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張榆
「姑娘!」王虎頭欺近朱青織,擋去她們的去路,一臉猙獰的笑。
「什麼姑娘,是夫人。」小月不滿的更正道。
「老大,原來這妞嫁人了,真可惜,長得這般標緻。」狗子嘻嘻的打量起朱青織。
「你們是誰,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調戲良家婦女。」小月護主,將朱青織推到身後。
「好個忠心的丫頭!」虎頭淫笑的伸手要佔小月的便宜。
小月不客氣的一把拍掉他伸上來的手。「你別動手動腳的,否則我們要喊救命了。」
「我們兄弟跟蹤你們已好一會兒,選在這會兒人煙稀少才動手,你們不妨叫叫看有什麼貓呀狗呀的會來救你們,哈……」王虎頭得意的笑。
「你們究竟想怎麼樣?」朱青織冷眼鎮靜的道。
「喲!大美人終於開口了,狗子!告訴大美人,咱們想幹啥!」王虎頭不可一世的道。
「咱們想請大美人上山作客,讓我們招待招待。」狗子也學王虎頭的模樣道。
「若我們不想去呢?」朱青織不屑的道。
「這可由不得你。」李絲瓜抓著手上的繩索,故意在她的面前拉扯著。
「你們別胡來,我們家小姐可不是普通人物,當心你們吃不完兜著走。」小月張惶的威協,居然倒楣到遇上惡霸。
「老大,我好怕哦!不是普通的人物耶。」狗子故意戲弄道。
「不是普通人物才好,這樣搾的錢才多,狗子、絲瓜別多說了,動手!」王虎頭一聲令下,他們立刻一人一掌的將朱青織和小月擊昏。
「老大,這下咱們真抓到雙大肥羊了。」狗子高興的說。
「嗯,將她們帶回山上盤問,等同出她們的家世來歷,好索錢去。」王虎頭得意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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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再說一遍,你是誰的妻子?」王虎頭一臉愕然,不會吧!自己不會那麼倒楣,帶回的竟是鐵公雞的媳婦?
「我家相公就是曾守財。」朱青織無奈的再說一遍。她不知道自己昏過去多久了,現在她和小月只覺得全身疼痛,口乾舌燥,不舒服極了。
王虎頭當場癱了,完了,又干了白工了。
「老大,說不定搞錯了,城裡也有很多叫曾守財的,像我認識一個賣豬肉的,他的名字也叫曾守財。」狗子保有一絲希望道。
王虎頭立刻精神一振。」有道理!說,你家相公是做什麼的?」說不定真的不是那個以鐵公雞聞名的曾守財。
「我家姑爺做得可多著,說也說不清,總之就是江南首富曾守財,你們還是趕快放我和小姐回去,否則我家姑爺不會放過你們的。」看到他們一提起姑爺就一副垂頭喪氣懊惱不休的模樣,肯定是對姑爺有所忌諱,不妨抬姑爺出來哧哧他們,讓他們盡快放人。
「老大,真是那小氣財神,這可怎麼辦?」絲瓜搖頭歎氣,唉!真倒相,誰不綁,竟綁了曾守財的人。
「沒辦法了,放她們回去吧!反正在曾守財身上討不到好處,還白浪費咱們的米糧餵她們。」王虎頭頓足的說。
「不成,咱們費了這麼大的勁,才將她們綁回來,怎麼能一個子兒都沒弄到就放她們走。」狗子不依的道。
「那你說留著她們還有什麼用處?」王虎頭無可奈何的道。
「咱們不妨試試,我聽說她們剛新婚,而這娘們長得這麼美,相信曾守財再一毛不拔也不會忍心看她的新娘子受苦吧?」狗子不懷好意的盯著朱青織。
「我可警告你們,我家相公小氣得很,不會花錢贖我的,你們別白費心機了,還是放我們回去吧!回去後我們就當作沒發生通這件事,我絕對不會提到你們。」朱青織急道。她心中也有些難過,也許相公真的會為了守助,不管她的死活?
王虎頭聽了狗子和朱青織的話,始終下不了決定。「絲瓜,你倒說說看你的意見。」
絲瓜搔搔頭道:「我的意見跟老大一樣,以老大的意見為意見。」
「廢話,說了等於沒說。」王虎頭氣得大吼。他怎麼會問這個笨蛋。
「老大,我剛剛想到,瞧這娘們的娘家也一定是大富人家,如果曾守財不付錢贖妻,咱們就直接向她娘家索去。」狗子拍手道。
「嗯!還是狗子有腦袋,咱們就那麼辦,來個雙管齊下,說不定兩頭都討到好處,這麼一來咱們不就發大財了。」王虎頭高興的拍額。
「你們別作夢了,我是嫁出去的女兒,我爹娘不會管我死活,而我相公更不可能為了我付錢,你們這是死了這條心吧。」朱青織不想連累娘家,也不想為難曾守財,所以這麼說。
「小姐,你怎麼這麼說,姑爺會不會付錢贖咱們我是沒有把握,但老爺夫人是不會放棄咱們的,還是讓他們付了錢早早放咱們回去,這個地方好可怕。」小月害怕的抖個不停。
「是啊!曾夫人,你還是乖乖寫信讓我們討些錢去,也好早日放你們回去。」王虎頭笑嘻嘻的道。
「信我是不會寫的。」朱青織不妥協的撇過臉。這群無賴,她才不會讓他們得逞。
「當真不寫?」王虎頭臉色倏變,凶神惡煞的看著她和小月。
「不寫!」朱青織強吞口水硬聲道。
「狗子!」王大虎瞇著眼示意狗子看著辦。
狗子立刻會意的走向小月,一臉淫笑的要親她的臉。
「小姐,救命呀!」小月哧哭得無處可躲。
「住手!」朱青織連忙大聲喝止。
「寫不寫?」王虎頭一副不怕朱青織不從的死德行。
朱青織大怒。這個人渣!「筆拿來。」她咬牙說,為了小月她不得不妥協。
王虎頭立刻大喜。「絲瓜,你沒聽見曾夫人說話,還不去準備紙筆。」
「是的,老大。」絲瓜立刻去取來筆紙。
「我念一句,你寫一句,別給找耍花樣。」王虎頭警告。
「哼!」朱青松不屑的冷哼。
王虎頭也不以為忤,反正只要她肯寫就好了,耍此小脾氣他還可以忍受。他清清喉嚨想了一會兒,才開始彆扭的念道:「親愛的曾相公,貴妻我,被綁架了,呃……善良的歹徒要求……不、不,歹徒兩個字不好聽,改叫善良的新朋友要求……哎呀,寫這些文諂諂的字還真麻煩,你就簡單寫說明天請準備五千兩來贖愛妻就行了,地點在東山坡上的大榕樹下,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否剛等著收拾屍骨!這樣寫簡單又明瞭。」他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湊好這封勒索信的內容。
朱青織實在下不了筆,這什麼跟什麼?看來這群人根本是文盲,目不識丁,她心中自有打算。
「快寫呀!難道我們老大說的你聽不懂?還是句法太深奧了,你一時無法會意?」狗子得意的道。老大實在太有學問了,真不愧是老大,連這種飽讀詩書的大家閨秀都能唬得一愣一愣的。
朱青織這才偷笑的下筆,但內容可不是照王虎頭所念的寫下。
她低頭寫了一會兒後,將信遞給王虎頭。王虎頭搔著頭接過信看了一下又傳能狗子,狗子將信上下轉了轉,有些尷尬的傳給了絲瓜,絲瓜將信紙拿反了,側著頭大傷腦筋。「老大,這信——」
「這信我都看過了,沒什麼問題。」王虎頭不願洩底逞強道。
「既然老大說沒問題,那就一定沒問題。」狗子立刻大拍馬屁的道。
王虎頭心虛的有些坐不住。「好了,繼續寫下一封給你爹娘。」他朝朱青織大聲道。
「你講吧,我寫就是了。」既然知道是一群草包,朱青織便放心的隨自己的意思寫。
「不錯,你變聰明了,知道合作對你才有好處,那我就繼續念了,聽好了。」他再次清清喉嚨後開始道:「爹娘大人,你們可憐的女兒我,遭人綁架了,明天午時請準備三千兩——」
「慢著,老大,方才向曾守時要的不是五千雨嗎?怎麼到她娘家就縮水成三千雨了。」狗子不解的打斷。
「是啊,老大,絲瓜雖笨,也知這短少了不少銀雨。」絲瓜晃著頭大感不解。
「笨蛋,曾守財是江南首富當然得多要點,而且曾守財殺價講價的工夫遠近馳名,咱們價錢當然得提高著點,讓他有個殺價空間,或許他付起錢會爽快些,至於她娘家再有錢也比不上曾守財,而且應該老實多了,咱們也該為他們著想一下。」王虎頭自有一套索財邏輯。
「老大,真是英明,狗子佩服得五體投地。」狗子又藉機拍起馬屁。
他立刻得意洋洋。「好說,好說!」
真是一群笨蛋,這種草包居然還當綁匪。朱青織暗笑在心裡,不時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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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守財不住的來回踱步。「天都黑了,晚膳時辰也過了,娘子究竟上哪兒去了?」他擔心得頭髮都要白了。他早有不好的預感,應該堅持別讓她們出門的,這下可好了,連人都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