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我的生日,別的人客我都不講,只請你和白先生,因為我喜歡你們。」金太太說,其實她心裡正在發笑,因為她今年已經過了二十個生日,她想請客而又恐怕對方不答應時,她便找這個借口。
胡文妮看了看白尼,她不知道該怎樣答覆才好,因為他們和金先生夫婦實在沒有什ど交情。
「怎ど?」金太太看了看胡文妮,又看了看白尼。「你們忍心讓我過一個不快樂的生日嗎?你們可以送一個蛋糕給我,我最喜歡吃生日蛋糕。」
金太大說得那ど坦白,難道胡文妮還好意思不答應嗎?她和白尼交換一個暗示的眼色之後,她終於點了點頭說:「好吧!金太太,明天我和白先生來為金太太祝壽!」
「這才是乖孩子。」金太太高興到不得了。「明天早點來呀!」
***
下午,胡文妮和白尼進市區買了一個巨型生日蛋糕和一件名貴衣料。
傍晚,胡文妮和白尼依時赴約,金大太把他們迎進去客廳之內,果然只有胡文妮和白尼兩個客人。
金太太親自招待,一會兒遞酒,一會兒獻糖果,一會兒又請胡文妮和白尼吃她親自做的點心。
晚飯一直拖到九點鐘才開始。吃晚飯的時候,金太太不斷地向胡文妮和白尼敬酒,一會兒為她自己長命百歲而乾杯,一會兒又為金先生,一會兒為了胡文妮的青春美貌,一會兒又說白尼前程無量……胡文妮和白尼在無可抗拒之下,喝了十幾杯酒,他們都是不慣喝酒的人,因此,兩個人都先後醉倒了。
「妳看!」金百萬指住不斷發出傻笑的白尼說:「妳把他們灌醉了!」
「真的醉了嗎?」金大大用欣賞的目光看了看胡文妮,又看了看白尼。
「兩個都醉了,胡小姐還在睡覺呢!」
「這樣才好呢!我的計畫成功了!」金太太興奮她說:「你說我是不是很有辦法?」
「什ど?妳把人家灌醉了,還說有辦法?妳教他們兩個怎樣回家?」
「當然是你送他們回去了。」
「分別送他們回去?真麻煩!」
「不用分別送,你只要把他們送回白先生的家裡就行了!」
「妳老糊塗了?胡小姐又不是住在白先生的家裡。」金先生薄責妻子。
「你才是老糊塗!」金大太盯了丈夫一眼:「你忘了白先生剛才告訴我們,他說,他家裡只有他一個人住嗎?既然只有他一個人,那ど,胡小姐隨他回家也不會不方便了。」
「可是,胡小姐並沒說過要隨白先生回家呀!」
「傻老頭!你怎ど老是說不明白?我是在製造機會讓他們親近呀!」金太太推著丈夫。「想喝喜酒,就要依從我的話,時候不早了,快送他們回去吧!」
「太太,這樣做不大好吧?」金先生有點猶豫。「萬一發生了什ど事……」
「發生了事,他們就請你吃喜酒,反正他們又是相愛的,我們又沒有出賣任何一方!」金太太假裝生氣說:「你到底去不去?如果你不肯去,那ど,由我來送他們。」
「去就去!」金先生無可奈何地站起來:「真沒見過像妳這樣的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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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紅日透進窗紗,胡文妮從夢中醒來。
那是一個陌生的房間,胡文妮睜大眼睛再看一看,她嚇得跳了起來。
躺在她身邊的白尼仍然在熟睡中,胡文妮回憶起昨宵的事,她不由得滿臉通紅。
她怨金大太,她恨金太太,但是怨又怎樣?恨又怎樣?事情終於發生了!
她深覺對不起杜仲文,不過,當她再多看白尼一眼,她似乎又不再後悔。
她爬下床,走進廚房,她在冰箱裡找到了食物,開始做早餐。
她一面工作、一面想心事--她是一個賢淑的女人,她怎可以紅杏出牆?
然而,八年來她從未做過壞事,如果杜仲文不冷落她,對她稍為關心一點,她又怎會做出這種醜事?
這到底應該怪誰?又是誰的錯?
比如這一次,杜仲文去日本,他答應三天後回來,可是已經過了整整二十天了,他達一點消息也沒有。
結婚無非是想找一個伴侶,既然杜仲文永遠不在她的身迸,那麼婚姻已失去了意義。
她和杜仲文結婚八年了,到底什麼時候有過幸福?連她自己也記不起來了。
白尼就不同了,她自從認識他以後,白尼不斷她給她快樂,每天陪伴她、照顧她,令她愉快,不再寂寞。
胡文妮極力找理由原諒自己,她認為責任應該由杜仲文一個人負擔。
早餐已經做好了,白尼還沒有起床,胡文妮想進撲室叫他吃早餐,可是又覺得有點難為情。
正在這時,她聽見白尼焦急而慌張她叫著:「文妮!文妮!」
白尼一定以為她走了,因此白尼到處找她。
胡文妮進退兩難,她想走出去應白尼,但是又沒有勇氣。
終於,白尼找到廚房來了。他看見胡文妮,如獲至寶,他緊握著胡文妮兩隻手說:「文妮,我還以為妳走了呢!」
胡文妮含羞答答她垂下了頭。
「妳在這兒做什麼?」
「做早餐。」胡文妮簡單地說。
「文妮--」白尼把胡文妮擁進懷裡。「昨天晚上我做了錯事,不過,我不是存心要這樣做的。」
「我明白!」
「不過,我真的很愛妳,妳能原諒我嗎?」白尼狂吻著胡文妮的臉。
胡文妮閉著眼睛,輕輕地說:「我並沒有怪你!」
「讓我們永遠在一起吧!」白尼喃喃地說:「文妮,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白尼,那是沒有可能的。」胡文妮軟而無力地說:「我有丈夫,同時你又有未婚妻……」
「不要管我的未婚妻,我們結婚去!」
「別說了!」胡文妮輕輕推開白尼:「早餐已經做好了,我們還是吃早餐吧!」
從那天開始,胡文妮和白尼開始過著秘密式的同居生活;雖然胡文妮知道這樣做不應該,但是由於長期的孤單日子壓迫著她,現在她一旦找到一個理想的伴兒,她就不願意再放棄。
白尼更是癡戀她,恨不得胡文妮每一分鐘都在他的身邊。
這一段日子。的確是極端愉快的,兩個相親相愛的人廝守在一起,自然是最幸福不過了。
胡文妮常常對自己說,如果能夠做白尼的妻子,那麼她一輩子都會得到快樂。
這天下午,杜苓苓沒有出去玩,她躲在自己的房間裡,顯得悶悶不樂。
胡文妮和白尼游了半天水,並且約好晚上進市區吃晚飯,胡文妮要回家洗澡和換衣服。她回到家裡,家裡靜靜的,經過杜苓苓的房間時,看見她用手托著頭。
胡文妮嚇了一跳,連忙走進去,撫了撫女兒的額角問:「苓苓,妳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杜苓苓搖了搖頭,她沒有說話。
「為什麼不出去玩?」胡文妮感到牠的身體並沒有不正常的熱度,便安心了。
「不想出去!」杜苓苓仍然用手托著頭。
「妳不是每天都去找查理的嗎?為什麼今天不去找他呢?」
「我再也不去找他了!」杜苓苓眼睛一紅,差點要哭。「因為他欺負我。」
「他怎麼欺負妳?」胡文妮關切地間。
「他說白尼叔叔是我的爸爸。」杜苓苓「哇」地一聲哭起來。
「他大概見白尼叔叔疼妳,所以誤會白尼叔叔就是妳的爸爸。」胡文妮向她解釋:「妳應該告訴他,白尼叔叔只是媽媽的好朋友,妳的爸爸在日本,查理因為沒有見過妳的爸爸,他當然不明白了!」
「我已經告訴他白尼叔叔不是我的爸爸!」杜苓苓用手背拭著眼淚。「查理就說我沒有爸爸,是個野孩子。」
「查理是妳的朋友,他怎能說這種話?」胡文妮也有點不高興。「苓苓,既然查理這樣沒有禮貌,以後妳不要再和他玩了。」
「查理還說,你快要和白尼叔叔結婚了呢!」杜苓苓伏在母親的懷裡嗚嗚咽咽她哭著。
「小孩子不應該管大人的事。」胡文妮的臉微微一紅,說:「以後妳不要再和他來往,查理不是一個好孩子。」
「媽咪,妳真的要和白尼叔叔結婚嗎?」杜苓苓抬起頭問:「爸爸是不是不回來了?」
「苓苓,妳聽我的話,不要去想這些不是妳應該想的事。」胡文妮不想正面回答她,只有這樣說:「當然,我知道妳很想念爸爸,我會寫信給他。」
「媽咪!妳寫信告訴爸爸,說我想念他,希望他快點回來。」
「好吧!明天我會寫信,現在,你去洗臉換衣服,然後叫亞鳳陪妳去游水。」
「媽咪,我們一起去!」
「我不去了,我約了白尼叔叔。」胡文妮站起來,她差點忘了白尼的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