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撒旦豹之吻

第12頁 文 / 娃娃

    她閉緊眼睛,她什麼都不看。

    或許就可以自欺欺人,說什麼都不曾發生,什麼都是假的,可她雖是閉著眼,身上所有感官卻都清楚的知道,這頭邪惡的豹子正在對她做些什麼事情。

    而他那些邪惡的愛她的方式,都遠遠超出她的想像!

    伊豹啃咬吸吮過她全身,一寸一寸瘋狂的蠶食鯨吞,連她無法想像的私密處,他都不肯輕饒。

    這一夜,她從頭到腳、徹徹底底成了真正的女人,一個臣屬於豹子的女人。

    在她即將舉行婚禮的三天之前。

    第七章

    先知曾預言,別輕信撒旦,否則,準備萬劫不復。

    在遠古的記載裡,撒旦的作用是在引誘凡人犯罪,人們在萬劫不復後為求滌罪,將更堅信上帝的存在,所以天堂與地獄,自開天闢地之初便存在。

    雖然撒旦代表著沉淪及邪惡的力量,但亙古以來,強而有力的撒旦卻總有著驚人的邪惡魅力,那種非凡的吸引力,有時即便是意志堅定的信徒,甚或天使,也要無力抗拒。

    清晨的紗窗,透進了微綻的天光,屋裡一對男女,因著徹夜纏綿而終於倦極了相擁入眠,雖是入眠,但那只黝黑的男人健臂,仍是霸氣十足的擱在那被他啃咬了終夜的獵物纖腰上,不願分離。

    男人光裸的身子由少女身後毫無間隙的向前緊黏著,那是獸類的宣言,一種領地已據的野獸宣言!

    海棠春睡,美麗的少女身上滿是被愛了一夜的證明,一個個鮮明的吮痕透著齒印,在日光裡倍顯曖昧,床尾處,一灘鮮紅而沭目驚心的血漬還未乾透,明擺著處女領地已遭豹噬。

    「小莎!小莎!小莎……」

    唔!好困!

    床上少女長長羽睫先是閃了閃,繼之一陣嘟噥輕噫,倦意再度襲上,那原是顫動中的羽睫,再次沉寂下去。

    門上先是優雅輕喚的拍打聲,在始終得不到回應後,現下已變得非常尖銳了。

    「小莎,醒醒!你今天還有一堆事要做,要去拜訪婦女會、要去試妝、要去買送給傑森家長輩的禮物……你還不快點兒起來?再不起來我就要用鑰匙開門了。」

    拿鑰匙開門?!

    就算是收到拘命死神的傳票,也不會比這個更要命!

    依莎貝爾沭然驚醒,想從床上彈跳起身,但在此時,那原是懶洋洋擱在她腰際的健臂突然鉗緊,硬是將她拉回他懷中原位,她驚懼回眸,睇進了一雙若無其事,甚至還強忍著笑的邪惡黑瞳裡。

    「不准起來,陪我。」

    「你瘋了?!」

    她壓低嗓音,一臉焦急,同時還得分神應付他再度握緊她胸脯不放的邪肆壞掌。

    「別玩了……豹……天亮了……」

    「瘋的人是你,屋裡這個樣子你還想去開門?你想讓你媽咪嚇到住進醫院裡?」伊豹由後方環緊她,在她耳畔烙吻。

    「那我該怎麼辦?」

    她實在是慌了,才會傻到去請教個撒旦。

    「告訴她,別開門讓你好好補個眠,就說你昨晚讓那蠍子嚇得一個晚上都沒睡,請她去幫你推掉那些無謂的應酬。」

    「她如果不肯……」

    「莎,」他哺著沙啞情語,「別擔心,你現在已經越來越會說謊話了。」

    這就是與撒旦為伍的成果嗎?

    雖在心底自嘲,但依莎貝爾卻真的僅用幾句話,就成功騙走門外的母親,獲得了一日安寧。

    「都是你,我都快要不認識自己了……」她語帶哀怨。

    「沒關係,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有我還認得你就行了。」他一個壞笑將她轉過身來盡情寵溺。

    接著伊豹花了好長的時間和依莎貝爾在房裡,不斷溫習著「加深認識」的課題。

    是的,在他更加認識了她之後,她卻反而不認識自己了。

    那個在他懷中閉緊眼睛、嬌喘輕吟;那個在他進出體內時狂喜激顫的女子,真的是她嗎?

    她明明知道這是不對的,是罪惡的,她卻無力停止,她甚至被他哄騙著趁人不注意時,由窗台爬出了家門。

    他帶她來到LondonDungeon(倫敦土牢)看法國斷頭台,看掛在Tyburn絞刑架上的犯人,聽AnneBolcyn被砍頭前說了什麼,此外,還有開膛手傑克和他五名肚破腸流的受害人……

    依莎貝爾看得低聲尖叫、雙手搗面,他卻看得興味盎然。

    「很有趣!」

    這是伊豹在遊覽上牢時最常發出的贊語,他甚至會好奇的去摸摸那些刑具,想像那些被砍斷了的頭顱,在當時是如何的血流滿地。

    在他身旁,依莎貝爾見識到了一個她從未認識過的倫敦。

    以往和傑森在一起,她們的休閒活動地點若非歌劇院便是皇家音樂廳,激烈一點的則是打壁球、網球及高爾夫球。

    遊覽土牢?她真是從未想過。

    而若非她堅持,他甚至還想夜訪舉世聞名鬧鬼最凶的TowerofLondon(倫敦塔),及銀鐺監獄博物館。

    她在他身旁總要提心吊膽,不全因他「怪異」的癖好,還有他總愛出奇不意的偷吻她。

    在斷頭台上、在出了土牢的「必勝客」前、在人來人往的商店櫥窗旁,他肆無忌憚的為所欲為,全然不考慮別人的目光,也幸好他帶她去的地方都是她認識的人不會去的,否則,將有上百個謊言等著她去編。

    午夜時分,他送她回家,一樣沿用爬窗戶的老路,在依莎貝爾驚訝的目光下,伊豹先將屋裡的竊聽器及防衛系統歸位,並向她索了個晚安吻後,才揮揮手笑瞇咪俐落的翻下陽台,恣意離去。

    她倚在窗台邊,直到他整個人在她眼前消失。

    窗台邊有夜鶯輕啼,她竟荒謬的想到了「羅密歐與茱莉葉」的場景。

    他會是她的羅密歐嗎?

    當然不是了,他不過是個擅於偷心的撒旦,他甚至連再見都忘了說,對他而言,這樣偶發的羅曼史是家常便飯吧!他們家族企業做得大,或許,也包括了「偷心」這一項。

    在新婚夜裡,傑森將會發現他的新娘已非處女了,他可能會不高興,可能會質問,會惱怒,會影響到日後的婚姻生活,但怪的是,她似乎一點兒也不在乎了,她甚至有些兒想不起傑森的長像了……

    依莎貝爾將臉枕在窗畔感受著夜風,有點兒不敢回到那在午後時,已被她收拾乾淨的大床。

    雖然證據已經湮滅,但在那兒發生過的事情,記憶太鮮明,即使過程中她都是閉著眼睛的,但那種深切入骨的強烈悸動及瘋狂情緒,又豈是閉著眼睛就能當成不曾發生過的?

    依莎貝爾閉著眼睛,傾聽夜語,突然想起在那瘋狂的一整夜裡,他始終不曾說過一句「我愛你」。

    不管是法文、英文,或是中文的,他都沒有說。

    她繼續閉著眼。

    其實,那並不重要的,真的,那並不重要,她告訴自己……

    好半晌後,她啟了櫻唇,在窗畔用中文輕輕念著「我愛你」,並竊竊期盼下一回他能用中文問她「吃飽了嗎?」也好讓她有機會對他說出這三個字。

    ☆☆☆☆☆☆☆☆☆☆☆☆☆☆☆☆☆☆☆☆☆☆

    整整兩天,伊豹不曾出現在依莎貝爾面前。

    在捱受過他緊迫盯人的跟監之後,這樣難得的安靜讓她有些不太能習慣。

    不過也幸好他沒出現,她才能重新正視起那幾乎被她遺忘的婚禮,並及時將該辦好的事情都辦好了。

    這兩天,她都被迫穿著高領長袖的衣服,幸得天已涼,她的裝扮並不出奇,可若非如此,她又怎能掩住他任性的留在她身上的諸多印記?為了這個,她特意到「莎拉夫人」那兒挑了件可以搭配婚紗的貂皮披肩,要不,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去穿上那套露著香肩的婚紗禮服。

    因險遭蠍吻而過敏起疹子,成了她目前唯一有力的借口。

    明天,她就要嫁人了。

    在爸媽進房來分別和她叮嚀過「好媳婦須知」,及略帶感傷的告別之後,她的房裡終於恢復了安靜。

    依莎貝爾緊咬唇辦,盯著那被貼在鏡子上的婚禮備忘錄,瞥見了鏡中那一丁點兒都沒有因為即將嫁作人婦,而擁有快樂的愁容少女,深覺荒謬。

    「你現在的表情,真的一點也不像個新娘子!」

    她沭然一驚,嚇回了神,轉身在窗台看見了她那老噙著壞笑的撒旦情人。

    她撫著胸口,顰著眉,「你一定要像個鬼魂一樣出現嗎?」

    伊豹俊魅一笑,聳肩走近,「別嫌棄了,過了今晚,你想讓我嚇都還沒機會呢!不是嗎?」

    他的話讓依莎貝爾胸口一窒,她垂低著臉,不敢再看他,就怕眼睛洩漏了心緒。

    伊豹先將屋裡的竊聽器都拔乾淨,然後再靠近她蹲下,就在此時,她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她吃驚的抬起頭。

    「你受傷了?」

    「小傷。」

    他無所謂的一笑,接著饒有興味的覷著她快速剝開他的黑色絲質上衣,並在他胸口發現那雖已裹上幾層紗布,卻仍有血跡微微滲出的心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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