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朝陽美人

第9頁 文 / 心如

    她欲拒還迎的嬌媚神態,果然頗對祥麟的胃口。

    他放開了手,滿臉淫笑,應允道:「只要你肯,我馬上跟德焱要了你。」

    話才落,德焱的聲音隨即於門外響起。

    「可我記得,我已經拒絕了你。」

    屋裡的人聞言大吃一驚,他們同時回過頭,就看見德焱走了進來。

    「貝勒爺。」皓慈惶惶不安的喊,深刻感受他冷厲目光所投來的騰騰殺氣。

    他在生氣?

    莫非她一時的權宜之計,勾引祥麟的媚態讓他給撞見,他誤會了,所以生氣?

    「德焱,你來得正好。」祥麟走過來,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滿是稱兄道弟的熱絡勁,「這次你要再不答應,那就是你太不近人情了,不信你問問皓慈,她很願意跟我的。」

    「這件事一會兒再說。」德焱打斷他的話,隨即掉頭對皓慈命令,「你先下去。」

    皓慈有滿腹的委屈,見德焱冷酷無情,顯然有所誤會,但他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還神情嫌惡的趕她走。

    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匆匆離開書房,從迴廊登上台階到閣樓去。在這裡聽不見書房的聲音,但她什麼也不做,仔細注意著樓下的一舉一動。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聽見腳步聲從台階一步步走來,她的心也愈跳愈快。

    皓慈不知道德焱是如何打發祥麟,但見他是一個人上來,確實安心不少。

    「許久不見,你不同了。」他先開口。

    皓慈以為德焱關心她,也發現她日漸消瘦的身子,心頭不覺暖烘烘的。但他隨即說:「或者那才是你的真面目,向男人投懷送抱。」他銳利的目光像箭一樣,射在她的身上。

    她怔了怔,臉色頓時變得灰白。

    「不,不是那樣的……」她搖著頭,走過去想要解釋,他卻一把緊扼住她的下巴。

    德焱咬牙低吼,「這太不公平了,你在祥麟的面前媚態橫生,在我面前卻裝得楚楚可憐,我不要看見這樣的你,我要你怎麼對祥麟就怎麼對我!」

    「貝勒……唔……」

    德焱妒火中燒,無視於皓慈的掙扎與恐懼,一掌攫住她的雙手壓制在身後,一掌猛扯她後腦的青絲,迫使她仰起頭。他俯身,用嘴嚙咬她的唇,使勁蹂躪折磨。

    她大驚,喊不出口,也掙脫不得,屈辱與痛楚的淚水滾了下來。

    觸碰到淚水,德焱一震,放開了她。

    「你哭了,為什麼?」他一臉懊喪,隨即勃然大怒,霸道的嚷,「就算你願意,祥麟也休想得到你!」

    她哭,是因為他的淺薄無知。

    他居然不因為自己的粗暴而有悔意,反而一味曲解她受到傷害的心靈。

    又因為傲氣使然,皓慈迫切想要挽回僅有的尊嚴,於是昂首朗聲說:「奴婢身份雖然卑微,但當初入府是自願的,所以身子是自由的,縱使貝勒爺身為主子,也強迫不得!」

    德焱震怒,雙眼直勾勾的瞪著她看。

    「好,好個尖牙利嘴的奴才,看我如何整治你。」他陰沉的說,命她立即跟他到書房去,見她略微猶豫,他便大聲斥罵,「你是個奴才,敢不聽主子的話!」

    皓慈見德焱是認真的,她也有些賭氣,就隨著他到了書房。

    「拿文房四寶來。」他人一坐定,立即下令。

    皓慈取來所有的物品,然後開始磨墨。

    德焱拿起筆,寫沒兩個字就破口大罵,「用心磨!這麼點小事也辦不好,奴才是怎麼當的!」說著,他將紙揉成團,扔到地上。

    皓慈默不作聲,低著頭繼續磨墨。

    就這樣,德焱揮筆不停書寫,皓慈也不停的磨墨,但他往往寫沒幾個字就撕毀,轉眼地上都是紙團,他卻沒有停止的意思。

    「貝勒爺累了,請早點歇息。」見天色漸暗,她終於忍不住勸他。

    「誰說我累了!」他似乎就等著她開口,是以衝口便罵,「賤奴才居然想偷懶,繼續磨不准停!」

    她心一沉,不再說話。

    這時,有人來請德焱到大院用晚膳,正好果兒也經過,他就命果兒留下來監視皓慈,自己則去了大院。

    「你居然會惹貝勒爺不高興,這可真是奇怪了!」果兒悄低訕笑,抱持看好戲的心態。

    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德焱回來了。

    「奴婢認真的看著她,沒讓她有偷懶的機會。」果兒獻媚,討好的說。

    「很好。」德焱點點頭,很是滿意。「你可以下去了。」

    果兒不走,乘機道:「請讓奴婢留下來伺候貝勒爺,我絕不會像某些人,淨惹貝勒爺不開心。」

    德焱想了一下,點點頭,「也好,現在我想看書,你去多拿一盞燭台過來。」

    果兒大喜,馬上依命行事,不一會兒,取來一盞青銅製的燭台。

    「不,別放在桌上。」德焱忽然說。

    「那要放在哪兒?」果兒不解的問,燭台又大又沉重,她捧握著,雙手已然發酸。

    德炎伸手一指。「交給她。」

    果兒看還在磨墨的皓慈一眼,心裡就明白了。

    她走過去,將燭台交給皓慈,然後站在德焱的身邊小心伺候著,一心等著看好戲。

    「這裡太黑了,站過來一些!」他不客氣的命令。

    皓慈手持燭台,站了過去。

    「再過來一點,笨奴才,是這裡才對,舉高點,再舉高點……對了,就是這樣,不許動!」他一再刁難,直到覺得滿意,才開始翻閱書本。

    除了翻書聲,屋子裡靜悄悄的,果兒一心等著看好戲,但隨著時間逐漸流逝,也難抵身心的疲憊,禁不住打了個哈欠。

    這沒能逃過德焱的眼睛,他頭也不抬,吩咐道:「累了就先下去休息。」

    果兒縮了縮脖子,雖然有些不甘心,但這樣下去還不知道得熬多久?於是她連忙欠身退出書房。

    夜,更深更靜了。

    德焱等著皓慈開口求饒,他是想借由這種方式馴服她,但她實在倔強,始終不肯開口。他也不肯先低頭,就僵持在那兒,任時間過去。

    突然間,皓慈身子一個晃動,手一滑,燭台立刻掉落,要不是德焱眼明手快,迅速把她拉到身邊,她的腳的恐怕已經皮開肉綻。

    「混帳奴才,一點小事也做不好,你……」他一頓,這才發現她的臉色早已慘白,額上冒著豆大的汗珠,渾身顫抖。

    他心疼、懊悔,嘴巴卻強硬的指責她的不是。

    「傻瓜,為什麼不開口求饒?你明知道只要你開口,我就會饒了你的。」

    皓慈顯得力不從心,勉強掙脫他的懷抱,撿起地上的燭台,兀自站在一旁。

    他看在眼裡,心裡很不是滋味,她竟再次挑釁他的容忍度!

    德焱悶聲道:「你做什麼?」

    她靜默不語。

    「夠了!」他一把奪下她手中的燭台,憤怒的甩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這表示什麼?我能控制你的人,卻控制不了你的心,是不是?你說,你是不是這個意思?」他斥道。

    她還是不說話。

    「好,算我莫名其妙,從此我不會再來招惹你!」他說完,氣得奔出去。

    皓慈心一沉,閉上眼睛。

    她不想和德焱決裂,卻還是發生了。

    第五章

    將軍府

    義珍一早起來心情極佳,費心思將自己打扮一番。

    自從皇太后為她引見德焱貝勒,呆板的閨中生活終於有了一絲不同,她知道單調的日子將在她出嫁後結束,而她也知道這一天即將到來,期待的心更為雀躍。

    「什麼事令你如此開心?」

    在毫無預警的情形下,這突如其來的聲響令義珍頗為吃驚,她定神從鏡中望去,看見世謙的身影,立即臉色微慍,怏怏不樂。

    「你來這裡做什麼?」

    世謙是將軍的遠房親戚,算起來是義珍的表哥,他自小死了父母,寄居將軍府到現在。他聰明為人謹慎,在將軍府辦事,也算是十分稱職。

    然而,照理說,像世謙這樣的人在這時候不該出現在小姐的房裡,但他似乎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慌張,還大搖大擺的走進內室,倒頭就躺在義珍的床上。

    「你這是做什麼?讓人瞧見了成何體統!」義珍神情不安,起身走到床邊,恨不能立刻趕他走。

    「怕什麼?」世謙口氣囂張的說:「又不是頭一回,以前也不見你緊張過。」

    「噓!」義珍摀住他的嘴,壓低嗓音,焦慮的嚷道:「小聲點,怕別人聽不見嗎?」

    他不怕,還笑了,舉起手握住她的,使勁一拉,抱住柔軟芳香的嬌軀,兩手不規矩的上下撫摸。

    「你不可以……你不要……唔……」

    「放心。」他在她耳邊低語,「我已經鎖上門,沒人可以進來。」

    「可是……啊……」

    義珍的掙扎和抗議逐漸轉成嬌吟和喘息,最後降服在世謙如火的愛撫下。他用腳勾下床簾,兩人盡情在雲雨中翻騰。

    終於,一切結束。義珍起身穿好衣褲,臉上尚有交合後余留的紅暈,卻嘟著嘴低斥,「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你不可以再來這裡!」

    世謙自身後抱住她的腰,頭抵放在她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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