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賈奼
𨪜𨪜沒想到，祈禱著出現的奇跡，竟是他！
𨪜𨪜仍是一樣，她還是得留在他身邊。
𨪜𨪜心中絕望之下，望著深不可測的海水，把心一橫，一頭往海裡栽下去。
𨪜𨪜撲通一聲。
𨪜𨪜幾乎一眨眼的時間，另一個身影跳入水中，在海水裡抱住寬柔，游回到船邊。
𨪜𨪜邵奎把船繩交給她。
𨪜𨪜「上去。聽到沒有，給我上去。」
𨪜𨪜寬柔的身體往下沉去。
𨪜𨪜邵奎急道：「你忘了我的話了嗎？你要是死了，你父親呢？你想清楚。」
𨪜𨪜只見寬柔停止下沉，掙扎使力勾住他的脖子，拉著吊繩，爬了上去。
𨪜𨪜邵奎跟著上來，一上來，便舉掌往寬柔臉上左右開弓。清脆的兩下聲響，打得寬柔濕發散亂黏貼了滿臉，狼狽之至。
𨪜𨪜「我不許你再做出這種傻事。」
𨪜𨪜橫腰抱起她，往船艙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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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遊艇在海上停留到天亮，才啟航開走。小說製作室*惜惜掃校
𨪜𨪜邵奎並不開回原來的碼頭，在海上暢遊了半天時光。
𨪜𨪜「對你來說難得有此外海出遊，好好把握吧！
𨪜𨪜寬柔不禁心想：「他特意趁此陪我在海上消磨這半天時光的嗎？」
𨪜𨪜她搖搖頭不肯去細想，眼前蔚藍無邊的海景，對她來說確是難得景致。
𨪜𨪜昨晚剛歷經生死劫難一回，看了眼前瀚海無際景色，胸中為之一舒，暫時忘卻了一切。
𨪜𨪜寬柔本是心胸開闊的人，加上與世無爭的個性，縱使別人得罪於她，雖心中有氣，但也不去記恨，事後也不再提起。
𨪜𨪜正由於她這淡泊的性格，使得她雖遭受邵奎擄架來到美國，她也從不絕望和放棄回到家鄉。
𨪜𨪜這也反應出她柔而不屈的隱性個性。也因為這點不容易教人看出來，所以邵奎的精明，康清月的細心，接連險些栽了跟頭。
𨪜𨪜在海上已經遊蕩了十幾個小時。
𨪜𨪜這中間，烹調、海釣，甚至停船下海游泳，不只寬柔，邵奎也享受了這難得半日浮生優閒時光。
𨪜𨪜直到暮色低垂，船停在一處陌生的碼頭。今晚就在此過夜。
𨪜𨪜兩人還相偕在這小鎮街上游晃，買了些食物回到遊艇上。
𨪜𨪜直到此時，寬柔自來到美國將近二個月，總算是真正感受到美國的氣息。
𨪜𨪜隔天一早，天色微明，寬柔起了個大早，來到甲板，欣賞黎明初升的壯麗景色。
𨪜𨪜等待中，腳下船艇悠悠浮動，其他船隻也似是靜待天色的黎明。
𨪜𨪜這個鎮上遠處一座小山露出微微的初光，有一些灑在山頭上，看上去像是一幅畫，加上鎮上幢幢獨棟的房子，造型不一，顏色絢麗，想像力再好些，便像是身在童話故事中某一個城市裡面。
𨪜𨪜「好看嗎？」邵奎身著輕便衣服出來，輕鬆的問。
𨪜𨪜「嗯。」寬柔同意地點頭。
𨪜𨪜「這裡離紐約已有七個小時的車程，是個還算鄉村安靜的小鎮，這裡的風景又好，交通也還方便，是個靜養的好地方。」
𨪜𨪜邵奎說到最後，寬柔不禁疑問地看著他。何以他不厭其煩地介紹這個小鎮，他不是個囉唆的人。
𨪜𨪜他指著那小山：「看到那座山沒有？」
𨪜𨪜「有，很美。」寬柔讚歎。
𨪜𨪜「那裡面有座療養院，專門收容精神障礙的患者，是所靜僻的療養院，裡面設備不錯，我雖然沒去看過，但應該不會差的……」停頓了一下，看著寬柔繼續說道：「你將住到那裡面去，就是今天。」
第五章
𨪜𨪜「我聽到了！我真的聽到寬柔打回來的聲音。」正美向柯嚴豐急促的說。
𨪜𨪜正美被掛斷電話後，立即撥到電信局，追查電話來源。
𨪜𨪜有了這條線索，查找出入境的資料即可找到寬柔的記錄。
𨪜𨪜「沒有？」柯嚴豐驚異莫名。
𨪜𨪜「但是那通電話確是美國打來的沒錯。」正美再次確定的說。
𨪜𨪜「那……定是弄了假證件、假名出國的。」
𨪜𨪜「那也簡單，我再去查出邵家乘坐那班飛機的機上名單，及訂位張數登記的名字，即可對照出哪一個是寬柔的假名。」
𨪜𨪜「不必，既然知道寬兒現在在美國，只要查出邵奎在美國的地址即可，寬柔就在那裡。」
𨪜𨪜地址很快地查了出來，在美東一個島上，能住在這島上的是非富即貴的人家。
𨪜𨪜但是，問題又出現了。
𨪜𨪜該怎麼把寬柔救回來？
𨪜𨪜柯嚴豐心想：「自己目前不能出國，便是去，也是被拒於門外，毫無作用。請駐在當地的外使幫忙，邵奎不買帳，也拿他沒轍。何況，這是家務事，聲張出去，於寬兒的名聲也不好，唉，能請誰幫忙呢？」
𨪜𨪜他疲倦地搖了搖頭，靈光閃入腦中——還有一個人。
𨪜𨪜那人在他印象中浮現，正確的說是在病房那晚的印象，——康欽仁。
𨪜𨪜他給人感覺沒有邵奎那麼難纏，是個好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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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邵氏辦公大樓。
𨪜𨪜在毫無阻礙下，順利見到了康欽仁。
𨪜𨪜「請坐。」康欽仁一貫的親切有禮招呼柯嚴豐。
𨪜𨪜柯嚴豐坐定後，環視一周明亮舒適的辦公室，心情為之一舒，和這室裡的主人一樣，給人沒有壓迫感。
𨪜𨪜「想必你也知道我來此的目的。」
𨪜𨪜「您沒說，我還不能確定是不是猜得對。」
𨪜𨪜柯嚴豐心道：「他也不是好應付的。」遂開門見山直說。
𨪜𨪜「是為了我女兒。」
𨪜𨪜「哦。」康欽仁淡淡的回應。
𨪜𨪜「我知道她目前人在美國，在長島上。」
𨪜𨪜康欽仁不置可否挑了挑眉，心中倒是對柯嚴豐這條正確的線索感到訝異。
𨪜𨪜「那很好。恭喜柯老先生尋獲女兒。」
𨪜𨪜柯嚴豐長歎一聲，老態疲憊的望著康欽仁。
𨪜𨪜「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身上沒有暗藏錄音機和麥克風，外面也沒有人竊聽我們的談話，你可以搜身。」
𨪜𨪜「哦不，以柯組長在警界的作風，您的話哪有不信的道理。」康欽仁頓了頓，接著說：「沒錯，她是在那裡。」
𨪜𨪜已知女兒去向的柯嚴豐，聽得康欽仁親口說出，仍然一陣激動。
𨪜𨪜「她過得好嗎？」
𨪜𨪜康欽仁歪著頭想了想，說：「應該算好。」
𨪜𨪜「她……她……有沒有被欺負？」
𨪜𨪜康欽仁看了看眼前一個老父顫聲擔心的模樣，自問著：「我該怎麼說呢？」
𨪜𨪜「我只能說她目前很平安。」
𨪜𨪜兩人一時都沒說話，氣氛一時沉靜了。
𨪜𨪜「我這次來是請你們放她回來。」
𨪜𨪜「請」，而不是「要」。為了女兒，一個堂堂的組長也不得不低聲下氣地「請」綁架罪犯放人。
𨪜𨪜「這不是我能作主的事。」
𨪜𨪜「但是你能幫忙。」
𨪜𨪜康欽仁張大眼睛望著柯嚴豐，像是他說了一件好笑的事情，失笑道：
𨪜𨪜「你是要我背叛邵氏，跟警方勾結，去救你女兒出來？」
𨪜𨪜「不，我是希望你能當說客，說服邵先生讓我女兒回來。」柯嚴豐激動起來：「我一條老命他要就給他好了，但我只這麼一個女兒，就算……給他糟蹋了……我也要讓她回來。」
𨪜𨪜康欽仁閉上眼，不知該說什麼。說實在，他有點被他感動了心。
𨪜𨪜「我試試看。」
𨪜𨪜「多謝，多謝。」
𨪜𨪜柯嚴豐感激地站起身握住康欽仁的手。
𨪜𨪜「咦？你這條手鏈……很特別。」
𨪜𨪜康欽仁抬起手腕，露出一條紅帶綴玉的帶子，玉塊是呈現不規則狀，像是一塊四方形玉被摔成兩半的形狀。
𨪜𨪜「哦，是我母親的遺物，我自小便戴在手上。」
𨪜𨪜「哦……令堂……」
𨪜𨪜「過世了。在我剛出生的時候。」
𨪜𨪜「呢，很抱歉。」
𨪜𨪜「沒關係，我也沒母親的印象，傷感靦懷都是騙人的。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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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我說得口乾舌燥，你到底有沒在聽呀？」
𨪜𨪜「欽仁，你被老傢伙給洗腦了。」
𨪜𨪜康欽仁在國際長途電話中唾星四濺說了一個多小時的話，居然得來的評語竟是這一句話。
𨪜𨪜「心軟也好，洗腦也罷，你願不願意放人？」
𨪜𨪜「你什麼時候看過我做一件事情半途而廢的？」
𨪜𨪜「原來你對我的話根本就無動於衷。一直留著她，難保有一天真相被揭露出來？你不怕再發生一次教堂事件嗎？」康欽仁已經惱怒的叫了起來。
𨪜𨪜「呵呵，不怕。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𨪜𨪜「……你作了什麼？」康欽仁有不好的預感。
𨪜𨪜「你別想岔了。我把她送進療養院了，便是她在裡面講話，人家也當她胡言亂語，要是想逃出來，也只會遭受到更嚴密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