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丁小米
「別生氣嘛!烈,他又不知道我就是未來的皇后。」她故意又插入話題搗蛋。
「皇后?她就是——」
「我就是。」執寧又替他答話了。
「皇兄,這是誤會,如果我曉得她就是你選的皇后,就算有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冒犯她,皇兄饒命!」他媽的,這個女人竟敢捉弄他。
「下去,別再讓我看見你跟她在一塊兒。」
「是,謝謝皇兄。」札薩腳底抹油,立刻就跑,跟鐵烈的仇又為此記上一件
執寧和小鹿坐在樹蔭底下,等待他責罵的話。
「以後不許跟他在一起。」鐵烈瞭解他的為人,他既然對執寧起了興趣,就不會輕言放棄,這不是個好現象。
「是他自個兒要纏著我的,我就不相信他能對我做出什麼。」
「你可以走,札薩一向色膽包天,不是他會做出什麼,而是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他只是調戲我,又沒做什麼天大地大的壞事。」
「你喜歡他的調戲?」
「我喜歡他的甜言蜜語。」才怪!那油腔滑調的,執寧討厭死了,可是,為了刺激鐵烈,她必須假裝很開心。「不像某些人,冷得跟塊鐵似的,一點情趣都沒有。」
鐵烈聽出她的諷刺,一把攫住她,將她的手放在心口。
「你認為這是冷的?」
「你——」
他的心咚、咚的在她手心下跳動。
「只要一遇上你,我就全身發熱,好像火在燒,我是鐵,一塊熾熱霓人的燒鐵。」他越說越靠近,兩張嘴唇寓不到一隻手掌的厚度,只要他再向前傾些,就會膠著在一起。
「鐵烈。」執寧聞到了他身上有風和草的味道。
「我要吻你。」
「嗯。」她被催眠了,閉上眼險怔仲地任由他吻,眉、發、鼻、唇全印上他的唇。
「嫁給我。」
「嗯……」嫁給他,嫁給他!「不!」執寧猛然推開了鐵烈,嘴唇上還殘留著他的餘溫。
「過來。」
「卑鄙!你怎麼可以、可以用這種方法來拐騙我。」他明知道她抗拒不了這種誘惑,居然還使出這種下流的步數。
「你又沒說這方法不成,怎麼樣,願不願意跟我回寢宮,三天三夜之後,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鐵烈瞭解自己的魅力,他相信只要三天的功夫就能擄獲她,就能讓她死心塌地跟著他。
「你什麼時候也成了人肉販子的老鴇,只不過你跟別人不同的地方在於你是賣自己的皮肉。除了這種不入流的法子,你就沒自信讓我愛上你了嗎?」執寧發現在他面前,她就像是塊易碎的玻璃,一不小心就會被他看透。
「為何這麼生氣?是因為你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鐵烈真的很願意犧牲三天的時間,來贏得賭注。
這個方法很誘人,執寧相信是的,只要和他共度上三天,她會百分之百的愛上他。
「哈……若是可以,我真的想這麼做,你是個美麗的刺蝟,誰想傷害你,你就立刻把他扎得頭破血流,連我也是,如果我真打這主意,你現在絕不是站在這兒跟我說話,你會躺在我的床褥上,然後,我要用這雙手教你怎麼愛人、怎麼……」
「住口!」
她嬌喘著,為腦子裡所繪出的那些景象感到羞赧。
「我可以這麼做,但是我不想,我要讓你無法自拔的愛上我,我要你親手擔心交給我。」
呦、呦……
情話綿綿的浪漫時刻,小鹿卻不知趣地把頭伸進他們倆之間,抗議自己被忽視已久。
「小鹿!」
好在有它的進來,否則執寧真的要醉死在他霸道得不像情話的情話裡。
「喜歡我送你的禮物?」
「喜歡。」
鐵烈很滿意,他的心思果然沒白費。「我得回去了,宮裡正在開會。」
「嗯。」
「對了!」他走到一半又停了下來,走回她身邊,執寧毫不設防地被他偷去一吻。
「今晚我在石穴等你;記得,衣服別穿太多。」
第八章
「奇怪了?可汗說要去小解,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
大殿堂內,數十位大臣紛紛不解地耳語著。
數十分鐘前,和可汗正商議著國事,結果,見他匆匆的跑出殿堂,不知去向,大家莫名其妙的向術赤一問,才聽他說是去上茅廁。
「術赤大人,你確定可汗是說要上茅廁?」這一去也著實太久了,大家不免有所懷疑。
「呃……這個——當然是啊!」說真的,可汗一溜煙的就跑出去,他也不曉得得是跑哪兒去了,至於如廁,那是為了安撫眾人所編出的借口。
「可是怎麼會這麼久?茅廁也沒多遠呀!」
「你們再等等,可汗馬上就來、馬上就來。」
「會不會是跌了下去?」一名大臣突然語出驚人,大膽的假設。
「這……有可能。」
「也許是失足掉下去,結果找不到人拉他上來。」
「不會的啦!你們別亂說,萬一被可汗聽見,那可是要殺頭的。」術赤兩隻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要大家別再亂自猜測。
「我看,還是請術赤大人去茅廁瞧瞧,萬一真的發生事情,也好處理。」
「我?不用了啦,可汗也許是吃壞了肚子,或者是便——可、可汗!」術赤胡亂扯到一半,發現可汗已經站在大殿門口,便話題一轉。
「可汗你回來了。」大臣看見他回來,才放下心。「你沒什麼不舒服吧?」
「我很好。」鐵烈白了術赤一眼,慢慢走回位子上,這個奴才什麼理由不用,居然選了上茅廁這理由。「今天沒什麼事,你們先回去了。」
「是,謝可汗。」
術赤跟在眾人後頭也想離開。
「術赤。」
「可汗……你還有什麼事?」他心驚肉跳地低聲問道。
「我們好像有件事該談談。」
「可汗饒命,小的該死,一時說錯話,還請可汗饒命。」跪在可汗面前,術赤哀聲求饒。
「起來。」
「可汗——」
「我不會砍了你腦袋的,放心吧!」
「謝可汗。」術赤確定腦袋瓜會安然無恙,他才鬆了一口氣。
「你知不知道札薩已經來到大都?」
「八王爺?」
「嗯,我要你從現在開始,找兩名侍衛暗中跟著他,他若是有什麼奇怪的舉動,或是接近執寧,立刻回報給我。」
鐵烈不放心札薩,擔心今天的事他不會就此作罷。
「是。」
「你可以下去了。」
「啟稟可汗。」
「還有什麼事,諾娃凱族的族長派人捎來消息,婚禮當天他們會帶著族人來參加慶典。」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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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是你們,這麼晚了還有事嗎?」執寧一走出帳篷,就發現所有的弟兄們全站在外頭。「我們看見公主你帳內的火還亮著,所以……」
「你們進來。」她有預感,她所擔心的事就要發生了,待大家進來,她小心地關起帳門。「說吧!」
「公主,我們來到這裡也好幾天了,可是,刺殺狗皇帝的行動一直沒有進行,我們實在是等不下去。」被推派的人支支吾吾地說道。
「請你們再給我幾天的時間,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好嗎?」
「好吧,我們就再等幾天,如果事情仍沒有個解決的辦法,我們決定自行去刺殺那狗皇帝,失陪了,公主。」
他們一行人離去,執寧在帳內愁眉不展,事情已經不能再拖,她必須早點找機會告訴鐵烈所有的事情,說很容易,就怕鐵烈不會原諒她的欺瞞,溫柔的他是只無害的小貓,而憤怒的他則好比是令人瞿懼的老虎。
該怎麼辦?她抱著膝蓋憂鬱得半死。
鐵烈……執寧一想起這個名字就覺得心很痛。
在她還不曉得什麼叫做愛的時候,他卻一頭撞進她的心扉,沒有人求愛的方式是像他這樣野蠻,可是,她卻獨獨愛上了。
沒有理由,就是愛上他的理由。想到自己活了二十年,傻傻地發現,她的生命竟是在遇見他才開始轉動,開始有希望和快樂。
而現在——
背叛兄弟或者鐵烈這是她唯一能走的一條路,將會毀掉她好不容易才尋覓到的快樂。
「鐵烈。」念著他的名字.執寧想見他、想見他……
「怎麼了?」
鐵烈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帳內。「鐵烈!」看到他,執寧激動地抱住他。
「你在哭?」他在石穴那兒等了又等,不見她來,於是乾脆自行來找她。
「緊緊的抱住我就好,什麼都別問。」
鐵烈不知道她哭的理由,問與不問,他選擇尊重。一橫身抱起她,要她好好抓牢,帶著她步出帳外,安靜地穿過沙地來到石穴。
那兒是經過一番佈置的,石台上鋪著一條大白毛毯,上頭有美酒、水果,一旁還有帶著情調的燭光;鐵烈在毛毯上放下她。
「這些都是你弄的?」
「喜歡嗎?」
「喜歡,我好喜歡。」她眼眶裡盈滿了淚水。
「把眼淚擦了。」他親自為她拭去頰上的眼淚。「我喜歡你笑的樣子、罵我的樣子,就是不愛你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