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斐雅
「你真是抬舉我,我哪來的情人?」他說這話真是傷人。
「沒有?那你每個月十五到觀音庵相見的人是誰?我們才剛成親而已,你就迫不及待的去見他。」她第一次說要到觀音底上香是臘月十五,離成親之日不過五天而已。
他跟蹤她!曲禹彤驚恐的看他一眼,又急忙轉移視線,也許讓他繼續誤會下去比較好。
「她承認了是不是?」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對自己。
「看著我,別當我不存在。」曲禹彤被他有力一捏,不小心咬破了舌頭,嘴角滲出血絲。長孫紹齊見了,忿忿的將她摔回床上,後悔自己傷害了她。
「這兩天我就要出征了,不過別太高興,你休想再去見你的情人。」長孫紹齊壓抑著自己激動的情緒。
他離開時,大力的甩上門。為什麼在知道她對他不忠後他還是不放開她?為什麼?三日後「將軍,這是皇上的手諭,請過目。「一名皇宮的禁軍侍J決馬加鞭的送來手諭。
長孫紹齊隨手翻看手諭的內容,一副瞭然的模樣。「吩咐下去,用完午膳後一個時辰內出發。」他回到篙院做準備,其實該帶的了只有幾套衣掌及戰袍已。看到臥房空無一人,他知道曲禹彤又出去了,不過可以肯定她還在府內,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收拾好該帶的東西,長孫紹齊到藏書樓寫封信給邊疆的林將軍,好讓對方有所準備。
「守衛。」他朝門外喊。
「將軍。」來人恭敬的半跪在地上。
「找個擇日將這封信送出去。還有,順便替我找楊總管來。」
「是。」侍衛離去後。長孫紹齊上到二樓整理藏書。
藏書樓的一樓只有一張大書桌及幾把椅子,四面都是窗戶,所以光線非常良好,即使是在陽光不強的日子,藏書樓仍然很亮,勿需點燈。
二樓那是書櫃,為了尋書方便,也是四周開窗,讓每一道陽光都能透進來。
楊牧樵在二樓找到了長孫紹齊,他正將看過的書放回書櫃。
「將軍。」雖然楊牧樵看著長孫紹齊長大的,但他還是謹守該有的禮數,尊稱長孫紹齊一聲將軍。
「楊伯,皇上的手諭下來了。」他的語氣聽不出他的情緒變化。
「我知道,將軍此行請多加小心。」楊牧樵看到宮裡的來的皇宮侍衛時,心裡就已經明瞭了七八分。
「府裡的事就讓你多擔待。」長孫紹齊若有所思的說。
「是。」其實不用長孫紹齊吩咐,楊牧憔也知道該怎麼辦,他是特地從太原的長孫家進京伺候長孫紹齊的。
「少爺,關於夫人……」當他喊長孫紹齊:「少爺」時就表示他是以長者的身份講話。他實在擔心孫紹齊與曲禹彤的緊張關係,沒有人是這樣做夫妻的。
「對了,這段期間看緊夫人,不要讓她踏出將軍府一步。」長孫紹齊截斷楊牧樵的話,他知道楊牧樵想為曲禹彤說情。
「宮裡還有事情得交代及準備,午膳就不在府裡用了,我打算直接從皇宮出發。」長孫紹齊到一樓拿起包袱,不讓楊牧樵有說話的機會就離開了。
「少爺……」楊牧樵只能對著他的背影喊,真是該死,原本想勸勸少爺的,卻害了夫人被禁足,唉!長孫紹齊走了,曲禹彤在中午時從楊牧樵那兒,得到這個消息,她馬上回房寫了紙條讓小白帶回五陵山。
(明日子時趙家)「十「代表飛鴿傳書的日子。即使上次見面時說好了,這一次劉超毅要和她一起行動,但是不管小白有沒有在時間內將紙條送到,她都會在十一日晚上動手。
長孫紹齊看過小白,卻不曾懷疑它的存在,因為曲禹彤曾經為一隻畫眉受過傷,加上他正忙於東突原的內亂的事,而且又和曲禹彤鬧得不甚愉快,一隻不起眼的鴿子是無法引起他的聯想的。
長孫紹齊坐在馬背上,看著準備再次跟他出征的部屬們,雖然他們每個人都是沙場老將,但是他們的家眷依然前來送行。戰爭是殘酷的,也許這一次是最後一次見面。
往常看到這種景象,除了感到溫馨與離情依依外,並沒有其他特別的感觸,今天他卻有點愴然,因為現在他也是有妻室的人,看到別人的妻子前來送行而自己卻無人相送,不免覺得難過。他可以接受曲禹彤殺人的事實,卻不能忍受她愛的是別人,而不是自己。
時辰一到,他們立刻整車出發。這是支由三十多人組成的輕騎部隊,每個人都備一匹馬,所以前進的速度非常快,第一天晚上在野外紮營,第二天一早又摸黑上路,不敢有怕耽誤,不過中午時分就已經接近太原了。
長孫紹齊令部屬在太原近郊的一座茶亭停下來喝茶,順例讓馬匹休息。
禹彤的病不知痊癒了沒有?她嫁入長孫家不到五個月的時間,小病是沒有生過,但是大病就來了兩場,先是為了只小畫眉,這次又是為了什麼?那隻小白鴿嗎?「將軍,那邊有個驛使說有林將軍的密函要交給你。「一個從在外圍的騎兵前來傳話,打斷了長孫紹齊的思緒。
「請他進來。」
「是。」騎兵隨即地去延請釋使。
驛使下了馬,迅速的將信交到長孫紹齊的手中。
「將軍,信上怎麼說?」一個騎兵好奇的問。
這些部屬跟著長孫紹齊出生人死,長孫紹齊對他們就像兄弟一樣,上下之分沒有那麼明顯,所以他們也不覺得這麼問是犯了禮數。
「沒什麼特別的消息,東突原的各族因為大雪缺糧,內部爭亂已經很久了,最近比較囂張,搶糧搶到關內來了,只要情勢許可,馬上就可以出兵。」長孫紹齊將情況告訴他們,然後把信收好。
「將軍,可有口信要我傳回京城?」釋使有禮的詢問。
「怎麼你不回北方,反而要回京?」
「是這樣的,有一批養在軍中的鴿子都因到軍營了,將軍要我順道將它們帶回京城,以便繼續傳遞消息。」釋使指了指馬背上的鳥籠,裡面關了十隻左右的鴿子。
「那你忙你的吧。」
「告辭。」驛使回到馬上,繼續往南而去。
看到那一籠鴿子,長孫紹齊又想起曲禹彤的小白鴿,她怎麼不放它走呢?上次的畫眉她不是還它自由了嗎?莫非……
長孫紹齊突然自椅上站起來,對著其中一個騎兵說:「郭副將,現在開始由你領軍,繼續北上,不得耽誤。」
他說完抓起自己的佩劍,一飛上馬,晚喝一聲,就策著馬往南而去。
「將軍是怎麼了?臉色突然變得那麼難看。」
「是啊!太原就要到了,也不順道去老家看看。」
「他往南去哪兒……」所有的騎兵為長孫紹齊的行為納悶不已,他們絕沒想到他是飛也似的趕回長安;長孫紹齊已經猜測出留下小白鴿的原因了,那是曲禹彤外聯絡的工具,自己怎會如此大意呢?他又想到,有沒有可那個每月十五與曲離彤在觀音庵會面的男子不是她的情人,而是幕後幫助她的人?到長安。他怎麼沒想到此次北上,無疑是給了曲禹彤最好的機會動手,以往他待在將軍府,她都沒有動作出現,等的不就是這一天嗎?
他竟被嫉妒沖昏了頭而忘了這一點。他不就是為了守住她,讓她沒有機會行動,才將公事全移回府裡的嗎?現在他竟為了一個男人而壞了原先所計劃好的——在她下手之前逮到趙錫。真是該死!希望她的動作沒那麼快,一切都還來得及。
第六章
兩道人影射向趙家屋頂,然後跳下中庭,朝一間最大的房間走去,其中較瘦小的一人推開房門,另一人則在門旁警戒著。
正當開門者要踏進房時,一隻飛鏢從後面飛過,不由得退後兩步,還好另一人的警覺性夠高,接住了飛鏢,要不然就被射中要害了。
「來人哪,給我拿下。」站在暗處的人發出命令。
曲禹彤覺這聲音耳熟,想要一探究竟時,四周已經日十個士兵。
曲禹彤與劉超毅背靠著背,準備應付這些不速之客,憑他們兩人本事,要打發這些小卒不是難事,就不知那個發號施令的人武功如何。
「上。」
命令一下達,所有的士兵一起攻向曲禹彤與劉超毅,然後發號施令的人也加入了打鬥的地列。曲禹彤對上了他,其餘的人就交給劉超毅應付。
剛才李鐵勤站在背光處,使曲禹彤看不清楚他的面孔,現在看清楚來人是誰後,她的胸口撤緊了一下。李鐵勤怎麼會在這裡?雖然他們只有數面之緣,但她肯定他是長孫紹齊的好友,問題是他怎麼會在這兒?他不是應該和長孫紹齊北上了嗎?短兵相接,嘈雜的聲音吵醒了沉睡中的人,一時趙家燈火燈明,連嗜睡的趙錫也醒了。
「哎呀!怎麼打了起來?」趙錫驚叫道:「還是逃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