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心如
「為什麼?」他問,神情慵懶。「你不喜歡嗎?以前你不讓我走,總求我來找你。」
她推開他,站起身走開。
「以前是以前,總之你不要再來了,我不想再見到你。」她絕情的想斷了兩人的關係。
他赤裸身子走下床,緊跟在她的身側,不放棄的說:「你捨得嗎?剛才我們還……」
「閉嘴!」義珍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斜睨著他,嫌惡的道:「瞧你難看的模樣,還不快把衣服穿上。」
他不再說話,迅速穿上所有的衣褲。
「你快走,別讓人給發現。」見他穿妥衣褲,她馬上下逐客令,並走出內室去開門。
世謙搶上前抵住了門。
「你做什麼?」她瞪著他,臉色十分難看。
「噓!」他伸起手指放在唇上,不疾不徐的說:「小聲點,否則是很容易讓人聽見的。」
「你……」
「你不用急著趕我走,我這個人很識相,請我我還不一定領情。」
「你……你到底想怎樣?」義珍沉聲低吼。
他攤攤手,笑著走回內室。
義珍跟上前,在世謙的背後罵道:「你無賴!我瞎了眼才會看上你!」
他掉回頭,猛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惡狠狠的嚷,「不管是誰看上誰,你早已經是我的人,是我世謙的人了!」
「那又怎樣?」義珍不甘示弱,故意羞辱他說:「我是天,你是地,你配得上我嗎?」
世謙不怒反笑,陰沉的看著她,「我若將我們的姦情公開,試問你還配得上誰?」
她一震,臉上血色盡失。
「你……你敢!」
「我不敢?你看我敢是不敢!」他說著,甩開她的手要去開門。
義珍見狀大驚失色,忙衝過去用身子抵住門。
「好了,算我怕了你,你到底想怎樣?」她低嚷。
他滿意的笑著,看著她不說話。
她急得直跺腳,又怕外面經過的人會聽見,推他進入內室才開口,「說吧!你想要什麼?要錢,我還給得起一些。」說著,她去翻動桌上的珠寶盒。
「不,我不要錢。」世謙阻止了她。
義珍歎口氣,「那你究竟要什麼?」
「我要你。」
她愣了愣,然後不禁失笑。
「你瘋了嗎?你明知道我們是不可能的,到底要我提醒你多少次?你配不上我,就算你把我們的事情公開,只會氣死我爹娘,令將軍府顏面無存,最後落得你死我亡,這樣你就滿意了嗎?」她莫可奈何的說。
「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嗎?」世謙故意道:「你心裡有了別人,所以想一腳踢開我。」
義珍抿了抿唇。
「你知道就好,我也沒想要隱瞞你。」
「德焱貝勒究竟有什麼好?你才見過他幾次面,心就向著他?」他咬牙切齒的瞪視著她。
「他有你所沒有的,總之,你是比不上他。」
「你……」他面容扭曲,氣憤難當,沉重的問:「他會像我一樣的愛你嗎?」
「愛?」義珍怔住了,隨即咯咯笑了起來。「我才不在乎他愛不愛我,他是我的,這就夠了。」
世謙逼視著她。「就像當初你千方百計引我上你的床一樣,對不對?」
「住嘴!」她喝斥並且警告他,「我絕不會承認與你的關係,你以此作為要脅是得不到好處的。如果你肯多給我一些時間,我答應你,可以多給你一點錢。」
「我不要錢。」他斷然回絕,驀地衝上前扼緊她的肩,痛心疾首的喊,「我愛你,你早已經是我的人,不可以嫁給德焱貝勒。」
義珍仰起頭,悻悻地道:「得到我的人就要娶我?那還輪不到你。」
「你……下賤!
「啪!」
他狠狠甩了她一耳光。
「你夠了吧!」義珍緩緩仰起頭,手撫著發疼的面頰,忿忿的說:「我怎能容許你在這裡撒野?只要我放聲大叫,您肯定沒活路,最好你不要逼我這麼做!」
世謙暗自思量,不願進退兩難,但是又心有不甘,便刻意揚言。
「你得到他的人又怎樣?他的心也不會是你的。花街柳巷早有傳聞,說德焱貝勒早就心有所愛,你呀,連個女婢都不如。」
「你說什麼?」她震怒不已,瞠大了眼睛。
「不信,就等著看吧!」他撂下話就走人。
義珍心中震盪,不禁握緊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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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焱上書皇上,對邊疆之事多所建議,皇上相當看重並予以採納,連年邊亂果然得以紆解,龍心大悅,特頒旨加官晉爵,賞賜采邑玉帛。
聶親王夫婦開心極了,尤其是景玉,兒子進宮不久就有非凡的表現,相信皇太后必然會依諾指婚,就慫恿聶親王在封地興建一座貝勒府,供德焱成親後居住,聶親王表示同意,即日動工大興土木。
端午過後沒幾日,皇太后果然下旨,將義珍許給了德焱,並同意兩人於秋後完婚。
自從德昊貝勒意外過世,聶親王府已許久不曾熱鬧熱鬧,為掃除陰霾並藉機重振門風,聶親王和景玉都有意將婚禮盛大舉行。
當皇太后下令指婚後,景玉就積極籌備婚禮,連瑣碎之事也不敢大意,派遣到新貝勒府去的奴僕都是由她親自挑選。
在眾多奴僕中,果兒是幸運被選上的其中之一,她高興的跑來炫耀一番。
「娘,女兒就說自己准行!」果兒在下人房得意的朗聲說道:「你瞧,福晉一見到我,就命我服侍貝勒爺的生活起居。」
「高興什麼?等貝勒爺娶親,還有你的份嗎?恐怕連瞧都懶得瞧上一眼。」貴嬤嬤不看好,是以潑冷水。
「娘!」果兒不依,又怕人聽見了取笑她,於是拉著貴嬤嬤到一旁,悄聲說:「好歹總是個機會呀!」
「你當娘不知道啊,你的身子早不清白,配個府中奴才或小廝就算是運氣好了,你還想怎麼?」
「娘,女兒總是貝勒爺看上的人,哪個奴才小廝能配得上女兒,再說哪有做娘的看賤女兒!」果兒氣得直跺腳,癟嘴低嚷,「有朝一日,女兒飛上枝頭成了鳳凰,娘還要不要依靠女兒?」
「就憑你?」貴嬤嬤上下打量她,搖頭訕笑道:「娘還真是不敢想。」
果兒心有不甘,嘴巴翹得高高的,嚷嚷著說:「娘就等著看好了!」
這時,皓慈正巧打眼前經過,果兒不懷好意,上前攔住她的去路。
她抬高下巴瞅著皓慈,傲慢無理的開口,「你又到哪裡去偷懶了?福晉召集所有人到大院,難道你不知道嗎?」
「是嗎?沒人告訴我。」皓慈老實的回答。她從早忙到晚,想喘口氣都不容易。
「哎喲,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知會人家一聲呢?」果兒故作大驚小怪的嚷嚷。
貴嬤嬤聞言,瞟果兒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你知道些什麼?福晉特別交代,不要她到大院去,你替人家窮擔心什麼?」
「哎呀,真慘哪!連大院都不許去,想翻身也沒機會了……不許走,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果兒霸道的命令。
「我還有許多事要忙,沒空跟你閒談。」皓慈也不客氣的回應。
「娘,這又是你的不對了,沒事幹麼派那麼多的活兒給人家做,怕累不死她嗎?」
貴嬤嬤從鼻子哼兩聲,沒說話。
「別急著走,我有事向你請教呢!」果兒拉著皓慈不放,忙不迭的說:「你也服侍過貝勒爺,有什麼該注意的地方,好歹提點我一下,免得將來我在貝勒爺的跟前當差,一不小心就落得跟你一樣的下場。」
她看著皓慈,假好心的詢問:「說真的,你到底做錯什麼事情,落得如此境地?」
過去的事,皓慈不想再提也不願再想起,她可不相信果兒真心想知道,不過是想藉機挖人隱私罷了,是以她敷衍的說:「貝勒爺是個好人,不會無故責罰下人,你不用擔心。」
果兒哼道:「我才不擔心,我果兒辦事向來利落,不像有些人耍心眼沒好下場。」她眼睛斜睨,意有所指。
皓慈置若罔聞,不和她計較。
果兒見她竟無動於衷,心下老大不高興,還想多諷刺幾句,這時有人來請皓慈到大院一趟,果兒聞訊不敢相信,一再追問確認。
「是真的,福晉要見慈姑娘。」來人不堪其擾,語出警告,「再耽擱時間,福晉要是責怪下來,可別怪我出賣了果兒姑娘。」
「福晉有什麼事?為什麼要親自召見慈姑娘?」果兒不放棄的追問。
「這我怎會知道!」來人拋下話,就拉著皓慈離開。
「別追了,有啥好問的。」貴嬤嬤拉住果兒,悻悻地道:「去大院未必會有好事。」
「娘不擔心嗎?」
「怕啥?剛才刁難她的人又不是我。」
「好哇,竟然過河拆橋。」果兒不甘示弱,反駁道:「娘別忘了,派她做粗活兒,娘也是有份的。」
貴嬤嬤頓時面有憂色。母女倆望著皓慈離去的身影,心中不禁惴惴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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