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密謀姻緣

第16頁 文 / 斐雅

    她已經十幾天沒見到長孫紹齊,他無非是用各種借口躲避她,到後來,他乾脆什麼都不說,反正不見她就是了。

    曲禹彤對他的行為莫可奈何,但是心裡卻有股強烈的失落感,現在她又是自己一個人了。可這樣不是很好嗎?沒有付出太多,將來如果失去的話,也不會太難過。

    由於正值融雪時期,天氣還是很冷,將軍府內小湖中的結冰也已經融了。

    曲禹彤一身白的站在湖邊沉思,忽然,一陣翅膀拍打的聲音響動了她,是劉超毅養了多年的信鴿小白,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是超毅帶它來的嗎?也不怕被人發現。

    「小白……」她更靠近湖岸,輕輕的叫喚停在湖邊的小白。在府內她不便施展輕功將它擒來。

    「咕咕,咕咕,過來。」小白好像注意到她了。

    「咕咕,過來。」她蹲下身子,拍拍肩膀,小白應該懂她的意思。果然,小白飛過來停在她肩上。

    「乖。」曲禹彤看到它的腳上綁有紙條,連忙拆下來看——留下小白。

    果然是超毅帶它來的,他是要她留下小白以便日後聯絡四月十五那天,她告訴他長孫紹齊即將離開一陣子,但是還沒計劃好如何行動,小晴就回來了,劉超毅不得不匆匆離去。

    「夫人,請到偏廳用膳。」楊總管中氣十足的聲音突然響起。

    曲禹彤被嚇了一跳,一方面也是因為做賊心虛,她迅速轉身,一時忘記自己站在湖岸,而不慎律落湖裡。小白也因驚嚇而飛到樹枝上。

    曲禹彤落湖,嚇壞了楊牧樵,他是看到曲禹彤在湖中引鴿子的注意力,所以才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甚至利用輕功將足音減至最低,沒想到卻害夫人跌落湖裡,他怎麼向將軍交代呢?楊牧樵三兩下就將曲禹彤從湖裡救起來。

    湖水不深,但卻很冷,凍得曲禹彤直打寒顫。

    「夫人,你沒事吧?」眼看曲禹彤冷得走不動,楊牧樵一把抱起她直奔篙院,沿路上看到一個站崗的侍衛,他吩咐道:「找小晴來,吩咐廚娘煮碗薑湯,動作要快!」還好楊牧樵已經上了年紀,又受長孫紹齊的尊重,要不然這一幕傳了出去,不知將有什麼聞言聞語。

    到了臥房,楊牧憔一腳踢開房門,然後將曲禹彤放下。

    「夫人,小晴馬上就過來,你先換下這一身濕衣服吧。真是對不起,嚇著你了。」楊牧樵感到非常的愧疚。

    「沒……關……系。」

    曲禹彤冷得連牙齒和舌頭都不合作了,她到臥房最裡面的更衣屏風後,將一身濕冷的衣裳換下。

    「楊總管,發生什麼事了?」小晴急忙的跑進房來。

    「快,快進去幫夫人把衣裳換下來。」楊牧樵等了一會兒,薑湯送來了,曲禹彤卻還沒換好衣服。

    濕衣裳難脫,加上四肢被凍得僵硬,曲禹彤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換好衣裳。

    「好辣。」曲禹彤喝了一口就不想喝了。她不怕苦,並不表示她不怕辣。

    「夫人,請你多喝幾口,去去寒。」楊牧樵央求她。

    她又喝了一口,就把碗交給小晴。除了長孫紹齊外,沒人敢強迫她做任何事,所以她不肯喝,楊牧樵和小晴也拿她沒轍。

    糟了!小白呢?她怎麼把它忘了。

    「夫人,你要去哪兒?」楊牧根看曲禹彤又往外走,連忙問道。

    「小湖畔。」

    「有什麼事就讓下人們去做吧。你才剛進房,現在出去容易受到風寒。」他繼續勸道。

    「是啊!夫人,有什麼事,讓我去做就可以了。」小晴幫腔。

    「我……我想把小白捉進來。」

    「小白?誰是小白?」小晴不懂。

    「是那只白色的鴿子嗎?」楊牧樵向她求證。

    「是的。」

    「夫人,你別擔心,我已經差人把它捉起來了。我這就去把它帶來給你。」趁著曲禹彤換衣裳的空檔,楊牧樵差人去捉鴿子,他想曲禺彤會摔落湖裡,有一半是因為那只鴿子,可見那只鴿子一定很重要,所以他沒讓它飛走。現在證明他的想法是正確的。

    楊牧憔帶來關在籠子裡的鴿子後,曲禹彤就讓他們退下,說是想要小憩一番。她關緊門窗,放了小白在屋內自由活動,然後窩到被子裡頭,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夫人?」小晴站在房門外喚了幾聲,卻沒有回應。她自行推開門,發現中午送來的飯菜沒動過,而小白則在地上啄取東西。

    「夫人,該用膳了。」也只有吃飯時間,才會有人找曲禹彤。

    「夫人?」小晴搖了搖沉睡中的曲禹彤,看到她漲紅的臉,於是伸手去探她的額頭,「天啊!怎麼這麼燙!」小晴急壞了,連忙通知楊總管。

    「張伯。」楊牧樵大喊一聲。

    「什麼事?楊總管。」張伯慌慌張張的跑來。

    「快去請大夫。」

    「是。」張伯應了聲。

    「小晴,跟我去探視夫人。」

    「是。」小晴跟在楊總管身後,內心萬分著急,讓將軍知道就糟了。

    「大夫,我家夫人……」楊牧樵等不及大夫把完脈,就想知道結果。

    大夫慢慢的收回把脈的手,「幸好夫人的體質還不錯,不然情況會更糟。」

    「小晴,準備筆、墨。」見大夫起身,楊牧樵連忙叫小睛拿來紙筆給他寫藥方。

    「夫人的身子虛弱,又染上風寒,要特別照顧,否是胎兒會保不住。」夫人有孕在身?怎麼沒聽說過,恐怕將軍也不知道吧,不然他不會對夫人這般冷漠。

    「照這藥方抓藥,好生照顧夫人。」

    「多謝大夫,慢走。」楊牧樵送他到門口。

    「不送,不送。」大夫客氣的說。

    「張伯,送大夫。」

    「是,大夫這邊請。」張伯送大夫直走到將軍府的大門口,他要回大廳時被經過的長孫紹齊攔下來。

    「張伯,你剛才送誰出去?」

    「是郭大夫。」張伯照實回答。

    「他來這裡做什麼?」

    「為夫人看病,夫人生病了。」

    「病了?是什麼病?」長孫紹齊略顯焦急。

    「老奴不太清楚,中午時夫人好像掉到湖裡去了,可能染上風寒了吧!將軍,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老奴要去抓藥了。」

    「你去吧。」長孫紹齊快步走向篙院,進了房內,看到小晴正擰了毛巾敷在曲禹彤的額頭上。他走到床前。

    「將軍。」小晴怯生生的,深怕長孫紹齊會怪罪她照顧不周。

    「讓我來。」他接手小晴的工作。

    「將軍,奴婢有件事要稟告。」

    「你說。」

    「夫人她……她有喜了。」長孫紹齊被這個消息震住了,內心狂喜。可是他前些日問她,她不是說不有嗎?是沒有,還是不敢告訴他?想到這,他的心又沉了下來。

    「你下去吧!夫人由我來照顧就行了。」還是一慣威嚴的聲音。

    「是。」小晴覺得將軍好像不是很高興。

    她端起中午留下的飯菜,長孫紹齊這才注意到曲禹彤已經有兩頓沒吃了,或許……更多?一會兒小晴又端了藥汁進來。長孫紹齊一口一口的喂曲禹彤,因為她並沒有醒來,所以喂起來特別困難。她好像老是在吃藥,而他已老是在餵她吃藥。

    夜已深,長孫紹齊就坐在床沿睡著了,不過一會兒,他被曲禹彤的吃語驚醒,聽不出來她在講些什麼,但看得出來她很冷,他躺到棉被裡,曲禹彤就像找到熱源似的往他身上靠,然後又安穩的睡著了。

    翌日早上,長孫紹齊是被「咕咕「聲吵醒的,房裡怎麼會有鴿子?他睜開眼,看到一隻白色的鴿子在桌上啄昨晚他留下的飯。

    他摸摸曲禹彤的額頭,熱已經退了。他悄悄的起身,然後退出房間,他還有很多事要辦。

    一個時辰後,他才端著早膳踏入房裡。

    「你醒了。」他們注視著彼此,要不是她生了這場病,他們不知什麼時候才會打破僵局。

    「吃點東西吧!你已經兩餐沒吃了。」他端著碗筷坐到床沿。

    曲禹彤自行坐起身來。

    「你……有沒有什麼事要告訴我?」他的口氣寒冽。

    曲禹彤沒反應,她覺得只要稍稍動一下,頭就會暈眩好一陣子。

    「你不會不知道你已有了身孕吧?還是你不打算告訴我?」曲禹彤楞住了,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有了身孕!?「為什麼不告訴我?是因為我不是孩子的爹,所以你不敢說?」長孫紹齊說得很平靜,曲禹彤卻聽得很生氣,她揮手想賞他一個耳光,卻被長孫紹齊識破她的企圖。

    「休想再試一次。」他接住曲禹彤揮過來的手,冷冷的道。

    左手被限制住,曲禹彤就用右手將長孫紹齊手上的碗掃落在地上,也惡狠狠的回瞪他一眼。

    「你這麼做是因為心虛嗎?」他嘲諷的說。「說啊!你怎麼不說話?」

    「走開。」她輕輕的說,原本低柔的聲音已經變得粗嘎。

    「不想見我,那你的情人呢?一定很想他吧。」他到底聽到了什麼,或是看到了什麼?他為什麼不明說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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