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藍芝羽
「試婚?!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汶珊鈉訥的問:一你確定你試婚的對象是我嗎?」
「當然是你!你是唯一住在我家過夜的女性,而且還不止一晚。」文政好整以暇的看著汶珊。
「呃……我是暫時住在這裡,是有過夜沒錯。」汶珊點頭附和。
「好啦!試婚的第一要件是住在一起,我們已經是這樣了,而且,咱們也有同床共枕的經驗,就是這兩個晚上,別不承認喔!我還有證人遠遠。」文政一本正經的指指躺在一旁沙發上的遠遠。
原本還有些錯愕的汶珊,在聽到文政似真似假的理由後,原本的錯愕漸轉換成戲調與好玩的心理,她等不及看文政要如何結束這場遊戲。
念頭一起,她隨後又說:「可不是嗎,他正是促成我們同床共枕的大功臣呢!」汶珊一臉希冀的看著文政,「這樣就叫試婚嗎?好像和別人不太一樣!」
「我說過,咱們比別人更徹底,妳想,我們這幾天所過的不正是一般家庭的家居生活,而且還有孩子!」文政指指遠遠,「還有根據這幾天我們共同撫養遠遠的經驗看來,以後我們大概不會因小孩的教育問題而起爭執,更重要一點,你還會烘焙好吃的西點。」
「可是……我不會煮飯也不會炒菜呀!」汶珊指出事實的說,「而且,別忘了,上一次洗衣服時,我用高溫烘乾衣物,結果……」
「只不過是縮小了一號,沒什麼!」其實文政也弄不清楚究竟是衣服縮水,還是衣物高溫烘乾導致衣物縮小了一號。
「可見得在某些家事上,我還是堪稱白癡嘛!」汶珊一臉挫敗的說。
「我並不需要一位全職的家庭主婦!反正我也不是全能的,而且若能適時的出點小差錯,這才能凸顯我的重要嘛!」文政安慰道。
「真的?」汶珊遲疑的問。
「當然是真的。」文政立即保證道。
「那好,我們結婚吧!時間、地點,需要通知哪些人?」汶珊很「阿莎力」的說。
但文政卻因她的響應而楞了一下,他沒想到汶珊竟會如此快速的答應;也沒相心到事情會如此順利。
「我就知道你是開玩笑的。」汶珊明知他只是一時興起,可是看他這種反應仍使她傷心。
「珊珊,你誤會了!」文政看她神色黯然,知道自己傷了她的心。
「沒什麼!遠遠睡了,我也有些累了。」汶珊柔聲的說。
「我送你們上床。」文政抱起遠遠將他交給汶珊,再一把抱起汶珊往主臥室走去。
「哪天你的求婚理由中,需要有人證明你絕對能抱起新娘過門檻的話,別忘了我很樂意為你作證!」汶珊苦笑的說。
「我會記住的。」文政送他們上床後,各給汶珊與遠遠一個晚安吻後,才轉身走出主臥室,在臨關門前,他似乎聽到汶珊沉重的歎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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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遠遠被牟太太接回去,在無數個感謝中,汶珊和文政終於關上門送走他們,而文政也立即發現汶珊緊蹙著眉,默默一言不發的,直到下午張媽媽來時,告訴她一個消息,終於讓她露出笑容。
「早知道張媽媽能讓你重新展露笑容,我早打電話請她過來了。」文政在晚餐時說。
「張媽媽的女兒小曼,那天你不是也有見過面,她願意外出工作了,而且還是她以前最立歡也最擅長的工作——企畫人員。」汶珊喜形於色的說。
「是你從中介紹的?」文政看到她高興,自己也跟著高興起來。
「我只是剛好知道有這個機會,可以讓小曼試試。」汶珊不敢居功的說。
文政倏地想起隔壁的那位鄰居,連忙說這:「隔壁住的那位先生,今天我去買東西時正好碰到他,聽他說,他叫岑凱,剛辭掉警察的工作。如果小曼願意,倒是可以撮合、撮合他們。」
「隨緣吧!若是有緣他們會有機會認識的。」汶珊想到表哥所說的危險,所以她決定還是找人調查一下岑凱的背景,因為他搬來的時機實在太巧了。
「你沒忘記明天是醫院……」文政想提醒她。
「去到那裡,只怕你得照顧我,沒法子盡興的玩。」汶珊猶豫的說。
「我說過,除非妳陪我,否則我也不會去。」文政堅決的表示。
「這是因為莞茜嗎?」汶珊訥訥的問。
「看來,你還不夠瞭解我,除非我願意,否則我不會刻意為別人改變自己,甚至是遷就她。」文政瞅著地說。
「好吧,我去。」汶珊勉強的答應。
「太好了,服裝我會……」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汶珊打斷。
「就穿上次你送我的那一套,除非你覺得太盛裝了。」汶珊不願意讓文政再為她花錢。
「我懂,那套服裝很適合你。不過……」文政知道她不希望自己再替她添置任何衣物,「我負擔得起。」
「不要把我當成你以前那些女友。」汶珊不悅的說,「我吃飽了,我到書房去打通電話,等你吃飽了,我再來收拾碗盤。」
看她坐在輪椅上的背影,文政不禁拿她和以往交過的女友做比較,或許該說是和倒追他的女性做比較,三十三歲的他,並不是沒有交過女朋友,只不過那些女朋友,不是看上他的職業是醫師,就是知道他是況志鵬的長子,而這兩者所代表的則是「金票」般的保證、以後的生活不虞匱乏,這也是他認為感情不用刻意去經營的原因,因為根據以往的經驗,只要買個貴重的禮物,什麼感情都持續得下去。
難道他錯了?文政不禁細想,今晚他原是一時興起才和汶珊聊起結婚的可能性,愈說愈覺得可能性意高,可是當她一口答應時,卻因太過「順利」而楞在那裡,讓她誤以為他只是開玩笑。
若他肯承認,他和汶珊雖只認識十天之久,但卻對她有股熟悉感,他知道自己對她是有感情的,只不過感情深到什麼程度連他自己都還不確定,或許……看往書房的方向,文政猶豫自己該去找她,還是讓她獨處?他困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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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書房的汶珊手裡還拿著電話,但卻遲遲未撥號,她心中想的仍是文政呆愣住的表情。說不傷心是假的,甚至還有些難堪,第一次答應結婚,結果對方卻沒響應。想到此,汶珊苦笑的甩甩頭,毅然的按下一長串的電話號碼,沒有響超過兩聲,電話馬上就被接起。
「喂!我是金琮稜。」他用一如往常的語調說著。
「聽說你錄用張曼的企畫案了。」汶珊劈頭就問。
「正如妳所言,她是個人才。」金琮稜聽到是表妹的聲音,他笑著回答道。
「幫我調查一個人,他名叫岑凱,查查警政單位是否有他服職的紀錄。」
「沒問題,明天一早就可以把結果告訴你。」金棕稜答覆。
「明晚我會去參加醫院的慶祝會,在那之前把結果查出來即可,屆時我再和你聯絡。」汶珊又順口問一下公司目前的營運狀況與奶奶的近況,最後還交代說:「表哥,若奶奶問起我,記得別洩漏我的行蹤與車禍的事。」
「知道了。」金琮稜再三保證後,汶珊才安心的掛上電話。
掛上電話後,坐在輪椅上的汶珊,正低頭在思忖著,自己的「獵夫企畫」究竟哪裡出了問題?她不是已表現出自己柔順的一面,從未在文政面前發脾氣嗎?自己不是也很善解人意,遠遠的一顰一笑、一個眼神,自己不是都下了最佳批注嗎?而且也很勤勞、塑造性高,從自己樂於分攤家務,與從未下廚卻能照著食譜烘培出好吃的派與蛋糕,光是這點就並不是每個女人都做得到的。
也就正如文政所言,他們對小孩的教養問題,將來也不會出偏差,而且觀念還會一致。
汶珊細數自己這麼多符合賢妻良母的條件,居然還不能讓文政開口向她正式求婚?!問題究竟是出在哪呢?是她還不夠好?還是他對自己缺乏感覺?但那也不至於呀!從他吻她時就可知道。
細細思量的結果,汶珊得到了一個結論,那就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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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三個晚上半夜都會醒來幾次,全是為了替遠遠換紙尿褲、餵牛奶,但現在遠遠被接回去了,汶珊當然也沒理由再和文政同床共枕,搬回客房睡的她,卻屢睡不著,想起和遠遠這一天的相處,一股難忍的捨不得情緒,立即奔洩而出。
稍早有文政陪在一旁,汶珊還能用許多事物來分散注意力;而現在,她孤伶伶的躺在床上,夜深人靜更凸顯自己的孤單,想到中秋節將至,不禁悲從中來,或許這就是別人所說:「人在受傷或生病期間,感情特別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