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索冬蘭
「沒有。」沙紹女道。「我也正想找你問個明白。我還以為沙爾呼侃是和你一起哪!」
「什麼?沙爾呼侃不是同你一起?那他……」
兩人相視,同時記起一件事,記起沙爾呼侃自追回定國公主後,便不曾出現在自己跟前。難道,沙爾呼侃對公主有了意思?他留連公主身畔而忘了這兩位紅粉知己?
不會吧!她們不相信。可……事實擺在跟前,不得不信呀!
袁貞子和沙紹女兩人惶恐的注視對方,茫然不知所措。
「怎麼辦嘛?若沙爾呼侃愛上公主而不打算娶我們們,或者因公主的反對而不接納我們,到時……」袁貞子向來就較軟弱,一切全聽沙紹女的安排。而今發生如此重大之事,教她更是心慌慌哪!在她心中早已認定沙爾呼侃是夫婿,如今……怎不教她惶恐?
「別慌,現在的我們可別自亂陣腳才是。」
「紹女,你的意思……」
「找公主去!」
「什麼?!」
「找公主問個清楚。」
未知會沙爾呼侃的袁貞子及沙紹女兩人翻牆而入,迅速的往東廂房去,殊不知她們的舉動皆落人袁爾黑平的掌握中。
袁爾黑平只是淡笑,並沒有告訴沙爾呼侃的打算,他可是想看好戲哩!一場女人與女人的戰爭哪!何況,定國公主並非是個軟弱女子,該不會被她們欺負才是,也許,她會求助袁貞子與沙紹女也說不定。
若果真如此,只怕令沙爾呼侃知曉,此兩女今生今世恐再也無緣成為將軍夫人了。也該教她們嘗嘗目中無人帶來的後果,消消她們的氣焰了。畢竟,英雄不鑲配蠻女;而他從來就不看好她倆。所以,他不打算警告她們,教她們知道欺負人後得自食惡果。
夙容喝完茶,正想歇歇,卻教撞門聲給驚擾了,她蹙著眉望向來人。
是那日兩個無禮的奴婢。
「是你們?」夙容從床上坐起。「還是一樣不懂禮數,不懂敲門。」她瞪著她倆。
「對於你,這禮數可免了。」袁貞子氣勢傲人地一揚頭。
「是嗎?難不成有人在背後給你們這兩個無禮的丫頭撐腰?」夙容揚揚眉,從容的自床上起來,一點也不畏於兩人的氣焰,挑畔的一揚眉。
「是呀!此人可是會教你大吃一驚。」袁貞子仗著有人在旁撐腰,得意說道。
才怪,夙容吐吐舌,還有什麼比自己誤闖時空一事還教自己大吃一驚?!
「說吧!我倒要聽聽是誰。」她一副誰奈我何的表情。
袁貞子和沙紹女互望一眼後,袁貞子挺著胸脯:「是沙爾呼侃統領,也就是你的夫婿。」說完,等著看公主的花容失色。不料,柳夙容只是吃吃的輕笑出聲。
「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哩!原來是他。」
公主沒有她們預期的慌失措,反倒教袁貞子及沙紹女不安。不懂公主為何得知自己的夫婿寵溺她們還能如此鎮定,結果令她們困惑極了。
難道說,沙爾呼侃真喜歡上定國公主,而將她們的事全告知了公主?不然,公主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還好似在嘲笑她們的狗仗人勢。
吞吞口水,袁貞子不安地頻頻望向沙紹女,希望她能出點主意。沙紹女也開始認真的打量起定國公主,開始認真的將她當成是位勁敵。
思慮再三後,沙紹女沉穩地開口。「沙爾呼侃曾和你提及過我們?」
她這麼一問倒數公主訝異極了。「幹嘛提及你們?」
原來沙爾呼侃並未提到她們,是她們自個兒多疑,差點自亂陣腳。得沉住氣,先探探她和沙爾呼侃有沒有那麼一回事。
「原來沙爾呼侃還並未將你正式納為妻哪!」
「是呀,他還打算放了我哩!」夙容點點頭,老實告訴她們倆,
「什麼?」袁貞子和沙紹女驚叫。「你說什麼?」
「我說他打算放了我,不過……」夙容又皺眉。
「不過什麼?」兩個女人喜出望外的追問:「有什什問題嗎?」
「是呀,是有問題。」
於是柳夙容將沙爾呼侃和她約定遊戲的一事說了。兩個女人聽完後既喜又憂。
喜的是,定國公主根本無意成為沙爾呼侃的夫人,憂的是,沙爾呼侃為何不直接放了定國公主,卻和她玩什麼遊戲?其中必然有文章,一點也不像沙爾呼侃的作風。
難道說……沙紹女和袁貞子一愣。沙爾呼侃真喜歡上定國公主了?否則他幹嘛玩遊戲?
不行,得盡快教公主離開,不然,等沙爾呼侃發現自己愛上公主後,決計不肯讓她走。難怪府裡近來嚴密守備,原來是防公主逃跑。
得想想辦法,得想想辦法……
「你們能幫我的忙嗎?」又不是白癡,哪會看不出這兩個女人喜歡著名為她夫婿的沙爾呼侃,若要她們幫忙,她們豈會不幫?所以,夙容安心地等待著,得教她們仔細考慮考慮。
沉吟良久,沙紹女終於開口。「沙爾呼侃若知道我們幫你,我們恐怕性命難保。」
「這點你們放心,我絕不會開口告訴他;若開口告訴他,我也甭回中原了,是不是?」夙容安撫她們。
「那好,我們想法子幫你。」終於,沙紹女點頭。
「如何幫?」
「你的意思要我們如何幫?」沙紹女反問回去。
夙容見機不可失,忙道:「我需要能迷昏約三十人左右的藥粉或香料,你們能取到嗎?」
「當然。」袁貞子馬上應道:「還有呢?」
「拿到藥粉的當日,能在樹下備匹馬。」
「更沒問題。」
「再來就是錢,旅途的盤纏。」這回她聰明的知道得帶些黃金、銀兩,可不能再拿出新台幣丟人現眼了。
一句話。「成!」
第六章
「不去!」沙爾呼侃怒視父親,乾淨俐落的撂下一句。
「王汗的召見豈可一句不去即成?」木華黎也瞪視兒子。他這兒子有時狂傲自大地教人不得不生氣。
「隨你瞎編個理由,總之我不去。」沙爾呼側堅持己見地扭過頭,不甩父親,
「該死的,總得有個原因。」木華黎對著兒子咆哮。
沙爾呼侃也生氣的朝父親吼:「原因當然有。」
「說出來。」木華黎沉著聲。
「哼,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禍。」兒子以怨怪的態指著老子的鼻頭。
「我什麼時候給你惹禍啦?」
「貴人多忘事哪!」沙爾呼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誰替我答應大宋公主這門親事的?」他問。
「這又給你惹出什麼禍事了?」木華黎不懂。「何況王汗也曾答應我的請求,只要你娶了公主為妻,往後想再納幾個妾他都不會反對。」
「說得比唱得好聽。」沙爾呼侃輕哼。
「不管你如何說,王汗的召見你是非去不可。」木華黎一副不容人拒絕的樣子。
「要去你自個兒去,我不去。」沙爾呼侃非常堅持。
他才不願當個任人擺弄、教人嘲笑的木偶。任人做主安排婚姻已是一大恥辱,如今又被人當面訕笑,說什麼他也不答應。
「王汗憑什麼取笑你?」木華黎不明白兒子怎會有此一說,不覺皺起眉。
「憑我讓公主擊昏一事,王汗時刻等著我在公主面前再度出糗。兒若猜得不錯,王汗也等著召見公主。」一見木華黎的表情,沙爾呼侃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王汗的確表明要讓沙爾呼佩帶公主進殿,不想卻教兒子猜中,想來還真有此事。
木華黎這回倒是左右為難,一旁是主子,另一旁則是兒子,聽誰、信誰才對?他頭痛了起來。但是,臣子難違王命,也只有犧牲兒子了。不料,頑固又好面子的沙爾呼侃卻始終堅持己見,教他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
「如何覆命?」木華黎苦思無策。
「不如佯稱沙爾呼侃病了。」沙爾呼侃提出辦法。
木華黎抬起眼。「是呀,佯稱病了,總不會教你抱病上殿只為取笑吧!真不啻是個好法子。」
「就請父親代為覆命。」沙爾呼侃請托。
一見木華黎獨自前來,成吉思汗即心中有數,沙爾呼侃不會進殿。「沙爾呼侃因病而無法上殿,請王汗諒解。」木華黎哈著腰稟明王汗。
「既然如此,自是不勉強。」成吉思汗早知會有此結果。可他並未點破。「就請沙爾呼侃安心養病吧!」
「謝王汗」
木華黎離去後,成吉思汗的嘴角溜過一絲絲笑容,會心地一笑。
定國公主真的是惹得沙爾呼侃一個頭兩個大。整沙爾呼侃的時候到了。這比預期的氣炸沙爾呼侃還甜美哩!
讓他掉入甜美的戀情,想他還敢嘲笑王汗愛上個隊黃河撿起的女子嗎?
成吉思汗等著。
◆◆◆
沙爾呼侃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只知道一雙腳就是由不得大腦控制地直往定國公主——柳夙容這頭來。
不奢望她會出房門迎接,可也不希望自己開門剎那,迎面而來的是一把大椅。武功在王朝算極高的沙爾呼侃迅速以雄厚內力,瞬間擊碎椅把,木屑差點刺傷夙容。幸而夙容也眼明手快的往一旁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