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斐雅
「你別緊張,我不會要你把它扔掉。」他解下簫,然後從木櫃裡拿出一個精緻的木盒,「就把它放在這裡好嗎?」曲禹彤接過木盒,看著她的簫置於其中,大小適中,這盒子應該是訂做的吧!看來她只有接受了。
「你最近身體沒什麼不適吧?」他問得非常含蓄。
長孫紹齊回到桌前享受他的午膳,剛剛李鐵勤來找他,他就順便說了皇上要他出征的事,他們決定,這一次李鐵勤留在京城守住曲禹彤,他只希望曲禹彤不會在他不在的期間有所行動。
「我真的沒事。」曲禹彤誤會了,不知道他問的是懷孕一事。
「早上在宮裡,因為你的臉色不太好,皇后便問我你是不是有喜了。有嗎?」長孫紹齊見她不明己意,只好直言。
「沒……沒有。」曲禹彤羞紅了臉。
「沒有?」長孫紹齊期待的心跌到了谷底,跟著調侃的說:「如果真是這樣,我們是不是應該努力一點,免得讓長輩們久等了。
她再度羞紅了臉,這下子長孫紹齊可找到了她的弱點。原來她怕羞,以後不怕跟她說話會得不到反應了。
曲禹彤拿著木盆起身,想把它收藏起來,藉此逃避長孫紹齊挑逗的話題,經過他旁邊時,卻被一把拉坐在他腿上。
長孫紹齊把頭靠在曲禹彤的肩膀上,嗅聞她的髮香。
「你俄不餓?」他問得暖昧。
「我……我已經吃飽了。」她從他眼中看到慾望。
「但是我還很俄。,'說完他就衝她的嘴攻掠而去,抱起曲禹彤往大床走去,深怕虛度了與曲禹彤相聚的時間。皇上的聖旨一下他就得離開,至於要離開多久,誰也不知道。
激情過後,長孫紹齊習慣性的樓住曲禹彤,「早朝後皇上另外召見我。」
「哦。」她記得他告訴過她,早朝後他有事要留在宮裡,大概就是指這件事。
「你不想知道是什麼事嗎?」
「什麼事?」既然他希望她問,她就問吧!「東突原出了點亂子,皇上要我出征。」他放開她,將雙手枕在後腦勺。
''什麼時候?「這是目前為止最好的機會了,只要長孫紹齊待在府裡一天,她的計劃就永遠沒有進展。但她內心的某個角落,還是希望他可以不用去。
「只要邊疆一有消息傳回,我馬上就得出發。」他突然轉頭,吻了一下曲禹彤的額頭。「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幾個月;端看情勢而定。」
「你剛才就是在忙這些事嗎?」
「是的,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將軍府就由你當家了。
「恐怕我沒有辦法像你一樣,把將軍府管理得這麼好。」曲禹彤說的是實在話。從小生活在五陵山,沒什麼麻煩事:到了駱家,她更不用插手任何家務。現在突然要她接管將軍府,她怎麼做得好?「你放心,有楊總管在,他會打理一切,應該沒有什麼事會煩擾到你。
等一切安定下來後,應該找個時間把將軍府的一切介紹給她知道。當初沒想到她會當將軍夫人一輩子,所以很多事情都省略了沒做,現在既然已經認定她的地位,就應該正正式式的按規矩來。
「我不在的時候多保重自己,別再有一頓沒一頓的。」曲禹彤總是能不吃就不吃,好像她從不會感到飢餓似,他真懷疑她是怎麼長大的。
「你會想我嗎?」長孫紹齊突然改變話題,他希望中到她說:「會。」
「我希望你平安回來。」曲禹彤不做正面的回答,她比較關心他的安危,畢竟,她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失去了。
往後的日子長孫紹齊忙於北征事定,不但宮中與府裡兩地跑,還得跟邊疆的林將軍魚雁往返,所以跟曲禹彤見面的時間減少了,也因為這樣,兩人益發珍惜彼此相聚的時刻。不過四月十五的來臨,卻帶來了一場風暴。
四月十五,吃完早膳後,曲禹彤告訴長了紹齊她要去觀音廟。這使長孫紹齊想起了李鐵勤的話,於是他決定跟蹤曲禹彤。
照往例,曲禹彤要小晴一個人去求神問佛,她則到禪室「休息」。
長孫紹齊見曲禹彤進了禪室,正覺奇怪就看到一個男子小心翼翼的也進了同一間房。他覺得他的心狠狠的揪痛了,這就是她每月十五出府的原因?為了私會情人!是他拆散了一對鴛鴦嗎?不死心的他守在禪室外,約莫半個時辰後,才見那男子離去而在此時小晴也回來了。
長孫紹齊沒有多待,趕在曲禹彤之前回到將軍府。他一回府就衝到藏書樓,一路上跌跌撞撞的,打破了許多東西,連藏書樓內桌上的筆、墨、紙、硯都被他掃落一地。
經過藏書樓的張伯看到一片凌亂,又聽到一陣陣的摔東西聲,趕緊跑到書房外,偷偷的打開門,看看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誰?」長孫紹齊大吼。
「將……將軍,是……是我。」張伯從沒看過這樣的長孫紹齊,嚇得快說不出話來。
「滾……滾。」
張伯巴不得快快離開。
「等等,拿酒來,拿酒來。」他從沒那麼渴望喝酒。
張伯根本來不及回答就去拿酒了,誰還敢待在這裡。
接近晌午的時候,曲禺彤才回將軍府,她都還沒進入大廳,楊總管就跑出來迎接她,這可是第一次。
「夫人,將軍……在藏書樓大發脾氣。」現在誰都不敢接近藏書樓,只能指望曲禹彤了。
「為什麼?」曲禹彤非常疑惑。
「沒有人知道。」曲禹彤把東西交給小晴後就朝藏書樓走去。她從沒來過藏書樓,一路上她看到幾棵盆栽倒在地上。
藏書樓內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響,她輕輕的打開門,看到滿地的酒壺,長孫紹齊癱躺在地上。
「紹齊。」她搖搖他。
「走開!」他順手一推,一把將曲禹彤推倒在地。
「紹齊,是我,我是禹彤。」她以為他不知道來者是誰?
「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你是'我的妻子,曲禹彤,不是嗎?走開!別管我。」長孫紹齊依然倒在地上,雙眼緊閉。
「你喝醉了。」她從沒看過他喝酒,除了幾個月前的新婚之夜,今天他卻喝得酯酐大醉,為什麼?她撐起他,想把他扶起來。
「滾開,他又推了她一把,這次曲禹彤聰明的穩住了自己。
「你怎麼了?」她從沒這麼低聲下氣過。
他忽然一把促住她的雙肩,低頭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他的眼神清澈,一點都不像是喝醉的樣子。
「告訴我,你在乎我嗎?你曾經喜歡過我嗎?你……你愛我嗎?」他一連問了三個問題,無非是想得到一個答案。
「你喝醉了,紹齊。」曲禹彤沒把他的話當真。
「回答我的問題,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他向她大吼,雙手用力捏緊,弄痛了曲禹彤。
她被他的行為嚇到了,他從不曾凶過她。
「回答我呀!你答不出來是不是?」他用力搖晃她,然後第三次推開她。他找到還裝有酒的酒壺,直接就往嘴裡灌。
曲禹彤一把搶下酒壺,將它摔個粉碎。
「告訴我是不是我拆散了你跟某個人的好事,所以你這樣對我。」
「你說什麼呀?」曲禹彤覺得莫名其妙。
「如果是這樣的話,當初你為什麼不拒絕這門親事,你不是很會退婚的嗎?」他被嫉妒沖昏了頭,已經語無倫次,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你說什麼?」
「我說你在外面偷漢子。」他不顧一切的嘶吼出來。
曲禹形倏地刷白了臉,啪的一聲給他一個耳光,然後轉身就走。
沒有人敢打他,從來沒有,她是第一個。他拉住曲禹彤的手,將她轉過身,揚起手想回敬她一掌,卻看到她的眼神,冷若寒冰。
收起高舉的手,長孫紹齊強將曲禹彤拉靠在身上,低頭給她一個粗暴、具懲罰性的吻。
曲禹彤雖然想反抗,卻因雙手被他反剪在身後而使不上力。
突然,長孫紹齊一把推開曲禺彤,轉身將地上的酒壺踢得幢擊到牆,裂成碎片;接著又一掌劈碎了上好檜木製成的書桌一角,連曲禹彤離開了都不知道。
他不敢相信她看他的眼神是那樣的冷漠,那樣的無情,而自己卻還不能抗拒她對他的吸引力,他已經為她著了魔呀!長孫紹齊大發脾氣後,將軍府就籠罩在一片低迷的氣氛當個,長孫紹齊比往常更忙了,他連睡覺的時間都在辦公,直到累得在桌上睡著。
府裡的僕人、侍衛,都被長孫紹齊的壞脾氣嚇到了,原本就不多話的長孫紹齊好不容易在曲禹彤嫁過來以後才較常開口說話,但現在的他反而比以前更少講話,陰沉得沒有人敢接這他。
曲禹彤更是冷得像塊冰,兩夫妻像是在較勁似的,誰都不肯先低頭。她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發瘋似的說她偷漢於,在將軍府她沒認識幾個人,她會偷人?這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