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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文 / 凌兒

    「沒錯,也許我得唱上好幾年,才能存有一百萬,但那又怎麼樣?三年?五年?甚至十年,我總有一天會存足這個數字,但是在人的一生中,真正能夠讓你真心去愛的人又有幾個?我很確定梁蕾就是那個可以讓我真心愛她的女孩,所以,伯母你敢把握在我失去了她以後,我還有機會可以找到令我真心去愛的人嗎?」

    縱使不乏美女圍繞的他,在內心的感情世界裡,也極渴望一份真愛;而他的真愛早已被梁蕾觸動。

    「你在向我說教?」柯媽媽露出了怒容。

    「不敢。」何凡依然恭敬。「我只是要你們明白,愛情這種東西不是你們所能控制的,更不是你們說放棄就可以放棄的;而且勉強而來的感情,最後只是徒增彼 此的痛苦而已。」

    柯媽媽和梁母當然聽得懂,何凡在暗喻柯以倫和梁蕾的這段婚姻,是受她們所迫,勉強結合的。

    「這麼說,你是不可能會離開阿蕾了?」梁母按捺住內心的氣憤。

    「伯母,請你明白,這並不單單是我個人的問題,縱使我真的想離開梁蕾,她也未必會答應。伯母,梁蕾的個性,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你」梁母的怒氣險些爆發出來。「好。那麼,我應該有權瞭解你的家庭背景吧?!」

    何凡思索了半晌,說:「我父母是靠他們的雙手,幫人家擦皮鞋才把我養大的;我大學的時候,他們跑到大陸去賣鞋,從那時候開始,縱使我的生活再苦,也沒再向家裡拿過一毛錢。而唱歌是我的興趣,對我來說,它幾乎是我的生命。」

    跑到大陸賣鞋?!柯媽媽訕笑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有人專門跑到大陸去做這種買賣的。

    「照你這麼說,你的家庭狀況並不富裕,尤其是你現在的工作,一點穩定性也沒有,萬一兩、三年後,你沒辦法再唱下去,你要怎麼養活我女兒?你應該清楚,我女兒從小就沒吃過苦,根本沒辦法和你過苦日子。」

    「我有把握不會讓梁蕾吃苦。」何凡自信地說:「而且,你們也太小看梁蕾了,我相信,只要她認為值得,再多的苦,她也會勇敢地承受下來。」

    「哼!說得很很好聽,要真把阿蕾交給他,難保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現在的年輕人盡會耍弄嘴皮子。」柯媽媽冷言冷語地,無非也是要提醒梁母,不要受何凡的蠱惑。

    「我告訴你,我女兒和以倫下個月就要結婚了,我勸你還是別癡心妄想了。除了以倫,她是不會嫁給任何人的。」

    「我希望伯母也能明白,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除了梁蕾,我是不會娶任何人的。」何凡也悍然以對。

    僵硬的氣氛已沸騰了起來,這使得梁母不願再多待上片刻;等不及梁蕾回店裡,就氣急敗壞地拉著柯媽媽離去。

    「慘了!慘了!你把未來的岳母惹火了。」方心岱消遣道。

    「早晚她會喜歡上我的。」何凡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喂!你們家真的在大陸賣鞋子啊?認識你十幾年了,怎麼從沒聽你說過?」

    方心岱好奇地問。

    「你說呢?」何凡給了她一個神秘的笑容,逕自忙去。

    大約凌晨時分,梁蕾才一身狼狽地走進店裡。

    「對不起,以倫的女朋友鬧自殺,瞎忙了一個晚上;來店裡的途中,車子又拋錨,等修車廠來吊走後,我才坐計程車趕過來。」梁蕾喘著氣,述說著她今晚的精彩遭遇。

    「現在人怎麼樣了?」方心岱關心詢問。、「救回來了,不過還躺在醫院裡。」

    「好端端的,幹嘛自殺?」

    「沒辦法,她大小姐想做愛情的烈士,說什麼要成全我和以倫,哎!我差點就莫名其妙地成為罪人。」

    方心岱無奈歎笑,說:「還好你現在才回來。不然,咱們的店今晚就更熱鬧了。」

    「發生了什麼事?」

    「你老媽和你乾媽來找你不成,結果跟何凡對上了,差點沒把店給掀了。」

    「真的啊?!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梁蕾非但不緊張,反倒像個小孩子急欲聽刺激的歷險故事般,興奮不已。

    此時客人不多,方心岱得閒,便詳詳細細地將全盤經過告訴梁蕾。

     「哈!沒想到何凡這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梁蕾驚歎。

    「牛刀小試,沒什麼。」

    何凡從化妝室出來,正巧接話。

    「誇你幾句,就飛上天啦?!」梁蕾嬌嗔地捶了他一拳。

    「你們別得意的太早,沒見你老媽離開時的強硬態度,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除非你們私奔,不然,我看你們也是悲情的一對,沒啥指望了。」

    「喂!少用那種噁心的字眼,難聽死了。」梁蕾沒好氣地罵著。

    「你也未免把我給瞧扁了吧?!」何凡自負地說:「我何凡娶老婆還需要偷偷摸摸的嗎?就算我肯,梁蕾也未必答應。」

    「誰說我要嫁給你了?」梁蕾白了他一眼,臉頰上立刻浮現了紅暈。

    「何凡,難不成你有好主意?說來聽聽。」方心岱好奇地湊熱鬧。

    「首先,我們必須先解決柯以倫和他女朋友的事。」何凡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廢話,這還用你說,問題是我們要怎麼解決?」

    「很簡單,你和柯以倫的婚禮照常舉行……」

    「喂!你有沒有搞錯?」梁蕾搶話叫嚷。

    「聽何凡把話說完嘛!」方心岱頗好奇,但對何凡深具信心。

    「婚禮是照常舉行,不過新娘當然不是梁蕾,而是柯以倫的女朋友。」

    「這行不通啦!準會穿幫的。」梁蕾又叫了起來。

    「絕對行得通!首先,先讓新娘車將你這個假新娘接出門,然後再到真新娘的家中,把新娘接出來;如果我料得沒錯,那天,柯以倫的母親準是樂昏了頭,根本不會細看婚紗蓋裡頭是誰,等到生米煮成熟飯,地想後悔都來不及了。」

    「還是不成!怎麼說也得有媒人和男方的家長下聘,雨潔和她家人絕不可能會如此草率就答應這門婚事的。」

     「這就是我們必須要克服的地方,媒人嘛!你或是心岱來充當,應該沒問題,至於男方家長,那就必須說服梁伯伯;到時候可以推說柯伯母生病,由乾爹代替,當然最重要的是柯以倫必須同意這麼做,而且必須瞞著他的女朋友。」

    「瞞天過海,高招!」方心岱佩服不已。

    「真的行得通嗎?」梁蕾仍有些憂慮。

    「反正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萬一不成,只不過是又繞回原點,既然這樣,何妨試一試?」

    其實梁蕾也無計可施,無奈,只好冒險一試。

    隔天,何凡陪著梁蕾到醫院去探望依然昏睡的邵雨潔,並將計畫告訴了何以倫。

    一時間,他當然無法接受,不過經過兩人苦口婆心的勸說下,最後,柯以倫還是憂心忡忡地答應。

    方心岱拖著一身疲憊的身體回家,卻赫然發現朱延恩已在客廳內等候多時。

    他是她試圖淡忘、撫平的創痛,但他為什麼又要出現在她的面前,再度來挑起她的痛楚?

    「你是怎麼進來的?」方心岱冷漠地說。

    「你忘了嗎?以前你曾經給過我鑰匙。」

    「還給我,它已經不再屬於你了。」

    朱延恩遲疑許久,才將鑰匙交還給方心岱。

    「喝咖啡?」

    未等朱延恩開口,方心岱便慼然地走進廚房,沖了一杯咖啡出來;她向來是不喝咖啡的,那是以前為朱延恩準備的,至今還沒有丟掉。

    朱延恩接過咖啡,凝望著方心岱,欲言又止,反倒是方心岱泰然開口。

     「最近的生意怎麼樣了?」

    「你剛離開的時候,還過得去,有時還會忙不過來;但自從何凡不唱了以後,生意就變得清淡許多。」朱延恩沉重地說。

    方心岱凝思半晌,問:「要不要我再找何凡商量看看,請他再回去唱?」

    「不用了,現在人手不夠,萬一客人多了,也忙不過來。」

    「她沒有到店裡幫忙嗎?」方心岱指的是宋曼妮。

    「曼妮懷著孩子,所以沒讓她到店裡來幫忙。」

    其實朱延恩心底清楚,就算宋曼妮沒有身孕,她也不可能到店裡幫忙的。現在她的生活,不是打麻將,要不就是逛街、採購,愜意得很。

    「真的需要人手幫忙的話。說一聲,我可以調幾個工讀生給你。」

    朱延恩笑著搖頭婉拒,又問:「你店裡的生意應該不錯吧?!」

    「還算得過去!」

    這其中,當然有不少客人是從「夜醉」轉到「癡醉」的,關於這點,他們兩人是心照不宣。

    「心岱」朱延恩欲言又止,支吾許久,才開口:「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方心岱心頭一悸!

    儘管她對他依然難捨舊情,但她卻沒想到,還是新婚的他卻大膽地向她提出這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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