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雨菱
「好,好,我不懂得,我不懂得……」
終於,懷裡的女孩安靜了,她恬適的躺在他的懷裡,臉上的痛苦也退去了不少。
安安靜靜的她,顯得如此潔白、清新,有如一朵高雅的百合,默默的吐露著芬芳。
小時候,她總是喜歡扮公主,而他就一定是那個王子,雖然那是不具任何意義的,可是他仍是願意默默的看著她成長。
他寧靜的盯著安逸的她,她嫣紅的唇,猶如一抹嬌柔的玫瑰花瓣,他鼓足了勇氣,俯下頭去,不純熟的親吻上它的唇。
怎麼剛剛才好轉的暈眩,又開始了!
董絮潔迷迷惘惘的張開眼晴,發現她的白馬王子未曾經她的允許,竟然逕自的她該接受嗎!哦不!
或許他認為自己吻的是純純呢!
絮潔為此而感到難過,她不想欺騙自己,也不想欺騙他。然而這是她珍貴的初吻呢曰她不能這麼迷迷糊糊的奉獻給什麼也弄不清楚的他。
她忍著心中串串的悸動,狠心的推開他。
「卓淮恩,你少趁人之危!」
咄!又是一記「秋風掃落葉」董絮潔的出手如同上一次在醫院門外一樣,沒有給他留下一點餘地。
她迅速的起身,指著他罵。
卓淮恩亦一躍起身,但他的臉色因抱歉而漲紅,一副愧然不已的模樣。
「對不起!純純!」
他果然當她是純純,絮潔深吸了一口氣,但是壓抑不了滿腔的羞憤。
更氣自己心中的癡心妄想。
「難道你看不出來,我不是純純嗎?呆頭鵝。」
卓淮恩顯然是看不出來的……而他正派、帥氣、好看的臉更紅了。
他的表情令絮潔的心抽擋了一下,她自問該生他的氣嗎?
摘不好,他還以為她腦筋「秀斗」了哩!
「不理你了,本小姐要睡覺去了。」她故做鎮定,轉身離去,臨去前還不忘向無辜的卓淮恩做個鬼臉,才消失在他的眼前。
眼看著漢堡店的打卡鐘都已經快九點了,純純還未接到絮潔的電話。
明明是約好九點通電話的,難道穿幫了嗎?
不!不可能,絮潔是何等的冰雪聰慧,怎可能令她那對父母認出來,何況家裡還有阿香接應著呢!
正當純純猜測之際,漢堡店前突然發出緊急煞車,吱的一聲,嚇得全體的工作夥伴及正在點餐的客人們同時往門口看去。
一輛令純純有些兒熟悉,又有些兒陌生的豪華轎車停駐在店門口。
隔著玻璃門,每個人都驚魂未定的盯著那由車裡走來,手中捧著一大束緞帶飄揚、色彩繽紛的玟瑰花,猶如愛情童話中所素描的浪漫王子龍浩。
他英挺的體格與一身白色的西裝,頗得那麼耀眼,那麼相得益彰,令在場的每個人都不自主的目不轉睛。
王子推開玻璃門,自信的目光一下子就找尋到他的目標,他刻不容緩的邁開大步,走向那位佇立在仁台前,不知所措的純純公主。
當王子遮上那一大束令人歎息的玫瑰花時,彷如四下無人,整個宇宙空間,唯獨他倆的存在,他的眼裡真的只有她。
四下無聲的眾人,有的羨慕期待,有的心存感慨,而純純則是被他嚇得目瞪口
呆,不知是該拒絕,還是該將自己內心受寵若為的感觸表現出來。
「生日快樂……」他的笑容好酷。
「我的生日還沒到呢!」純純回答得好窘,不是因為她有頭皮屑,而是四周圍那一雙雙熱中結局的眼睛,令人尷尬。
「六月二十日,我沒忘……這不過是我送花的一個借口!」
他好坦白,純純想,可是她該收下嗎?
不,應該是她該替絮潔收下嗎?
如果是絮潔,她會怎麼做!她肯定不會像自己那樣優柔寡斷!
純純垂下眼眸,她問自己要怎麼辦才好,其實那花若是要送給她的,那麼她真想收下,怕的是龍浩是要送給絮潔的,若是她大意的收下,不是要叫他表錯情了嗎?
於情於理,她好像是不該收的,可是若是這花她不收,那麼那個吻又要做何解釋呢!何況,她已經和絮潔交換了身份,她應該可以自行決定收下與否。
「小姐你考慮收下了吧!那麼美麗的花不收多可惜。」有人在鼓噪了。
「對呀!我們還等著點餐醫呢!」又有人跟著起哄。
「你不收,我收好了。」有人在笑鬧。
「怎麼樣呢?」龍浩臉上掛著笑,問她,顯然他得到了在場多數人的支持。
「謝謝你。」純純最後決定收下的因素,並非眾人的催促,而是她從龍浩眼底到了一種誠懇的顏色。
當她將花捧人懷裡的那一剎那,「嘩!」的聲音四起,也不知是誰帶頭的,現鼓掌聲頓時猶如雷霆萬釣,熱絡的響著。
純純嗅著滿懷的花香,隨著那令人燥熱的掌聲,臉上的紅豆,立刻導引到全身下班後,純純接受了龍浩約會的要求。
「我想我應該行個電話回家告訴媽媽一聲。」
「你放心,我已經是徵求過伯母的同意了。」
當他倆眼對眼的相硯,一朵朵溫柔、爛漫、純真的戀愛小花即將茂密盛開。
第五章
星期天可以是多采多姿的,可以是變化多端的,然而對一個懷著美麗與哀愁的十七歲女生而言,梳洗過後,絮潔在純純的衣物問裡選了一套白底綠點、寬鬆的棉質長洋裝換上。
她懶懶的坐在粉紅色的梳妝台前,看著自己一臉的沒精打采,任由漫無邊際的思想亂飛……「絮潔,明天龍浩要帶我和曉偉及媽媽去亞哥花園玩哩!」這是純純昨天打電話告訴它的話。
她可以想像得到純純臉上所洋溢的快樂及幸福。
而曉偉和媽媽肯定也是開心極了。
「絮潔,我計畫將我以前的存款提出來幫媽媽買一層樓。」這是純純前天在學校的驚人之語。
然而絮潔能夠說什麼?能夠做什麼?
比起純純,她真可說是英雄無用武之地日但是若能讓終年辛苦的媽媽有好日子過,那麼她在這裡一輩子孤寂而終他心甘情願。
但是到底富有及貧窮的定義何在?
她不懂,她只知道自己連內心都窮,除了功課傲人,其他突然之間都成了一頁真的空白。
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董絮潔拿起梳子,漫無目的的梳,無意識的將頭皮梳得有點發麻,她這才發現自己原來只是行屍走肉的一具空殼……一行行的熱淚弄花了她才梳洗好的臉,但她欲罷不能,地無法克制淚水的洗裡,及心底深處真空狀態的悲哀,於是她趴在梳妝台前哭了起來。
「咚咚、咚咚……」相連約二樓陽台外,卓淮恩擔心的敲著落地窗,他一臉的焦慮、著急及抱歉。
他在門外看了她許久,一直不敢敲她的門,但事情似乎有些不對頭,無論他多麼怕她生氣,他都得再吹向她道歉。
那一連吵人的咚咚聲令絮潔抬頭一看,一見是那惱人的卓淮恩,她便怒氣沸騰的揮去臉上的淚,走向他。
「嘩!」的一聲,絮潔怒不可抑的打開落地窗玻璃門。
「幹嘛!偷窺狂。」她劈頭就罵。
「一大早就哭,有心事嗎?」他倒是乎心靜氣,而且還從口袋哀取出潔白的手帕,遞給她。
絮潔接過來老大不客氣,用力的打了一撮鼻涕在上面。
「本小姐想哭就哭與你何干!」她丟還給他那一隻可怖的手帕。
他則將它擱在一旁,刻意淡化它的敵意。
「如果是為了我曾冒犯過你,那麼我真的很願意向你鄭重的道歉。」它的表情好正經,可說是嚴肅的。
絮潔這時發現自己並不是其的生他的氣,而是將空虛的心情遷怒於他。
但她也發現他愈是一本正經,她愈想與他唱反調!
「反正你是外國回來的,對於男女關係可能是隨便慣了,我真不懂爸爸干麻非要你來我家住,這無非是引狼人室。」她的話鋒銳利的像把劍,完全沒有想到過後果。
「你就快不會受到我的打擾了,因為我就要回美國去了,我母親的心憤病發,我必須趕回美國。」卓淮恩一向帥氣的臉上出現憂慮的陰霾,但他表現的很堅強。
絮潔並非生來的鐵石心腸,她立刻後悔了自己的刻薄,地想向他致歉。
但是卓淮恩已經轉身離去,頭也不回的走進他自己的房間,絮潔拜然發覺,它的背影和她一樣,好孤單。
她對他的好感勝過了同情。
她問自己是否該告訴他事情的真相,可是他會相信嗎?
早餐時奇跡似的絮潔那對暫時的爸爸、媽媽都出席了,媽媽還特別命人將早餐移到庭院,露天的翠綠色籐桌上,一家三日加上淮恩表哥,在風和日麗的朝陽下,享用了一頓豐盛且溫警的早餐。
經過了早晨的事,絮潔刻意在早餐的時候,表現得乖巧極了,她還不時的以眼角觀察卓淮恩,但他似乎也刻意的在迴避她,不但不肯正視她,還一直與爸爸談著心臟病的種種,令她插不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