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夏日偶發事件

第21頁 文 / 宛宛

    他們不適合,真的不適合!

    「你究意想怎麼樣?」桑文生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拖到一旁的牆角。

    「就照你的意思啊。」翻了個白眼,用許多的漫不經心來掩飾她的在乎。

    「我是什麼意思?」這個女人快把他逼瘋了,桑文生繃緊臉上的線條,覺得自己的腦血管快要炸開來。

    「分手。」她側過頭,故意不看他的臉。

    「分手是嗎?這是你要的結局嗎?」他握緊摯捶向她身後的牆,太陽穴傳來的陣陣刺痛讓他沁出了豆大的冷汗。

    桑文生暴怒的舉動讓她定神凝望著他,「你的藥呢?藥在哪裡?」

    衛靜雲慌亂地捉住他的衣領,手忙腳亂地鬆開他的領帶,用他的手帕擦去他的冷汗,一雙手更是忙著在他衣服的口袋中找尋著止痛藥。

    「你走開。」桑文生推開她,將頭抵在冰涼的石子牆上,「想分手就快滾。」

    「我如果那麼討厭你、那麼想和你分手,我這七年早就嫁的比伊莉莎白泰勒還多次了!還輪得到你娶我嗎?」一急之下,她根本沒想到已溜出口的那些嗓音是什麼意思。

    「你的藥呢!」

    她的手在他身上亂摸一通的同時,也忙著把他攙扶到長條木椅上坐好。

    「藥在西裝左邊內袋。」桑文生靠在椅背上,微睜開眼看著她咬著唇的擔心表情。她看起來就像個妻子!從她一臉的焦頭爛額,就明白她絕對不是因為不夠愛他而不願和他在一起。

    那是為了什麼?

    依舊是七年前的那些問題嗎?異國婚姻、生活習性迥異?

    衛靜雲沒注意到他張開了眼打量著她,只忙著拉開他的外套,整個人幾乎趴在他的胸膛上找藥。

    「這位小姐——」一名神職人員表情尷尬地走近他們。

    「什麼事?」她一手捏著桑文生發硬的後頸,一手則伸人西裝口袋中。

    「你們已經接受神的祝福了嗎?」

    「還沒!我剛才才在神面前說謊而己。」我騙了姑媽!衛靜雲朝桑文生吐吐舌頭,「我待會會去懺悔的。阿門。聖母瑪麗亞。」

    她不是教徒,不知道該說什麼做結尾。

    「教堂是神聖的地方——」押職人員欲言又止地看著兩具交纏的身體。

    「救人命也是很神聖的。找到了。」衛靜雲總算掏出一小瓶透明玻璃罐,「喏,快吞下。」

    「原來是這位先生不舒服啊。」神父斥責自己腦中方纔的邪惡念頭。

    「是啊!不然你以為我們在幹嘛?」她睜著大眼問。

    「啊呵——沒事沒事。」神父退場。

    衛靜雲沒空理會神父到底想做什麼,她正忙著瞪桑文生那張死都不張開的嘴巴。

    「父子倆一個樣,吞顆藥丸會噎死嗎?」

    桑文生調節著呼吸的韻律,忍受一陣抽痛後,他拿起唇邊的那顆藥丸,對她說道:「答應我一件事。」

    「好。你吃一顆,我吃一顆。」對他的要求心裡有數,她立刻拿出對付兒子的方法,打算敷衍了事。

    「認真些。」將她己凌亂的發細心地攏了攏,他在她的唇上偷了個溫暖後,深長地凝視著她。

    「婚姻是場冒險,也是一種彼此適應的新生活型態。你可曾想過,為什麼我們兩人的差異性比我和雅妮還巨大,我卻依然想與你共組一個家庭呢?如果真的沒有把握,我會提出這種要求嗎?我的做事方式,你是清楚的,我對雅妮是兄妹之情,對你卻是另一種全心付出的情感。學校快放假了,我要你帶著榆洋和我回到美國,給我們彼此一個月的時間,讓我們共同生活,你會對我們的未來充滿信心的。」

    「如果還是不行呢?」她憂心忡忡。

    「你怎麼比我還悲觀呢?」桑文生低頭用額頭抵住她,平日銳利的眼中只見深情。「我愛你。」

    他的話這樣告訴她、他的眼這樣告訴她、他的吻這樣告訴她。

    衛靜雲不捨地靠在他的肩頭,唇上仍有著被長吻過的濡紅。察覺到他依然冰涼的身子,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藥丸丟到他的嘴巴裡,「吃藥了,桑′醫生′。」

    桑文生一仰首把藥丸嚥入喉間,長長地吐了口氣。

    「偏頭痛無法根治嗎?」她問。

    「我這是心理壓力引起的偏頭痛,除非改變生活態度,否則是報治不了的。」他拉她的手,皺眉地發現她的手上有幾道白色的小刮傷,「怎麼弄的?」

    「不許又皺眉頭。我沒事的,只是削鉛筆時被刀片刮傷了。」

    「為什麼不用削鉛筆器或是自動筆?」不只一道的白色淺痕證明了她的粗心大意。

    「那樣寫作就沒有感覺了嘛!我削鉛筆時常常靈感大發哦。」所以一高興之下就常常割到自己,這一句她沒說,因為桑老大的表情非常不以為然。

    「明天我教你用電腦。」

    「我會啊!我只是喜歡用鉛筆寫字的感覺。」她做什麼事都有一套理由。

    桑文生沉默地盯了她一分鐘,「你做什麼事主觀性都這麼強,怎麼就是對我們之間這麼躊躇不前?」

    因為我有一個大秘密。衛靜雲無辜地眨眨眼,用一種讓自己起雞皮疙瘩的聲音說道:「因為我愛你啊。」

    第九章

    「文生!文生!文生。」

    衛靜雲丟下手上的筆,跑到他坐的軟躺椅前,踢著他的腳。

    「又做什麼啊?衛靜雲小姐。」桑文生的口氣有點無奈了。

    透過一整片的玻璃窗,午後的陽光正溫暖的灑在書房的地板上,咖啡的香味在空氣中漫了開來,有種浪漫的感覺。

    桑文生慣用的辦公桌上整齊乾淨地放置了幾本醫學期刊,而特別為衛靜雲寫稿而訂製的長型工作桌則堆滿了稿紙、小說還有一堆削好的鉛筆。

    「我可不可以和你說話?你要榆洋一次削好十根鉛筆,害我現在一點靈感都沒有了,你要陪我說話。」她耍賴地搶走他手上的報紙,隨地一扔。

    「你這個理由,五分鐘前才用過。」來美國一個多星期,榆洋早就習慣了這裡的藍天綠樹,而這個迷糊媽媽卻依然是心神不寧,整天若有所思的模樣。

    在生活上,他們仍然處在互相適應的階段,但是衛靜雲的一張嘴很少能敵過兩個男人輕視的眼光。榆洋的垃圾捅比她房間的地板還乾淨!當然,衛靜雲絕對不會只是處於被別人感化的地位,被那對父子斥責的同附,她總也不忘在這兩個完美主義的男士面前,提倡她的輕鬆哲學。

    只是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麼太大成效就是了。

    「好吧!那我改另外一個好了。」拿起他的咖啡喝了一口,真苦!衛靜雲坐在地板上把頭枕著他的膝蓋。「我剛才寫小說時,忽然想到一件事,現在請你就

    男人的眼光,不對、不對,你就你個人的意見說給我聽,我想瞭解一下你的看法。」

    「題目是什麼呢?」手指捲著她的半長髮,在兩人對話時他總喜歡碰觸著她。

    「我知道你不看愛情小說,可是有些情節在愛情小說裡是千古不變的模式。」她深吸了口氣,抬起臉來看著他。這是她失眠兩天才想出來的方法耶!

    「例如說。」桑文生一笑,捏了下她滑細的臉頰,非常習慣在她說出一長串抓不住重點的句子裡,適時地挑出問題。

    他對她,總是特別有耐心。

    「就是說男女主角在因為誤會而分開時,女主角懷孕了,生了一個長得和男主角很像的小孩子。然後,好幾年後兩個入又碰面了,男主角一見到那個孩子就知道那是他的骨肉啊!這時候男主角的心態會是怎麼樣?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衛靜雲乾脆打直身子,眼也不眨地盯著他瞧。

    「你這套劇情還真是讓人感覺熟悉啊。」桑文生透過玻璃窗看了眼正在庭院裡種植物的榆洋。

    「快點說啊。」她催促著。

    「長得像不見得就是自己的骨肉,渝洋不也和我很相像嗎?」他的回答讓衛靜雲開始咬指甲。「不要咬手指。」

    「噢。那你趕快回答我的問題啊。」她鬆開自己的手指,不安地抖了兩下腿。

    「很難去回答這種假設性的問題,就舉我的例子說明好了。當初我聽到洋平說你的孩子長得像我時,我的第一個反應該是極度驚訝,外加許多的期待。」桑文生回想著當時的心情。

    「為什麼?」好險他沒有說怨恨、責備這一類的形容詞。

    「第一點是由於我們每一次都做了防護措施,你懷孕的機率應該不高。」如同他做事一絲不苟的個性,他開始分項說明。「第二點原因則是因為我當時以為七年前的你既然可以只留下一張紙條隨便地說再見,你就不可能認真到會生下我的孩子。至於期待嘛,這個我不用說明你就應該懂了,我一直希望有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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