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九楓
「完了,瓦達莉若是知道我們透露她的秘密給外人知道,一定不會饒過我們。她還威脅我若亂講,要割掉我的舌頭。」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又要面臨恐懼的日子?」黎芷若被他一說也緊張起來。
羅尼精靈地:「畫撒旦,瓦達莉奉獻給撒旦,晚上睡覺我們穿上撒旦的衣服,她就不敢下手了。」
這個建議博得阿卡納提與黎芷若的共鳴,咸認值得一試。
「可是,找誰畫呢?沒有人敢畫這惡魔的。」阿卡納提擔憂地。
「啊,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這位郝大師就是最佳人選。」黎芷若掀起郝帥的衣服,露出背後的撒旦刺青,阿卡納提與羅尼都睜大眼睛瞧。
經黎芷若保持神秘到現在才揭曉的郝帥的身份,阿卡納提覺得自己被戲弄了一下。
「妳耍我。」
「我沒有,他是我的老師,也可以是我的新男友,看我的抉擇。」
「那我們的關係……」
「算結束了,也能繼續,就看你的魄力,你還回你母親身邊嗎?」
阿卡納提稍作猶豫:「我有責任奉養她,這次妳跟我回去,我絕不會讓母親再趕走妳了,我們一回去就先去結婚,母親反對也無效。」
黎芷若冷笑:「只要你有一點遲疑,我就不會答應你,只要你選擇你母親,我就拒絕和你繼續,何況我有如日中天的前景,為何要糾結在你和你母親之間。」
阿卡納提發覺自己的估計錯了,黎芷若仍有她母親遺傳的因子。
「妳……和瓦達莉都有顆野心勃勃的心,都是見異思遷的女人。」
黎芷若揪住阿卡納提的衣領:「我是我,瓦達莉是瓦達莉,不要把我們混在一起相提並論。」
她的口氣和瓦達莉幾乎相像,阿卡納提不得不把她們連想一起,連兇悍程度也一樣,如同鬥牛般的兇悍。他發覺把她比喻成鬥牛時,他毫不畏懼,反而有征服她的毅力,而母親何嘗不是像一頭鬥牛,把女人形容成鬥牛,他如果擺不平女人,就枉為鬥牛士了。
這麼一想,他的信心恢復了,不去扯開黎芷若揪衣領的手,反而狠狠地握住她的頭,封住她的肩,那片殷紅的熱唇,他已思念半年多了。
郝帥驚悸,首次親見黎芷若和男人相吻,他的心中五味雜陳。
羅尼可識相得很,他不由分說想把郝帥推離房間。
「等等……」黎芷若推開阿卡納提,跳離他的懷中。
她不能讓阿卡納提輕易又擄回她的心,她要讓他繼續受挫,直到他願意離開他母親,隨她生活,而非隨他回家生活。
阿卡納提見黎芷若跑去挽住郝帥,氣度哪能再寬大。
「Honey,妳真要移情別戀。」
「除非你不回去格拉那達。」
「我非帶妳回去不可。」
雙方各有堅持,羅尼一瞧暗叫糟了,剛才好不容易見他們親熱轉好,現在又鬧翻了,這怎麼行,非要撮合他們言歸於好不可。
「姊姊、哥哥別吵了,我們還是預防瓦達莉的暗計,免得被害死,連和好的機會都沒有哦!」
「哼,瓦達莉一心想和我比舞,趕走我,暫時不會下毒手的。」
「還是畫撒旦,先預防比較好。」羅尼未雨綢繆地說。
大家都採納羅尼的建議,去買四件白色長袍、顏料、畫筆回來給郝帥畫,黎芷若幫郝帥調顏色,阿卡納提和羅尼一旁看,感情的爭執頓消無形。
畫的人會累,看的人也會累,夜晚的時間本就不多,郝帥三人今天才玩回來,晚上觀賞舞蹈及發生的爭執消耗了不少時間,勉強畫完一件,已是凌晨三點,大家都橫豎席地就躺,擠滿了客房。
冷風由窗外吹入,接踵而至的一道迷霧中的瓦達莉在房內繞看,見那件撒旦白袍,喜悅地瀏覽著郝帥的容貌後,迷霧才散離。
四人呼呼大睡至翌日中午,被外面熱鬧的人聲及強烈的音樂吵醒。
羅尼首先大呼小叫:「節慶開始了,姊姊,快到酒吧換衣服,哥哥,你們在這兒等著。」
黎芷若一點也不含糊,叫醒了郝帥,囑咐他在飯店等她,她會來接他去參加春會。
他們一走,阿卡納提和郝帥因語言不通而面面相覷地,郝帥不理他,逕自走進盥洗室。阿卡納提想回瓦達莉租住之處取回自己的行李,又怕郝帥和黎芷若趁他不在時卿卿我我,便捱近郝帥:
「Youcan'tloveHoney,doyouknow?」
郝帥聽得懂,撇撇嘴笑笑,聳聳肩,刷起牙,不理會阿卡納提。
阿卡納提認為已警告過,為爭取時間折回飯店集合,就趕緊走了,幾分鐘他又折回,取了那件畫有撒旦的長袍,走向浴室,拉開浴簾,猛抓起沐浴中驚愕的郝帥的頭撞牆,郝帥於是昏倒了,阿卡納提把那件撒旦白長袍套入郝帥身上,然後背起他就出門了,在廊上碰到侍者,阿卡納提好像沒把侍者的問話聽入耳,撞開他及旁人就走了。
他的力氣變得奇大無比,沒人能擋,很快地,就半走半跑地回到瓦達莉租住之處。
瓦達莉見阿卡納提帶回她所要的男人,興奮異常。
「哈,沒有人可以阻攔我要做的事,阿卡納提,從今以後,你是我的馬伕,至於這個中國男子將是我最後一個活祭品,找不到鬥牛士處男之身的男人,就用這男人未破之身充數,反正撒旦也不知道是誰?哈……」面對青春咒的期限,她不得不變通一下。
阿卡納提直挺挺地佇立聽命,已經不是原來的阿卡納提了。
瓦達莉又唸了咒語指向阿卡納提和郝帥身上,郝帥原就昏迷當然不醒,阿卡納提被咒後就昏了過去。
「嘿!等我參加春會結束,我們再一起回去格拉那達。」
瓦達莉洋洋得意自己的傑作,裝扮漂亮就赴會去了。
***
黎芷若和羅尼穿戴整齊回到飯店,看不見阿卡納提和郝帥兩人身影,感到納悶,又見那件撒旦白長袍不翼而飛,更覺驚訝。
「姊姊,他們會不會先去看春會了?」
「應該不會啊,我們約定好的呀?」
「那現在要不要等他們?」
「找侍者問一問。」
羅尼點頭跑出去,片刻後,他帶著侍者進來,侍者邊說邊比手劃腳地,黎芷若聽完甚感疑惑,掏出小費打發侍者離房,又四處瞧瞧,瞥見浴簾被扯歪一旁。
「照侍者所說,阿卡納提背著郝帥走,郝帥清醒的話不可能跟他走,一定是阿卡納提打昏郝帥才得逞。阿卡納提為什麼這樣做?」黎芷若研判著,找尋答案。
「姊姊不愛哥哥,哥哥生氣,揍他,把他丟出去。」羅尼自作聰明地猜測。
「啊,你是說阿卡納提把郝帥打死了。」
羅尼搖頭:「我不知道。」
「郝帥要真的被阿卡納提打死,那怎麼得了?」她急了,不趕快找到郝帥,連飯店都要受牽累。
她思考了一下,叫羅尼幫忙,把房間所有郝帥的衣物用品全部收齊帶走,然後去結帳退房。
本來櫃檯不准放行,因為未見郝帥親自退房,服務人員怕其中有詐,黎芷若只好再把那侍者找來,說郝帥人已不見,在尋找他時,沒人付房費,再者萬一郝帥出了事,行李還在飯店,出動警方來查,那生意必受影響,服務人員一聽躊躇,黎芷若只得留下酒吧電話,表示她負責,服務人員才放行。
他們又回酒吧把郝帥的行李放好,碰到老闆,老闆催促黎芷若:「比舞快開始了,妳還在這裡,去,去,快去。」
黎芷若想起和瓦達莉要一較高低,便暫時擱下尋找郝帥的心,趕赴比舞廣場。
當她和羅尼到達時,比賽已開始,四周人頭亂竄,只見舞場上瓦達莉傲睨群嬌一一打敗對手。
面臨這樣的挑戰,黎芷若和羅尼整理情緒,以萬分信心迎接一波接一波的比舞,等她如同瓦達莉一樣擊敗許多輸家,就變成她和瓦達莉的單一對戰了。
黎芷若一點也不畏懼瓦達莉充滿鄙視的眼神,她甜美幻夢的快樂之舞不遜於瓦達莉嚴肅靈異的神秘之舞,因為她的風情活潑再加上裸背上特殊的刺青,為她贏得不少好評,比賽結果,她傲居群姝,也為自己贏得許多獻花和紛飛而來的簽約。
敗北的瓦達莉,眼中充滿了妒恨,但旋及又轉換成邪魅的笑容。
比賽完已是傍晚時分,瓦達莉迅速離去,黎芷若見她那麼匆促的表情,突然思及阿卡納提會打昏郝帥把他帶走是否和瓦達莉有關。
當下向主持人低語抱歉後,立即拉著羅尼就追上前去。
瓦達莉大概也顧慮黎芷若會跟蹤,便假裝若無其事穿梭在廣場其他的遊樂區中。
黎芷若並不笨,她和羅尼易容換裝,頭戴垂肩尖頂帽,身著花色長罩袍,這是他們臨時和別人交換的,反正春會,大家好玩嘛!
因為他們改裝,在沸騰的春會熱鬧中,瓦達莉以為甩開跟蹤,便大膽去和駕馬車的男士勾搭,憑她的艷貌妖嬈之姿,很快地取信了男士,坐上馬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