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缶雨
「你是在絕食抗議嗎?」
她想搖頭,但他的鉗制讓她無法答覆。
他又繼續道:「否則你告訴我,如此消瘦為的是什麼?」
「什麼都沒有,我只是胃口不佳,吃不下東西。」
他眼神悲憤地看著她。「難道嫁給我真讓你這麼難受,連飯都吃不下?」
「不是的!」她急急澄清。
他反握住她的手腕。「那麼你告訴我,如今瘦到只剩皮包骨究竟是為了什麼!」
「可……可能是水土不服吧,一時無法適應這裡的氣候。」她也只能這麼解釋了。
「哼,水土不服?」
他放開她,走到床邊長袍一撩坐下。
「我看你的不甘願多過無法適應吧?」
「你相信我,我沒有任何不甘願。」有的只是被討厭、被恨……
他瞇眼瞧她良久,然後以感性帶著磁性的嗓音叫喚,「過來。」
她遲疑了下然後踱步過去,快到他跟前時,他大手一伸便攫住她的手腕,稍微使力,她已端坐在他腿上,尷尬得不知所措。
「你再這麼扭動下去,休怪我撕裂你這身脆弱衣裳。」他揪住她的衣襟,輕輕解開盤扣,一顆顆地……
直到翠綠抹胸出現在他眼前,襯著白皙的婦膚更加粉透,他指尖情不自禁在那片雪白的肌膚上遊走,逗得她全身打顫不說,還屏住呼吸,雙手抓住他肩頭上的衣衫。
如此嫩、如此白的肌膚,細到連上頭微微的血絲都看得清楚,顯得她更加清美。
南宮煬將她轉個身,她不雅地跨坐,他將臉悶在她懷中,吸取她身上的梅花香。
他歎息,氣呼在她逐漸冰涼的肌膚上。
這香味,他想念許久,淡淡的梅香,令人陶醉。
感覺他起伏劇烈的喘氣,和他天然的氣息,粗糙的指腹有著一層厚繭,可以感受他是多麼努力練武,掌上都是長期拿握兵器所磨出來的繭。
他的舌在她頸間輕舔,她驚愕得倒抽口氣,「不……」他不為所動地在她頸間留下一塊塊記號,放在她身後的手拉下細細的綁線,瞬間,圍在她胸前的抹胸滑落,她抬手想遮掩,但他的身體給了她最佳的遮蔽,和她毫無縫隙的緊貼在一塊。
貼著她的身軀,他感受她緊繃的蓓蕾抵在薄衣衫上,輕撫她背上的滑嫩肌膚。
他想要她。
因為慾望而顫抖,她抓緊他的肩頭,繼續地發出聲音。「不要……」
他抬起頭,憤怒地看著她。
「不要?!容得了你嗎?」他的聲音高昂,怒火幾乎要爆發。
她愣住,紅唇輕張。看著她如此誘人的模樣,他就想起她的逃避,低頭狠狠吻住她的唇,蹂躪著甜美的唇瓣,再放開時,她的唇瓣已腫脹。
「不要忘了,我們早已拜過堂,縱使有再多不願意,你的身子還是我的。」
他掬起她的酥胸,低頭以靈舌輕舔那瑰色的蕾心,吸吮著。
她閉上眼,淚水滑下顴骨。
她竟然無話可說,面前他的憤怒,她竟然只能靜靜地任他咆哮、玩弄。
「我的碰觸讓你這麼難以忍受?!」
他的眼中摻打著難堪、憤怒,以及……悲哀。
不再言語,他瘋狂的在她身上索求一切,包括思念她三年的回報……
逗弄她胸前的美麗蓓蕾,含咬住,她就像個花仙子,全身無一處不是美麗的花卉,無一處不讓人心折。
將她輕放在床榻上,俯身注視她嬌羞的模樣。
她兩手羞澀地遮住又峰,不停顫抖。他……他的眼神好熱,讓她覺得自己很羞愧。
他的手放置在她腰側,使力想將裙帶拉下,但她馬上阻止他。
「不可以!」
「不可以?!」面對她的抗拒,他幾乎吼叫出聲。她竟然抗拒他!「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妓女!」她執意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嗎?
她震懾、悲慟……她是他的妓女……她是他的妓女……她的手鬆了開,他邪佞地對著她笑。
「清醒了嗎?想到你現在是我南宮煬的女人了嗎?」
「但是你恨我不是嗎?」她心碎地問。
「恨不見得代表我不想和你共赴雲雨,就算如今你光明正大的擁有妻子這個地位也不代表你就擁有我的心。」
他開始他的索求,想在她身上激起驚濤駭浪。
她的反應出乎意外的平靜,任他予取予求,任他脫下她最後的遮掩,兩人裸裎相見。
望著她似水美眸,這一刻似乎所有的仇恨都可以歸零。她遭受到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覺,被它所掌控而發出細微的嚶嚀。
而這聲嚶嚀卻勾起他最原始的渴望,他想感動她,讓心裡那股不安感平靜下來。
天知道,他渴望她有三年之久,他想她、愛她,可是同樣的,他也被仇恨所駕馭,新婚之夜看到她,除了驚愕之外,在情感浮上心頭之前,憤怒早已一步佔領。
萬萬想不到,他深深癡愛的竟是破壞他整個家庭、讓他失去雙親的罪魁禍首的女兒;而她在三年前逃離之後,最終還是回到他身邊,但立場完全改變。
他們不再是單純的愛戀,其中摻雜了極深的仇恨。
她選擇逃離他,沒想到最後卻還是回到他身邊,這樣的事實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與仇恨!
但在仇恨、憤怒所左右的心房裡,隱藏的卻是傾盡一生的愛……
他稍嫌粗魯的動作扯痛了她。
因為透過情慾的包裹,才能讓他對她的愛不那麼赤裸裸,讓他能掩飾對她超越一切的情感。
當房內充滿情慾色彩時,交談、思考已成多餘,漆上禁忌之色的床第間,只剩下唯一的一種語言、一種聲音……
第九章
趴在床上,絲被蓋至腰際,她轉過身去不看,臉色更加蒼白。她全身都在痛。
穿戴好衣物的南宮煬見井初蓮狀似鄙夷的動作,怒火再度點燃,冷冷地道:「怎麼,面對我讓你這麼難堪?」
不是難堪,而是不願再見到你那滿是仇恨的眼神。井初蓮在心裡回答,卻不敢將這話說出口,還是背對他。
他火大的扳過她身子,惡狠狠地坐在床沿瞪她。
「就連和我說話都有礙你公主的身份是嗎?」
她機械性地回答:「我只是全身都在痛。」
可悲,她在他眼中完全看不到任何愛,只是恨……只有恨而已……
他沒有再說話,走了出去,過沒多久又回來。
「我讓人去燒水,等會兒好好浸浸身子。」
不曉得哪兒來的力氣,她淡淡地頂了回去,「我的身份連女婢都不如,毋需對我這麼好。」
他握住她的手臂。
「你在懷疑我的決定?或者你當真想做奴婢?若是這樣,我可以成全你,偉大的蓮公主。」他咬牙地反諷她的身份。只要想到她的身份,再多的愛也會蕩然無存。
見她胸前春色,他餘情未了地撫過她的酥胸,邪惡地笑了。「也或許……你想再餵我一回春夢?我可以成全你。」
她趕緊抓住被子遮住那片春色,羞愧是她臉上唯一的色彩。
「如果當你的床伴或奴婢能夠減低你對父王的恨……」他臉色很難看。
「就只為降低我對你父親的恨,你甘願被我玩弄?!」他咬牙罵道。「你真是低賤!」
她臉色瞬間蒼白,無力地任他用言語攻擊。
見她那如白紙般的臉色,他不覺心軟而且心疼。
他站起身,表情放柔。
「我要找床伴還輪不到你,自是有一堆絕色美女等著我青睞,而我會找上你是因為你是我的妻子,放著屬於自己的美麗妓女不玩弄,那不是挺浪費的嗎?」
語畢,他快步離開房間。
她擁著被子狼狽地坐起身。
望著緊閉的門,突然間她覺得自己好虛弱、好無力,握住胸前玉牌閉上眼。
或許喜歡上他真是作踐自己,活該的。
她很怕心完全死去的一天很快就會來臨,而當那天來臨時,她還剩什麼?
井初蓮嫁到南宮門後,今天頭一次走出房門來到花園。站在梅花叢間,光線灑在她身上,她美得不可方物,美得虛幻,彷彿她只是落入凡間的仙女。
只是她臉上不甚歡喜的神情又像是為情所困的絕世美女,雖然她稱不上是絕世美女……
她才剛踏出房門,就在走廊角落聽見下人們在那兒咬耳朵,內容不外乎是她怎麼被門主羞辱,門主和她父親又有怎樣的血海深仇,門主的條件有多好、根本毋需委屈自己娶她,有多少美女日夜求門主能多看她們一眼等等。
她已經沒力氣去替自己反駁什麼,就當那些話和她不相干吧。
從那天他佔了她身子後,又見不到他,她和他簡直就像陌生人,彼此需要不打照面。
不知該如何做才能化解他心頭的恨……
「喲,這就是門主夫人呀。」
不甚友善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她轉過身便見到兩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其中一人看似丫環,而另一人則用一種鄙夷的眼神斜睨著她。
「不說話呀?!怕和我說話會有辱你門主夫人高貴的身份嗎?」那名女子一邊說話,拿著小園扇的手還不停帶動作指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