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 文 / 陶靜文
「你們干麻打架?」雎然不當兄弟也犯不著一見面就拳腳相向,難怪師父會說被這兩個孽子給活活氣死。嗯,這麼說……
她的一雙美眸陡地映耀出燦爛光芒。
「你也見過師父!」天啊!銀狐見到了兩個他誓死也不願再相見的蛇塚人,她好生訝異,還有些許感動。
「嗯。」一點芝麻綠豆小事也能讓她如此感動,嘖,真是個笨女人!
他千里迢迢飛抵東京,撲了個空,原來那個像他的男人在京都,無妨,既然他心意已決要定了賀青,再跋涉一趟也無謂,偏偏好死不死,像極了的三個男人就在京都碰上了。
「有什麼感覺?」賀青好奇的問。例如骨肉連心的那種激昂情緒,應該多少會有些吧?像她就有,乍見到她的生母時,她幾乎無法動彈地隱身窗柱後,觀望著他們一家四口和樂融融的情景。
「沒感覺。」銀狐冷淡的回了一句。風這麼大,她不會多披件外衣嗎?他乾脆脫下風衣,不甚溫柔地為她披上。
「怎麼可能?」她不敢置信的叫道。雖然早明瞭他一顆心是冷硬無情出了名的,但怎麼連遇上直系血親,他都還能一臉無所謂與不在乎。
「怎麼不能。」他橫掃她一眼,「我是來要人可不是來認親的,你最好給我搞清楚。」
「你用什麼理由說服大哥,要他說出我人在北海道?」賀青不禁猜測著兄弟兩人大打出手的原因。
「我要的人是你,想聽我的答案和理由是你一人專屬的權利,還輪不到他。」他的承諾永遠只說給她聽。
「我想,我大慨知道你們打架的真正原因了。」銀狐這種倔硬的脾氣絕對有惹怒大哥的可能。賀青肯定的想。
「你家老頭告訴我你在這。」她的體重似乎跟時間成反比的消退,盈弱的藕臂他只消一掌便能捏握住。
為了確定自已的的觀察無誤,銀狐撐起她的腰肢,不禁蹙起眉頭,接著一個迅捷的提抱,她便輕輕鬆鬆地落人他胸懷裡,安安穩穩的坐著。
「你想學人羽化成仙啊!」他輕聲罵了一句。右眉卻高高地揚著探刺,「還是為我茶不思、飯不想?」他的聲音原本就屬於森沉冷調,若再刻意加入挑逗誘魅的音符,便像極了妖邪的呢喃幻音。
若不是太熟悉銀狐的一切思緒軌道運轉模式,賀青會以為他故意製造旖色奇想催化情愫,可惜不,他只是用他天生的寒冽嗓音詢問出戀侶間的甜言蜜語,如此而巳,但是相當難得了,她作夢都該偷笑。
「吃不多倒是真的。」
「這麼想我。」男人的滿足感疾速竄升頂點。「你怎麼會如此愛我?」他著實想不透,不過他喜歡這樣。
賀青在他的凝視下,只覺整個人熱辣辣燙。她的狂愛被他赤裸裸地說穿,除了羞澀外,她難再有其他反應。
「我曾問過你,為何從不要求我愛你?現在你有信心了嗎?」失去她的感覺比殺了他還難過,他不願再嘗試一次。
她為他爬梳過被海風次亂的長髮,看著眼前這張深愛的面容,她淡笑著搖頭,「還沒有。」
「沒有——」銀狐聞言立時大吼。他極少扯開喉嚨吼人,只因他的冷冽藍眸向來可以達到懾人的功效,如今,這不知好歹的女人再一次破了他的紀錄。
「我都做到這種地步了,你居然還敢對我沒有信心。」他必須緊緊地扣住她薄弱的肩頭,否則難保他不會因氣憤而將她推落崖底以洩怨懣。
賀青只手捧住他的俊容,「你得先告訴我,我是你的誰?給我一個你要我的理由。」
「非得要我承諾才算數!」銀狐拉長了俊臉,冷冷的問。
「不是逼你承諾,我必須知道在你心底究竟是如何看待我,讓我清楚你對我的感覺,好讓我有信心向你開口,求得一份愛。」
「你呢?為何愛我?」他不答反問。
「從我六歲被紋上青蛇那天起,便開始對蛇塚凌皓這個人有感覺,就像顆種子一樣埋進心田。十八歲那年第一次見到你,孩提時的感覺悄悄地產生變化,種子開始發出嫩芽,經過八年的光陰,等我意會到時,嫩芽已經茁壯成一發不可收抬的情愫。我動心了,不再滿足當你的影子,我渴望你的關注,一個男人對女人的關注,貪婪著你的愛。」
她的表白,一字一句地融解他心中堅固的冰牆,整個胸腔像暖爐一樣烘熱。
「告訴我……你呢?」
「千千萬萬的女人裡,我不懂為何只有你進得了我禁錮的心門,但我喜歡你存在我的心城裡。唯有把你當成影子我才能不受威脅,我不樂於承認自己會淪陷在一個女人手上。當我開始萌生想要你的念頭時,影子,成為我理所當然擁有你的最好借口。賀青,如果愛我讓你幸福,我希望你留在我身邊,讓你的幸福成為我的幸福。」他的眼堅定而不悔。
「你終於肯把我當女人看待,不再是透明易逝的靈魂和依附光明生存的影子。這兩者都不自由,只有自由的女人個體才能愛人與被愛,很高興你終於看透了這點。」賀青臉上洋溢的笑中閃著點點淚光。
「我愛你。你願意愛我嗎?」她圈住他脖子,笑得相當燦爛。
「願意。」銀狐習慣性的以食指描繪她的五官輪廓,指腹來回逗留在她紅唇間摩挲,最後情難白禁地覆上兩片柔蜜紅唇。
思及她曾被帶離他身邊,他慌亂激狂地熱吻游移到她耳畔,急切地喃道:「別再輕易離開我。」他舔舐著專屬於他的蛇形紋。
「除非你放手。」貪戀他的愛呵,一個不懂愛為何物的男人因她而愛,過去縱然曾經歷干山萬水之苦也值得了。
銀狐捧住她清麗嬌妍的艷容,深深地將賀青這個女人、這個名字嵌進他心痕癒合的位置上,成為永生永世的烙印。
「放不開了,再也放不開手了。」他著魔似的吟哺出誓言。
深吻一路往下探,眼看就要收不住勢子,陡地——
「這是什麼東西!」他單手勾起垂掛於她鎖骨上的墜子,「哪來的!」賀青沒有佩戴任何飾物的習慣,平空出現的項煉相當離奇。
迷迷濛濛地回歸現實,賀青嬌羞地看向勾掛在他指關節上的兩隻戒環。
「夫人送的。」她從他指中取回戒環,「很漂亮對不對?」她喜滋滋地詢問激情冷卻的男人。
「哪裡漂亮了!」若她喜歡,他可以為她購任何價值連城的高級首飾,只消她開口。
「你看,這是我們兩個人的顏色呢,夫人真是用心良苦。」她說著,雙手解下項鏈,取其中一隻鑲金藍戒,「喏,你戴戴看合不合適。」
「不用,你戴著。」他抱起她朝屋子走去。
賀青失望地將兩隻戒指套回鏈子,重新戴回頸項上。
「你就住在這間如廁所一般大小的破屋等我來接你?」銀狐的臉上迅速浮現一抹鄙夷,「颱風一來,這間貧民窟就被吹倒了。」
賀青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還真是父子天性,連形容詞都用得極其相似,她又樂得合不攏嘴。
「笑什麼?」他放下賀青時問。
「沒什麼。」她不敢講,省得又惹他不高興。「你別站著,坐下來,你人高馬大的,光站在我就覺得氧氣就被你一人吸光了。」她喝了口白開水,醒醒腦,雖然那瓶海尼根幾乎是被他一人喝光的。
「明天回紐約。」他坐回她身側,對她的容貌百看不厭。
「這麼快?」
「捨不得?」他不地微瞇了雙眼。
是啊。「哪有?」她口是心非的回了一句。
「說謊。」銀狐突然偷襲,傾身輕咬住她的耳垂。
「啊……好癢。」賀青縮著脖子求饒。
「嗯,你的身上沒有我的味道了。」他搔擾她的頸窩,喃喃的說。
她頻頻退後,他節節逼近,直到她退至在榻榻米上,而他則抵在她身上。
「你似乎意圖不軌喔。」她瞧出他眼裡的洶湧欲潮。
「正是。」他低頭封住了她正要放出口的話,不讓她再有機會東拉西扯轉移他的注意。他吻得她意亂情迷,薄唇抵住她的。「我喜歡在你身上聞出我的味道。」說完,舌尖輕舔一下她的嘴角,挑逗意味濃厚。
「那很暖昧。」賀青覺得自己連寒毛都發燙了,天啊!銀狐的眼睛眨也不眨,邪惑似的望人她故作鎮定的黑瞳裡,「曖昧才歡愉。」
「啊,門沒關。」她扭動身體,試脫離魔爪。
「你怕什麼?」其實他想說的是,又不是第一次,你怕什麼?
「別太久,還不大習慣。」尤其今晚的他又那麼……那麼激狂昂烈。
「我會讓你習慣。」他開始為伊人輕解羅衫。
「就在這裡?」不會吧?
「誰教你住這麼破爛的房子。」
「走……走五步路就……到房間了。」她臊紅了雙頰,敏惑的禁不起他的撩撥。
「來不及了……」他迅速脫光了自已的衣物,「噓,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