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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很大的期待 文 / 西方之炎

    第一百五十一章很大的期待

    「傳國玉璽?」慕傷仁一驚,看向馬橫刀,馬橫刀點頭,眼中喜悅不禁,道:「傳國玉璽回來了。」

    「真的?」慕傷仁狂喜出聲。

    「真的。」馬橫刀一指戰天風:「是永樂公主托戰兄弟帶回給天子的。」

    「太好了,太好了。」慕傷仁緊握著戰天風的手,激動無比。

    「我們即刻去見天子。」慕傷仁當先領路,直入宮中,太監報進去,不一會兒便聽得腳步聲急響,一人直奔出來,後面跟著一幫宮女太監。

    這人二十來歲年紀,中等身材,微胖,臉色虛白,身上的明黃晚裝帶子沒繫好,頭髮也有些亂,一奔出來就叫:「傳國玉璽在哪裡,快拿來給孤。」眼睛急切的亂看,一眼看到白雲裳,卻猛地就直了,嘴巴張開,整個人就像傻了一樣。

    戰天風自然一眼就猜出這人是皇十四子玄信,雖然在密窟陪訓時,關於玄信的情況他已有了大致的瞭解,但心下始終有些好奇,這時一看玄信失神落魄的樣子,頓時大失所望,心下暗哼:「七公說得沒錯,這玄信果然就是個大色鬼。」

    失望的還有一個白雲裳。

    白雲裳心憂天下,對玄信這個天子的真正傳人有著很大的期待,雖然她對玄信的情況也有所耳聞,但和戰天風一樣,也盼望親眼見到的玄信會是另一個樣子,但這時真個親眼見著,卻是徹底失望了,戰天風還只能看到玄信的色相,白雲裳慧眼之下,看到的卻是更多的東西,見微知著,玄信臉上那些細微的東西下隱藏的一切,別人看不出來,她慧眼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慕傷仁看玄信發呆,連叫兩聲:「天子,天子。」

    玄信這才醒悟過來,轉開眼光,卻仍是神不守舍,一眼看到馬橫刀,叫道:「馬大俠。」叫了這一聲,眼光卻又溜回白雲裳臉上,道:「這位是——?」

    他先前聽到傳國玉璽,狂喜之下衣服也來不及穿好,而這會兒竟然把這事給忘了,馬橫刀也是暗自搖頭,道:「稟天子,這位是白衣庵的白雲裳小姐。」

    「阿彌陀佛。」白雲裳合什為禮:「白雲裳見過天子。」

    這些日子,白雲裳對著戰天風馬橫刀壺七公幾個,一直都沒運觀雲心法,本想對著玄信也不運觀雲心法,此時失望之下,眼光微凜,運起了觀雲心法,玄信心中立時生出奇異的感覺,面前的白雲裳無比高貴無比莊嚴,他膝蓋不由自主的就是一陣發軟,只想俯身拜倒。

    馬橫刀眼光如電,玄信神情一變,他立知不對,急運玄功,隔斷玄信看向白雲裳的眼光,同時傳音道:「白小姐。」

    白雲裳雖從小在佛門中長大,但並不是出家人,照理見了玄信要行叩拜之禮,這會兒她以佛禮避過也就罷了,再要弄得玄信對她下拜,那就太過份了。

    白雲裳明白馬橫刀的意思,微微一笑,垂下眼光,她的觀雲心法雖然了得,但別人只要不與她的眼光對視,心神也就不至於太受影響。

    她垂下眼光,玄信心神才稍稍寧定,馬橫刀又給玄信介紹壺七公戰天風兩個,戰天風聽馬橫刀說過,說玄信待他特別不同,不但特別親厚,更特旨他見駕不拜,所以他可以不拜,但戰天風壺七公這些人見了天子是要拜的,然而此時戰天風對玄信大大的看不入眼,不想拜了,他卻巧,見玄信眼光看過來,卻也雙掌合什,道:「阿彌托佛,貧僧現為佛印寺方丈,戰天風只是俗家名字,昨天起就沒用了。」

    馬橫刀沒想到他會來上這麼一怪招,哭笑不得,白雲裳卻是抿嘴一笑。

    壺七公則是暗罵:「臭小子,倒會弄巧。」抱了老拳向天一拱,道:「草民不是和尚,搬不來佛禮,只是前夜得了風濕,膝蓋突然就硬了,失禮之處,天子莫怪。」

    其實他這一拱,還是衝著馬橫刀的面子,否則怕就是白眼向天了。

    好在玄信這一年多來栽多了觔斗,倒不在乎這個,忙道:「各位都是江湖異人,便與馬大俠一樣,孤待馬大俠,便是視為兄長的,對了馬大俠,你真的取了傳國玉璽回來了嗎?」到這會兒,他終於又想起傳國玉璽了。

    「是。」馬橫刀點頭,從懷中取出傳國玉璽,雙手奉上。

    除了戰天風白雲裳壺七公三個,殿中所有人的眼光全落在馬橫刀手上,玄信更是眼光大亮,雙手稟抖著接過傳國玉璽,打開黃綢,一眼看見,猛一下就緊緊的抱在了懷裡,顫聲叫道:「是傳國玉璽,傳國玉璽終於又回來了。」激動之極,雙膝一軟,忽地對著馬橫刀拜倒,叫道:「馬大俠,孤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謝你,歷代天子在天有靈,同感大德啊。」說著號啕大哭。

    馬橫刀沒想到他竟會下拜,大吃一驚,慌忙扶起,急道:「此乃天子洪福,臣只是略效微勞,不敢居功。」

    傳國玉璽本來是永樂公主托戰天風帶回來的,但戰天風中間又做了把假天子,這會兒馬橫刀不能細說,所以乾脆暫時一字不提。

    玄信哭了一會,隨後就熱鬧了,即刻命人請吳喜來,當夜便寫了詔書貼在了城門口,詔書的內容是感謝天地先王的意思,其實也就是高興的,傳國玉璽回來了嘛。

    戰天風看了撇嘴,但並不是天下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樣,聽得傳國玉璽回來,詔書上蓋上真印,幾乎是合城的人都來看,雖然禁軍圍著不能近看,但遠遠的看到詔書上所蓋印文發出的熠熠紫光,無不高呼萬歲,倒頭下拜,城中同時鞭炮聲不絕,鬧了一夜。

    聽著滿城的鞭炮聲,馬橫刀心中感概,對白雲裳道:「戰爭比瘟疫更可怕,民心思安啊。」

    「是。」白雲裳點頭,眼光與馬橫刀對視,道:「馬大俠放心,雲裳將會動員佛門的力量,竭力相助天子,消彌戰亂。」

    馬橫刀知道,白雲裳在見了玄信後很失望,尤其是有了戰天風這個對比,他怕白雲裳改主意,所以這麼說,但他的擔心還是多餘了,白雲裳對玄信確實很失望,但她是個有大定力大智慧的女孩子,識得大體,並不會因一時的好惡而改變心志。

    她當然也明白馬橫刀的擔心,所以才明言承諾。

    四目對視,兩人心意相通,眼光中卻都有幾分無奈。

    「他狗大爺的,一通鞭炮,把狗都嚇得躲起來了,不過總算給我弄到一隻。」戰天風突然越牆進來,手裡倒提著一隻死狗,衝著馬橫刀一晃:「馬大哥,有狗肉吃了。」

    「我也要吃。」白雲裳忽地擊掌歡叫,仙子般的臉上,竟然露出饞象,戰天風看了一呆,大喜道:「當然。」把那狗舉起來,對著狗眼道:「狗兄啊,不對,狗弟啊,有仙口光顧你的肉,你雖死猶榮呢。」

    「什麼呀。」白雲裳嬌嗔的橫他一眼,卻是咯咯嬌笑,馬橫刀則是哈哈大笑。

    「兩位稍等,半個時辰後就得。」戰天風一溜煙去了御廚房。

    「這樣的一個人。」看著他的背影,白雲裳微微搖頭,眼光裡滿是柔情。

    馬橫刀明白她剛才略為失態的歡呼,更明白她這時眼光中的意思,那是一種欠疚。

    但馬橫刀自己何嘗不是這種想法。

    老天爺不公平啊!

    鬧了一夜的洗馬城,在第二天並沒有平靜下來,朝中先熱議了半天,玄信隨即不停的寫詔,傳給各地的諸侯王,快馬疾馳的聲音便在城中不停的響起。

    戰天風倒像個沒事人,夜裡喝醉了,到午間醒來,睜開眼第一件事便又琢磨上了城裡的狗,壺七公昨夜貪嘴吃得太多,剛好有些傷胃,聽了他這話,伸手便給了他一暴粟:「大熱的天,是吃狗的時候嗎?」

    「那呆會晚上你不吃不就行了?」戰天風捂著頭。

    「我要吃。」壺七公鼓眼:「但吃了不舒服就要揍你。」

    「世上哪有你這麼不講理的。」戰天風氣死,馬橫刀白雲裳哈哈大笑。

    白雲裳笑容微收,道:「今天不能再吃了,我得去東海會見佛門三大長老。」她看向馬橫刀,道:「傳國玉璽回歸,大位已定,佛門將全力支持天子。」

    馬橫刀大喜道:「這樣最好了,現在因為枯聞夫人支持歸燕國假天子,七大玄門舉棋不定,但若佛門放言支持天子,以佛門在江湖尤其是各諸侯國的影響力,將給天子造出極大的聲勢。」

    戰天風聽說白雲裳要走,有些捨不得,但知道白雲裳要做的是正事,也不能阻攔,道:「那就饒了洗馬城裡的狗命好了。」

    白雲裳抿嘴一笑,道:「是暫寄狗命吧,我想到年底的時候,大局可能就穩定下來了,那時正是吃狗的好季節。」

    「一言為定。」戰天風又開心了。

    壺七公道:「我也有點子事,先走一步。」

    「你又有什麼事?」戰天風轉頭看他。雖然壺七公有時很不給他面子,但和壺七公打打鬧鬧,也挺有趣的,戰天風倒願意和壺七公混。

    誰知壺七公卻大不領情,眼一翻:「干你什麼事?」

    戰天風嚥氣,咬牙恨聲道:「下次我煮狗肉時,沒吃到可別怪我。」

    壺七公嘿嘿笑:「你小子一煮狗肉,老夫千里外也能聞著,絕不會錯過的。」

    戰天風笑:「等你老從千里外趕來時,早就湯都沒了。」

    「你小了若敢不給老夫留著,老夫就把你當狗肉吃了。」壺七公嚙牙。

    「好怕,好怕。」戰天風裝做害怕的樣子拍胸,馬橫刀哈哈笑。

    壺七公也笑了,道:「知道怕就好。」

    白雲裳抿嘴輕笑,看著戰天風的笑臉,心下想:「他就是個孩子,好人多,好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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