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黃靜如
他心裡想得挺美,偏偏昊雲的話還沒說y飽C
昊雲戰戰兢兢地進出一句:「大嫂……好像騎的正是……那匹最難馴服的『黑影』。」
「什麼!」火藥當場爆發!
飛雲差點被她氣得半死,半個時辰內立即與吳雲快馬加鞭地趕往牧場,尋找瓏兒的下落。
北方,一匹脫韁的駿馬在牧場上跳躍著。成群的弟兄和一匹狼、一隻虎正圍在那匹野馬四周,準備伺機救下馬背上的夫人。
牧場弟兄雖然擔心被「黑影」踢傷,但是他們更害怕夫人有什麼損傷。倘若瓏兒真給碰破了一點皮毛,只怕堡主的臉色將在一夜之間變黑。
瓏兒一騎上「黑影」後,牠完全不理會她的控制,逕自跑了一大圈牧場俊,便高舉前蹄死命地又跳又甩,想擺脫背上的女人。她只得死命抱著牠的脖子,想盡法子在馬背上平衡自己。
雙方僵持了約半個時辰,黑影突然安靜下來,就在她以為自己終於馴服了牠,放鬆警戒之後,「黑影」猛然站立起來,讓瓏兒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狼狽不堪地摔落地面。
眼看著「黑影」再度揚起前蹄,準備置趴落地上的瓏兒於死地──千鈞一髮之際,「噗!」的一聲,黑馬臀部中了飛雲一箭,應聲倒地。
飛雲快速地駕馬而來,低下身軀,抱起地上昏厥的瓏兒一步未停地揚長而去。
一旁的弟兄們立即用五條麻繩,捆住有氣無力的「黑影」。五人合力拉著繩索,拖著「黑影」回到馬廄。
其餘的人已經預想到即將來臨的風暴。望著遠去的大當家,弟兄們自動自發地留守在任何有事情可做的地方,無論是餵馬、整理馬廄,或鏟乾草,只要能逃離大當家及夫人的勢力範圍即可,免得被「風暴」掃到。
飛雲扛著瓏兒,走回臥龍邸,夫妻倆又開始爭吵。
「放我下來啦!你這個土匪、無賴!」她握緊雙拳,使盡全身力氣朝他的背部不停地敲打。
「妳給我閉嘴!該死的女人!我是妳的丈夫,不是無賴、土匪!」飛雲粗魯地把她丟到床上。「妳一天到晚給我惹事,只會引來一大群家傭抱怨,難道妳不能安安分分地做個『賢妻良母』嗎?」
瓏兒嘟著小嘴把頭偏過去不理飛雲。
「妳看看妳──」飛雲憤怒地數落她的罪狀。「兩個月內闖了多少禍?有傷人、嚇人、摔毀傢俱、無故闖入禁區……總共五十二件,難道妳真想拆了風雲堡?」
她依然不語。
「妳以為風雲堡的人全都死光了,沒人供妳消遣,所以你無聊到跑去騎馬玩命?真是不像話!」
「要你管!難道一個病入膏肓的活死人連臨終前都下能享受到一點自由的滋味嗎?」她猛然咬住舌頭。
該死!她自個兒偷偷躲起來死也就算了,何必多嘴讓他知道。
室內寂靜了一會兒,龍飛雲緩緩開口。「妳說什麼?」
既然已經露了口風,她覺得自己沒必要再隱瞞下去。
「如果剛才那匹馬踩死我,你就不用擔心了。」她嘟著小嘴解釋:「我知道自己快死了,所以最後死在哪裡根本不要緊。」
他沒聽錯吧?飛雲緊張地揪住她手臂。「誰告訴你的?」
「你放手!痛死了!」她掙扎著想擺脫他,一個踩不穩,整個人跌到飛雲的懷裡。「快放開啦!」
飛雲發覺自己抓痛了她,不由得鬆手。
她抽回手臂輕揉,趕緊跨離他一大步。「你這麼凶幹麼?即使我要死,也不會牽連到你。」
他的心無端被刺痛了一下。
她為什麼總是以這些負面的字眼形容他?難道她不明白──他很關心她嗎?她不喜歡與他同房,他便乖乖照著她的意思分房睡,她希望他多給她些自由,他便吩咐堡裡的人不准限制夫人的行動;即使她惹出禍事來,他也會不吭一聲地替她收拾殘局,難道他做得還不夠嗎?她究竟希望他怎麼做?
「快告訴我!你為什麼覺得自己快死了?有些什麼症狀?什麼時候發現的?」
又來了!每次都對她擺出一副凶巴巴的臭臉,她實在討厭死他了。可是──
每回一見到他,那種中了「熱毒」的異感就會發作起來,一讓她全身燥熱,從裡到外不對勁。但他一離開她的視線範圍,她又有一種失落感,彷彿心臟消失了。
為什麼?
可見她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而且他就是引發她病情的罪魁禍首。
「都是你害的啦!我每次一想到你,就會昏昏沉沉的,總是很難過,渾身不舒服。」她氣憤地解釋。「唉呀,我也說不上來啦─反正我……我快死了!」
原來──原來如此!飛雲恍然大悟。
「哈哈哈──」他忍不住大笑出聲。
「你……你笑什麼?」她火大地望著他。這個死沒良心的─她都快死了,他還那麼開心。
他搖頭笑著說:「沒什麼!這種病每人都會得的,即使華陀再世也醫不好。」
聽完他的話,她忽然放聲大哭。
「你看,我就知道我已經沒救了,連神醫也束手無策。哇……嗚……你好沒良心,我快要死了你還哈哈大笑,你這個臭土匪!哇……」她索性痛痛快快地哭給他看。
飛雲當然開心。原來瓏兒已經愛上他而不自知,還以為自己快死了,實在是可愛透頂。
這完全是他盼望已久的結果。一旦瓏兒真正愛上他,他比較容易說服她與他共度正常的夫妻生活,兩個人從此生一堆小毛頭,養一堆牛羊馬,共同在風雲堡裡走過人生的每一個階段──
慢著慢著,他也未免想得太遠了。人家只是不小心承認愛上他而已,他連小孩都考慮進去,活像他已經等候她大半輩子似的。
他們才新婚一個月呢!婚前兩人甚至不認識對方。
而且他仍然覺得不放心。瓏兒是那?純真可愛,就像未經世事的野百合,需要人替她擋掉現實世界的殘酷,憑他這副粗手粗腳的脾氣,有能力去擔當守護她的責任嗎?
他突然沉默不語。
瓏兒見飛雲不說話,迫不及待地詢問道:「你一定知道怎麼醫好我的毛病,對不對?」
「對。」想那?多做什麼?只要她愛他,他也愛她就好了。「只要跟著我,妳就不會死了!」他簡潔地回答。
跟著他就不會死?難道他是上天派下來的「保命護法」?
「你是說……」她眨著大眼睛不解地看著他。
確認自己的感情後,飛雲突然想起一個月前的「新婚之夜」。
他決定先拐她上床!
「妳想不死的方法只有一個。」飛雲深情地看著她,然後輕推她倒在床榻上,身體慢慢地壓倒瓏兒,然後在她耳邊呢喃。「唯一的方法就是──我。」
話才一說y飽A他的臉就俯下去,迅速吻住她的唇,不讓她有任何機會去思考。這個吻對瓏兒是全新的經驗,她下知怎麼反應,只能任由飛雲狂熱地吻她。
好半晌,他才依依不捨地結束這個吻。兩人都喘不過氣地仰躺在床榻上,他的眼光瞅著瓏兒。她的朱唇因親吻而腫漲起來。
「你……怎麼──」她輕聲抗議,還來不及說y飽A嘴唇一下又讓飛雲給封住了。這個吻讓她的世界瞬間天旋地轉,不知身在何處。
飛雲貼近瓏兒的脖子溫存地吻著,然後移到她耳邊喘息著說道:「別怕!讓我教教妳夫妻之間的閨房樂趣。」
閨房之樂?他粗喘的氣息吹拂她的耳畔,使瓏兒全身有股莫名的燥熱。
她試著阻止他的誘惑。「土匪,你……你不可以……」
她努力制止他的手在她身上放肆地游移。
飛雲略帶強硬的語氣拒絕她的請求。「我是妳的丈夫,一個經過婚禮就有權擁有妳的男人。」
她張著紅眼睛哭著說:「你又不愛我,為什麼要教我『閨房之樂』的事,我根本不想學啊!」
飛雲不回答,逕自吻住她緊閉的唇。然後慢慢褪下她的衣物,手掌游移到她酥胸,直到她開始意亂情迷地攀住他肩膀。她發出如蚊聲大小的呻吟,雙手不自覺地伸到他的胸膛,隨著身體的曲線,四處漫移、探索。
「我是你的丈夫──龍飛雲。」他溫熱的雙唇貼在瓏兒的耳根,半誘半哄地輕語:「我想聽妳喚出我的名字。」
飛雲的誘哄,使她全身酥軟得無法思考,她不自覺地湊近他耳畔,嬌喘連連地輕喚著:「飛雲…」
聽到她的輕喃,飛雲一陣顫動。他繼續輕咬瓏兒的耳朵,再次誘哄。瓏兒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喃喚他的名字。飛雲滿z泵a響應她的深情,心中暗暗發誓,生生世世一定要永永遠遠地珍愛他的妻子──瓏兒。
黑眸半開的瓏兒,迷失在飛雲溫柔的深吻和耳畔的呢喃囈語。她試著聚集理智,但只要稍微鬆懈,一陣莫名的燥熱便襲擊她的全身,使她被飛雲濃烈的愛意燒燬。
她全身因飛雲的撫觸而燒灼,忍不住擺動、急喘,急切地呻吟,釋放出最原始的情慾,漸漸迷失在飛雲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