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茱蒂·德佛奧
似乎沒有人支持她。婦女衛士們認為她不想取得比賽盼人勝利是騙的鬼話,她是經過精心策劃的,既贏了西麗安,又賺個謙遜的名聲。至於西麗安,她躺在房間裡慢慢地使身體康復的心理過程分為無意識、前意識、意識三部分。後來又提出拒絕見到朱拉。
現在,朱拉靠在一棵大樹旁,心裡在生羅恩的氣,都是他使她處於這樣孤立的境地。
只顧發洩,沒有聽見有人接近她,一個男子幾乎走到她跟前,她拔出刀,怒視著來者--一個年輕的英國騎士。
「把刀放下!」他厲聲喝道,「國王吩咐你去謁見他。」
「我不服從他的命令。」朱拉說,並不放下手裡的刀。
這個騎士向她邁近一步。「你給我走!不要用刀威脅我,否則我會剝了你的皮,對你沒有什麼好處。」
「尼爾!」從朱拉左邊傳來一個深沉的喊聲。
她車轉身,把刀對準發聲的地方。另有一個騎上站在那裡,看來他年紀稍大些,頭髮已白,臉上還有一個傷疤。
這個騎士制止尼爾不要發火,然後朝朱拉說:「王后陛下,羅恩國王要你到他那裡去一趟,你不能違抗!」
「我在這裡有要做的工作,」朱拉說。
「你這個潑婦!」尼爾罵著,又向她逼近一步。
較老的騎上也邁步走到她眼前。「這不是請求,而是命令,請和我們一起走。」
朱拉著出他目光中的警告訊號,如果她不跟他們一塊走,她知道可能會有什麼後果。贏了西麗安真是一種罪過,必須用代價償還。她把刀插入刀鞘,說:「好吧。」
她跟在年歲較大的騎士後邊,向森林邊走去。一匹備好鞍韉的馬和另一匹裝載她行李和衣服的馱馬早已等在這裡。她於是同這兩個男子騎馬奔向埃斯卡朗城。
從舉行過結婚儀式後,朱拉就離開羅恩獨居。她不瞭解艾裡阿爾人民對她的行動反應如何。現在兩個英國騎士笑稱她是「處女王后」。看來,他們喜愛對這個年輕漂亮女子的這個稱呼,因為他們知道,不少婦女追求羅恩,但都遭到了國王的拒絕。
他們騎馬進城後,逕直來到索爾的城堡。朱拉仰頭挺胸,表現得趾高氣昂。城堡內異常清潔,比朱拉住在這裡時乾淨整齊多了。她猜想定是羅恩組織人打掃的。他不進行訓練,卻浪費時間幹這些無聊的事,她搖搖頭。
一個英國騎士開了一間石屋的門。朱拉對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這個房間是索爾用來佈署軍事行動的指揮室。她昂然走過去,隨手關上門。等眼睛適應了黯淡的光線後,她看見羅恩正坐在房間的一頭。由於光線不足,他的頭髮看起來像是黑色的。
「你可以坐下。」他說。
「我站著。」她回答。
她感覺出他惱火了,但和她相比,他的火氣並不算大。
「我們必須談談。」他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我沒有什麼要談。」她回答得很乾脆。
「該死的!」他憤怒地咒罵著,「這是你的過錯,因為你引誘了我,所以我才相信你想要我。」
這個羅恩象索爾的性格一樣強硬、堅決,他不認為是自已引起的麻煩,而是別人的錯誤。
「有人需要結婚,不亂交歡,」她平靜地說,「可我不同,我可以跟一個鐵匠取樂,但我不願意和他結婚。」
「我是你的國王,不是鐵匠。」
她望著他。「你不是我的國王,你是一個英國人。由於神靈的誤會,你成為我的丈夫,但可以解除我們的婚約。」
羅恩站起來,走到房間比較遠一點的窗前。「是的,」他平靜地說,「我已進行過瞭解,解除婚約是絕對不可能的,起碼現在不行。因為這場比賽在人們心中記憶猶新,」他轉身,用背對著她,繼續說:「我將要聯合蘭康尼亞的各個部落,如果我把傑拉爾特同母異父的妹妹放在一邊,我擔心艾裡阿爾人不會跟隨我。」
朱拉向他笑笑。「聯合蘭康尼亞的各個部落?那麼你也要搬動塔爾諾維安山嗎?或許你喜歡稍微往南挪動一點,你是不是還要搬動江河?」
他的眼光向她射出銳利的光芒。「我真是個傻瓜!為什麼要舉行這場比賽?」
「我想那是索爾的命令。國王選王后,應該使所有部落的婦女都有機會參加。」
「是我要求進行這場比賽的,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得到你,我完全相信你會贏。」
朱拉握著拳頭向他喊道:「你傷害了我的朋友西麗安,你破壞了我和達勒的婚約!」
當她要離開時,他抓住了她。他背靠著石牆,對她非常惱火,但當一接觸她,惱火就變成慾火。他用雙手抱住她,嘴唇對著她的嘴唇,朱拉立即響應,她的身體似乎溶化了,成了他的一部份。她用手臂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張開嘴拚命地吻他。
突然,他推開她,朱拉坐在堅硬的石板上。
「我們必須談談,」他又從牙縫裡蹦出這句話。
他呼呼地喘氣,像一匹喘息不止的馬。他低下頭看著她,一束陽光透過窗子照射著他的臉,頭髮又顯出本來的金黃色。「朱拉,我要詛咒你!」他說,「我在上帝前曾發過誓:不碰你,也不吻你。」
朱拉也漸漸恢復了意識。「我們已經結婚了,」她說。現在她什麼也不需要,只需要他。
「那末,你必須請求我,」他說。
「我必須什麼?」她邊說邊朝後退。
「如果你想要我上你的床,你必須請求我。」
她瞇起眼看他。「這是你們英國的習慣嗎?你讓你們溫柔的英國婦女請求嗎?這種方式不是企圖侮辱婦女以建立你自己的權威嗎?蘭康尼亞的男人不需要婦女卑躬屈膝進行請求,難道他們不是男人!」
他的惱火已煙消雲散,他向她邁近一步,接著又返回來。「我曾向上帝發誓,我不毀我們的婚約,但也不能碰你。好吧,現在我們來討論一些事情。」
「我沒有什麼事情需要和你討論。」朱拉說,動身走向門口。
他把她拉回來,然後把手放開。「坐下!」他命令道。
朱拉聳聳肩,服從了他。
羅恩在地上漫步徘徊。「我同你結婚,是命運的安排。如果換一個情況,我不是混血兒,人們對我不懷疑,或者你和傑拉爾特不是異父同母兄妹,我可以答應你離婚。但正因如此,我們不得不做些讓步,你明白嗎?明天我準備離開這裡,到瓦特爾斯部落去和他們的首領進行談判,你必須和我一起去。」
朱拉站起來,「我不能去。」
羅恩站在她面前,身體向前傾斜,直到他的鼻失幾乎碰到她的前額。「我不相信,在我離開後你不會集合軍隊把你那妄自尊大的哥哥推上王位,我願意我們倆在一起,我能看見你做什麼。」
他看著她的眼睛。「但是,你不向我懇求,我決不能和你同床。」
「這樣,你就會使你的妻子仍保持著童貞。」她譏諷地說。
他以多麼荒謬的英國理由拒絕她,目的就是為了保持他的尊嚴。
「我不能跟你去,我要留下,和……」
「不行!」他大聲說,「不管你怎麼想,你是王后,就必須跟國王一起行動。在聯合各個部落的道路上,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應在一起。」
「如果我刺你一劍,那……」
「如果那樣,我的心情會很舒暢。」他冷淡地說。
「你需要帶些什麼去?」她說,凝視著他。她由拒絕變成了好奇。「你怎樣策劃聯合各個部落?怎樣征服他們?」
羅恩走到窗前。「講到策略嗎?我想要各個部落通婚,世世代代相傳。」
朱拉笑他。「你打算要求他們和仇恨的人結婚?」她的笑容不見了。「你對我們蘭康尼亞人一點也不瞭解。如果他們拋棄了民族特點,部落就不存在了。」
「我的目的正在這裡。他們相互通婚後,後代人就不知他們原來是那個部落的人,都是蘭康尼亞人!」
朱拉搖搖頭說:「如果你還想活下去的話,最好你還是回英格蘭吧,否則你會引起戰爭……」
「你和我一塊回去嗎?」
朱拉吃了一驚。「在英格蘭生活,他們尋歡作樂,女的要請求男的嗎?」
羅恩張張嘴又閉上了。「我不打算給你解釋,你的職責就是服從。你要跟我長途跋涉,走遍蘭康尼亞各個部落,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勸告,只要你服從,因為你是我的合法妻子。」
「你的意思,我是一隻英國老鼠,」她說,「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那有什麼關係?用不了半個月我將是個寡婦了。」
當朱拉沿著暗淡的石牆過道向大廳走時,她覺得羅恩非常愚蠢,主觀,好像他可以隨便到每個部落,他們會聽從他的命令停止仇恨和拚殺。這完全是空想。幾天內就會有人殺死這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