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激情薔薇

第19頁 文 / 莉莎·克萊佩

    她無法拒絕。若薇彷彿被一條無形的繩索拉著,站起來繞過桌子走向他,在他椅前停下。他想吻我,她迷濛地想道,而她胸中翻騰著愉悅和痛苦。

    他們凝視著對方。

    "你為何要這麼美麗?"藍道低語。他的雙眸陰沉下來。她仍站在他身邊,無法移動。

    "別讓我有借口——"她開始警告,但藍道沙啞地打斷她。

    "我不會弄傷你,若薇。我絕不會做任何你不願意的事,到現在你一定知道我說話算話。"

    她慢慢點頭,忍住因他甜蜜的輕柔語調而起的震顫。

    "我相信你。"

    "那麼過來。"

    空氣中充滿了期待。經過一番內心交戰後,她遲疑地走過去坐在他大腿上,感覺到身下堅實的肌肉。他的雙手覆在她腰上,輕柔而堅定,允諾著安全和親近。若薇顫抖地伸出雙手,放在他肩上,感覺他雙肩的強壯和力量,及頸間悸動的脈搏。

    她很緊張。一股抽身而退的衝動困擾著她,但她仍然留下來。也許是因為她自己體內的好奇……也許是因為他有權摟住她的強烈感覺。他的手指帶著輕柔、允諾的魔法覆住她。

    "以前我曾試圖得到你的吻,"藍道沙啞地說道,將她拉得更近了。"但你不願順從我。"

    "那時你不一樣,"她低語,憶起他的唇如何壓向她。"我記得——一"

    "不要,"藍道的眼神充滿了淒涼。"別再回憶了。讓我刷新你的記憶。"

    他們之間的緊張似乎迫使她慢慢俯身向他。他的話、他的凝視、他的唇,都在都誘惑著她。

    若薇慢慢低下頭,找到他的嘴,在他們初接觸時輕顫起來。他的唇堅實、溫暖、迷人。她知道這是個青澀的吻,因為她除了將唇貼向他之外不知該怎麼做……當然像他這麼有經驗的男人不會滿足於她的生硬。

    但當她震顫地抬起頭時,若薇看見藍道也深受影響。他的眸中充滿了熾熱的慾望光芒,他胸膛的起伏更快了。他的脈搏也在她手下加劇。

    房中一片岑寂,只有火焰的辟啪聲。

    藍道深深被她無邪的吻觸動了。當若薇帶著小貓似的勇氣望著他時,他極力忍住對她強烈的反應。

    "你……"她喘息道,雙手圈住他的頸項,身體緊張起來。"你覺得如何?"

    在那一刻,藍道只想將她抱人臥房。她坐在他膝上的感覺無比誘人,像是一隻求人愛撫的小貓。她如此柔軟而女性化……他體內急切的壓力增加了,他無情地壓抑住自己的不耐。

    "很好,"他粗啞地回道,眸中充滿了火焰。然後他微笑起來,白牙和棕褐的肌膚形成強烈的對比。"但是太快了。"

    "讓我再試一次。"她提議道,試探地再度尋找他雙唇溫柔的火焰。而藍道則讓自己小心地反應。

    "張開嘴。"他喃喃地道,大手捧住她的臉龐。她遲疑地照做了,發覺自己的雙唇因他吻的壓力而更形開啟。她困惑地往後退,而他跟上來,四唇仍舊交合。

    若薇慢慢地鬆懈下來,一股不可置信的熾熱慢慢燒融了她的軀體。他的唇壓住她,要求更加深入,讓她品嚐到夢想不到的歡樂。她覺得受人珍愛。若薇變得柔若無骨,柔順地貼著他。他在她身下悸動,她感到自己腹部回應的緊張,彷彿她渴望接納它。

    藍道的懷中是一個她從未想到過的世界。安全、溫暖、明亮、炫麗以及無法抗拒的魔法。他們深深地互吻,若薇全身顫抖。藍道托住她的頭,另一隻手則盲目地搜尋她浴袍的腰帶。若薇僵住了。

    "住手。"她喘息道,全身充滿激情,彷彿剛剛由沉睡中醒來。她幾乎不記得自己是誰。"我不是有意引誘你……藍道,我不要……"

    他的眸中沒有一絲歉意,只有慾望。

    "我瞭解。"藍道沙啞地說道,然後忍不住為自己壓抑的聲音笑起來。

    "對不起。"她想站起來,但他的手臂圈緊了。

    "若薇……"他呼喚她名字的聲音使她雙耳發燙。"小女妖,你使我進退兩難,我要你,而我身受的詛咒是我只能在你心甘情願的情形下要你。"

    她緊張地潤潤嘴唇,感到不安而空虛。她不情不願地提出另一項建議。"也許別人——"

    "不會有別人。"藍道平實地說道。他們在倫敦的相遇是一場公平的交易;他取了她的貞操,她則取了他的自由。他不要別的女人。

    若薇難過地望著他。雖然他拒絕去找別的女人紆解欲求使她鬆了一口氣,卻忍不住突然想起在他床上經歷的不適和恐懼。

    他的唇苦澀地扭曲。"你以為我不瞭解你的感受嗎?"他空洞地說道。"別讓那份記憶毀了你,若薇。你不知道那可能完全不同。"

    "求求你!"她呻吟道,雙眸濕潤。"這不是我的記憶或恐懼的問題,這是自主的問題。我不想需要你,請讓我走。"

    他立刻放開她,最後一絲激動也自腰際消失。藍道走向浴盆,伸手試探溫度。"洗澡吧,"他疲累地說道。"等你洗好以後叫我。"

    "藍道……不能這樣就算了。我們不是要談——""不是現在。"藍道尖銳地說道,走向他的臥房門口。他未被滿足的慾望慢慢轉成一種無法紆解的沮喪。再和她在一起,他就不知道自己會說出或做出什麼事。

    "他不太舒服。"裡克抱歉地說道。

    "由於他,"藍道輕聲說。"我一夜沒睡,我自己也不太舒服。讓我進去。"

    貝於曼家的大門打開了,藍道走進起居室。美男子靠在沙發上,撫摸一件東西,藍道立刻認出是那枚襟針。他看見藍道似乎並不驚訝。

    "真驚人,"貝於曼喃喃道。"平尼和我分別在一七九六年生了個女兒。他的雪洛和我的若薇可能成為好朋友——"

    "如果若薇是你女兒。"藍道尖銳地打斷。"我要說她離你遠一點比較好。"

    "她毫無疑問是我的。她是璐琪再生,而且我覺得她也有點像我。"

    "不怎麼像。"

    "夠像了。"貝於曼堅持道。藍道惱怒起來,這個人硬要說他和若薇有關係。現在,無論她願意與否,若薇屬於藍道一人,而不是會替她惹上麻煩的老花花公子。

    "你不問問她怎麼樣了嗎?"藍道問。

    美男子臉上自憐的神情消失了,他急切地微笑起來。"當然。對了,你為何沒帶她來?"

    "她很困惑及不快樂,她不知道自己是誰,而且害怕找出事實真相。如果你除了你的領帶之外還關心別的事,貝於曼,你就該忘掉昨天下午的事。"

    "老天!你瘋了嗎?她是我的女兒!我沒有別的親人,我有一輩子的傳奇要告訴她——"

    "接受你的姓會毀了她,"藍道率直地說。"你身敗名裂地離開英國。她從你這兒可以得到什麼?一份傳奇性的債務和傳奇的債主們將她退進監獄,你則在法國涼快。"

    "我倒覺得比把她留在你手裡要好,先生!你忘了我也很熟悉你的名聲。"貝於曼道。"你玩弄女性,然後將她們像手套一般丟棄。"

    藍道的表情深不可測。"我會照顧白小姐——"

    "貝。"

    "白。"藍道輕輕強調。"如果你想要你的頸子。看在她的分上,我知道你那一大群訪客,也知道你說的那些故事。但這個秘密你將帶進墳墓裡,要不然你就是自討苦吃。"

    有一陣子貝於曼似乎頗為忌憚。然後他裝出毫不在乎的神色。

    "大吹法螺。"

    藍道眸中閃著危險的光芒。"別忘了。"

    "我女兒和你有同樣的看法嗎?"美男子僵硬地問道。

    "她不知道我來此地,"藍道準備離去,然後彷彿憶起什麼似地停下了腳步。"至於目前,只有四個人知道她和你可能的關係。如果謠言傳出去,會像野火燎原般蔓延,而且我會知道不是我或她傳出去的。"他諷刺地加上一句:"我要勸你和你的男僕自我約束。"

    "裡克,送客。"貝於曼試圖威嚴地叫道。

    "我認識路。"藍道對他保證。"還有一件事,貝於曼。那枚襟針,我要拿回來,以免白小姐決定還想戴它。"

    美男子滿面通紅,直視著藍道搖頭。"老天,夥計……"貝於曼聲音中首度露出一絲真正的情感。"……你真的這麼沒有心肝嗎?她是我女兒,我至死都深信不疑。這枚襟針是唯一的證據,我唯一擁有她的憑據。"藍道內心交戰了一會兒,然後不情願地點點頭。

    回到洛西客棧,若薇發覺她的處境一天比一天更加難堪。她不是擁有藍道,就是棄他而去。她試圖找出一個中立點,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她本想以單純的友誼對待他,然而每一個微笑、每一道視線都會轉為親密的慾望,雙手的輕觸會轉為擁抱的渴望。最後若薇只好重拾昔日的敵意,然而發覺情況更糟。他們的爭執、尖刻的言語,都帶著一股潛在的興奮。在那時他們最為渴望對方,於是若薇對自己洶湧的情感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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