大,無論任何情況下,她絕不能離開白衣庵。
她會去師父墳前,如果念珠真的斷開,她會在師父墳前削髮為尼。
這是她苦思三日做出的決定。
到寶林寺,在院子前落下,清硯神尼出現在門口,白雲裳伏身拜倒,泣聲道:「師叔,戰天風不能死,我確信他能帶給天下安定平和,如果師叔實在不能諒解,請讓雲裳去師父墳前,雲裳自會給師父一個交代。」
清硯神尼鐵青了臉,一聲不吭,轉身就走,白雲裳起身跟了上去。
另一間小院裡,德印潮音破癡三個走了出來,看著白雲裳兩個消失的背影,潮音搖了搖頭:「白小姐已完全墮入魔障,我就知道,她是絕不會殺戰天風的。」
「白雲裳不會殺他,早在我算中。」破癡哼了一聲,上次吐血後,他大病一場,此時臉上仍沒有半點血色,但眼光裡,卻好像有火苗在跳動。
德印潮音齊看向他,德印道:「現在怎麼辦?師弟你是不是還有別的辦法,但戰天風手握重兵,身邊又好手如雲,想對付他,可不容易。」
「是啊。」潮音歎了口氣:「枯聞夫人一代宗師,無聞莊名震天下,可師徒七人竟都死在戰天風手裡,若非事實俱在,真是難以相信。」德印也自搖頭。
「但這次我要這小子死在我手裡。」破癡嘿嘿冷笑。
「師弟有什麼計策?」德印潮音都是眼光一亮。
「這計策還是從白雲裳身上來。」破癡眼中有一種刀鋒一樣的光:「白雲裳跟清硯師太走,戰天風必不肯甘心,必會追去。」
「中途截殺?」潮音搖了搖頭:「怕沒那麼容易。」
「是啊。」德印點頭:「戰天風即便要來找白雲裳,身邊也一定會有護衛,只要一個無天佛跟著,我們就休想能殺得了他。」
「不是我們自己動手。」破癡搖了搖頭,嘿嘿一笑:「前段時間我去了一趟滄海,請出了天地洪爐。」
「天地洪爐?」德印潮音齊聲驚呼。
「是,天地洪爐。」破癡點頭:「我並且已請駝爐神龜化爐為山,更在爐中設下幻象,幻化出白雲裳的樣子,不怕那小子不入爐,一旦入爐,嘿嘿。」
他沒有再說下去,德印潮音相視一眼,卻一齊點了點頭。
戰天風一覺直睡到下午才醒來,沒睜眼,先伸手一摸,床上沒有人,睜眼,白雲裳也不在房裡。
「姐,姐。」戰天風叫了兩聲,沒聽到白雲裳應聲,坐起來,一眼看到枕頭邊的紙條,他心中猛然一跳,拿過紙條一看,臉色急變。
紙條上寫道:「風弟,姐走了,你要做個好天子,也不要來找我,若不想讓姐傷心,你就聽姐的話,則還有相見之期,你若不聽話,硬要來找我,那你見到的,只能是我的屍體。聽話,親你。你的雲裳。」
「姐。」戰天風一聲狂叫,猛地跳了起來。
白雲裳離開皇宮,沒有人知道,即便是功力最高的無天佛,因為白雲裳在內宮,所以他遠遠的守在外宮,鬼瑤兒功力不弱,不過這些日子天天和戰天風混,有些神倦了,這夜和蘇晨一上床就睡了,全不知情,起來得到是早,可也不好來打擾戰天風白雲裳兩個啊,至於其他宮女下人更是不敢,所以直到戰天風狂叫起來,眾人才知道白雲裳昨夜悄悄走了,宮中一時亂做一團。
「天風,到底怎麼回事?」鬼瑤兒拿過字條,一看,道:「雲裳姐好像是受了她師門的壓力。」
「必然是東海三僧那三個死光頭去雲裳姐的掌門師叔前說了壞話。」戰天風兩眼通紅,激怒欲狂。
「天風,你別急。」看戰天風手都有些發抖,蘇晨害怕起來,緊緊抓住他手:「一定可以把雲裳姐找回來的,一定可以的。」
鬼瑤兒也抓住戰天風另一隻手,道:「是啊天風,你先不要太著急,雲裳姐只可能是回了白衣庵,我們慢慢想辦法,找出了原因,總能把雲裳姐找回來。」
「不能慢,我馬上就去白衣庵。」
「那也好,我陪你一起去。」鬼瑤兒知道他心裡急,不好攔他。
「不要。」戰天風看著她,道:「瑤兒,你替我照顧晨姐,東海三僧即能在背地裡逼走雲裳姐,難保他們不另生詭計。」
鬼瑤兒實在想跟在戰天風身邊,但知道戰天風也擔心蘇晨,不能逆他的意,心中惱怒,冷哼一聲道:「虧他們也是一代高僧,不敢當面挑戰,卻在背後玩這樣的陰謀詭計,天風你放心,我時刻和晨姐在一起的,東海三僧不來便罷,惹敢來時,我可絕不會留手。」
「好。」戰天風點頭:「我去白衣庵了。」
「你自己要小心,無天大師,請你跟天風一起去。」
「不必。」戰天風搖頭,他嫌無天佛飛得太慢,但看鬼瑤兒一臉擔心,道:「讓七公跟我去吧。」說完這句,身子早急不可待飛出宮去,壺七公隨後跟上,鬼瑤兒在宮中同時急傳號令,動用九鬼門全部力量,偵測江湖動靜,看東海三僧是否另有異動,只要略有異動,她就要調集力量毫不猶豫的加以撲滅。
戰天風先前向白雲裳問明了白衣庵的大致所在,乃在天安東南萬里,這時心中火燒火燎,不要命的急趕,壺七公身法也快,起步只是落後了一點,但他功力不如戰天風,越追落得越遠。
眨眼天黑,又趕大半夜,前面突現一座高峰,戰天風本想高飛越過,心中忽覺不對,漸漸飛近,只見半山腰上有一座小廟,廟中一人,白衣如雪,背對著廟門,但看背影,正是白雲裳,白雲裳身邊站了一個中年女尼,手中拿了把剃刀,竟好像是要給白雲裳剃度。
乍見白雲裳,戰天風欣喜若狂,急叫一聲:「雲裳姐。」狂撲過去。
白雲裳聞言回身,剛側過臉,邊上那中年女尼一聲低喝:「雲裳,不可回頭。」手中剃刀急伸向白雲裳頭頂。
白雲裳突然出現在這裡,戰天風心中雖喜,也不能無疑,但白雲裳這一回頭,半邊側臉,確是白雲裳,何況那女尼又喝出雲裳兩個字,戰天風心中一點疑念飛去九天雲外,狂叫一聲:「姐,你絕不能出家。」一閃射進廟中。
戰天風身子方進廟門,左側遠處,白雲裳電射而來,急叫:「風弟,不要進去,那是天地洪爐所生的幻象。」
原來白雲裳跟了清硯神尼去,走到半途,心中忽生感應,急速趕了來,恰在這時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