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請勿虛情假意

第10頁 文 / 卓羚

    「新郎是誰?」

    「呃……是、是任麝。」

    任、任麝!?

    「吟江,你瘋了啦,竟要嫁給那個惡名昭彰的花花公子?你這腦袋瓜裡究竟裝的是什麼?是漿糊嗎?」

    天啊,她快氣死,也擔心死了。

    她氣的是,她讓凌昊給抓去,一回到家柳吟江這好朋友連句關心的話也沒有;而擔心的是,在她不見的這幾天裡,柳吟江這傻女人竟決定要嫁給任麝那花花公子!

    結婚耶,結婚這等終身大事豈能開玩笑,這傻女人究竟有沒有想清楚啊?

    「我問你,你是哪只眼睛看見那男人有讓你決定非他不嫁的優點?」

    柳吟江搖頭。

    「那我再問你,你愛那男人嗎?」

    柳吟江無語。

    說真的,那男人給柳吟江的感覺只是五官俊逸、家世顯赫,其他的她真的對他一無所知,所以又哪兒來「愛」可言。

    不過,她對他的感覺還不錯啦,至少不討厭。

    「你你你,真被你氣死了!」

    「陵裳,你先別生氣嘛,人家、人家之所以決定和他結婚,也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而已。」

    權宜之計?

    「說清楚。」

    「是這樣的啦。」在業陵裳的惡臉、惡聲逼供下,柳吟江娓娓道出她和任麝的合作計劃。

    「吟江,我覺得這似乎太冒險,你想,一隻大野狼看到細皮嫩肉的小紅帽,能無動於衷嗎?」

    「別擔心,我們雙方有簽訂保障合約,而且事成之後還有一大筆錢可拿,一舉兩得,不會有事的啦。」

    「那……你們的交易什麼時候履行呢?」

    「明天。」

    「這麼,陝!」

    「是啊,速戰速決嘛。」想到那筆可能花到手軟也花不完的錢,柳吟江的心裡就好樂、好樂,整個人幾乎快要飛上天了。

    「我看這世上大概找不到第二個比你更愛錢的人。」

    柳吟江雙手作揖,「過獎、過獎。」

    「你喲一一」敗給她的業陵裳不禁搖頭輕笑。

    「對了,人家怕你一個單身女子獨居會有危險,所以昨天有個舊識來分租房子時,我隨即一口答應,這樣往後你就有伴,不會覺得無聊了。」

    舊識?

    「誰啊?」

    「嗯……秘密。」

    「說嘛,是誰啦?」

    人就是這樣,一旦好奇心被勾起,沒得到答案心裡肯定老惦記著那件事。

    「都說是秘密嘛,也算是臨別前人家給你的驚喜,你就別問了好不好?」

    「好吧,不問就不問。」反正改天她就會知道。「那……咱們來聊聊近況好不好,不然你明天就要搬走了。」

    「好啊;人家好捨不得你喔,陵裳。」

    也許是分離前夕總特別令人感傷吧,她們徹夜促膝長談,直至灰暗的天際露出一片魚肚白、太陽悄悄探出頭後,在業陵裳的堅持下,親自送柳吟江前往交易地點,兩人才依依不捨地道別。

    UUU

    三天後,柳吟江口中的舊識如期出現了。

    「是你!?」秀眉微蹙,業陵裳立即呈現戒備狀態。

    「我不想看見你,你走吧!」說著,她便要關上門,想請他吃閉門羹。

    似是早已看穿她的心思,凌昊修長的腿往門縫一伸,硬是卡著門,一臉笑意地說:「雖然你不想看見我,可往後的日子裡,你不得不看見我。」

    不得不看見他?他以為他是誰啊!

    她撇撇唇,再次下起逐客令:「我在等人,請你馬上離……你?」

    忽地,眼角餘光瞥見他手裡拎著行李箱,頓悟的她杏眼圓睜,驚問:「別告訴我,吟江口中的舊識是你,」

    「嗯。」

    可惡!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在她消失多日回來後,柳吟江見著她並不驚訝。

    原來他們早已暗中串通好了。

    凌昊這小人究竟是給柳吟江啥好處,竟讓她出賣自己的朋友?難道柳吟江忘記凌昊曾經傷害過她嗎?

    真是沒義氣又沒人性的傢伙。

    「這裡不歡迎你,你出去!」

    歡不歡迎無所謂,反正房租他已繳了,這裡他也住定了。

    凌昊但笑不語,越過一臉錯愕的業陵裳,自行關門進屋去。

    隨意環視屋內的擺設後,他由衷地讚賞:「嗯,這裡空間雖小,佈置得倒挺溫馨、舒適。」

    那夜,闖進業陵裳的房裡時,他並沒有仔細看看這屋子的陳設,一心一意只想將她帶離。

    現下定眼一瞧,他發現女人住的地方果真和男人住的地方不一樣,就是多了一股柔和之息。

    甫回過神的她指著門口說:「我說了,這裡並不歡迎你,清你馬上離開。」

    可惡的男人。

    原來,他一反常態、大發慈悲地放她自由,實則是在計劃一步、一步地介入她的生活圈。

    小人!

    她氣他緊纏著她不放的惡舉,更討厭他臉上那陶醉;忘我的神情,彷彿、彷彿這裡正是他們愛的小屋似的滿足。

    噢!

    她真的、真的恨死他的小人行徑。

    「嗯,這裡有三間房間,每一間都不錯。」

    打量三間房間後,他折回其中那充滿著茉莉花香味的房門口;閉上雙眼,他貪婪地嗅了嗅那屬於她的馨香味兒,而後滿足地張開雙眼——

    「就這一間吧,我喜歡這——間。」

    「那、是、我、的、房、間!」推開佔據她房門口的頎長身形,業陵裳咬牙切齒道。

    端看房裡頭的用品應有盡有,根本不像沒人睡;再者,先前闖進她房裡迷昏她那一夜,他不就已知道這間房是她的,還敢選這間?

    擺明是故意激怒她嘛。

    可令業陵裳懊惱的是,她明知道他故意激怒她,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和情緒,還是中計了。

    呵——反應這麼強烈。

    凌吳揚唇一笑,繼續裝傻,「喔,原來這是你的房間啊,那我只好睡隔壁嘍。」

    「快滾啦!」她凶巴巴地想趕走他這個討厭鬼。

    「我的房間在隔壁,走兩步就到了,不必用滾的。」

    「你!」小腳——跺,她氣得大喊:「閃啦!」

    這樣他總沒話堵她吧?

    是的,這一回他真的沉默以對,

    然而她的惡聲惡行看在他眼裡、聽在他耳裡,卻教他忍不住雙肩一聳,不怒反笑。

    拎起腳邊的行李、嘴裡哼著輕鬆的小曲,凌昊盈著——臉笑意,快樂地走進隔壁房,著手整理起隨身物品。

    可想而知,業陵裳正氣得牙癢癢的呢!

    第八章

    躺在床上,業陵裳了無睡意。

    因為儘管凌昊搬進這屋裡已有十天之久,然他的氣息卻總是教她心煩氣躁。

    雖然這十天以來,他並未有任何逾矩之舉,甚至從未再提及復合一事,可他就是給她一種詭異、算計的感覺。

    幽幽歎口氣,了無睡意的她下床走到廚房倒杯牛奶喝,想幫助自己早早輕鬆人眠。

    因為在她失蹤、曠職的那幾天,累積太多公司的事務了,所以她必須充足睡眠、養好精神,明日上班才能全力以赴,早早完成,工作。

    喝完最後——口牛奶,她/頃手洗著杯子;冷不防地,一道低沉又富磁性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睡不著?」

    「啊——」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她心頭一震,手裡的杯子當下一滑,應聲而碎。

    「別撿,小心割到手。」說著,他人先她一步撿起碎落於洗碗槽裡的玻璃,將其一塊塊丟至垃圾桶。

    割手?玻璃會碎是誰造成的!

    她氣憤得斜瞪著他那在黑暗中閃爍著兩道眸光的黑眸,「請你以後出現在人家的背後時,先發出個聲音好嗎?」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

    「嚇到你了?」他抬眸輕問。

    他說話懶洋洋的音調令她聽起來覺得格外可恨,因為那就像是狠狠踩人家——腳,還問人家痛不痛一樣,但又拿他沒轍。瞪視他一眼,業陵裳沒好氣地回著:「廢話!」

    「想不到你也會害怕。」

    「要你管。」板著冷臉,她逕自繞過他想回房去。

    孰料,凌昊高大挺拔的身形已佔掉走道三分之二的空間,而她若是硬要「閃人」,誓必會碰觸到他,否則就只能等他自動讓開了。

    想當然耳,後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借過!」她張著水眸冷冰冰地瞪著他。

    「你的口氣好像不夠誠懇喔。」凌昊的音調還是懶懶的,一點讓開的意思也沒有。

    「凌昊,你別太過分。」瞧他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說得好像她很沒家教似的,真令人生氣。

    過分?

    不,他只是善用天時、地利來增加自己接近她、挽回她的機會而已。

    凌吳撩起她臉頗旁的一綹髮絲,湊近嗅著,「老實說,你真的是個很特別的女人,聰明美麗,卻不近人情,可仍讓我動心不已。」

    是的!

    他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美麗而獨特的女人強烈地吸引著他,而且還勾走他的心魂;兩年前一樣,兩年後亦是。

    她的怒、她的冷、她的淡然,總不由自主地撩動他的心緒,尤其是她的獨立堅強,讓他更忍不住想使她那冷如冰的心能找回熱情和愛戀。

    一轉眼,他搬進這裡也已十天,但隨著她日復一日的淡漠,且從不給他任何與她交談的機會,他倆之間可說幾乎快成為點頭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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