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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都怪你,都怪你 文 / 西方之炎

    第三百五十八章都怪你,都怪你

    「這個你不要擔心。」白雲裳搖頭:「氣她肯定是生的,但也一定會原諒你,從她上次央她爹來助你破三絕陣就可以看出來,她一直在掂記著你。」

    「是啊。」蘇晨也點頭贊同:「只要你誠心請她原諒,她定會原諒你的。」

    「好吧,去就去。」戰天風下了決心:「就算她真不肯原諒我,我也有辦法,對付鬼丫頭,本大神鍋還是有兩招散手的。」

    他說得有趣,兩女咯咯嬌笑。

    「把鬼丫頭接來,立即就去白雲庵,只要你師叔一點頭,哈哈,那就又有好東西吃了。」戰天風說著一張嘴,突一下咬住了白雲裳一根指頭。

    白雲裳啊的一聲叫,又羞又喜,抽回指頭,打他:「你先把鬼瑤兒接回來再說吧,吃著碗裡的還看著鍋裡的,貪心不足的小壞蛋。」

    「什麼叫貪心啊。」戰天風嘻嘻笑:「我才三個老婆,人家做天子的,我聽說可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呢。」

    話沒落音呢,兩女已是齊聲嬌嗔:「你休想。」

    戰天風嚇得一縮頭,再不敢吱聲。

    第二天,戰天風和壺七公無天佛三個一起趕去九鬼門,白雲裳身份特殊,她若陪戰天風去,只怕鬼瑤兒另生想法,所以留在宮中陪蘇晨。

    壺七公一路上瞇瞇笑,戰天風自然知道他笑什麼,想看他的笑話呢,戰天風心中暗罵:「老狐狸,想看本大神鍋的笑話,別說門,窗子都沒有。」嘴上卻不吱聲,只是苦著個臉,且讓老狐狸偷樂會子去。

    到了九鬼門,鬼狂親到前門迎接,抱拳見禮:「無天大師,天鼠星七公,兩位可是貴客啊。」卻不看戰天風,壺七公在一邊打哈哈,斜眼瞟著戰天風,戰天風暗罵一聲,上前一步,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叩頭道:「小婿戰天風,給岳丈大人叩頭了,鬼婚九關,小婿已過八關,只差最後一關,請岳丈大人允許小婿見小姐一面,討取最後一關的題目。」

    鬼婚九關,除了第一關,後面都是稀里糊塗的,戰天風到底過了幾關,只有天知道,反正鬼狂不知道,但戰天風藉著鬼婚的名,再又這麼一跪,提出這個要求,便就圓了鬼狂的面子,否則他一來,鬼狂就讓他去見鬼瑤兒,雖然他們的事明擺著,但鬼狂面上是無論如何下不來的,有這借口,那就有台階下了。

    壺七公目瞪口呆,暗罵:「臭小子,還真是滑頭呢。」

    鬼狂卻也暗暗點頭:「這小子,到也還算聰明。」板了臉道:「即然還差一關,這岳丈二字就先免了吧。」對邊上一個丫頭道:「帶他去見小姐,給他出最後一關的題目。」

    戰天風隨丫頭去見鬼瑤兒,後面遠遠的傳來壺七公的罵聲:「這小子,比泥鰍還滑,臉皮又比天安城的城牆還厚。」然後是鬼狂無天佛的笑聲,戰天風暗暗得意:「老狐狸,現在知道了吧。」

    鬼瑤兒獨居一個小院,沒到院外,戰天風便感應到一股靈力在自己身上一掃,立時又縮了回去,知道是鬼瑤兒的,心底暗笑,面上卻裝老實,丫頭進去通報,他老老實實在外面站著,不一會丫頭出來,道:「小姐這幾天不舒服,不見外客。」

    這答覆,自然也在戰天風意料之中,早有準備,揚聲道:「瑤兒,是我不對,我眼睛瞎了,良心更給狗吃了,不對,我這心黑了又臭了,狗都不吃,聽說有個地方的包子叫什麼狗不理的,我那心啊,就是那包子,狗不理。」

    戰天風來,鬼瑤兒又高興又傷心,在房裡哭成了個淚人兒,耳朵卻豎著,尖耳聽著戰天風的動靜,聽了戰天風這一通鬼扯,不由撲哧一笑,她這一笑雖輕,戰天風還是聽到了,知道計策見效,不過仍不見鬼瑤兒出來,顯然還差最後一把火。

    「臭丫頭,得寸進尺,呆會上了床,看老公打腫你屁股。」心中發狠,嘴上卻道:「我今天來,也不敢求你原諒,只是來做一件事,把這雙看不到你真心的眼睛挖出來,以表我的悔意。」說著真個伸出兩個指頭去眼眶裡一插一扣,嘴裡便殺豬般一聲慘叫,右手捂了眼,左手掌裡還真就有一對眼珠子,那丫頭在一邊看著,立時便驚叫起來:「小姐,姑爺真的把眼珠子挖出來了。」

    白影一閃,鬼瑤兒風一般掠出來,眼見戰天風一手捂眼,另一手攤開,掌中一對眼珠子灰裡帶白,急得哇一下就哭了出來:「天風,你怎麼這麼傻,我並沒有真的生你的氣,你怎麼真的挖了自己眼睛啊。」一面哭叫,一面就來看戰天風眼睛,忽地覺出不對,戰天風那手掌縫裡,有什麼東西骨碌碌轉呢,她一愣,一把扯下戰天風手,什麼挖下了自己眼珠子,一雙賊眼,正眉花眼笑,滴溜溜亂轉呢。

    以前在龍灣鎮上,那些跑江湖玩雜耍的,常玩這種把戲,那對眼珠子,其實是對野兔的眼珠子,快到九鬼門時,戰天風說歇一下打個尖,烤了隻兔子,就手暗藏下了一對眼珠子,連壺七公都不知道,對著丫頭時,他把眼珠子先藏在了左手裡,右手往眼眶裡一插,左手急上來捂眼睛,便把那對兔眼換到了右手裡,口中鬼叫連天同時再伸出右手,他手又快,那丫頭又不是什麼高手,再加上他叫得駭人,手中兔眼又給他晃得亂顫,那丫頭怎麼可能看得出來?

    「你騙我。」鬼瑤兒又羞又惱,轉身又跑回房中,這回戰天風不客氣了,跟著追進去,鬼瑤兒轉身推他:「你出去。」

    戰天風順手一把抱住,鬼瑤兒掙得兩掙,掙不動,恨恨的看著戰天風,戰天風也盯著她臉看,愛憐的道:「瑤兒,你瘦多了。」

    這話立時勾得鬼瑤兒淚如泉湧,雙手在他胸前猛捶:「都怪你,都怪你。」

    「怪我,怪我。」戰天風抱著她,柔聲安慰:「我以後一定再不惹你生氣,好好的給你補起來,補得胖胖的。」

    「什麼叫補得胖胖的,你要把人家做豬喂啊。」鬼瑤兒嬌嗔:「而且人家的心都碎了,你又要怎麼補?」

    「心都碎了嗎?我摸摸看。」戰天風嘻笑伸手,撫著鬼瑤兒乳房,鬼瑤兒身子立即就軟了,淚痕未乾的臉上已滿是春意,捶他:「壞人。」

    「哪裡壞?」

    「到處壞。」

    「原來是要為夫到處壞啊,遵命。」戰天風嘻嘻一笑,把鬼瑤兒往床上一抱,滿室春意。

    第二天,戰天風帶了鬼瑤兒回天安來,見了蘇晨,鬼瑤兒先就福了一福,道:「姐姐,以前瑤兒多有得罪,這裡給姐姐陪禮了。」

    蘇晨忙拉了她手,道:「妹妹說哪裡話來,以後大家都是姐妹,都是一家人了,有什麼得罪不得罪的。」

    蘇晨心胸寬大,而鬼瑤兒經過這一回後,也深悔以前所為,戰天風會疑她,也實在是她表現得過於強勢,痛定思痛,性子也改了許多,她本是個聰明之極的女孩子,誠心待人,立時就獲得了蘇晨的好感,以前的些許不快也就煙消雲散了。

    接了鬼瑤兒回來,戰天風當即就纏著要白雲裳帶他上白衣庵去,求她師叔許婚,不知如何,白雲裳心中竟微微有些心慌,只得以登基之期已近,讓戰天風先登基之言推托。

    已近立秋了,天氣卻反常的躁熱,這夜白雲裳心中也非常的煩燥,怎麼也坐不住,更無法入定,戰天風與蘇晨鬼瑤兒的歡愛聲總是往耳朵裡鑽,以前她可以輕易的截斷聲源,但這一夜卻怎麼也做不到,強自入定,反而更加的心煩意亂,只得出宮來。

    風清月白,白雲裳精神一振,心緒稍寧,卻突地生出感應,她微微一愣,心中生出明悟,讓她心緒不寧的,不是戰天風與兩女的歡愛聲,而是另外的一點東西。

    白雲裳徑直飛往城西寶林寺,夜已深,白雲裳也不想驚動寺中僧人,直接落在以前自己住過的小院中。

    「師叔,裳兒求見。」白雲裳合掌肅立,房中卻並沒有應聲,白雲裳微一凝神,推門進去,房中榻上,一個中年女尼盤膝而坐,月光透過窗子斜照在她臉上,發出一種淡淡的玉一樣的光芒。她正是白衣庵這一代的掌門清硯神尼。

    感應到師叔的到來,最初的白雲裳有些激動,她很想像以前一樣,撲到師叔懷裡,摟著她的脖子撒嬌,她真的有好多話要說呢,但清硯神尼這個情形,卻讓她收住了腳步,在榻前拜倒:「裳兒拜見掌門師叔。」

    清硯神尼緩緩睜開眼睛,看一眼白雲裳,開口道:「裳兒,抬起頭來,伸出手。」

    白雲裳依言抬頭,伸手,清硯神尼袖中飛出一物,落在她掌心。

    那是一串念珠。

    白雲裳身子重重的震了一下。

    那是她師父日常所用的念珠。

    「師叔。」白雲裳看著清硯神尼,心中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這種預感其實早已生出,只是在這一刻最為強烈明晰。

    「我給你三天時間,殺了戰天風。」清硯神尼的聲音柔柔的,像那種帶著清香的糯米棕子的味兒,白雲裳以前最喜歡師叔用這種聲音和她說話,但這一刻,卻像一串驚雷,一個個打在白雲裳頭頂。

    「為什麼?」白雲裳身子顫抖,淚珠湧上眼眶。

    「廢立天子,乃大不詳之事,戰天風欲廢天子而自立,天必誅之。」清硯神尼的聲調始終不變。

    「可他帶給了天下和平,帶給了百姓安樂,他掃平了外患,壓制了內亂,天朝將因他而處處歡歌。」白雲裳含淚強辨。

    「東海三神僧說得沒錯,你已入魔。」清硯神尼微微搖了搖頭,閉上眼睛:「這是你師父的念珠,你該認得,三天後,如果你不能殺了戰天風,此珠自斷。」

    「師叔。」白雲裳嘶聲哭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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