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霸氣堡主

第31頁 文 / 路沂蓁

    心急如焚的東方任不顧危險地直往山神廟沖。

    但,空無一人的破廟更教他撕肝裂肺。

    狂怒的眼角卻瞥見聶嗚已騎著馬沒命地朝另一條下山的路狂奔而去。

    這等棄夥伴於不顧卑劣行徑更教他不齒。

    東方任仰天吹哨召來奔日,在奔日衝勢未停的情況下便翻身上馬,一夾馬腹立即朝聶嗚已奔去。

    是如雷的馬蹄聲告訴聶嗚已追兵已至。

    回頭看見卻是一身黑衣的東方任朝他狂奔而來,那如地獄使者的凶狠讓他在驚恐間失足摔下馬背。

    等東方任奔近一看,才知道聶嗚已在摔下馬時額頭撞上了地上的尖石,血流滿臉的,若現在帶他去找楊大夫或許有救,可惜東方任沒有菩薩心腸去同情想加害於他娘子的人。

    「聶輕在哪裡?」東方任冷著臉俯視著他。

    「我……我不知道。」

    「說!不然,我會讓你連死後都無法解脫!」

    東方任臉上的猙獰讓聶嗚已在臨死的最後一刻也嚇得哆嗦,恍惚間他將東方任和勾魂使者的臉重疊在一起,喘著氣斷斷續續地招認:

    「我……我們等了大半天也不見聶輕的身影,我以為她沒收到我的信,正想下山打探消息,卻看見你帶了一群人殺上山來,我一慌,便逃了——」

    「哼!諒你也不敢說謊!」

    「好痛啊,求求你,給我一劍吧,讓我死個痛快——」受不了疼痛的聶鳴已在地上打滾哀叫著。

    「我答應過輕輕,絕不替她報殺父之仇,你的血還不配拿來祭我的劍,髒!」東方任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帶人將山神廟徹底搜查過一遍的常衛,沮喪不已地對東方任道:「到處都找不到夫人的蹤影。」

    「別找了,她沒來這裡。」

    「這麼說,沒君帶著夫人到別處去了?」欣喜瞬間爬上了常衛的臉。「對了,以沒君的聰明和細心,他定是哄得夫人改變了主意。」

    「多想無益,還是先回堡再說。」

    不知怎的,東方任的心情就是輕鬆不起來,若非看到聶輕安然無恙地站在他面前,他是絕不可能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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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一晚,並沒有等到聶輕的身影。

    少了聶輕歌聲調劑,再加上擔心她的安危,堡裡的人個個愁容不展,再也沒人有心情談天說笑,只是靜默地做著手邊的工作。

    東方任從不覺得無央堡太過沉悶,但現在這股包圍著眾人的沉默壓得他幾乎窒息。

    第二天一早,一名農人帶著他的小孩和一封信來訪。

    在東方任的瞪視下,農人結結巴巴地說出了事件經過,昨天他的小孩在田里玩時,有人給了孩子一串糖葫蘆和一袋碎銀,要孩子將這封信送到無央堡來。

    看完信,狂怒讓東方任將紙揉入掌中,等他控制住勃發的怒氣後再張開手時,那團紙已化為粉屑飄落至地上。

    「信是誰寫的?」名霄問。

    「沒君。」

    「信上寫些什麼?」

    「沒什麼,沒君只想和我了斷過去的恩怨。」

    「過去的恩怨?難道沒君來到無央堡一直是別有目的?而我竟然不知道?」名霄驚異萬分。

    「為了白織吧。」東方任搖頭低歎。

    他該在聽到這名字從沒君口中說出時就有所警覺的,但當時的心情不定卻鬆懈了他所有的防備。

    「輕輕呢?」名霄為全堡的人提出共同的問題。

    「她沒事。」

    「你相信沒君?」

    東方任霍地轉身,眼裡的痛苦卻教人無法直視,他低吼:「就算是自欺欺人,我也願意相信沒君的話,只有這樣我才能不去想成為人質的輕輕會受到何種折磨!」

    「我會讓堡裡的菁英保護你。」

    「不,他要我單身赴會。」

    「我和你一起去。」不看東方任詫異的臉,名霄自顧自地分析:「我們三人的武功相當,只要你吸引沒君的注意力,他應該無暇注意我的存在,我便可伺機救出夫人。」

    東方任點頭接受名霄的建議:「好。」

    就算因此被指責為卑鄙小人他也認了,聶輕的安全比他的名聲、他的驕傲都重要。

    「有機會的話是否要我殺了沒君?」名霄低聲問。

    「不,先不要。」

    看著名霄難掩的震驚之色,東方任乾笑兩聲並解釋:

    「若是以前,我定會毫不留情地一劍刺向他的心窩,現在的我卻寧願選擇相信,相信沒君會這麼做定有他的理由,而我,也願聽聽他的解釋。」

    東方任絕不承認自己變得軟弱與婆媽,只知道聶輕幫他找回了遺忘了許久的美德,那就是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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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似乎和黑牢、山洞這類地特別有緣。

    抬頭打量著這小小山洞的聶輕,忍不住在心裡自嘲著,只是和關在黑牢中不同,這一次,她的雙手被反綁,連腳也失去了自由。

    冷沒君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處,只讓她無法自由行動,卻不覺得難受,麻繩更不會緊得在她的細嫩皮膚上留下紅痕。

    安置好她之後,冷沒君只是坐在一旁閉目養神,沒有開口,皺眉的俊臉強烈暗示著聶輕別來惹他。

    聶輕卻不是個輕易善罷甘休的女子,尤其是在她有滿肚子疑問的時候,她問:「為什麼綁我來?」

    「你是我的餌,用來引東方任的餌。」

    「這下,你可要失算了,任不會來的。」

    冷沒君輕笑兩聲。「為了心愛的女人,他會來的。」

    「我並不是任的最愛。」聶輕以為她的順序得排在東方徹、名霄,甚至奔日、飆風之後。

    「你錯了,他非常愛你。」

    「錯的人是你!那天在大廳上你也聽到的,他不許自己愛上任何人。」想到這件事,聶輕心裡就有氣。

    冷沒君只是撇嘴,不願回答。

    氣得聶輕撐起身子一拐一拐地跳到他面前:

    「喂,你和任之間窨有什麼深仇大恨,逼得你非得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引他出來?說穿了,你和我叔叔又有什麼兩樣?」

    被這一激,冷沒君的眼倏地圓睜,怒道:

    「別把我和那人渣相提燕論!起碼我不屑用毒,我約東方任來是想理清五年前的恩怨。」

    「是什麼恩怨?」

    「你沒必要知道!」

    「你不告訴我,我總會猜到的。」聶輕信心十足。「自苦英雄難過美人關,依我看天底下除了東方任以外,沒有任何男人例外,所以你和任的衝突來自於女人,那個死在無央堡的另一個女人——白織,對不對?」

    突來的直覺讓聶輕脫口而出,而冷沒君陡地一震的身子,讓她明白自己押對寶了。

    「什麼事都瞞不了你。」冷沒君無奈地苦笑了下。

    「她是誰?你的愛人嗎?」

    「白織不是我的愛人!」

    「騙人,她若不是你的愛人,你絕不會如此痛苦,更不曾想要替她討回公道。知道嗎?你也被那柄名叫『復仇『的利刃給傷透了。」

    「我沒有。」

    「沒有嗎?你一直活在復仇的煎熬中,所以,你才會激動得問我為什麼會放過聶嗚已、放下殺父之仇?其實,你早想從痛苦中解脫,只是放不下,對不對?」

    「夠了,不要說了!」冷沒君捂著耳朵大叫著。

    「我偏要!」聶輕的吼聲在山洞中迴響著。「告訴我,你愛她,她也愛你嗎?」

    「當然!」

    「白織既然愛你,又為什麼會到無央堡來?甚至成為任的女人?這說不通,不是嗎?」

    「這——」

    「任說他從不強迫女人,所以,他應該不會做出因貪圖白織美色而拆散你們兩人的醜事來,對不對?」聶輕對東方任的驕傲是極有信心的。

    「沒錯,東方任不是如此卑劣的小人,他根本不知道我和白織的過去。」

    「那麼,白織為何會到無央堡來?」

    「她的養父母貪官府的高額賞銀,才會不顧她的反對,將她送到無央堡來。」

    「是嗎?」

    「沒錯。」

    「她親口告訴你的?」

    「當然。」

    「你想,會不會是白織貪圖無央堡的富貴和權勢,自願成為送到無央堡的『貢品』之一?」

    「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在無央堡見到你後,她為了自圓其說,更為了博得你的同情,故意說謊騙你!」

    「不會的!不會的!白織不會這樣對我的……」

    逐漸崩潰的冷沒君雖教聶輕心疼,但步步進逼的她還是老實不客氣地說出自己的推論:

    「那麼,就是白織在見了任以後便被他的魅力所吸引,結果就將你們的海誓山盟給拋在腦後,主動勾引任,並成為他的女人?」

    「你胡說!」冷沒君大叫。

    「我只是提出假設罷了,你幹嘛對著我又吼又叫的?背叛你的人又不是我!」聶輕不滿地嘟噥著。「對了,白織為什麼會服毒自殺?」

    「因為她紅杏出牆。」

    「誰說的?」

    「東方任。」

    「你相信他嗎?」聶輕卻完全相信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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