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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文 / 茱麗·嘉伍德

    她步伐快得近乎跑。「我不是故意的,」她回答。「我們應該遠離彼此別見面,我已經克服這種瑣屑微不足道的吸引力,甚至不記得吻過你。」

    當她說出這些過火的謊言時,兩人正走到中庭前面通往嘉琳木屋的樹林。

    「你忘了才有鬼。」他嘟喚地攫住地肩膀強迫她轉身,然後握住她的下巴把臉抬高。

    「你以為自己在幹什麼?」她質問。

    「提醒你的記憶力。」說完,他的嘴向下壓,封住她可能有的任何抗議。

    老天!這是怎樣的一吻。他的嘴炙熱飢渴,舌尖溫柔但堅持地探進去。她雙膝發軟,幸而沒有跌倒,於是挨靠著他。他的手臂攬住她的腰把她拉過,嘴唇一次又一次的肆虐,似乎永遠要不夠。她帶著同等,或許更多的熱情響應這一吻,腦中唯一殘留的念頭是依恩的確知道如何媳滅她的怒火。

    派特打開大門,眼前這一幕令他失聲發笑。依恩對弟弟視而不見,茱麗除了樓住她的男人之外,忘卻週遭的一切。

    他終於退開,高傲而愉悅地俯視懷中的美女。她腫脹的嘴唇呈玫瑰紅,雙眸仍因激情而氤氳,他突然想再吻她一次。

    「進去吧,茱麗,趁我現在還有自制力。」

    她不瞭解他言下之意,和他眉心打結的表情。「如果你這麼討厭吻我,為什麼還做?」

    她不悅的表情令他哈哈大笑,她立即起了反感。「現在你可以放開我了。」她命令道。

    「我已經放開了。」

    茱麗發現自己依然挨著他,立即退開身體。她拂開肩上的秀髮,轉身進門,才瞥見派特就站在門口,她只覺得臉兒發燙。

    「別多心,」她宣稱。「依恩和我甚至討厭彼此。」

    腳踢主人未免太無禮,她心想,因此她只是皺眉明他一眼,和他擦身而過。派特的挪榆還沒完。「是的,在我看來,你們兩位可很喜歡對方哩,茱麗。」

    「你差點就唬過我啦。」派特懶洋洋地說道。

    依恩轉身正朝上坡走,聽見派特的評語立即又回頭。「別鬧,派特。」

    「等一下,」派特喊道。「有話和你討論。」說著,他急忙關上身後的門。

    茱麗感謝眼前的私密性,甚至更感謝已經熟睡的嘉琳,否則看見剛剛那一吻,她一定追問不休,而茱麗實在不知該怎麼回答好。

    派特在桌椅後面的牆角擺著一扇高大的屏風,裡面有張小床,上面是翠綠色棉被。她的行李整齊地放在衣櫃旁邊,一個白瓷水瓶和同色的碗放在櫃子上,一側還有插著新鮮野花的花瓶。

    嘉琳實在有雙善於佈置臥室的巧手。派特不會想要插野花,也不會拿出她的梳子和化妝鏡,這兩樣東西就擺在床腳的凳子上。

    好友的細心和體貼令茱麗會心∼笑。直到她試著解開衣裳上方的絲帶時,才發現她的雙手還在抖,這都是由於依恩的熱吻。老天!她究竟該拿他怎麼辦?根據嘉琳所談到的麥、馬兩族的宿仇,茱麗猜想如果他知道自己是仇人之女,誓死不會碰她一下。

    她想到自己說依恩會保護她,現在她倒急切地需要想保護自己遠離他。她不想愛上他,噢,千頭萬緒,寸寸難解,她真想大哭一場,卻也知道那解決不了問題。

    漫長的旅程和這一整天使她累得無法理智思考這件事,晨光中的問題總是比較容易解決,不是嗎?

    她有好一會兒輾轉難眠,等她終於撇開對依恩漸生情愫的擔憂時,大腦又開始為嘉琳煩惱。

    貝娜恐懼的表情一直浮現眼前。當某麗終於飄入夢鄉時,卻又陷入生產用吊鉤和尖叫聲的惡夢中。

    她在沉靜的深夜被叫醒,睜開眼睛發現依恩單膝跪在旁邊。她伸手摸摸他的臉,然後再次閉上雙眼,以為自己做了個十分逼真的夢。

    依恩不停的戳她。第二次睜開眼睛時,她發現派特也在小室內,就站在依恩後面,嘉琳則站在她丈夫身邊。

    茱麗的注意力轉向依恩。「你現在要帶我回家了嗎?」

    這個問題不合理,但是他的出現也一樣。

    「韋恩要我來找你。」依恩解釋。

    她徐徐坐起。「為什麼?」她問道,整個人頹然倒在他身上,再次閉上眼睛。

    「茱麗,醒一醒。」依恩以稍微強硬的語氣喚道。

    「她累壞了。」嘉琳指出顯而易見的事實。

    茱麗搖搖頭,把棉被拉到下巴。「依恩,這不合宜,」她低語。「韋恩找我做什麼?」

    他起身解釋。「貝娜請你過去,她的陣痛剛開始。韋思說你的時間很充裕,陣痛並不強烈。」

    茱麗突然清醒過來。「接生婆到了嗎?」

    依恩搖頭以對。「她不讓她們知道。」

    「她要你,茱麗。」嘉琳解釋道。

    「我不是接生婆。」

    依恩柔柔微笑。「顯然現在是了。」

    第七章

    他以為她要暈倒了。她臉上血色盡失,幾秒鐘內她的臉色變得像她身上的睡衣一樣蒼白。她推開棉被下床,然後雙膝突然發軟,他抓住她跌回床上的身體。

    他突如其來的消息令兼麗目瞪口呆,全然忘記自己衣著不整。棉被掉在地上,而她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睡衣,領口雖然不至太低,仍對他產生刺激。見鬼!這個女人即使身著布袋,他仍會認為她美麗動人。他自覺下流無比,可是天殺的,他是男人,而她是美麗的女人。溫柔隆起的胸脯令他分心,他探手抓住她脖子上項鏈的唯一原因,就是試圖讓自己不去注意她的嬌軀。

    他拉高項鏈,俯視紅寶石金戒好一會兒,戒指的圖案有些熟悉,但是一時記不起來何時見過它。他心中唯一肯定的一件事是——這是男人的戒指,而她戴著它。

    「這是戰士的戒指。」他低語地說。

    「什麼……」她根本無心聽他的話,充當接生婆的事已經使她頭昏眼花。這個男人無疑神經失常,但她決心讓他瞭解自己能力有限。「依恩,我不可能——」

    他打斷她的話。「這是戰土的戒指,茱麗。」

    她這才發覺他正抓著父親的戒指,遂迅速扯回來,讓它垂在胸口之間。

    「看在老天份上,誰在乎戒指?請你聽我說好嗎?我毫無經驗怎能幫貝娜接生?」

    為了讓他專心聽下去,她急切地拉住他的格子呢扯動著。

    「這個戒指誰給你的?」

    老天!他還不肯放棄。她真想把理智搖進他頭腦裡,然後才發覺自己已經這樣做了,只是依恩毫不動搖,她只好放棄,鬆開他的格子呢退開一步佇立。

    「你說英格蘭沒有人等你回去,這是實話嗎?」

    他再次抓住項鏈,拿在指間搓轉,指關節拂過她胸脯的側面,一次,又一次,似乎無意停止那種親密,即使她試著阻止。

    「那你可以留下它。」

    他的狂妄令她難以置信。「我不需要你許可。」

    「噢,你需要。」

    他用項鏈拉她向前,同時俯身用力而徹底地吻住她。等他抬起頭時,她臉上呆愣的反應令他竊喜。

    他眸中一閃而逝的光芒比他荒謬的追問戒指來處更令她困惑。「我已經說過你不可以隨心所欲的吻我。」

    「我當然可以。」

    為了證明他的論點,他又親她一遍。當他突兀的把她推向身後時,茱麗尚未從驚訝中恢復過來。

    「派特,茱麗的衣著不適合有旁人在。走開。」

    「依恩,你湊巧是在他家裡。」茱麗提醒他。

    「我知道自己在哪裡,」他回答道,聲音有顯著的怒氣。「派特,滾開!」

    他弟弟的移動顯然不夠快,那咧嘴微笑的表情也令依恩不滿意,他威脅地向前一跨。「你認為我的命令很有趣?」

    茱麗抓住依恩前後的格子呢阻止他靠近他弟弟,但是她的力氣比起他的身材根本微不足道,只更顯得荒謬,於是她改而推他。

    依恩分毫不動。派特摟住妻子,引她走向另一側。她正想開口,但是派特搖搖頭對她眨眨眼,頭一偏指向屏風,無聲地告訴妻子,他想繼續聽下去。嘉琳摀住嘴巴,以免自己笑出聲來。

    「我要你離開,」茱麗命令。「就是現在。」依恩轉身注視她,她拉起棉被擋在身體前面。「這不合宜。」

    「茱麗,你用那種語氣對我說話更不合宜。」

    她真想尖叫,最後卻只歎息一聲。「我不高興你用這種語氣。」她宣佈道。

    他大吃一驚,幾乎笑出來,但及時制止自己。這個女人的確需要瞭解她的身份。「我在外面等,」他嚴厲地說。「你換衣服。」

    「為什麼?」

    「貝娜,」他提醒她。「記得嗎?」

    「懊,我的天,貝娜。」她驚呼。「依恩,我不能——」

    「沒關係,」他插嘴。「時間很充裕。」

    她還來不及讓他瞭解,他已經走開了。茱麗毫不淑女地嘟噥一句,猜想自己只好更衣,到外面和他談一談。這個無知的男人顯然相信每個女人都會幫忙接生小孩,她得跟他講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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