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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文 / 鈺玟

    「是地牢。」宮齊月回答她。

    「什麼?!地牢?!」段玉蝶一臉錯愕,有沒有搞錯?她是公主,堂堂大理國的公主耶?他們竟然……竟然把她關在在牢裡?!這……她快氣瘋了。

    一會兒,氣憤的情緒過後,接下來就是商討目前的處境問題。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等他們來殺我們嗎?」她相信那幫人不人放過他們兩個的。

    「找凌書恆……」他後面「解釋清楚」四個字還未出口,就被段玉蝶打斷了。

    「我他?!」尾音揚起,顯露出她心中強烈的不屑與懷疑,她嗤之以鼻地哼了聲,「算了吧!起先看他長得大模大樣的,還以為他是個好人,哼!沒想到他和那幫人居然是一夥的,一丘之貉、狼狽為奸!」她對那姓凌的傢伙實在是失望透頂了。

    「我想這其中可能另有隱情。」宮齊月道,他在想,很有可能是曲七那幫人「做賊的喊捉賊」,暗中做了什麼手腳,讓凌書恆認為是他和蝶兒殺害洪擎天那些人。

    就是因為有這層懷疑,所以他決定留下來把事實真相查個水落石出,也給那些野心強大的人一個教訓,不然,他早帶蝶兒離開了,一個網子就想擒住他?哼!妄想!

    一聽說這其中另有玄機,段玉蝶馬上發揮她體內的好奇因子,直問,「隱情?有什麼隱情?」那凌書恆長得一表人才,說實在的,她還真不希望他是個壞人。

    「移花接木。」他吐出這四個字,簡明扼要。

    段玉蝶可是聽得一頭霧水了,「什麼移花接木啊?你說明白一點啦!」

    「待會兒自然就明白了。」此刻他不想多說。

    「不說就說嘛!誰希罕?」她噘起嘴,嘟噥道,忽又想到另一個問題,遂問,「那我們怎麼出去?」不待宮齊月回答,她接著又道:「啊!我差點就忘了,你是個神仙,可以把我們變出去。」

    她滿心以為自己說對了,可惜還是錯了。只聽聞宮齊月說:「不,我不用法術。」他不願暴露行跡一一對象是天界眾神。

    「為什麼?」段玉蝶問,她實在很想嘗試一下變來變去的滋味耶!

    宮齊月沉默不語。

    見他不答,段玉蝶又問,「那我們怎麼出去?」又沒鑰匙,他想破「牢。而出啊!雖然他的身體很強壯,但那一根根的木頭比她兩根手臂合在一起還粗,他……撞得斷嗎?

    宮齊月依舊不答,他的手往腰間一按,突地手一抖,一聲龍吟後,霎時一把寒光四射的長劍就在手中,那劍身閃耀著青中帶紫的光芒,它一出現,原本有些悶熱的地牢中冷意斗開。

    「哇!好漂亮的劍。」段玉蝶著迷地盯著它讚道。

    「想不想見識一下它的厲害?」宮齊月說完後便想到這句話根本是多問的,標淮的好奇寶寶段玉蝶,怎麼可能不想。

    「想啊!想啊!」她的臉上佈滿興奮之色。

    「看好喔!」他說完便將手中的長劍往門上的鐵鏈一揮,只見鐵鏈「鏘」的一聲,應聲而落,果真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

    「哇!好厲害喔!」段玉蝶小聲且興奮地喊道。

    宮齊月把劍佩回腰上,打開牢門,牽住她的手,「走吧!」兩人往出口走去。

    待他們來到地牢出口時,見外頭站了幾位負責看守地牢犯人的丐幫弟子,在他們尚未發現時,宮齊月便飛快地點了他們身上的睡穴,讓他們睡幾個時辰,然後兩人再去尋找凌書恆。

    ※※※

    一盞燈火下,凌書恆獨自一人坐在房中,看著桌上那根碧綠打狗棒,他一直思考著一個問題——那兩人真是殺害義父的兇手嗎?

    他真的不敢相信,尤其是那個小女孩,她大概只有十五、六歲吧!記得義父曾說過,「眼睛不是會騙人的。」要明瞭一個人的內心在想些什麼,眼睛就是最好的媒介。

    在和那名兇手的短暫接觸中,他觀察到——那女孩的眼中坦然無邪,充滿了純真的氣息,而那名男子,全身散發出一股英氣,相信他絕不是個普通人。

    這樣的兩個人,會是殺害義父的兇手?他難以置信,但曲長老等人言之鑿鑿地指認,他能不信嗎?

    就在凌書恆想得出神時,忽黨肩頭被人一拍——

    「凌公子。」清脆的噪音隨之傳來,其中還藏著幾許戲謔的笑意。

    凌書恆一驚,想不到自己竟讓人近身而不自知,如此無聲無息,正欲轉身的他,腰間突然一麻,他被點穴了,全身定住無法動彈,但嘴巴仍能說話。

    他並不想出聲喊人,他只想知道來者何人,只見出現在他面前的正是宮齊月和段玉蝶,「是你們。」

    「我們又見面羅!想不到吧!呵……不過你不用怕,我們不會把你丟進去地牢的。」段玉蝶站在凌書恆面前嘻皮笑臉地道,還不忘對他扮幾個鬼臉。

    「別玩了,蝶兒,正事要緊。」宮齊月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不得不開口「提醒」她。

    段玉蝶吐吐舌,導入正題,「喂!凌書恆,我們好心地把你們丐幫的鎮幫之寶拿來還你,你為什麼不分青紅皂白地把我們關進地牢?」

    「你們自己心知肚明。」

    「心知肚明?好好好,就當我們笨一點,請你說得更清楚點好嗎?」

    「你們毒死我義父和魯長老,還有其他十二條人命。」凌書恆忿忿地道。

    「我們?」段玉蝶驚愕地指指自己和宮齊月,「你說我們毒死你義父?你有沒有搞錯啊!誰告訴你是我們毒死你義父的?」聰明的腦袋一轉,她接著說出可疑之人,「曲七?還是張青?」

    「都有。」凌書恆道。

    宮齊月一臉「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

    「可惡,那兩個烏龜……」

    「蝶兒。」宮齊月制止她罵出口的話。

    「好啦!好啦!不說就是了嘛?」段玉蝶轉向凌書恆道:「告訴你吧!其實事情真正的經過是……」她把破廟的事情描述了一次,「事情就是這樣,信不信由你。」

    凌書恆沉吟了一會兒後,他道:「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在說謊?」

    宮齊月看得出來凌書恆已信了八、九分,於是他道:「我們一起去找曲七那些人。」

    「不可以啦!齊月,要是他待會兒翻臉不認人怎麼辦?」段玉蝶不贊同地道。

    「放心,不會有事的。」宮齊月轉頭看了凌書恆一眼後,他保證道。

    「這……好吧!」段玉蝶道,雖不太願意,但也只能勉強接受。

    宮齊月解開凌書恆身上的穴道:「走吧!」

    ※※※

    三人行行走走,在最後的一間燈火明亮的屋子旁停下來,三人躲在破窗邊,房中傳來交談聲——

    「來來來,為我們計策成功於一杯!」聽得出來是曲七的聲音。

    裡頭的兩人把酒言歡,舉杯而盡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現在那對男女已經被關入地牢了,再下一步怎麼做?」張青問。

    「剛剛我己經派了幾個人去把他們料理掉了。」曲七笑著說。

    「成嗎?那男的武功不差耶!」張青仍有些不太放心。

    「放心,被困在地牢裡,武功再好也沒用,他們死定了。」曲七給了張青一個「安啦」的眼神,「來,繼續喝!」

    「那姓凌的傢伙怎麼辦?打狗棒在他手上。」張青又問,他是個野心很大,膽子卻膽小的人,就怕事情會東窗事發。

    「點子我早就想好了。」曲七又喝了口酒。

    「什麼點子?說來聽聽。」張青催促道。

    「簡單,就讓歷史再重演一次。」曲七狡黠地道。

    「你的意思是……」

    「沒錯,用『七步斷腸散』。」曲七臉陰險道。

    「但是……姓凌的比老傢伙精明多?萬一……」

    「沒有萬一,他精明?可惜沒有聰明。」曲七露出得意的神情。

    張青一臉「願聞其詳」。

    「想想看,我們幫他找出兇手,那小子肯定會非常感激我們,相對的,他也會很信任我們,沒有了提防之心……到時候,還怕他不上鉤嗎?哈哈……」曲七大笑,張青也隨後加入其中,殊不知隔「窗」有耳。

    凌書恆在窗外愈聽愈生氣,想不到殺義父等人的兇手竟然是……他忍不住氣憤地破窗而入。

    而一旁的段玉蝶也想跟進,卻被宮齊月攔了下來,他道:「我們該走了。」接下來的刀光劍影,他不希望讓她目睹。

    「可是他們……他們……」她畢竟沒見過凌書恆的武功如何,二對一,她怕他會輸。

    「他能應付的。」宮齊月知道她在擔心些什麼。

    「喔?那我們要去哪裡?」她問。

    「找個地方暫時先睡一晚,明天再想辦法混出城去。」宮齊月拉著她的手,邊走邊道。

    「那出城以後?」段玉蝶楔而不捨地問。

    「你猜!」他故意吊她胃口。

    「唉呀!你快說啦!」她使出必勝的招數——撒嬌。

    「帶你去中原玩好不好?」拗不過她,他直接道出答案。

    段玉蝶開心地拍著手道:「好哇!當然好。」那是她夢寐以求的,但隨卻她便苦著一張臉,「但是我們都已經沒錢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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