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張榆
「少爺,少爺!」福伯喘吁吁的跑回來。
「怎麼樣,你上市集可有遇到娘子和小月?」曾守財急著問。他派福伯上市集會找她們兩人回來。
「少爺,市集早散了,那兒的攤販也收拾走人了,哪還有人在。」福伯回報。
「那她們會上哪兒去?真是急死人了!」長這麼大,他從來沒有這麼擔心過一個人,發覺這實在不好受。
「少爺,也許夫人她們貪玩轉到別的地方去逛逛。」福伯明知這不太可能,還是安慰的道。
「這麼晚了,各個商家早關門了,她們婦道人家還有什麼地方可逛,再說娘子不是個貪玩廢時的人,一定是出了什麼意外,這可怎麼得了,」曾守財越想越心驚,急得團團轉。「不成,我還是出去再找找,福伯你找福嫂也一起幫忙找。」他交代完正心急如焚的打算出門尋人,福嫂就匆匆來報。
「少爺,夫人有消息了,她托人帶了一封信給你。」福嫂興奮的胖手立即將信交給曾守財。
曾守財皺眉。「人不回來,卻托人帶了封信回來,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火速拆開信,看完信後不住大吼:「送信的人呢?」
福伯、福嫂被他看完信的反應嚇了一跳。「少爺,送信的是個小乞丐,人早走了。」福嫂顫抖著道。夫人的信到底寫了些什麼?怎麼看得少爺臉色大變,怒氣衝天。
「走了!可惡!」曾守財氣得將信撕成碎片。
「少爺,夫人信上說了些什麼?怎麼你……」福伯小心的問。
曾守時簡直要捉狂了。「娘子說她被人綁架了,要我明天午時準備五千兩上東山坡贖人。」他氣憤的敲了一記桌子。
「是誰這麼大膽敢綁架夫人?」福伯和福艘大驚。綁架也得找對人,少爺是出名的小氛財神,這些綁匪真是有眼無珠。
「娘子信上什麼也沒多說,送信的人又走了,所以根本不知何人綁架了娘子。」他氣急敗壞的將信撕得更碎。
「會不會是外地人幹的?本地人都知少爺你……我想……」福伯不好意思說他一毛不拔,本地人不會有人瞎了眼找他勒贖。
曾守財不悅的斜睨他一眼。「哼!」他怎會不知道福伯的言下之意。「不管是誰,敢綁架娘子,我就要他好看!」
「少爺,你會付錢贖夫人回來嗎?」福嫂擔心的問。
「哼!他們竟敢獅子大開口的要求五千兩!」
「少爺,五千兩對你來說,是九牛一毛……你該不會不管夫人了吧?」福伯怕他惜金不肯救人。
「我當然不會不管娘子!」
「那少爺的意思是願意付這五千兩銀子嘍!」福伯高興的道。少爺居然肯為夫人這麼大方,夫人有救了。
「誰說我願意付這五千兩的!」
福伯、福嫂一陣錯愕。「可是不付錢怎麼救夫人?」
「救娘子的方法又不一定只有付錢一途,明天我赴約時一定會想好辦法救回娘子。」曾守財自信的說。
說來說去少爺就是捨不得那五千兩銀子,夫人啊,你可要自求多福了。
福伯福嫂夫婦擔憂不已的大搖其頭。「咱們要不要通知朱府一聲?」福伯問。還是找夫人的爹娘來想辦法,為了自己的女兒他們應該不至於捨不得花這五千兩銀子。
曾守財低頭想了一會兒。「也好,你去朱府探探消息,看看這綁匪是否也驚動了岳父岳母?」
「有可能,綁匪有可能知道少爺你一毛不拔,轉而投向夫人的爹娘勒……」在曾守財惱怒的目光下,福伯這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連忙住嘴。
「我不是一毛不拔,我是秉持著曾家家訓,花錢要花所當花,用所當用,也就是錢要花在刀口上,這才發揮它的功能。」曾守財不悅的為自己辯護。
「大人被人拿刀架了,算不算已經在刀口上了?」福嫂問。這少爺花錢的哲學也真是的,夫人都快要沒命了。他還秉持什麼曾家家訓。
「這……總之我一定會救回娘子的,福伯你快上一趟朱府打探消息。」不管怎麼說,要他付這五千兩,不如一刀了結了他,否別他是萬萬做不到。
「是,少爺!」福伯百般不高興的踱步離去。他早該知道,少爺根本是要錢不要命的人,還是找朱老爺他們求救妥當些。
「福伯!」曾守財想到什麼又急著將福伯喚回。
「還有什麼吩咐?」福伯以為他改變心意了,連忙高興的回頭應聲。
「待會見到了朱府,打探岳丈他們知不知道娘子被綁架的事,如果知道,就請他們兩位老人家來府上商議對策,若不知道,你就打道回府,什麼事也別多嘴,免得驚動他倆老為娘子擔心。」這連孝心他還是有的。
福怕則是苦了一張臉,若朱老爺他們不知道這件事,就不能向他們求救,那誰來救夫人,唉!他和福嫂兩人雙雙搖頭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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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王虎頭一見絲瓜和狗子回來,就急著問。他分別派狗子和絲瓜去送信,順便探探曾守財和朱老爺他們接到信後的反應。
「老大,我覺得真的很奇怪!」絲瓜搔搔頭說。
「什麼事很奇怪?」王虎頭不解的問。
「我要一名乞丐送信給朱老爺,可是他們一接到信,半天也沒反應,我覺得奇怪,就溜進未府,發現朱老爺和朱夫人一家還有說有笑的喝茶聊天,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似的。」絲瓜大感不解。
「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未老爺不管自己女兒的死活了?」王虎頭怒道。
「我是嫁出去的女兒,我爹娘當然不會理我了。」還被綁著的朱青織理所當然的道。其實她並沒照王虎頭所念的內容寫信給爹娘,她只在信上報平安罷了,她不想爹娘為她多擔心。
「這麼無情?」王虎頭有些愕然。這些大戶人家的行事準則實在有違常理,簡直不通人情。「狗子,曾守財那邊反應怎麼樣,願意乖乖付錢嗎?」只剩這唯一的希望了,雖然這小子吝嗇了些,但為了他娘子,希望他能多少拿點出來,算是補償自己兄弟忙了老半天的舉動。
狗子大歎。「我也是叫人送信進去,等了半天也不見曾府有所行動,正打算溜進去探探的時候,曾府出來個老頭子,我看他形色倉惶,於是故意上前打探,結果才知這個老頭是奉了曾守財之命正要到朱府打探。」
「結果呢?」朱青織急頭問。因為她怕曾守財把她被綁的事告訴爹娘,徒惹他們擔心。
「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老頭告訴我他家少爺根本不打算付贖金!」狗子氣憤的說。
朱青織愕然的癱坐在地上。她是故意借此試探相公,想不到相公當真為了錢,罔顧他們夫妻的情分。也難怪她欲哭無淚心痛極了。
不姐,你還好吧!想不到姑爺這麼無情無義,真是豬狗不如!」小月忿忿的為朱青織抱屈。
王虎頭抓著他的落腮鬍,反倒有些同情起來青織來了。這女人還真是可憐,姥姥不愛,爹娘不疼,連老公都不管她了。「你還真是一點價值也沒有。」他搖著頭一臉同情狀。
「老大,咱們現在該怎麼做?」狗子著急的問。現在他們豈不是白忙了一場。
王虎頭用手指敲著桌面,一臉沉思的打量著朱青織和早已嚇壞了的小月。
「你們可別殺了我和小姐。」小月害怕的求饒。
「老大,事到如今我們不能放她們回去,否則她們一定會叫人來捉我們的。」狗子怕王虎頭心軟,答應就這麼放了她們。
「留著她們又沒有錢,放了她們又會害咱們被捉,難不成殺了她們?」絲瓜露著缺牙的嘴說。
「不——別殺了我們!」小月害怕的尖叫。
「少囉嗦,你們的命運我們老大自會定奪。」狗子大喝。
小月更是嚇得躲進朱青織身後。
「老大,我看這麼著,這兩個姑娘長得也不賴,不如就留下她們燒飯洗衣,還可以溫溫咱們的床。」狗子垂涎已久的盯著朱青織和小月。
「狗子,說得好!我正有此意!」王虎頭大笑的用力拍著他的肩前,力道之大讓他差點跌在地上。
「不,我有錢,我可以付錢給你們,但你們必須放了我和小月!」朱青織終於由頹喪的心痛中自覺到她必須自救了。
「你有錢?早說嘛,在哪裡?快拿出來!」王虎頭立刻高興的說。
「要錢可以,你們得先放了我和小月才行!」朱青織與他們談起條件。
「少囉嗦!錢在哪裡快交出來,否則大爺我要你們好看。」王虎頭猙獰著眼嚇唬的說。
「錢當然是放在一處只有我才拿得到的地方,除非你倆放了我們,否則一毛錢也休想得到!」朱青織不受威協的說。
「老大,這怎麼辦?」狗子焦急的問向王虎頭。
王虎頭敲頭桌緣,想了一會兒後道:「我就不信曾守財真的會放著他這剛入門的新娘子不管,咱們先看明天他來赴約時怎麼說,再來決定如何對付她們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