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相公是鐵公雞

第2頁 文 / 張榆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她的夫婿,她張著口愣在原地。

    他見她仍沒有動作,索性主動幫她脫起衣服來。朱青織哧得拍掉他的手。「別碰我!」她氣憤不已。這實在欺人太甚了!

    曾守財不悅,看著自己被她拍掉的手。「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你的相公啊。」看來他還得再教育教育這新娘子為人婦的道理。

    「你不配!」她氣得衝口而出。

    「好哇!原來你想毀婚,行,叫你爹把我送去的聘金外加利息,全數還我,還有,我差一點忘了,還有這場婚禮上我所有的宴席花費,他也得一併付清,這樣我就同意退婚。」

    她氣得渾身發抖。「我——你——」最後也許是真的中暑了,她竟氣暈了過去。

    「娘子,娘子!」他大驚,急忙扶她上床。「你也真是的,要昏倒也得先脫下嫁衣再說,你這樣會弄皺衣服的!」

    剛有些回神的朱青織一聽他所說的話,乾脆暈死過去,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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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總算醒了,你也真是的,居然在新婚之夜暈了過去。」小月掩嘴偷笑。是姑爺太猴急了,還是小姐太害羞,居然會發生這種事。

    朱青織這才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不禁氣又湧了上來。「姑爺人呢?」

    「他一早便出門去了,還交代讓你多睡點,看不出來姑爺還挺體貼的。」

    「哼!」想起昨晚朱青織還有氣。哎呀,糟了!她低頭看著自己僅著一身的單衣。他該不會趁她暈了對她……她立刻緊張的問小月。「我的衣服是你脫的嗎?」她存一線希望的問。

    小月笑得十分曖昧的擺擺手。「怎會是我脫的,當然是姑爺嘍!」

    朱青織又想暈倒了,這個登徒子竟趁她昏倒佔她便宜。「他太……太……」

    小月不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便逕自接口道:「太體貼了是不是?我想也是,你昨晚暈了過去,他可緊張了。」

    「我看他是緊張我那一身簇新的鳳冠霞帔!」朱青織道。

    「姑爺緊張你的鳳冠霞帔幹嘛?他當然是緊張你的人。」小姐是怎麼了,一早起床就怪怪的。

    哼!她實在羞於向小月解釋昨晚發生的事。「他可有交代上哪死去?」恐怕他今天一早便急著去變賣鳳冠霞帔。這可惡的傢伙!

    「有,說是上市集去了,順便去收收店租和田租。」

    「他可真會把握時間,才成親第一天,他就開始拎著算盤收錢去了。」朱青織愈想愈氣。當初小月說他小氣吝嗇時,她還替他辯護,沒想到他何止小氣吝嗇,他根本是守財奴兼貪財鬼。

    「小姐,我早告訴過你,姑爺是以什麼聞名江南的,當初你偏往好處想,這會兒也只能認命了。」

    「唉!你說得沒錯。」尤其過了昨晚,想後悔都來不及了,罷了!有道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一切都是自己的命。「替我更衣吧!待會兒我想四處走走。」看破了這一層,她反倒安下心來,打算好好瞧瞧她今後的家。

    「嗯,也好,聽說姑爺臨出門時交代,要你醒來後四處隨意參觀,他晚膳前便會趕回一起用膳。」小月一面替朱青織更衣,一面笑著道。

    「我知道了,咱們走吧!」待朱青織梳洗更衣完畢,她們主僕二人開始在曾府裡逛了起來。

    「小月,你有沒有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朱青織四處張望了一下後問道。

    不姐是指府裡這麼大,怎麼不見有僕役在走動?」小月瞭然的說。

    「沒錯!照道理,曾府是江南首富,這宅院又這麼大,我們逛了近半個時辰,竟沒瞧見半個人對我打聲招乎,這未免太奇怪了吧?」朱青織納悶的問。

    「小姐,這你有所不知了,昨天剛入府時,我也哧了一大跳,這麼大一個曾府,竟不見幾個長工小廝,結果我在內院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名老長工福伯,他說這曾府向來人口簡單,姑爺生性勤儉,凡事自己動手,不喜勞煩他人,所以府裡上下連姑爺在內才三人,另外雨人是福伯和後娘,她還是福伯的妻子呢,喚福嫂,這會兒再加上咱們主僕二人,一共才五人。」

    「什麼!才五人,如果扣掉相公和我,道麼大個宅院只有三個人,這怎麼打掃得了,相公也未免虐待長工了。」朱青織吃驚的道。

    「我也這麼覺得。」小月頗為抱怨。

    「不成,晚上我得找相公談談,家裡又不是沒錢,適樣下去成什麼體統!」朱青織對曾守射節儉的程度實在不敢苟同。瞧府裡四周,又不像乏人照顧的模樣,這兩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怎麼做這整個府宅打掃的工作?她大搖其頭。

    她們主僕倆接著又逛到曾守財的書房。

    「哇!好多書喔!」小月驚訝的叫道。這書房簡直是個大書庫,她有些目瞪口呆。

    「相公在這方面倒不小氣。」朱青織隨手拿起曾守財擱在桌上的詩詞。「相公的文采相當好嘛!」她高興的誦讀了一遍。相公除了惹人厭的小氣之外,還是有才氣的。她陸陸續續翻看他的不少作品,愈著愈滿意,愈看愈心喜,不過她不禁納悶,在詩詞間不難看出他是個豪爽奔放的人,怎麼日常行為上,他似乎又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她無法理解的人。

    「小姐,快來看,這是曾氏族譜耶。」小月高興的拿著厚厚一疊冊子大叫。

    朱青織大表興趣的走上前,接過族譜,開始翻閱。

    她發現曾家歷代單傳,也少有女輩出世,而且似乎都勤儉持家,家業一代比一代興旺,到了守財這一代已經是江南首富了。

    「小姐,你倒是快翻翻未來小少爺和小小姐是不是真要取名曾愛財、曾珠寶。」小月心急的道。

    朱青織也緊張的翻到曾氏歷代命名的章頁裡。

    「天啊!」朱青織一看之下立即驚呼出聲。

    因為不僅她的兒女得取名曾愛財、曾珠寶,連她的孫子族譜上都言明要取名曾錢財、曾瑪瑙。再下面一代的名字她根本不敢看,她怕自己會受不了了。

    不姐,一定要依這族譜辦事,不能改了嗎?」小月可憐起未來的小少爺、小小姐,因為他們將頂了個這麼銅臭味的名字過一輩子。

    朱青織認命的搖搖頭。「這是祖先的規定,恐怕不易更改。」她沮喪的歎了一口氣。「算了,將來再將他們另取小名就是了。」

    「也對!族譜記它的,咱們叫咱們的。」小月樂觀的說。

    朱青織又無奈的歎了口氣。

    「夫人,原來您在這兒,我找了老半天了。」福嫂有個胖嘟嘟的身子,正喘氣的走來。

    「找我們有事嗎?」朱青織輕聲的問。

    「少爺交代若您醒來,要我帶您去膳房用膳。」

    朱青織稍感欣慰,相公還算是細心。「那就勞煩我了,你應該就是福嫂吧?」

    「是的,夫人,以後有事僅管吩咐我或我那口子就可以了。」福嫂笑著說。

    「福嫂太客氣了,咱們走吧!」

    福嫂領著她和小月前往膳房。

    朱青織藉機問福嫂道:「福嫂,曾府這麼大,就靠你和福伯整頓嗎?」

    「當然不可能,我們這把老骨頭了,怎麼做得了這麼多活。」

    「可是,這宅子是怎能維持窗明几淨的?」朱青織不解的問道。

    「這是因為少爺每隔三、五天便會請人入府來整理一番,這樣既可節省每日的人員開支,還可省下伙食費。」

    「姑爺還真是精打細算。」小月搖頭道。

    朱青織吐著氣,經過昨晚,對於他這種算盤珠上不讓人的作法,她已見怪不怪了。

    「夫人,到了。」福嫂領她們進入膳房。「夫人請用膳。」她為朱青織添了一碗白飯。

    朱青織皺著眉的看著桌上的萊餚,久久動不了筷子。

    小月立刻不滿的朝福嫂問道:「福嫂,你難定這是準備給我們小姐吃的嗎?」她看著桌上只有三碟萊:一碟青萊、一碟羅卜、一碟豆子,比朱府的長工小廝吃的還差,這教小姐如何下嚥。

    「有什麼不對?我還為夫人加了菜,多了一碟豆子呢!」福嫂得意的道。

    「相公平日也都吃這些?」朱青織皺著眉問。

    「是啊!有時他沾著奄羅卜就可以吃下兩大碗的飯。」福嫂笑咪咪的說。

    「這怎麼成,就只吃這些,身子怎麼撐得住呢!」朱青織重重的放下碗筷。

    「真不知道他是怎麼長得這麼壯的。」小月嘖嘖稱奇。

    「夫人,這些菜是不是不合您的胃口?」見朱青織薄怒的臉色,福嫂小心的問。

    「只吃這些東西,如何維持體力?從今天開始,每餐固定要有肉有魚,至少要有三菜一湯。」朱青織沉聲交代。她雖不是個挑好美食的人,但也不能這般虐待自己。

    「可是……」福嫂面有為難。如果真照夫人交代的做,少爺恐怕會不高興。

    「別可是了,照夫人交代的做就是了。」小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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