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勾引姐妹花

第9頁 文 / 雨菱

    「女兒,今天晚上家裡有宴會,下午你得準備、準備。」周若芷以餐巾找了下嘴角,使雅的朝絮潔說。

    「準備什麼?」絮潔悶悶的吃了一口滑蛋蝦仁。

    「你拿手的鋼琴呀!你李伯母上回直跟我誇獎你的琴藝真的是愈來愈好了。」

    周若芷先是驕傲的昂首一笑,緊接著急轉直下的是一陣嘮叨,她壓根兒也沒看出「女兒」一臉的彷徨。

    「若不是你執意要去念高職,那李伯母的兒子條件那麼好,唉!現在人家哪裹看得上你的!」

    董絮潔只聽到前半段就已經是驚得魂飛魄散、如坐針氈了,哪裡還顧得了到底「媽媽」還說了些什麼!

    要命的是,它是天生的音盲,別說任何樂器不行,就是唱歌都嚴重的五音不全,哪裡可能會彈鋼琴。

    怎麼辦?當務之急,向純純求救去吧!

    這是她唯一所想像得到的解藥。

    「我現在就去準備!」絮潔在心中祈禱純純尚未出發去亞哥花園,她這次是說什麼也不再和她交換身份了,她不玩了!

    她丟下手上的刀叉飛奔人大廳把握時間的撥了這通緊急的救命電話,一分鐘過了,兩分鐘過了,三分鐘也過了,還沒有人接起電話,但她不死心叉重撥了一次,但是情形還是一樣。

    「看樣子他們是一大早就已經出發了。」絮潔坐在客馬的沙發上,抱著那具骨董式的電話喃喃自語。

    「完蛋了!完蛋了!這麼下去會穿幫的!」絮潔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小姐!」

    絮潔的肩膀上,突如其來的伸來一隻手,引她回過頭,阿香正捧著院子裡杯盤狼藉的餐盤,經過她身後。

     絮潔疑惑的瞪著阿香,而阿香則是露出她慣有的神秘笑容。

    「小姐,別苦惱,找表少爺去,他可是出名的鋼琴王子哩!」阿香說完便一溜煙似的走向廚房,完全是一位專業的情報人員,可是絮潔的情緒並未因此而得以舒緩,反而是更困擾了。

    中午時分家裡都安靜,爸爸陪媽媽Shoping去了,傭人們忙著佈置晚宴,而絮潔只好硬著頭皮,像只無頭蒼蠅般,滿屋子找她的淮恩表哥。

    最後,她在滿屋子見不著他的人影之下,只好敲他的房門。

    房門在她催命般的敲擊下開了,但是當他看到是她時,他的表情是出奇的冷淡,這和她所慣見,溫雅的他簡直是大異其趣。

    「我可以進去嗎?表哥。」絮潔注意到他正在收拾行廷。

    「當然,這是你家。」卓淮恩對她突來的婉約言詞,報以不以為然的嘲諷,他臉上那抹不耐的笑更是強調了他對她的觀感。

    也不知為何,絮潔因他的冷漠感到難過,而那種難以形容的難過竟是透徹心犀的。

    卓淮恩讓開身,讓她進房。

    其實,他真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也不知她那張清純可愛的容顏下,又含藏著多少對他的不滿及奚落。

    他真不知自己是該一味的忍讓她的驕傲與放縱,還是該像現在這樣,收起被她迷惑的情感將她視若無睹;而他發誓,去年的此時這種奇特的情感是不存在的。

    如今的他無時無刻不在希望,她若不是它的表妹,那多好!她若不是他的表妹,他發誓他會肆無忌憚的追求她,與她熱戀……「你在收拾行李嗎?」真是廢話,董絮潔罵自己,可是她找不到更合適的開場白了。

    卓淮恩沒有應聲,他靠在門邊兩手放在牛仔褲後的口袋,一副對她的來訪毫不盛興趣的模樣。

    「你不關門嗎?你不重規隱私權嗎?」絮潔在他冷峻的眼眸下顯得有點畏縮, 但她假裝生氣朝他走去,將他的大個子從門邊移開,關上門。

    卓淮恩搖頭,更顯不耐的蹙起了眉頭。

    「有什麼話快說吧!」

    「你最近都不叫我純純了,為什麼?」

    這任性的表妹是為了什麼而來?卓淮恩不明白,但他好奇她的葫蘆裡裝的是什麼藥。

    「你認為自己像純純嗎?除了外表,我認為你變了不少。」

    太好了,馬上就切入了正題,這正是絮潔心之所想的。

    「卓淮恩,你還記得嗎?第一次你在穎氏綜合醫院看到我,而我正看完牙科急著去打工,我是不是告訴過你,我叫董絮潔,而不叫什麼純純的嗎?」董絮潔急著想喚回卓淮恩的記憶,誰知那記憶是教他刻骨銘心的,他怎會忘!尤其是她那意氣飛揚,獨特酷傲的勁樣。

    「董絮潔!」卓淮恩重複著那個陌生的名字。

    「對,我就叫董絮潔。」絮潔點了點頭。

    她又在胡言亂語了,卓淮恩真不知該怎麼做,攆她走嗎?這可是她家,倒不如他先走掉算了,才不至於被她搞得精神崩潰。

    他真的掉頭就走。

    「喂!你要去哪兒……」絮潔急得奔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臂。

    「去一個可以圖個耳根清靜的地方。」他揶揄的盯著她踰越的手瞧,但著急的絮潔卻是抓得更緊,像是溺水的人忽逢浮木,攀援都來不及了,怎可能放手。

    「不,請你別走。」

    她哀求的模樣,老實說是頗今人心疼的,但是有誰願意去相信她的誑語。

    「還有什麼事?」

    「我想請你幫我一件事。」

    「哦!無事不登三寶殿,不是嗎?」

    絮潔猝然的放開手,雙眼露出受傷的神色,她不相信卓淮恩會以那種類似輕蔑 的眼神看著自己。

    一股失望的感受,像一湖深冷的潮水,無情的向她淹來,不管她怎麼對他,他都不該如此呀!

    不管地怎麼叛逆,它的心都是脆弱的!

    可是誰規定他不能如此,凡是正常的人都不能忍受她的反覆無常。

    「你給我記住!」她一跺腳,轉身離去,一串串如珍珠般圓滾滾的珠淚,自她羞憤的目光中汩汩而下。

    「記住什麼?人家不幫你就要人記住,多可怕的心態。」如果卓淮恩看得見董絮潔此刻的表情,他會不忍心說出這逞一時之快的話的。

    然而絮潔的腳步太急,她急著逃開他,逃開他的戲謔,她無法忍受他不再寬大為懷,不再溫柔多情,地無法忍受他對她的冷酷,她也不喜歡自己懦弱的哭泣,可是地無法控制自己的內心隱隱作痛的情緒。

    淚水模糊了她的眼,在絮潔要繞過茶几時一不小心絆了一跤,她慘叫一聲,扭傷了腳踝。

    「怎麼了?」那一跌彷彿跌疼的不是絮潔的腳踝,而是跌疼了卓淮恩的心肝,他急得臉色惶然,一個箭步的衝向她,急急忙忙的抱起她。

    這時映入他眼底的不是盛氣凌人,更不是無理取鬧,而是一副心碎天使的臉龐。

    她的淚不僅滲進了他的手,更是滲透了他的心,比光的速度更快的將他軟化。

    「別哭,我的天使!」他輕輕的抱著她,搖撼著她,像哄嬰兒般的細細呵護。

    他突然的又變回那個和善的卓淮恩了,那個她一直心儀,卻不敢承認,溫柔的白馬王子。

    他的柔情不知因何使它的淚水更是恣意的奔流。

    他的善良、他的體貼,是她長久以來所期待的,既然純純都能以她的名義去接受龍浩了,為何她不能大大方方的接受卓淮恩呢!

    「不哭,不哭,我回美國馬上寄一套最新的郵票給你,好不好?」

    | 「誰希罕你的郵票!」.絮潔負氣的說,掙脫他的懷抱,地想站立,可是腳踝卻腫得像個包子,她根本是搖搖欲墜的。

    「不要再任性了,好不好答應我,就算你是董絮潔!」他妥協了,他知道再不附和她,她是不會滿意的。

    「我本來就是董絮潔,我也不會彈什麼鋼琴,所以才來向你求救的……」它的聲音因哭泣而頭抖,聽在卓淮恩耳裡真可謂是楚楚可憐!可是她的語意不禁又要令他歎息。

    「你怎麼可能不會彈鋼琴呢!太不可思議了。」

    「因為,我是董絮潔!」

    「老實說,我認為你有雙重性格!」卓淮恩啼笑皆非的道。

    「那麼,你認為我到底是純純,還是董絮潔?」

    卓淮恩一時間還無法回答她的問題,他只想到他的「心理學」下學期恐怕非要重修不可了。

    可是天下最為雞懂的,真要莫過於女人心海底針了!

    「我不知道!」他回答得好坦白。

    是的,他怎可能會知道,他一直是只呆頭鵝,絮潔推開他,一聲不響的站起身。

    「我帶你去醫院掛急診。」

    「不,謝了,我不去。」絮潔揮開卓淮恩的手,一跛一跛的移動腳步至門邊,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心血來潮的轉過身。「淮恩表哥,你何不去穎民醫院查查看,是不是真有一個叫董絮潔的病歷,她的籍貫是台灣省台東市。」

    董絮潔不理會卓淮恩啞口無言的驚訝,跛著腳回她的房間去了。

    晚宴終於來臨了,樓下的賓客雲集並未影響獨自一人待在房裡,不積極,也不響應的董絮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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