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烽火中的情挑

第20頁 文 / 茱蒂·德佛奧

    「你沒有婦女的衣服嗎?」他問,「你一定要穿那種衛士的戎裝?」他暗示他不喜歡她鬆散的褲子和帶馬刺的高筒靴。

    「你並不比孩子大多少,」她厲聲說,「你為什麼干涉我穿什麼衣服?那能幫助我完成我的職責嗎?而且……」她停著不說了,因羅恩把她擁進了他的懷抱。

    「你的職責就是服從我,」他粗魯地說,「你不能把你的身體隨便壓在別的男人身上。」

    「你的意思要我停止訓練嗎?」她的聲音很低,很低。

    「朱拉,我對你什麼事也沒有做,我自己也看得清楚。」

    「那麼,我告訴你,你是誰?你是在我們國家的一個英國人。這個國家不是屬於你的,你應當回去,把王位讓給我哥哥。」

    他猛地把她推開。「離開我!去填你的肚皮,但再不允許你干擾我和我的人。」

    「他們是蘭康尼亞人,不是你的人。」她說罷就迅速離開房間,匆忙地回到了大廳。飯桌已清洗乾淨,她碰運氣得到了食物,從什麼人托盤中取了一個剩下的鹿肉餡餅,她邊吃邊離開城堡,到外邊呼吸新鮮空氣。

    她正向男營地散步,傑拉爾特向她走來。

    「你吃午餐了嗎?」她問。

    「和我的敵人坐在一起?」他嘲笑地回答,然後又問,「我聽說你現在和他住在一起?」

    「他要我和他一起外出旅行。這個傻瓜想要聯合各個部落。」她說,把餡餅全部吃完。

    傑拉爾特嘲諷說:「他進入第一個部落的領土,就會被殺死。」

    「我也這樣告訴過他,但是他不聽。他不久就會被殺死,最好能說服他,有些男人喜歡他,贊蒂就非常接近他,或許他能聽贊蒂的勸告。」

    傑拉爾特向她走近些,低聲向她說:「你處的位置,能促進他的死亡。」

    她吐出一塊肉骨頭,說:「我不當殺人犯,不久他的行動會殺死自己的。」

    「那倒是事實。不過,你已經在他的身邊,西麗安說你自己想要他,所以你在比賽中打倒了她。告訴我,你是愛這個英國人,還是愛你自己的人民?」

    她全身的血突然湧到她少女的臉上,憎恨、羞恥以及由於過度憤怒的刺激,燒得她的臉紅中帶紫。「你想用狡詐的方法唆使我去暗殺他嗎?你要我手上沾滿鮮血嗎?那末,你還不瞭解我!告訴你,他是個傻瓜,你也是個傻瓜!他自己做他想做的事情,不需要別人幫助,也不需要別人干涉。你想當國王,你不能使你或你妹妹的手沾染你哥哥的鮮血!」

    傑拉爾特望著她,一霎間幾乎從不出他妹妹了。稍停,他改變了一種態度:「你想給他生一個孩子?」

    「這沒有機會。」朱拉並不情願地回答。

    「他不是一個男人嗎?」傑拉爾特覺得奇怪,問她。

    「我不知道,他說,他向上帝發過誓……」她停住,喘息一下。「我和這個男人暫時生活期間不會有孩子。耐心等待吧,你會是國王。」她不想再同他說什麼,轉身離開他,走向城裡去。現在到處都很靜謐,人們都睡了,連家禽也都躺下了。

    她想,聯合部落當然是不可能的事,只不過是空想。各個部落間的仇恨太深,太久了,而那個英國人卻不理解。看來只有蘭康尼亞人才瞭解蘭康尼亞人的心理。

    好啦,她聳聳肩膀想,他的行動確實關係重大,這個傻瓜將怎樣逃脫被殺死的困境?她站下,想了一會兒。死亡對他是一個恥辱,對她也將是一個打擊,他們畢竟結婚了。

    她打個回欠,覺得睏倦了,於是走向索爾的舊城堡。今晚,她將秘密地和他睡在一個房間,一張床上,或許明天她就不再是處女了。

    她笑著,加緊了腳步。

    第八章

    朱拉正確地斷定,他丈夫會使用索爾的房間做為他的臥室,當她推門過去時,他從一張桌後抬頭看著他,顯示驚異的表情。

    「你為什麼到這裡來?」他吆喝著說。

    「不是你的命令嗎?」她耐心地說,「你讓你那些蠻橫無禮的英國隨從把我和我的衣服、用具從婦女營房帶到這裡,我猜想你是要我履行王后的職責……」

    他長久地看著她。「我想,我必須留住你。」他說,帶有謙讓的口氣。「來,坐到這邊來,要安靜一些。」她走到桌子旁邊。見桌子上散亂地堆著書籍和紙張。

    朱拉不清楚,這些書籍是他從英格蘭帶來的,還是從索爾的房間或圖書室拿來的,要這麼多書有什麼用處呢?她俯首到桌上想看個仔細。

    他跟蹤著她的目光,並問:「你要做什麼?」他的聲音很嚴厲。

    「看看,」她回答,接著向展開在桌上的地圖指指,說:「這裡畫錯了。瓦特爾斯的邊界是在更遠的北邊,當我是個孩子時,索爾佔領了它一小塊土地,我父親就是在那次戰鬥中被殺死的。」她轉身坐在床邊,著手解她腿上的襪帶。

    羅恩隨著她轉身。「啊,你知道瓦特爾斯的邊界?」

    「似乎比你知道的多一些。」

    他站起來,把地圖放在床上她能看到的位置。「這份地圖是菲蘭二十年前繪製的,告訴我,後來發生了哪些變化?我父親為什麼要到瓦特爾斯?是為奪取他們的土地嗎?」

    朱拉脫掉她的長簡靴,不斷搖擺她的赤腳。「瓦特爾斯的領土一半在山區,那裡什麼也不能生長,所以他們前來襲擊艾裡阿爾,偷我們的糧食。」

    「我父親為制止他們的襲擊,所以……」羅恩認真思考著說,「瓦特爾斯人既然缺少糧食,他們整個冬天怎麼過呢?」

    「不好過,」朱拉說,「你問這些幹什麼,是打算引起我對瓦特爾斯的仇恨嗎?」

    羅恩看來很吃驚。「我怎麼能仇恨我自己的人民?來,給我指出新的疆界。」

    她的肩膀靠著他,用手給他指出較小的瓦特爾斯領土。「他們雖很窮困,但還算是明白道理的人民,至少是公正的,」她說,「不像澤納斯人,或者厄爾坦斯人。這瓦特爾斯……」

    「是的,我知道,」他插言道,「現在你給我指出艾裡阿爾種植穀物的土地,在什麼位置?」

    「既然你知道得那麼多,為什麼還問種植穀物的土地?」

    他不計較她的譏諷,指著地圖上的一塊地說:「如果和從前沒有什麼變動,耕地就在這裡。四周有三條河流和艾裡阿爾的衛士保衛著。農作物是大麥、小麥和棵麥。在平原地帶飼養羊,也有馬。馬是艾裡阿爾人在夜間偷襲費倫斯人的宿營地偷盜來的。他們穿越瓦特爾斯部落的森林,沿著羊腸小路直到……」

    「你怎麼知道這些?」朱拉感到奇怪。

    「當我舅舅的孩子們在院裡踢球玩耍時,菲蘭老人和我就躲藏起來學習艾裡阿爾和厄爾坦斯語言。那時我就知道這一切了。」

    「厄爾坦斯?」朱位更加奇怪,「沒有人會說他們那種大雜燴似的喉音語言,那實際不叫語言,只是發出咕嚕和呻吟的聲音罷了。」

    羅恩背靠著床,手放在頭下。「可以這樣發音。例如婦女這個字,厄爾坦斯語是『特爾納』;他們只念『特納』,一般講,他們說話很快,所以不容易懂。」

    朱拉抽回她的腳,「他們是些愛偷懶的討厭鬼,所有的部落都仇恨厄爾坦斯人。」

    「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部落間通婚。厄爾坦斯人住在山區,與世隔絕,如果別的部落與他們通婚,不但可以提高人口的素質,也可以開闊他們的視野。」

    「你計劃聯合各個都落,這一理由也是行不通的,」朱拉說,「誰願意娶一個厄爾坦斯婦女?」

    羅恩的眼裡閃爍出愉快的表情,「澤納斯男人,」他說。

    朱拉大笑。在床上舒展開她的身體。當他們倆躺在床上時,地圖仍在他們中間。

    「在那場比賽期間,我做了一個關於米拉贏了的惡夢,」羅恩說,「我提出部落之間聯姻確實令人不可思議,如果她們都像米拉,誰願意和澤納斯婦女結婚?」

    「費倫斯的男人可能喜歡澤納斯的婦女。因為費倫斯男人大都矮小,瘦弱,還是急性子。索爾常說,他們非常抱怨自己的身材。澤納斯婦女如果和費倫斯男人結婚,他們生的孩子就會高大。」

    羅恩咧著嘴向她笑。「那末,波伊倫斯人呢?我們讓他們和誰結婚?」

    「那不大容易,」朱拉認真考慮後說,「波伊倫斯人相信,思想比食品或者娛樂更加重要。」

    「那末,我們就給他們一些矮小但精力充沛的費倫斯婦女,他們會影響男人的思想,從書本轉到人間應有的愉快和嗜好。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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