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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文 / 紀珞

    涼亭四角分別掛上燈籠,湖畔八方點上宮燈,點點燈火映在水面上,暈影隨波輕晃,星空、湖面熒螢光輝互相掩映,別有一番動人景致。

    楚家兄妹加上玄徹,三人圍坐在石桌邊,筵席才剛開始。

    「來來來!都是些家常便菜,玄兄別客氣,儘管用!」在替玄徹與楚映月介紹過彼此後,楚暄日豪爽地吆喝著,一邊替他們斟滿好酒。

    良辰、美景、醇酒,玄徹嘴角淺勾,熠熠生輝的墨瞳媲美天上星月,爽朗以酒回敬。

    「楚兄、楚姑娘,在下為客就此敬主,先乾為敬。」玄徹仰頭,一口飲下酒杯中的瓊漿,一氣呵成的動作中帶有一絲難以形容的桀騖不馴。

    「哈哈哈,好說好說!」楚暄日揮手大笑,江湖男兒的霸氣流露其中。

    倒是不會喝酒的楚映月,遲遲不敢動面前的酒杯,半垂纖頸偷偷瞄向氣質渾然天成的玄徹。

    好俊的男人呀,但那迫人的挺拔身型,卻又散發懾人的氣勢……

    楚映月覺得自己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無法呼吸,她生在鏢局世家,認識這麼多大伯大叔、大哥小哥,卻從未有任何男人帶給她這種又懼又好奇的感覺。

    「月兒,玄兄都喝完了,你也該回敬人家吧?」楚暄日笑著說。

    「我……」大哥明明知道她不會喝酒,也絕不會逼她喝的呀!

    楚映月為難地望向兄長,卻看見楚暄日鼓勵她喝酒的神情。

    怎麼會這樣?

    她又偷偷看了眼玄徹,發現玄徹帶笑的眸也正在看她,白潤的臉頰突地一燒,急速淪陷的心兒,不小心跌入他雙眼的黑色漩渦中。

    「月兒敬玄公子!」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楚映月一把端起酒杯,也學玄徹一口飲盡杯中玉液。

    「咳咳——咳——」

    喉中突如其來的燒燙感,讓楚映月不適應地猛咳,白皙的俏臉被一團直升而上的火紅包圍。

    「月兒!」楚暄日有些懊惱自己硬讓妹妹喝酒。

    「我沒事……咳!」楚映月扯開一抹笑,不希望打擾了他們的好興致,於是主動替兄長和貴客斟酒。

    「玄公子,多謝你出手相助家兄免於危難。」

    「哪裡,舉手之勞。」玄徹喝下她倒的酒.瀟灑接受她的謝意。

    楚映月那雙逃避他的清眸、以及努力壓下的顫抖,勾起了玄徹的好奇心。什麼樣的女人他沒看過,但就是沒看過怕他怕得緊的女人。

    這一來,玄徹才正視楚映月的臉龐——

    沒想到大黑熊樣的楚暄日,竟會有個如此纖窕瘦弱的妹妹,這倒是他始料未及之事。

    中等之姿,堪稱清秀,沒有一點值得他回味的絕美,不過有股難言的荏弱,會讓男人想摟在懷中好好呵疼;還有,她紅撲撲的臉蛋和泛起粉紅色澤的頸項,會讓男人想……

    怪了!這女人怎麼越看越美,越看越模糊。

    不敢再抬頭的楚映月,隱約感覺有一道灼熱的視線瞪著在她身上,順著直覺望去,玄徹半瞇的眼眸讓她覺得渾身竄起焚熱。

    鏢局內的男人們都把她當寶捧著,年紀稍長的,把她當女兒;而年紀大她一點的,把她當妹妹,卻從未有男人以玄徹這樣的眼神看她,讓她覺得,她的衣衫好似被剝掉,而她的心——

    跳得好快!

    天呀!她怎麼會有這種羞恥的感覺!

    心兒慌慌的楚映月只好沒事找事做,轉移自己脫軌的注意力,於是端起酒壺替玄徹斟酒。

    匡啷一聲,楚映月只覺得手一軟,乏力地讓酒壺摔在盤盅之間,眼前的朦朧讓她以為自己果真醉了。

    頭好暈……

    「楚兄,這酒……」不對勁!

    玄徹以手肘撐在石桌上,大掌緊壓額穴,試圖抵抗一波大過一波的昏然,但視線所及之物都開始扭曲、變得混濁,包括楚暄日的「笑容」。

    「真有那麼暈?」楚暄日小心翼翼地觀察「他們」。

    為了以防萬一,他在酒裡下了一丁點催情藥、與比普通份量整整多兩倍的蒙汗藥,包準兩大桶水也撥不醒他們,可能什麼也做不成就一覺到天亮,時間足夠引起楚府裡所有人的震驚了??br />

    不過,看他們暈成這樣,楚暄日有些過意不去,大手伸到衣襟裡,想將解藥掏出來,和水讓他們喝下。

    可是,一想起天子的詔令及雲向天,為了妹妹一生的幸福,他毅然決然將解藥收回懷中。

    「為什麼……」玄徹沒想到他以道義相交的朋友,竟會在酒裡下藥!

    「你們怎麼了?」楚暄日故意裝作不知情。

    就是因為信任玄兄,我才——反正我是逼不得已的,絕不會害玄兄!誰能娶才德兼備的映月,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玄徹咬牙輕喘,還來不及理清一切,身內迅速流失的體力,讓他陷入半昏迷狀態。楚映月也已敵不過藥力,頹然趴在桌上。

    「阿木,把玄徹扶到小姐房裡。」楚暄日命令一旁隨侍的屬下,自己一把抱起妹妹,末了,還叫住他,謹慎吩咐:「對了,今夜的事不准說出去,違者,下場比死還難看。」對呀,要是讓妹妹和姑母知道了,他的下場絕對比死還難看。

    「是!」

    ***

    「快!把他們放到床上。」楚暄日壓低嗓門吆喝著。

    「順便把玄徹的衣帶解開些。」

    「是!」阿木一個命令,一個動作。「爺,小姐的衣帶也要解開麼?」

    楚暄日敲了阿木一記腦門兒,阿木痛呼出聲。

    「唉唷!」

    「敢動小姐的念頭,你胡思亂想什麼!」

    阿木不敢再多說什麼,主子的拳頭可硬的咧!

    一切「準備」就緒,楚暄日對自己的「佈置」相當滿意。

    「爺,您還有什麼吩咐麼?」

    「可以了,咱們走吧。」楚暄日正要離開,隨即又想到什麼似的,連忙掉頭。

    「等等,阿木,你的手借我一下。」

    「爺?」阿木不明所以,依然克盡職責地伸出右手。

    楚暄日先摀住阿木的大嘴,然後狠狠咬了一口他貢獻的手。

    「唔——」阿木的痛叫聲全被擋了下來。

    把阿木的血,滴在玄徹與禁映月之間的床褥上,楚暄日這才完全滿意。

    「好了!辛苦你了,可以走了。」

    「嗚……是。」阿木哭喪著臉跟著主子離開。

    夜,越來越深。

    ***

    盈盈紗簾輕飄,不小心被風兒掀起一角的芙蓉帳內,傳出絲絲入扣的嚶嚀。

    「嗯……」

    楚映月面向內壁,全身蜷曲著,緊閉的雙眼、緊蹙的娥眉,在在說明了她的不適,嫣紅的小嘴不斷吐出難受的呻吟。

    好熱……好熱呀……

    她體內好似有一把悶火在燒、在僚,熱氣不斷尋求出閘的管道,全身細嫩的毛孔,早已佈滿一層瑩汗,秀巧的額際也滲出滾滾燙珠。

    渾身的熱,被衣物包裹著,她胡亂撕扯著身上的衣物,昏昏然的小腦袋不停地搖晃著;纏在身上的綾羅,被她那遍尋不著其道的扯法,給拉扯得更是一團亂。

    「不要……好熱……唔……」身上遮蔽的衣物無法驅除,頭又暈得難受,楚映月無意識地氣憤起來。

    或許是氣憤帶給她些許氣力,她坐起身,皺著眉將身上討厭的束縛扯開。

    襟開衣落,涼意霎時吹散了那些原本裹在兜衣裡的悶熱。

    「呵……」燠熱暫時偃息,她的小嘴吐出滿足的咕噥聲,軟軟倒向床榻。

    「呃!」

    下一瞬間,楚映月和她以為的「枕頭」一塊發出悶哼。

    痛感迅速被迷藥吞蝕,熱燙的臉頰從「枕頭」上感受到涼意,她快意地呼了口氣,瓜子兒臉蛋開始磨挲起「枕頭」。

    不過,這只枕頭好像不怎麼平哩!刺刺麻麻的。

    楚映月避開讓她水嫩肌膚麻癢的來源,小臉往下蹭去,小手也探尋著更多的涼意。

    體內竄動的燥熱,加上下頜遭到不明撞擊,玄徹的意志從漩渦般的黑暗中他離了幾許,平日自制力超凡的他,也幾乎抵擋不住強烈的迷藥。

    那抽離了黑暗幾許的意志,也僅能讓他沉重的眼皮,勉強撐出一條縫隙。

    迷漾間,他看到暈紅的燭火透過紗帳,映成柔和的鵝黃,還有趴俯在他身上的「東西」!

    這「東西」不但磨蹭著他的臉,甚至開始調皮地拉扯他的衣襟、逡巡他的肌膚——可卻也替他緩和了那血脈中奔騰的熱流。

    蠓嚨之中,他從眼縫看去,擁有一頭長髮的女人,在他胸前進行挑逗,讓他渾身悶燒的火,轉眼間不熄反旺。

    是女人沒錯!

    那身柔弱無骨的嬌軀,一雙薄如蟬翼的跟睫,和從他這個方向望去、若隱若現的誘人溝壑;溝壑兩旁的渾圓,正用極為磨人的姿勢,揉點著他的胸膛。

    「呼……」

    不知不覺,玄徹的喘息開始變得粗重,一雙大掌彷彿有了自己的意識,攀上那弱不盈握的纖腰,在毫無阻礙的雪背上遊走。

    凝脂的膚觸令他無法自拔地加重自己的力道,意志彷彿不再是自己的,只想將身上的女子糅進自己體內,讓她來為他平息躁動不安的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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