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公主,別走

第12頁 文 / 索冬蘭

    「呼,好險。」一大口氣呼出後,拍著胸脯的夙春璃道。

    「好險?我差點命喪你手中。」沙爾呼侃確定方才偷襲他的人是他的妻子後,口氣惡劣極了。「我哪兒得罪你了?非得用這種手法暗算我?!」他質問。

    「你沒得罪我。」

    「沒得罪你幹嘛謀害我?」他看著她丟掉手上殘存的椅把,不相信地問。

    「我沒有要謀害你。」她捺著性子解釋著,「兵不厭詐,你明白吧!我這叫做不擇手段。」

    「傷害我也沒關係?」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句話竟是出自娘子大人口中,教他睜大眼。

    「那是當然羅!」她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不擊昏你我怎能逃得出去?「

    「就只為了回中原而不惜傷害我?」他得問個明白,女人心真知此惡毒嗎?

    「不錯,這可是你自己親口答應的。」傻呼呼的柳夙容還未發覺沙爾呼侃已鐵青了一張臉。「以你剛才的身手,只怕我……唉……得在王朝多待些時日,多浪費點時間。」她說得似乎是一刻也不願待在他身旁。

    光是這一點,就讓他氣得胸中怒火翻騰。

    「你難道就一點也不留連我……呃……留連我們王朝?」差點就說出留連自己的話,幸好發現的早,不教自己在她面前顏面盡失。

    「奇怪了,王朝有啥好留連的?」夙容睜著一雙奇怪的眼覷他。

    沙爾呼侃快被這女人氣瘋了。大宋的公主怎會鈍得有如白癡?

    憋著一肚子氣。「那好,你倒說看看,大宋有何好留連,教你念念不忘,難道……」沙爾呼侃腦中突然一閃,為何公主拚死命也要回大宋,該不會是……

    「大宋有你念著的人?!」沙爾呼侃不自覺地憋著氣,等著柳夙容的答案。

    「當然有啦!不然我急著趕回中原做什麼?」她當他是多此一問。

    「什麼?」沙爾呼侃瞪大眼,公主在中原真有愛戀的人?她……她的心給了別人?可惡!該死!他握緊的雙拳差點想往牆上一擊,幸而平時的鎮定及自制力素養不錯,否則真想一拳……深吸口氣,他穩住自己怒氣。

    是什麼樣的人教公主能放下大宋安危不管,想盡辦法也要回到他身邊?咬著牙,沉著聲,沙爾呼侃又開口。

    「他……是什麼樣的人?」他問,想知道究竟是怎樣的男人能攫住公主的芳心。

    「什麼是什麼樣的人?」夙容不明白他問的是什麼意思,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

    她是真不懂,還是裝糊塗?

    「我是問你,他什麼地方讓你留連不忘?」他又問著。

    「我還是聽不懂。」夙容坦白告訴他。

    沙爾呼侃火大了,對著她大聲怒吼:「我是問那個男人哪一點吸引你了?讓你如此對他眷戀不已地死心塌地。」

    夙容的耳朵差點被吼聾了。她捂著耳哇哇叫,也跟著破口大罵:「死啦你,我又沒聾,那麼大聲想吼聾我是嗎?」她皺著眉,以白眼瞪他。

    「是你像個……」才要解釋的沙爾呼侃卻被夙容突如其來的笑聲給打斷了。

    他愣了一愣。只見公主一陣花枝亂顫地咯咯笑不停,氣得他差點甩門而去。

    等夙容止住笑後,才斷斷續續地告訴他:「你以為我急著回中原是去會情人?老天,拜託,我來宋朝才不過兩個月工夫,哪那麼厲害會有愛人?除非我是玻璃圈的人。」又是咯咯一陣笑。

    她笑得沙爾呼侃臉漲得比豬肝還紅。「什麼是玻璃圈?你既然沒愛人,急著回中原是為了什麼?」他盯著她,一刻也不放鬆,想看她是否有撒謊。

    夙容翻翻白眼,跟他解釋玻璃圈?下輩子吧!起了頭鐵定會沒完沒了。在他們這年代可沒什麼同性戀的名詞哩!又不是嫌無聊找話題!

    瞧,他又是一副專注無比的神色等待她的解釋,若不轉移他的注意力,只怕他會煩死她。

    乾脆告訴他為什麼自己急著趕回中原,撒個小謊無所謂吧!

    「我來王朝途中,有幸找尋到失蹤多年的妹妹。」反正他又不是大宋皇朝裡的一分子,諒他也不知道自己撒謊。

    「你是說……你心焦如焚地想回中原是因為找妹妹而不是會情人?」沙爾呼侃感到心裡有如放下千斤重的擔子,輕鬆極了。

    「沒錯。」夙容用力點點頭。

    瞄著他如釋重負的表情,夙容有點想發笑。這人神經有問題,她有沒有情人在中原干他何事?瞧他緊張個像什麼似的。

    「那……我代你找回你妹妹,一起住在王朝如何?」沙爾呼侃異想天開的問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態,竟然想留下她,而且是無所不用其極。要不然,幹嘛大費周章地和她約法?

    「你要幫我找回我妹妹?」夙容訝異的抬頭看他。

    「是呀,有何不可?」他理所當然的反問回去。「代自己的妻子找回失散的妹妹是天經地義的呀!」

    天經地義?鬼哩!她是瞎編的,而他信以為真,還以一副姊夫的樣子自居?代她找回?她們還想不想回二十世紀哪!而且她只有婉黛的消息,尚不知稜萱的下落,這時空如此廣大,如何尋找?!還是算了吧!

    搖搖頭,夙容朝他感激的一笑。「不用了,我自己回中原,不麻煩你了,只是請你幫個忙,放了我。」

    該死的,又是一句「放了我」,這女人心中從頭至尾就未曾將他放人心中,只一味想著回中原。

    絕不,絕不放了她。轉過身,他氣憤地大刺刺一躍床榻,不再搭理她。

    夙容莫名其妙的盯著床上的男人。真搞不懂他,一會兒熱心地似個什麼,說幫她找回妹妹,而她也好心地不想煩他而婉拒;現在卻又生氣地一躍上床,真是怪人。

    歪著腦袋,望著床上假寐的他,夙容皺起眉來。他幹嘛不放了她?這樣兩人不就省事多了!還有,一早來找她的兩名王朝女子袁貞子及沙紹女不是告訴她,沙爾呼侃早有意娶她倆為妾,只是礙於成吉思汗已將定國公主許配給他而暫作罷。

    聽她們的口氣,沙爾呼侃似乎愛著她倆,可她看起來就不覺得她倆適合沙爾呼侃哪!究竟……喔,老天,不快快想法子逃出宅院,還管閒事的猛想著別人韻事,真是雞婆!不管他們誰喜歡誰都不關她的事,她應盡早逃寓這,尋回婉黛及稜萱才是。

    頭歪得更嚴重的夙容,沒發現床上的沙爾呼侃正目光炯炯的注視她,而只是一逕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沙爾呼侃是有武功的,憑她一個女人如何也打贏不了他,若不使點小人計,只怕他給她再多的期限,她也休想回到開封。

    可想對他使小人計又得下毒,而袁貞子及沙紹女又得花時間準備她們王朝的什麼蠱粉。蠱粉能教人昏睡個一天一夜,是最好的昏迷藥。但總不能只依賴她們吧!自己也得想想法子才是。

    但法子如何想呢?抱著雙臂,夙容一手擱在下巴,開始拚命且用力地想。

    想來想去,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擊昏他,擊昏床上的男人。

    但這男人來她房裡也只有初一、十五,如何對他下手?今天好不容易他來探自己卻又失手,想等他下次再來時間又拖得太久;回中原需一段時日,尋回婉黛又需一段時日,只怕到時婉黛的消息又失去影。

    不行,得想出絕妙好計。

    不經意瞄向床上,夙容雙頰頓時通紅不已,原來不知何時起,沙爾呼侃就直盯著她瞧,而且,不是單純的瞧,是眼中露出某種她不太清楚的慾望瞧。

    天哪!為何自己在他的注下,雙頰會燥熱不已?他又沒對她做什麼,只是拿著眼睛充滿深情的盯住她……為什麼自己……

    喔,天哪!她紅通通又羞答答的模樣激起他無法壓抑的慾望,下腹陣陣的灼熱感,他從來沒對任何女人有如此強烈的感覺,唯獨對她……

    啊!他要她,要得心悸。

    該死的,從沒有女人能挑起他如此強烈的慾望,唯獨對地……該死的!她幹嘛用那種充滿挑逗的眼盯著他,害他快克制不住的衝向她。喔,他咬牙呻吟一聲,緊緊握住雙拳,免得嚇壞她,更怕自己在衝動下碰了她。

    就在沙爾呼侃快控制不住自己的當時,夙容天真的又朝他一笑,緩緩開口。「呃……我想……我佔了你的房間對你過意不去,不如……我們同房而眠。」見他雙眼瞳孔放大,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接著又喜孜孜地幾乎跌下床,夙容猜他一定誤會什麼了。她不知道他誤會了什麼,連忙開口,「同房但不同床,你放心吧,我絕不會佔你便宜。」她又回他一記單純到可以逼死人的微笑。

    沙爾呼侃真想一掌劈死她。

    說什麼不會佔他便宜?根本是教他別動歪腦筋碰地才是真的,這小魔女,她不但挑起他的慾火,還連帶地喚醒他的怒火。

    「你怎麼了?臉色難看得很。」夙容打量著沙爾呼佩泛青的臉孔,關心地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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