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李葳
「到這種時候嘴巴還是如此強悍。」關宇朝瞇起一眼,顯然怒火和她不相上下。
「雖然這也算是你的魅力之一,但是快快認清繼續惹我生氣,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琴奴除了彈琴之外,什麼都不會做的。這迷香的用法是懲罰的道具而已,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炎華瞪大眼睛看著他取出一隻竹籃。
「見見你今晚的同伴,希望你會喜歡。」關宇朝掀開竹籃蓋子,兩條通體透白,宛如最上等的羊脂白玉的蛇,互相交纏著身子,緩慢地在盒中蠕動著,一邊還吐著紅色的蛇信。
炎華的目光在接觸到白蛇的瞬間,被莫大的恐怖懼怕佔據。她顫抖著小嘴,努力地搖著頭。「不……不會吧……你……你想……」
他摸摸蛇頭,彷彿在愛撫自己的寵物,唇角掛著一抹微笑說:「別擔心,它們傳自大食,受過相當良好的訓練,已經拔去毒牙,就算被咬到也不會死。」
「你這個變態……」炎華光用想像渾身就起雞皮疙瘩,但是她嗅過那秘香後酥軟的四肢,別說要掙脫這根柱子,就算想要站起來都辦不到。
「誰曉得,說不定等你試過後會愛上。」
「我不會放過你的,等我取回自由,我第一個就要取你的首級,要你的命!」
「如果到明天你還有這種想法,就是我今夜的懲罰不夠力了。」關宇朝向琴奴使個眼色後,向後靠在竹椅上,堅定的眼神鎖住她。
琴奴取出一條黑布綁住自己的雙眼,順便以軟蠟封住了自己耳朵,這是為了增加自己的定力,達到心摒旁騖的效果。十指在琴盤上撥弄著小調,柔緩的琴音震動在空氣中,兩條白蛇順著音樂聲的指引,慢慢地爬出了竹籃。
「不要過來!你們這兩條笨蛇,我要把你們碎民萬段,不要過來!你們會變成蛇湯的,我警告你們!我要把你們煮成一鍋爛肉,連你爹、娘都不認得,我說真的!
不要靠近我!」
蜿蜒的蛇體緩緩越過地板,接近了炎華的小腳指。
「不——要!」
美麗的臉蛋染著驚慌失措的慘白,一雙精靈璀璨的綠眸也閃現淚光,但是關宇朝鐵著心腸,注視著。
迷香騷動的熱血,敏感到極點的肌膚,光憑空氣就足以刺激每根神經的痛感,若是讓冷冰冰的蛇爬過去,會是什麼樣的感受,不需要言語形容,也曉得這已經超越了普通人能容忍的界線,非人道的待遇。
關宇朝也沒有料到自己會有使用這一招的一天。
過去在京城放蕩的日子,他聽過不少奇特的刑罰,這一招也是聽來自波斯的商人提起的。商人家中有妻妾無數,憑他一個人當然無法滿足每一個女人,所以一旦有妻妾趁著他在外經商,背著他偷漢子時,為了不傷到妻妾的髮膚,所想出來的懲罰方子。商人還很得意的說,嘗過這種痛苦的女人,都不敢再造次給他戴綠帽了。
當時他也只是聽過後,一笑置之當成奇談。換做是他,何需如此麻煩,既然女人耐不住空閨,逐她出門也就是了,何苦大費周章就為了一個女人。
何苦?這字眼真教人啼笑皆非。也不過是個小小女殺手,自己竟破格以待,這一點都不像他關宇朝會做的行為,可是他做了。大費周章也好;費盡心思也罷;絞盡腦汁——所有一切就為了讓她切切實實的斷了逃離自己的念頭,留下她的人,連她的心一併囚禁。
關宇朝沉默地注視著雙手被反綁在柱子上,無處可逃,哀切呻吟的女子。拳頭緩緩地握緊,直到指關節發白,直到指尖戳入掌心,他也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如不這麼做,他會制不住自己,撫摸那熱燙的身子,讓她疼痛的哀吟轉為喜悅的啼叫。
不,他不會抱她,今晚她該接受的是懲罰之刑,一旦自己受不了誘惑,輸得人是他,就算要扼殺自己的慾望,他也要令她屈服,讓她知道誰才是她命運的主子。
接連不斷的叫罵、憤怒尖叫、喘息呻吟後的嗓子,已經再也無力發出高昂的聲音,只留下斷斷續續的瘖啞哭聲。
房間中的琴音,奏完一曲的時候,炎華滿腹的憤怒與反抗心,早已經不知消失到什麼地方去了。現在只要能從這苦刑中脫身,不管要她做什麼……哪怕要向關宇朝跪地求饒,舔他的腳,炎華都可以毫不猶豫的辦到。
隨著琴音告一段落,蛇兒們從她的腳邊緩緩地爬下。
暫時得以喘息的她,跪坐在地上,努力地汲取冰冷的空氣,好鎮一鎮體內高漲的熱火。哪怕是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會叫她敏感驚懼的彈跳起來。
關宇朝起身來到她面前。「現在你應該知道懲罰的滋味有多難受了,只要你說出自己絕不會再嘗試逃跑,會乖乖地留在我府中,我可以考慮讓你去泡泡冷水,靜靜火。」
炎華一身細汗,全身瀰漫在這股熱潮中,無處解脫。他的提議此刻在耳中就像在飢渴的沙漠中要給她一口水喝一樣,教人無法抗拒,但是……「你不是人!」她惡狠狠地,控訴地說著。
她的反抗心實在高出了他的預料。關宇朝難掩自己的錯愕,同時更下定了決心,他一定會得到她全面的臣服。「我低估你的耐力了,看來這懲罰一時還結束不了。」
炎華咬著唇,燠熱難當的下腹之火,到現在還空虛的悸痛著,那兩條冰冷白蛇在皮膚上滑動的記憶,依舊栩栩如生,自己死也不願再嘗到那種有如萬針蝕骨的罪惡感受,但是要她承諾再也不逃跑……她豈能輕易出口?
「我……」炎華收收心,不想聽他蠱惑人的耳語。「……就算死,也不想待在這種鬼地方。」
「是嗎?」寧願死,也不願屈服。然而這份傲氣卻更讓他松不了手。「那我也只好繼續捨命陪君子了。琴奴,準備好下一曲。」
「王爺,這……」面無表情的男人臉上也出現一絲不忍。
關宇朝對琴奴搖了搖頭,他曉得琴奴在顧慮什麼。連狗逼急了都會跳牆,何況是萬物之靈的人類,瀕臨界線時會有什麼反應,後果難料。但這是她的決定與自己的決意,賭上炎華所剩的意志力還能撐多久而不瘋狂,對抗自己還能夠保持多少冷靜旁觀而不動搖,這是他們兩人的意志之爭。
最後他看向炎華說:「衝著你的傲氣,就給你最後機會。我不想親手毀了你,臣服於我,向我求饒,我可以解除你的痛苦,讓你獲得前所未有的快樂。」
「你——休想!」炎華似乎看見自己的命運斷送在這一瞬間,但她不會讓這傢伙得逞,爹、娘、草兒,如果你們在天有靈,要保佑我不被這惡人所惑,讓我能撐到最後一刻!
「琴奴。」關宇朝彈彈指。
炎華倒抽一口氣。
按在琴盤上的十指,優雅地奏出了如淒如訴的哀美樂章。
住手,不要彈了,求求你別彈了。
一條光滑的蛇體纏繞住她單衣底下的雪白大腿,緩緩地探向熱源,跟隨著激情的琴聲,熱情的探索著奧秘。另一條則從上方纏住她的頸子緩緩地爬入堅挺的雙蜂間游移著、蠢動著,紅色舌尖纏繞著頂端的粉色突起,戲弄著。
「不要……不要……」丟棄面子,她搖頭吶喊。
琴聲與蛇結合而為一。琴聲高昂處,蛇兒們彷彿瘋狂的舞者搖頭甩尾地摩擦著;
琴聲低鳴時,蛇兒扭曲、蠢動;琴聲乍緩還休,它們也深諳竅門的忽緩忽慢地爬在人體最高溫的地方。
「關宇朝你不是人——住手——看我這樣……你很高興是……是不是……你這個變態……」她要殺了這些蛇,她一定會殺了他們,這些無恥的冷血爬蟲,連同那個男人一起下地獄去!
「你錯了,我一點也不高興。」關宇朝冷冷地回答,但懷疑她此刻能聽得進任何一句話。
炎華的確什麼都聽不進耳中,此刻她全副心力都用在對抗體內的熱火,沒有自我意識的蛇兒不過是道具,用來挑逗她的敏感,喚起她的女性本能,無情地掠奪,卻又不施予任何的慈悲。
她喘息,她呻吟,她哭泣叫,就是得不到任何滿足的佔有。
什麼高傲的意識,什麼自由不自由,什麼尊嚴都已經被棄置拋下,現在的她單純的化為一匹被情潮折騰牝獸,渴求牡性的解放。
「求求你……夠了……住手……」
睜開一雙盈滿著淚水與濃濃情慾的翡翠眸子,哀聲地扭動著身子。「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答應你,求你放開我,求求你。」
關宇朝瞇起一眼,現在她所答應的任何事,都不會是真心的,不過是被蛇所挑逗出的情慾迷昏了頭而已,等會兒放開她,她立刻就會忘記此刻的哀求與痛苦。所以這樣還不夠,除非她真正學到了教訓,否則這一切都會前功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