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丁小米
「你這麼做,全是為了想讓我愛上你,對嗎?你迫不及待地想娶我,只是因為想負責,還是因為你有那麼一點喜歡我?」
如果她知道,事情也許就不會那麼難以抉擇。
「你就是為了這個在哭?」
該告訴他,她愛上他這件事嗎?他知道後會感動得要命還是高興得要死?「算了,你就當我沒問。」
她倏地起身,走到溪邊,撩起裙擺慢慢走向水中。
鐵烈也下到水裡,渾厚的笑聲直傳到她身後,他來到到她後邊,親密佔有性的張開雙臂圈繞住她。
「你願意承認愛上我了?」
「我、討、厭、你,最討厭了,你還笑!」執寧聽到他放肆的笑聲,氣得認定他是在做羞辱她的這種沒晶的事。
一個轉身,兩隻手捶上他的胸膛,猛敲猛打的,打得手酸了、疼了,見他還是一派輕鬆自在,火氣更大了,陡然放下手,搖搖晃晃地往溪中涉去。
「執寧!」
「別叫我。」
那夜黑得很,執寧看不清路,一不小心踩上了青苔,呼嚕一聲,往後跌個倒栽蔥。
「執寧,你怎麼了?」」都是你,不要碰我。」水雖淺及膝,但全身仍濕了,濕答答的站起來,像個落湯雞。
「跟我回到洞裡,我生火讓你取暖。」
「不用了,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眼,瞧見我這樣子,你開心了是吧?」
「看見你這麼難過,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嗎?你以為我笑是因為贏了賭約,錯了。這個賭約為的不只是要讓你愛上我,更是為了我已經愛上你。我笑,是因為我很高興你終於愛上我。」事情順利得出乎意料,鐵烈把悶在心裡的話全吐露出來。
「你愛我?」
她是不是氣得有點神志不清?「若是不愛你,即使拿著刀逼我,我也不會娶你。」當一個男人的自尊心被傷到了,叫他說什麼愛呀、情的,怎麼會說得出口?所以他遲遲不表白是有原因的。
「告訴我你愛我。」她相信這一刻的幸福是真的,對未來的傍徨讓她強烈地想抓住它。
「我愛你。」
「再說。」
「我愛你。」
「一直這麼說下去別停。」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鐵烈相信愛人是幸福的,因為她讓他感受到愛與被愛的快樂。
執寧哽咽了一聲,攀到他身上,一個用力過猛,鐵烈往後傾跌人水中,抓著他的姿勢變成了坐在他身上,她嚎啕地哭出聲,用額頭頂著他的額頭,不在乎眼淚都滴到了他雙頰上。
「你發誓你會一直愛著我,不論我生、我死,不論我——做了什麼,你都會一直一直愛我。」
「我發誓,愛你永誌不渝。」
「答應我,別忘記你今天所說的話,你要愛我永誌不渝,如果你忘了,我一定會叫老天爺把你劈成兩半。」
「你呢?你會像我愛你一樣愛我嗎?」
「我會,不管我將來做了什麼,都是因為我愛你。」像是為了保證,她低頭火熱地封住鐵烈的唇。
「執寧……」
鐵烈沒有時間去思索那些話,他滿腦子全是得到她的喜悅,他得到了這輩子最想要的至寶。
天上月白風清,地上人兒成雙,有道是世界微塵裡,吾寧愛與憎。
愛,很多,而人只想覓上一真,即使拋棄金山、銀山,捨掉生命,只為求得永恆不變的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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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被人猛盯著的不舒服感讓執寧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醒來,只見自己身上裹著白毛毯,而她已經回到帳篷裡,只一瞬間,那不舒服感又來了,讓她全身起了雞皮疙瘩,臉頰突然被人一碰。
她驚慌地拉攏毛毯往內縮。
一盞燭光點起,照亮了坐在床墊的魚機,他目光直視著她。
「是你!魚機,你在這裡做什麼?」她很生氣,他沒有通報就闖入帳內,尤其是在她身上只披著件皮毯的時候。
「你愛上他了。」
「你在胡說什麼,請你出老。」
「我看到你們在溪邊。」魚機對公主之前說的話一直存有懷疑,今天果然讓他發現了,見到他們在溪邊卿卿我
「你跟蹤我?」
「你怎麼可以毫不知羞恥的抱住他,他是你的仇人呀!」他抓住她肩膀搖晃追問.表情突然變得很猙獰。
「放開我。」
他抓得執寧好痛,他簡直是反常。
「你被他迷惑住了是不是?我不允許你愛上他,你是我的,你是我一個人的。」魚機壓上前去想摟住她。
「魚機!」執寧打了他一巴掌,木愣地看著他。「你瘋了……」
「我沒有瘋,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打從還在宮裡我就愛著你,可是我知道我的身份配不上你,但是今天你居然愛上那個狗皇帝。」他為之氣結。
「我想愛誰那是我的自由:你沒有權利管我。」
「我多年來拚命的保護你、給你最好的,只有我才是真正愛你的人。」
「我只把你當作兄長,我從來沒想過要愛上你。」他的表情很凶悍,執寧看了從生氣慢慢轉成害怕。「你騙人!你對我一定有些感情,只是你不曉得,給我時間,我一定會讓你知道唯有跟著我,你才會幸福。」「你瘋了,所以才會跑來這兒瘋言瘋語。」「瘋的人是你,是你愛上了你的敵人,我絕對不會讓你嫁給他的。」他爬上床,將她強制壓在床上,魚機想要強佔她,把她從鐵烈手中奪回來。
「魚機,不要——」身上的毛毯被他拉扯著,她努力想護住這薄薄的防衛。
「你寧願給那個狗皇帝也不願讓我碰是嗎?」
他強取豪奪地執意得到執寧,制住她兩隻手,眼神狂亂地吻著她幼嫩的皮膚。
「嗚……不要!求求你……」吻到了眼淚——魚機愣然地停下動作,公主的頰上
除了眼淚還是眼淚;「公主——」
執寧抓起毯子遮住身體,還是一味的低泣。
「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我愛你呀!」
「不要碰我、不要再碰我……」
魚機離開了她身上,發現他造成的傷害是悲痛、是苛責。「我不會讓你嫁給他的。」
他走出帳外,心中多了項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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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刀!」
練兵場上,鐵烈正看著士兵進行刺槍術,凌空飛進一道黑色人影,夾帶著銳利的軟長刀刺向他。鐵烈閃過那突襲,蹋起放在地上的鐵劍,跟著撲向他。
兵器相交,擊出陣陣火光,圍觀的士兵看著可汗和刺客打鬥交纏在一塊,奇怪的是沒有人上前營救可汗,大家都忙著自個兒的事。
打鬥了一會兒,鐵烈一個反手,揮掉了刺客手中的劍,而他手中的劍正抵著刺客的頸子。
「認輸了?」
「唉!沒想到你的武功又增強了。」黑衣人歎了口氣,顯得非常失望。
他收回劍,用力摟了一下黑衣人。「好久不見,方鈴。」
「是好多年沒見了!怎麼樣,大都一切還好吧?」
「都很好,這些年你都跑到哪兒隱居去了,居然都沒捎個消息回來。」
「我這不就回採了,回大都的一路上聽說你再過幾天就要成親,真的還是假的?我以為沒有女人能馴服你。」
「待會兒你就會見到她。」
「這小子,真有你的!恭喜啦!」想到他的好兄弟已經覓得好歸宿,方鈴不由得要為他高興。
「走,我先帶你去見母后,她若是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
「好。」
鐵烈帶著他到西邊花園,皇太后正和一群侍女們在那兒賞花,看到方鈴,她先是驚訝,然後又是帶著譴責地敲敲他的頭。
「你可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一出去就被那些小姑娘迷得昏天暗地,把我都給忘了。」
「兒臣不敢。」
方鈴是皇太后所收的乾兒子,自小住在宮中,和鐵烈情同手足,但是成年之後,便覺得不該待在宮裡而無所事事,於是就離開大都而四處流浪習武。
「還好你趕到鐵烈成親之前回來了,要是你沒趕回來,我一定叫侍衛親軍親自把你五花大綁回來,說到這兒,你看見鐵烈的新娘子沒有,她長得可是又美又甜,和鐵烈站在一起,簡直就像是對金童玉女。」
「見過母后之後,我才打算帶他去見執寧。」鐵烈說道。
「執、寧?」恍然聽見這名字,方鈴臉色迅速白了一下。
他這次會下山,完全是因為聽師父說執寧是宋朝公主,因為大宋被滅,所以她匆匆離開回國,為了找她,他尋訪了好多地方,卻找不到她,沒想到居然會在這兒聽到這個名字。
「是呀!她是諾娃凱族的公主,一想到他們快要成婚了,我每天就開心得睡不著。」
「你見過她?」鐵烈覺得方鈴對這名字好像似曾相識。
「也許吧,我不太記得。」「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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