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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文 / 鈺玟

    待夜色降臨,籠罩整個大地時,老公公和老婆婆這才離開破屋,尋兒子去了。

    第八章

    宮齊月和段玉蝶兩人在岳州城內的大街小巷中尋找丐幫的分舵,還得不時躲躲藏藏地避開四周那些窮追不捨的官兵。

    依著洪擎天臨終前的指示,兩人最終站在一座外表看起來已長久失修,有些殘破的宅院前。

    「就是這兒,我們終於找到了。」段玉蝶舒了口氣,自從答應要把那什麼打狗棒的玩藝兒交給凌書恆後,心裡就一直擔心要是萬一……所幸,這個不輕的擔子即將要卸下了,感謝老天爺。

    不過,最該感謝的是宮大……喔不,現在要叫齊月了,這一路上,若沒有齊月的保護與幫忙,她早就去鬼門關報到了,哪還能平安地站在這兒。

    想著想著,段玉蝶不知不覺地朝身旁的他露出個微笑。

    「你笑什麼?」宮齊月問,不明白她這突來的笑容所為為何。

    「沒有哇!」段玉蝶故意吊他胃口。

    宮齊月差點就迷失在她雙眼盈盈的笑意裡,就在此時,四條人影倏地由屋裡躍出,將他倆圍在中央,而在下一秒,段玉蝶也立即被宮齊月拉至身後,十足的保護架式。

    「你們是什麼人?來丐幫做什麼?」其中一名長得比較高瘦的人道,看來他是四人中輩分較高的。

    段玉蝶躲在宮齊月身後,悄悄地打量著那四個人,白衣服的乾淨與否來判斷,四人中,淨衣派和污衣派的人占各半,而那位「代表發言人」,恰好是污衣派的。

    這一路上他們遭到的許多下毒、暗殺事件,令段玉蝶對淨衣派十分不屑兼不齒,若剛剛的「代表發言人」是淨衣派的人,她不但不會回答,還會送他們一個大鬼臉,她才不要和那些卑鄙的人打交道呢!幸好不是那幫人。

    用她那嬌柔且略帶稚氣的嗓音,段玉蝶道:「我們受人之托來找凌書恆公子。」

    四丐相互使了個眼色。

    「請進。」剛才那位「代表發言人」推開大門,領頭進入。

    段玉蝶不疑有他地跟了上去,而宮齊月也只得尾隨她進入,然而他心中卻十分地懷疑,將疑問分析為五點——

    第一,他和蝶兒可是陌生人,而四丐居然連他倆是什麼身份都不問就放行?如此的簡單輕易著實可疑。

    第二,當蝶兒說出要找凌書恆時,四丐眼中皆閃過一抹詭計得逞的色彩,令他不得不起疑。

    第三,凌書恆此時雖尚未是丐幫幫主,但由破廟那時,魯直的口氣顯示凌書恆在幫內的職位顯然不低,對兩個不明來歷的人,怎可能輕易接見呢?這又是個疑點。

    第四,此地雖只是丐幫幾百個分舵中的一個,但後天一年一度的「岳州大會」就即將展開,分現內應是人來人往的人對,然而方纔他一路行來,除了這四丐外,其他連一個人影也沒有,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感覺出四周的殺氣愈來愈重,為了不讓蝶兒受到傷害,他決定先離開再說。

    「蝶兒。」宮齊月扳過她的肩。

    「怎麼了?」段玉蝶不解地問。

    「我突然想起了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辦。」他希望她能機靈點,順著他的意思去做。

    但可惜,段玉蝶一向不是個「合作」的孩子,只見她道,「那你去辦你的事好了,不過辦完要記得回來找我喔!」意思是說,她一個人去見凌書恆也可以。

    宮齊月真想敲敲她的小腦袋瓜,看能不能讓她因此聰明點,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真是笨到家了,也因這樣,才會令他這一路上擔心得連命都快沒了,真是的!

    「可是我不想和你分開呀?」噢!肉麻死了,說得連他自已都受不了地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實在是大噁心了,不過,為了挽救她的小命,他願意犧牲一點無妨。

    段玉蝶的臉頰上因他這一番露骨的話,而頓時浮上兩抹紅暈,奇怪,齊月是怎麼了?怎麼會……想不到一向嚴肅內斂的他,竟會說出這樣的話!段玉蝶在心中暗自驚喜不已。

    「那我們待會兒再來好了。」她羞答答地道。

    她原本就不希望和他分開,因怕他乘機甩掉她,自個兒跑掉,如今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她豈有反對之理,當然是答應他羅!

    宮齊月正想說些告辭的話時,對方已搶先一步開口了。

    「恐怕你們是來得了,去不得了。」不少人由四面八方的角落裡走了出來,曲七等一千人也在其中。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凌書恆呢?」段玉蝶略微緊張地問,心想,他該不會也被他們給害死了吧?!

    「我就是凌書恆。」此時,一名男子由內走了出來。

    段玉蝶第一眼看見他就感覺這名叫做「凌書恆」的男子氣勢非凡,雖然他身上穿的是到處都是一塊塊補釘的乞丐服裝,但那卻絲毫不損他不凡的氣勢,一個真正處於領導地位的人才有的氣勢。

    難怪洪伯伯會堅持由他來接任幫主之位,果然不是沒理由的。

    然而,眼前的陣仗卻令她不解,她再遲鈍也不會以為他們此舉是來迎接她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怎麼……」段玉蝶想開口問凌書恆為何和曲七那幫人在一起時,卻被曲七硬生生地打斷了。

    「就是他們兩人,書恆,害死幫主的人就是他們,趕快殺了他們以慰幫主在天之靈。」曲七說得咬牙切齒,但眼中卻閃過一抹得意狡黠的光芒。

    「你胡說!」段玉蝶喊道,她氣極了,想不到他們竟然那麼奸詐,做賊的喊抓賊,這實在是太可惡了!

    然而沒有給她申辯的機會,凌書恆便下令道:「來人呀!把他們兩人抓起來!」雖如此,但他並沒有要立刻殺了他們。

    在未見著他們時,他總是恨不得馬上手刃那兩個殺害義父的兇手,但現在見著了,卻反倒不想殺他們了。

    凌書恆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樣,反正他就是不願殺他們就對了,至於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

    霎時,宮齊月和段玉蝶已被團團的人牆圍在核心,宮齊月不想傷人,攬腰抱起段玉蝶,足下一蹬,欲藉輕功離開,而就在這肘,忽然眼前一花,一張大網當頭罩了下來,原來他們早有了準備了。

    由七那幫人忙又使了個千斤墜,使宮齊月和段玉蝶兩人身子急速下跌,腳未著地。四周便灑來幾把白色粉末,是一種令人昏迷的迷藥七里香。

    段玉蝶一手支著頭,神智有些渙散地道:「齊月,我……頭好暈……好暈……」眼前的景物愈來愈是模糊,最後是一片黑暗。

    宮齊月也搖晃了幾下,「趕」在段玉蝶倒下之前「砰」地一聲倒下,並且很「恰巧」地剛剛好倒在段玉蝶下方,讓她跌在自己的身上。

    確定他倆真的昏迷後,凌書恆下令先將他們關入地牢,之後,便拿著打狗棒離開,而背後的曲七則陰險地笑了。

    ※※※

    陰暗的地牢中,人聲逐漸遠去,空氣中,只剩下些微的呼吸聲。

    宮齊月睜開眼,「七步斷腸散」都未能傷到他了,這小小的「七里香」算什麼,他看看身旁的段玉蝶,心想,她也該醒了吧!

    雖然「七里香」能讓人昏迷兩個時辰,但方纔他用袖子不露痕跡地摀住她的口鼻,她吸進去的「七里香」並不多,從剛到現在都半刻鐘了,她是該醒了才對。

    只見段玉蝶的小腦袋左右轉動了幾下,「嗯——好臭哦!」她皺著眉,摀住鼻子,人還沒完全清醒,就急著批評四周的環境。

    天啊!實在是受不了了,段玉蝶在心中哀叫,不願呼吸那「臭摸摸」的空氣,更不願自己憋死自已,最後「就近取材」地埋入他懷中。

    嗯?這樣好多了,她喜歡他身上的味道。

    然而,此舉卻令他這個「材」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她還真是「物盡其用」啊!宮齊月在心裡自嘲。

    「起來了。」他不得不出聲,難不成叫直任她埋在他懷裡呀?即使他很想。

    「不要,臭死了。」她的聲音由他胸前悶悶地傳來。

    「真的?你再不起來,那隻老鼠就要碰到你的腳羅!」他說的不行用嚇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只見段玉蝶像只跳蚤般猛地由他身上跳了起來,緊張又害怕地朝四周不斷地瞧著,嘴裡還不忘喃喃道:「哪裡?哪裡?老鼠在哪裡?」

    看她驚慌成這副模樣,宮齊月險些失笑出來,憋緊笑意,他正經地道:「跑了,被你嚇跑了。」

    其實根本就沒有老鼠,他是騙她的,但他可不會笨笨地招認,免得招來一頓打,不是怕被她打傷,而是怕她為了打他而傷了自己雙手骨折。

    段玉蝶鬆了口,拍拍胸口不置疑地道,「還好,還好。」緊張的時刻過去了,她開始打量起四周來,「呃……這是哪裡呀?又臭又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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