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嫁個有情郎

第8頁 文 / 俞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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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將軍府中門大開,大廳上燈火輝煌,滿桌珍餚佳餚。

    「三年前我造訪南軍門時,印象中你還只是個黃毛丫頭,沒想到今日再見,你居然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了。」符世休盯著南飄雪直笑,眼睛鼻子都決皺在一起了。

    「世伯說笑了。看到世伯英風如昔,侄女也是開心得很呢!」南飄雪雖然生性豪爽,卻也不是粗魯莽撞之輩,應對往來的場面話,她說來倒一點都不含糊。

    符世休哈哈大笑,瞇著眼睛說:「不過我有一事不解,不知侄女能否為我解惑?」

    「什麼事?侄女若是知道,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所攜帶的信差腰牌,以及送來的兵部派令雖然無誤,不過……」符世休頓了頓,夾了一塊火腿燉肘子送入口中,方緩緩地說:「你並非在兵部底下任職,南軍門為何會派你擔這重任?」

    南飄雪心中一驚,臉上卻是神色不變,笑道:「其中內情,本不便對外人道,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世伯是朝廷重臣,這件事當然不能瞞著你嘍!」南飄雪神情嚴肅,裝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我爺爺探訪得知,有人企圖要竊取兵部派令,為了慎重起見,才派我送過來……」

    「喔?」符世休似信非信,定定地注視南飄雪。

    「因為我是女子,那些江湖匪類絕料不到派令在我身上,可保萬無一失。」南飄雪見他不信,只得再下說辭。「否則爺爺視我如掌上明珠,怎麼捨得讓我千里奔波,做這種苦差事?」

    「那倒是,看來是老夫多疑了。」符世休疑慮解除,神色略緩,問道:「卻不知這批江湖匪類是些什麼人?為何要盜兵部派令?」

    「我若知道是誰這麼大膽,早就叫爺爺將他們抓起來了,何必還要走這一趟?」南飄雪四兩撥千斤,便將問題含混過去。

    「既然如此,只怕那些人未必死心,還得多加防範。」符世休略一沉吟,低聲吩咐左右:「從現在起你們幾個寸步不離守著書房,不准有一點差錯發生!」

    南飄雪見他大費周章,不禁肚裡暗笑,表面上卻只管喝酒吃菜。

    「早聽說侄女好酒,看來傳言不虛。」符世休見她酒到杯乾,極是爽快,不禁笑道:「老夫藏有西域吐魯番釀造的葡萄酒,侄女若是有興趣……」

    「世伯有葡萄酒?那真的太好了!」南飄雪大喜,「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豪情勝概,當飲此酒!」

    符世休向左右一使眼色,隨即笑道:「能以此酒為侄女洗塵,老夫也開心得很!」看著南飄雪的絕世容顏、玲瓏體態,他只覺下腹一股熱意上升,臉上不禁得意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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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明星稀,夜梟悲嗚,沉沉夜色中隱含殺機。

    邊沁黑衣蒙面、一身勁裝,隱身將軍府外一棵大榕樹中,觀察府內動靜。

    他動也不動地看了近半個時辰,忽然懶洋洋一笑,自言自語:「十三處關防,七明六暗,嘿嘿!就不知有沒有暗卡?」接著他並指如刀,削下一片樹皮,手一揮,那片樹皮便釘在將軍府內書房上頭。

    只見四條人影倏地從書房暗處現身,果然是個陷阱。

    邊沁身形一起,眨眼間,已進了書房,而守在書房外的四人,卻是渾然不覺,還在想不通自己剛才聽見的聲響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邊沁左右巡視一遍,發現書架上的書都蒙上一層淡淡的灰塵,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笑意,他細細端詳書架上的書,發現當中有一本「毛詩疏義」纖塵不染,心知有異,便隨手抽出,打開一瞧,兵部派令果然藏在書內暗格中。

    看來這個符世休也只是個想要附庸風雅,買書充門面的色老頭罷了!邊沁看似毫不意外地將兵部派令放入懷中。

    接著他一掌拍向西邊窗口,書房外的守衛們聞聲一驚,聚集而來,但他身形一晃,卻已從東邊窗口躍出。

    邊沁縱身一躍,再度隱身在大榕樹之中,然後他從樹上往書房方向瞧,見那些守衛們個個神色惶急,作哨急呼,霎時間人聲雜杳,府內各處守衛皆動了起來。

    邊沁冷冷一笑,心想:符世休丟了兵部派令,這下可是人盡皆知了。我就不信皇帝老兒還不要了他的命!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女子驚呼,聽聲音似是小雪,邊沁臉色一變,迅速往聲音來處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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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軟玉溫香樓

    南飄雪飲了吐魯番來的葡萄酒後,眼皮重如鉛塊,只覺得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全身沒一絲一毫力氣,再張開眼時,卻發現自己已置身於一間鳳樓繡閣中。

    此刻她頭上枕著鴛鴦枕,身上蓋著西子衾,鼻間則不住傳來一股細細的甜香,令她不由得失聲驚呼:「這是哪裡?」

    「這裡是老夫的軟玉溫香樓。」符世休站到南飄雪床頭,笑得像隻老狐狸。

    南飄雪一驚,勉強笑道:「侄女看來是喝醉了,麻煩世伯了。」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符世休索性坐了下來,開始脫下自己的外衫。

    「你要做什麼?」南飄雪臉色大變。

    符世休淫笑道:「不是我要做什麼,而是你待會兒要做什麼。」

    南飄雪這才發現自己全身虛軟如棉,沒有一絲力氣,更糟糕的是,她居然渾身煩躁熾熱,情慾如潮,不可遏止。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符世休將襯衣也除去,柔聲說:「你雙頰如火,想必已經忍受不住了。別怕,我替你消解消解……」伸手就想摸向她的胸前。

    「無恥!」南飄雪勉強躲開,然而腦中旖念綺思不斷,只希望能有個男人抱住自已。她又羞又窘,大聲道:「你再過來,我死給你看!」

    「想死?只怕你也沒這力氣了。」符世休冷冷一笑,「再過一炷香時間,等到藥性完全發作,你摟著老夫求歡時,我倒可以讓你嘗嘗欲仙欲死的滋味。」

    「你、你對我下藥?」南飄雪發現丹田中一股熱氣急速上升,情潮如滾似沸,忍不住就要呻吟出聲:「你、你這樣做,就不怕我爺爺殺了你?!」

    「別人怕南雲霽,我可不怕!」符世休淫笑道,「遇見你這種千嬌百媚的俏丫頭,老子不上了你,那才真是對不住自己了。」翻身就要往她身上壓去。

    忽然間,一條人影破窗而至,冷冷地站在床前。

    符世休大驚失色,一個鷂子翻身,雙手立刻使出七禽掌,拍向邊沁左右太陽穴。但邊沁右手只是一拂,符世休整個身子便已重重地撞向牆壁,口吐鮮血暈了過去。

    邊沁無暇理會符世休,關心地看著床上南飄雪,問道:「你沒事吧?」

    南飄雪煞白了臉,勉強一笑,「多謝大俠相救,不知大俠如何稱呼?」

    「此地不宜久留,這些事待會兒再說!」邊沁攔腰抱起南飄雪,就要離開。

    「慢著!讓我先殺了這個狗賊!」南飄雪往牆角一看,卻發現符世休早已經消失無蹤。「人呢?」

    邊沁一愣,苦笑道:「老狐狸裝暈,已經溜了!」

    南飄雪倚在他懷中,心中又是一陣綺思,她勉強壓抑,冷冷地說:「笨蛋!怎麼能讓他溜了?」

    邊沁聽她口氣冷若冰霜,微微一愣,望向懷中佳人,卻見她兩腮緋紅,眼波流轉,一雙大眼睛像是訴說著無限情意一般。

    他心神一蕩,勉強收攝心神,緩緩地說:「老狐狸日後自有報應,咱們先離開這裡!」

    邊沁說話間,已使出絕頂輕功,頓時身形如風,晃眼問已出了軟玉溫香樓。南飄雪見樓外橫七豎八地躺了近百人,弓矢刀劍掉了一地,驚道:「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人多了些,費了番手腳。」邊沁淡淡地說,「不過我只是點了他們的穴道,並沒有殺了他們。」

    南飄雪被邊沁抱在懷中,淡淡的月光柔和地映照身上,耳邊聽著呼呼風聲,猶似御風飛行一般,忽然輕聲說:「你的輕功真好。」

    邊沁隨口回答:「將軍府偵騎已動,咱們得先找個安全地方。」

    南瓢雪甜聲說:「你的武功這麼好,還怕他們不成?」

    「好漢敵不過人多,何況你又被下了藥,還是小心為上。」邊沁身子幾個起落,已離開了將軍府,在杭州城內屋簷上施展輕功,猶似一頭大鳥一般。

    南飄雪在他耳畔低語:「你對我真好。你是誰?為什麼不把面罩拿下來?」

    「再過不遠就是靈隱寺了,寺裡和尚和我有交情,我到了那裡再替你解毒。」邊沁轉過話題,不答她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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