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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文 / 凌兒

    「喂!你怎麼會喜歡上音樂的?」梁蕾突然好奇地問。

    「追女孩子。」何凡露出一副連自己都感到荒唐的模樣。

    梁蕾不客氣地笑了出來;心想,現在都幾零年代了,怎麼還有人驢到用這種蠢方法。

    「告訴你一個老掉牙的故事。」何凡清了清喉嚨,說:「那時候,你應該還在國內,也就是我大一那年,正值民歌流行。校園內幾乎人人都能哼上幾首,而那時候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就非得要抱著吉他。擺出一副少年不知愁滋味,偏又強說愁的模樣;就算你長得其貌不揚,照樣可以美女抱滿懷。」

    「你就是其中一個耍帥的人?」梁蕾認為在當時,他應該是酷斃、帥呆了。

    「當時,我愛上了一位高我一年級的學姊。」何凡赫然繼續說:「她很美,至少在我眼裡,她算得上是校花;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對吉他一點興趣也沒有,但是偏偏她就是校園內最熱門的吉他社副社長,而我的情敵就是社長。這逼得我不得不硬著頭皮加入吉他社,也不知道是不是愛情的力量?還是天賦異稟?不到半年的 時間,我就能彈得一手好吉他,並且在一年後,我擊敗了社長,當上吉他社的社長「最後,你也贏得美人的芳心?」梁蕾忍不住插嘴。

    「要這麼容易,故事就不感人了。」何凡歎口氣,繼續說:「自從我當上了社長以後,我就開始對我學姊展開瘋狂的追求行動,但是始終沒有進展;最後在一次颱風天裡,我在她的宿舍門口守了一天一夜,最後她終於出來,陪著我淋了一身的風雨。」

    「她感動了?」

    「她是感動了,但是我也心碎了。」何凡感傷地繼續說:「她說她沒辦法接受我的感情,因為她已經懷了社長的孩子,兩個月後,等他們一畢業,就要馬上結婚。」

    梁蕾感歎不已。

    「前年聽說他們離婚了,那個女孩子又嫁給一位導演。」何凡自我解嘲地苦笑:「早知道,我就去幹導演了。」

    梁蕾想笑,但卻笑不出來,表情顯得有些怪異。

    「還以為你對女孩子向來都是無往不利的。」梁蕾沒有譏諷的意思,只是沒想到何凡也有如此悲情的往事。

    兩人出乎意料之外的,竟一路和氣、輕鬆愉悅地聊到何凡的公寓門口。

    「要不要上來坐坐?」何凡誠心邀請。

    「你該不會是想用一杯咖啡,然後把女孩子騙上床吧?!」

    何凡不置可否地雙手一攤。轉身朝公寓內走去,卻又讓梁蕾喚住。

    「你明天哦!不,你今天還來不來?」

    何凡納悶不解,斜頭望著梁蕾。

    「我是說,反正反正你的手也受傷了,也沒辦法彈吉他,我們店又剛開 張,正缺人手,所以……」梁蕾支支吾吾地說。

    「所以要我去店裡做臨時工?」

    「我知道委屈你,但是……」

    「oK!沒問題,不過有兩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的手復元之後,讓我到店裡唱,討口飯吃。」

    「沒問題!」梁蕾還求之不得,按著問:「那第二個條件是什麼?」

    何凡故作神秘地沉吟半晌。說:「我想從「假」的男朋友,升格為「真」的男朋友。」

    梁蕾聞言,不覺傻住,久久說不出半句話來;他提出的這個條件搞得梁蕾芳心大亂,不知所措。

    「你該不會也要我選個颱風天,抱著吉他,在你家門口站岡吧?!」

    要真如此,梁蕾肯定會感動得痛哭流涕,不過這深秋的季節,哪來的颱風?!

    「那就等到明年的颱風季再說吧?!」

    梁蕾促狹地丟了話後,羞紅著臉,開車離去。

    朱延恩和宋曼妮結婚了。不過梁蕾和方心岱都沒有參加他的婚禮。

    那一天,方心岱整整哭了一個大白天。但晚上,她依然強打起精神上班,直到打烊後,梁蕾和何凡才陪著她大醉一場。

    情場雖然失意,不過店裡的生意,尤其是在何凡加入後,更加興隆。

    每天從開張到打烊。幾乎每一刻都讓梁蕾忙得直不起腰來。不過短短的時間裡,她和何凡的感情卻也神速地進展著,速度之快,連她自己都懷疑是否該暫時踩煞車、放緩腳步了。

     今天她沒有要何凡來接她上班;下午三點左右,她才拖著昨夜殘留的疲憊,迷迷糊糊摸下床,打理了儀容後,正準備上班時,她見母親抱著電話,和柯媽媽聊得正起勁。

    梁母見梁蕾一副無精打采準備出門,急忙掛了電話喚住她。

    「老媽,什麼事?」梁蕾懶懶地問。

    「應該是我問你怎麼一回事才對!每天讓那個唱歌的接進接出的,總是搞到三更半夜才回來,真不曉得你們在幹什麼!」

    「不是早跟你說了嗎?我和朋友合夥開了家PUB,有哪家PUB不是到凌晨兩三點才打烊的?」

    「可是你每天都到三更半夜才回來,這要是讓咱們家的親戚朋友知道了,那成何體統?!」

    「老媽,這就是生活嘛!難不成你要把我放在家裡等著發霉啊?!」

    「你要工作就到你爸的公司去上班,這樣也可以和以倫多多培養感情,免得他老是讓那個女秘書給迷得神魂顛倒的;而且你跟那個每天接送你上下班的歌手「老媽,我們不要老是談這些好不好?我要去上班了!」梁蕾已經厭煩了母親的嘮叨。

    「不行,今天有件事非得跟你說清楚不可。」

    「好吧!那麼請你快點說。」

    「剛才和你乾媽聊了很久。以倫已經答應要和你結婚了,所以我們打算最近選個好日子讓你們成婚。」

    天啊!怎麼又來這招?!梁蕾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漠然,走了出去。

    「不管你答不答應,你非給我結婚不可。」梁母固執地叫著。

    要結婚?門兒都沒有!她懷疑柯以倫真會捨得放棄邵雨潔,除非——除非是被 逼的。

    梁蕾氣惱地將車開出車庫時,福伯突然跑了過來。

    「下午有位小姐,在我們家門口站了老半夭,她說要找你,可是你在睡覺,所以她就給了我這張紙條,好像是要約你見面的樣子。」

    梁蕾狐疑地接過紙條,上面寫的是一家餐廳的名稱與地址,署名是邵雨潔。

    邵雨潔?!不正是柯以倫的女朋友嗎?

    梁蕾將紙條放在儀表板上,隨即開車離去。

    約莫一個鐘頭的時間,梁蕾趕到餐廳,店內客人不多,她很容易就認出坐於窗邊的邵雨潔。

    「你找我有事嗎?」梁蕾開門見山就問。

    邵雨潔遲疑半晌,說:「想找你談談以倫的事。」

    梁蕾狐疑地凝視邵雨潔良久,才問:「你擔心我會和以倫結婚?」

    「不是的。」邵雨潔凝重地說:「我希望你能答應和以倫結婚。」

    梁蕾訝然!邵雨潔這出奇冷靜的態度及要求,令她感到相當意外。

    「為什麼?」梁蕾滿頭露水。

    「因為以倫的母親要他娶你。」邵雨潔感傷地低下頭來,繼續說:「這幾天我詳細考慮了很久,我不希望讓以倫痛苦地深陷在他母親和我的抉擇中掙扎;我知道除了我自動離開以外,沒有更好的辦法。」

    顯然,梁父衷心的勸解,並沒有增加她和以倫共同面對困難的勇氣。這幾天,邵雨潔躲到山上想了很多,最後她還是選擇退出;至少她認為,她這樣做可以將傷害減到最低,而所有的痛苦與創傷,就讓自己默默的承受吧!

    「你以為退出,以倫就會好過嗎?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做只會更增加以倫的痛苦。」梁蕾不客氣地責罵起雨潔。

    「時間會撫平所有痛苦與創傷的。」邵雨潔眩然飲泣。

     「你太天真了,想像得太美了。如果時間真的能撫平創傷,那這個世界就沒有殉情這類的蠢事發生了。」梁蕾氣惱地說:「你有沒有想過我?有沒有想過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以倫?你這麼做,只是硬要把你的痛苦與我「分享」而已!你明明知道以倫喜歡的人是你,而我也根本就不可能會嫁給以倫,這樣的婚姻像話嗎?不,不行,如果你們兩個不能排除困難的話,連我都得跟著遭殃。」

    「我沒辦法,我真的做不到!」邵雨潔相當清楚,柯媽媽是絕對不會接受自己的。

    「如果是因為我乾媽的問題,那麼問題可以慢慢解決的嘛!比如說,你們可以跑去公證結婚,先到外頭住一陣子,等我乾媽能接受你的時候高搬回去,這不就得了?!如果你們少了個證婚人的話,那我來當,一切後果就由我來扛。」

    「行不通的!你也知道以倫他很孝順,他絕不會選擇為我而放棄他母親的。」

    這倒是事實,以倫的個性,梁蕾比誰都還清楚;但她實在不甘心就這麼任人擺佈,況且她已經在何凡的身上找到了她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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