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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文 / 凌兒

    邵雨潔慼然地拿出兩個信封,交給梁蕾。

    「做什麼?」梁蕾疑惑地問。

    「一封是給公司的辭職信,麻煩你代我轉交給董事長,還有一封是給以倫的,我希望……」

    「我不會幫你做這件事的。」梁蕾毅然將信退回。

    「我求你,這是我最後一次最後一次求你。」

    「最後一次?」梁蕾怔愕,脫口而出說:「你最好別做傻事。」

    邵雨潔哀戚地含笑搖頭。

    最後,梁蕾還是無奈地接受邵雨潔的懇求,在往PUB上班的途中,梁蕾忍不住好奇,拆開了那封給柯以倫的信。

     以倫:我走了!也許在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們已經天人兩隔了;你不要難過,只有這個方法,我的心才能永遠陪侍在你的身邊。而且我知道,在這條黃泉路上,我不會寂寞,因為我是很滿足的帶著你的愛離開的。

    還記不記得,我們曾經躺在草地上,數著夜空的繁星,訴說著七世夫妻的故事;我相信,我們就是那其中的一世。如果還有來世,我願再愛你一次,無怨無悔,縱使仍然沒有結果我還是願意。

    以倫,我相信梁小姐是個好女人,她一定會比我更懂得照顧你;我會永遠保佑你們,照顧你們的。

    永遠屬於你的雨潔絕筆「為什麼那麼傻!那麼笨!」梁蕾感動的淚水盈眶,她哀痛地罵著。

    她迅速地下車,在路旁找了座電話,直接打到公司找柯以倫;十分鐘後,她先到公司接了柯以倫,隨即又疾速,朝邵雨潔的公寓奔去。

    第七章

    客廳內,邵雨潔的容貌憔悴,無神的眼瞳,恍惚間竟找不出絲毫光采。

    她靠著沙發椅坐在地毯上,她的身旁倒了一瓶藥罐,同時撤出了幾顆白色的安眠藥丸。

    陣陣惡臭、刺鼻的濃烈瓦斯味從浴室飄了出來,慚慚瀰漫整個屋子,她的神智逐漸混沌、昏迷……「以倫——以倫——來生再見——來生見……」

    屋外,一陣倉促慌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是——是匆忙趕來的柯以倫和梁蕾。

    柯以倫焦急地想按門鈴,卻讓梁蕾及時制止,因為她聞到由門縫間滲出的嗆鼻瓦斯味。

    「雨潔!雨潔!你快開門!是我以倫雨潔,你快來開門……」柯以倫不斷地擂門,聲嘶力竭地叫喚著。

    「沒用啦!撞門!」

    兩人連撞帶踹地,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將門踢開,一股濃烈的瓦斯味直接衝了出來,險些教他們無法呼吸。

    「關瓦斯、開窗!」

    梁蕾一手捂著鼻子,手忙腳亂地關掉瓦斯,打開所有窗戶,隨後和柯以倫將昏死的邵雨潔抱了出去,直奔醫院。

    經過一番灌腸急救後,終於才將邵雨潔的命從生死邊緣中救了回來。

    疲累虛弱的邵雨潔,在送入普通病房時,曾經醒過來片刻,但很快地,她又昏 昏沉沉地睡去。

    一直守在病床旁邊的梁蕾,一見到跟醫生談完話回來的柯以倫,便急著又將他拉出病房外。

    「醫生怎麼說?」梁蕾壓低聲音。憂慮地問。

    「已經沒事了。不過她的身體相當虛弱,需要靜養幾天,才能復元。」柯以倫表情很沉痛;接著又說:「謝謝你!」

    「謝什麼?」梁蕾態度很不友善。「你到底打算怎麼做?」

    「我不知道。」

    「除了這句話之外,你就沒有別的話好說了嗎?我拜託你好不好?如果你還算是個男人,如果你是真的愛她,你就該想出辦法來,別光只會說「不知道」。」梁蕾斥罵他。

    「你以為我不愛她?不想跟她結婚嗎?我的痛苦難道會少過她嗎?但是,我媽中意的媳婦是你,我能怎麼辦?」

    「怎麼辦?!」梁蕾恨不得一巴掌打醒柯以倫。「你們都是成年人了,有權決定自己的婚姻;我告訴你,等她出院後,你們就馬上去公證結婚,一但生米煮成熟飯,乾媽不想承認都不行了。」

    「我不能讓我媽傷心呀!」柯以倫痛苦地捶著牆。

    「也許事情並不是你所想像中的那麼嚴重,她為了你,可以連命都不要了,難道只是要你冒險為她試一試,你都不肯嗎?」

    柯以倫再度陷入痛苦的掙扎中。

    如果他真的和邵雨潔去公證結婚,他的母親會諒解嗎?如果他母親因而斷絕他們的母子關係,他該怎麼辦?!這個賭注太大了。

    但,邵雨潔不是已經為他下了最大的生死賭注嗎?

     「我要去上班了,該怎麼做,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但是你最好搞清楚,不管你的抉擇是什麼,我都不可能會嫁給你的。到時候,痛苦的人還是你們兩個。」梁蕾清楚明白地丟了話後,隨即離去。

    「以倫以倫不要走以倫救我以倫……」

    病房內,頻頻傳出邵雨潔痛苦的夢囈,柯以倫的淚水也在眼眶裡打轉……「癡醉」PUB又是客滿!

    何凡唱完兩個小時的歌後,見梁蕾還沒進來,便主動下場幫忙。

    「梁蕾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到現在還沒來?」何凡收了一桌的空杯子到吧檯時,納悶地問。

    「不曉得,連通電話也沒有!」方心岱一邊忙著調酒,一邊回答。

    「會不會發生了什麼意外?」何凡擔心地問。

    「不會吧!她做慣了千金大小姐,這些天也夠她累了,偶爾偷偷懶也情有可原。」方心岱笑說。

    在他們兩人閒聊的同時,柯媽媽和梁母走了進來。並找了張桌子坐下。

    混濁的煙酒味,讓她們兩人都無法適應地深鎖雙眉;她們怎麼也不敢相信,梁蕾會開這種店,而且還每天待在這種地方上班。

    「這孩子越來越不像話了,一個堂堂梁氏企業的大千金,竟然會跑來做這種粗俗的工作,待會兒看到她,非好好教訓她一頓不可。」梁母氣呼呼地說。

    「算了,年輕人嘛!以後叫她別再來就行了。再說當老闆,也不用每天都待在店裡嘛!」柯媽媽勸說。

    「都是讓她父親給寵壞的,現在連我說的話,她都當成了耳邊風,最近還交了個不三不四的朋友,簡直要把我給氣死了。」

    「等下個月嫁給以倫以後,她自然而然就會收心了。」

     下個月三號,還有半個月的時間,這是她們倆耗費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才訂出來的婚期;原因是,梁母眼見梁蕾和何凡的感情愈來愈好,逼得她不得不速戰速決。

    「歡迎光臨,兩位點些什麼?」何凡遞上菜單時,才發現是梁母。「伯母。」

    「嗯」梁母高傲地應了一聲,看也不看何凡一眼。

    柯媽媽則是滿頭露水。

    「伯母怎麼有空過來?要吃些什麼?我請客。」何凡恭敬地問。

    「這是我女兒開的店,還需要你請客嗎?」梁母沒好臉色地說。

    何凡有些不好意思,再問:「那伯母想吃點什麼?」

    「阿蕾呢?!怎麼沒見到她的人?」梁母逕自張望。

    「還沒進來,我們還以為她在家裡休息。」何凡恭敬地回話。

    梁母納悶地頓了半晌,說:「也好,你去弄些吃的,我有話要跟你說。」

    何凡微愕,但還是含笑退去。

    「這孩子,你認識?」柯媽媽好奇地問。

    「就我剛才說的,阿蕾最近交了一個不三不四的朋友,就是在這裡唱歌的。」

    梁母不屑地瞟了一眼走向吧檯的何凡。

    自從發現了梁母以後。方心岱便一直為何凡擔心。

    「阿蕾的母親。」方心岱提醒。

    「我知道,弄個小菜,待會兒,我就要接受審問了。」何凡自我解嘲地笑說。

    「不好應付哦!你可要小心點。」

    「我心裡有數。」何凡無畏,笑得坦然自若。

    「你最好禱告阿蕾立刻出現,她們倆可不好擺平哦!」方心岱調侃。

    何凡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

    方心岱趕忙弄了幾個小菜及飲料,備妥在托盤上後,示意何凡該行動了。何凡 則神情自若地端起了托盤,走到梁母的位置上。

    何凡禮貌地坐了下來後,柯媽媽便開始不客氣地打量他,那不屑的眼神,彷彿在跟何凡說:你雖然外表長得還不賴,但是憑你這唱歌、端盤子的身份,怎麼能跟以倫比?

    「何先生,趁著阿蕾不在,我想當面跟你把話說清楚。」梁母正色地說。

    何凡以靜制動,笑著等待梁母開口;他不難猜出,梁母的意思是要與他將梁蕾的事情談清楚。

    「我希望你和梁蕾分手。」梁母斷然地說。

    「很抱歉,我實在找不出什麼理由可以讓我放棄梁蕾的。」何凡顯然有所準備,不疾不徐地回答。

    梁母正要開口,柯媽媽卻搶一步說話:「一百萬,這個理由足夠吧?!」

    這招「愛情與金錢的買賣」,柯媽媽也曾經在邵雨潔的身上用過,而現在她在何凡身上如法炮製,換來的仍是不以為然的笑意。

    「唷!你的胃口也未免太大了,你知不知道一百萬足夠你唱上好幾年了?」柯媽媽高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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