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親一個,花精靈

第21頁 文 / 陽光晴子

    見狀,培德已不知該說什麼了,而一腔的怨懟酸澀在面對天才老媽的這張誇張作怪的老臉後倒是很識相的閃邊了。

    「好了,兒子。」見兒子臉上緊繃的線條已緩和,何美芳也放鬆的解放了臉部肌肉,笑嘻嘻的對著他,「跟老媽談談吧,想當年老媽也是在情場歷經百戰……」

    培德好笑的瞪了她一眼。

    「好好好,誰都知道我的戀情是少得可憐,才會栽在你那無趣的老爸身上。」

    她撇撇嘴又聳聳肩,「算了,看在這次二度蜜月你老爸也終於將我視為「古董」級的疼惜陪伴的份上,我該知足了。」

    聞言,培德忍俊不住再次一笑,有這開朗老媽在身邊,他的心情是愉快多了。

    「快說吧,別淨是笑!」何美芳開玩笑的怒視他一眼。

    收起了笑臉,培德將自己和羽荷之間發生的愛戀情癡娓娓道來。

    隨著故事的進展,何美芳的眉頭是愈蹙愈緊。

    說完了故事,培德苦笑了一會兒後從襯衫的口袋裹拿出一張紙條,將它遞給母親。

    何美芳好奇的拿近細細閱覽七月三十一日:扶桑體貼之美八月三日:玫瑰請多關心我八月五日:紫花地丁請重視我八月六日:勿忘草請不要忘了我八月七日:鼠尾草想念你八月八日:薔薇愛八月十一日:紫陽花冷淡「這是羽荷在拿了大巖桐的第三天後陸續請人送過來給我的花,而後記錄的則是花語的意思。」培德靜靜的道。

    事實上,從收到碩大紅艷的扶桑花開始,他的心沒有一刻不想朝她飛奔而去。

    「體貼之美」,他並不能完全的解讀她的含意,只是這個「體貼」對他而言有雙面的意義。

    在大巖桐的那件事後,他也曾靜下心來好好的思想,當日哭得涕泗縱橫的羽荷讓他相信也明白了她絕不是拿花來嘲諷他的。

    所以這個「體貼」有可能是她希望他能體諒她弄錯了幽默之意,要不就是她體諒了他因情慾燒灼而失去理智的行為,總之這個體貼該是有讓他們之間變壞的關係重新修好的意義存在。

    只是,在三天過後,他未曾去看過她也未曾梢去任何響應的花卉,爾後,她又送來了玫瑰、紫花地丁、勿忘草……然而,他仍一如開始未曾響應,因為在這些日子裡,他仔細的考慮過了,縱然他愛羽荷,但是就他無法控制要她的慾望觀來,他還是選擇了遠離她。

    所以這些日子,他也再次與以往的紅粉佳人恢復關係,享受沒有負擔的感情與愛慾。

    而其中,許碧如的反應是最反常的,她不願與他再次發展成為情人而是好朋友,而她也明言,站在好友的立場上,她要他堅定的去面對自己真心想要的女人,而不是再次在溫柔鄉裹尋求空洞虛假的滿足感。

    他懂她的意思,然而他不想再著一次羽荷充滿怒意的眼眸對著他。

    而羽荷在一一送來請他重視她的花卉後,也在昨天送來了意為「冷淡」的紫陽花,他知道她在埋怨他的不聞不問。

    「培德,」何美芳喚醒了自陷思緒的兒子,她不悅的道:「你多少也該對羽荷有所響應啊!」

    「老媽,不用了。」他搖頭歎息,「我們真的不適合。」

    「這話是你說的,也許羽荷就是想通了男生對性的基本需求後才開始送這一系列的花過來的。」她不暇思索的道。

    培德受不了的重重拍了額頭一下,「老媽,妳扯到哪裹去了?」

    「我說的是重點!」何美芳自了他一眼,「你們兩個是因為「性」的觀點不同而交惡的,所以這會兒羽荷願意努力要重新贏回你的愛,一定是她想通了,否則她大可離你遠遠的,何必再來惹你這隻野獸!」

    「老媽!」培德再次受不了的大叫,老媽似乎覺得稱呼他為「野獸」很有趣似的。

    「我多叫你幾聲「野獸」,你聽習慣了就不會再在心裡猛鑽牛角尖了。」知兒莫若母的何美芳瞪他一眼。

    培德高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我不想多說了,反正那幾天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我的愛對白己對羽荷都是沉重的負荷,我不想再讓自己深陷其中了。」

    「懦弱!」何美芳拉開嗓門吼嚮往樓梯走去的兒子。

    「別激我,老媽。」他回頭看她一眼,「妳今天進門時有沒有看到桌上的大理花?」

    「有啊!」對他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她怔愣了一下。

    「那是羽荷今天差人送過來的,它的花語是「移情別戀」,很顯然的,她也察覺到我並不想再和她有任何接觸了,而我呢,」培德牽強的揚起嘴角一笑,「只想接受她這無言的控訴。」

    「培德……」何美芳心疼的看著兒子那張俊美臉上浮起的深沉悲哀。

    「別說了,老媽。」培德抿抿嘴,吞下便在喉間的硬塊,「我的確打算跟別的女人在一起,而我現在也確實跟一群女人在交往,「移情別戀」確實是很貼切的形容詞,不是嗎?」話未歇,培德即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上樓去。

    何美芳一人待在地下室,她定視著牆上的花精靈畫像一會兒後,再將日光移回手上的紙張上,受化成癡的羽荷若真的是命定的花精靈……她突然小有決定的點點頭,要得到答案就必須讓培德和羽荷重修舊好並真誠坦訴愛意,因為就只有如此,畫上的五官才會浮現。

    那她這上了年紀的愛神該如何做呢?

    坐在一室的古董物間,何美芳是腦鈍心鈍,怎麼也想不出個好法子來。

    「算了!先去看看這期新的PlAYBOY「補腦」-下。」她一步一步的踏上階梯,「處在道閒古董室裡,連我的頭腦都要當機作古了。」何美芳嘀嘀咕咕的離開了地下室。

    由於怕錯過花精靈畫中浮現五官的過程,因此他們特將那幅巨畫改乘豪華游輪全程注意,而航行近半個多月才抵台,畫中卻仍只現瑩光。

    罷了,她還是先讓自己疲憊的身、心、腦都得到該有的休息後,再好好策畫自己這一輩子中最不擅長的「紅娘」一角吧。

    羽荷安靜的吃下營養師為她調配的晚餐,看著桌上陳放的錢道清淡卻又營養的佳餚,一股酸澀感突如其來的直湧而上。

    眼淚一滴一滴的直往盛滿白珍珠般飯粒的碗裡掉,她忍著不哭出聲並吃了一大口的飯讓硬咽的啜泣聲隨著飯粒吞回喉間。

    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做了!在送去一種又一種期待重燃愛苗的花卉後,她得到的只是無聲的冷摸。

    他不冉在乎她了,近期的報章雜誌都在報導他與先前的紅粉再續前緣的羅曼史,而她渲個「舊人」則被戲稱為「過去式」,被摒除在牠的女友名單之外。

    坐在羽荷對面的徐淑子食不知味的注視著淚如雨下的羽荷,這孩子的脾氣委實太倔了:她在心中歎道。

    自己普不只一次想再去找培德談談,但是羽荷卻堅持要她剛插手管她和培德問的事情,只因明荷不想因自己「請求」而逼得培德不得不來著她,所以也不准自己代她迭那些示愛的花,反而僱請了快逅公司代勞。

    事實上,她也已經好幾伙經過培德的家門想進去和他談談,然而在思及羽荷堅持的話語後,她還是止步了。

    放下了碗筷,羽荷抽抽噎噎的低聲哭泣。

    這些日子來,許碧如斥她笨拙及培德自貶受傷的語句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腦海翻騰,而在孤寂為忤的黯淡日子裡,她再次面對自己的心,正視自己心坎深處的聲音@。牠是愛培德的,而生命中也沒有人能取代培德的位置。

    所以在以花語爭回自己的愛外,她更加珍重自己的身子。

    除了雇聘了營養師為牠的三餐打點外,她還請了專業的健身教練為她安排基礎課程,以她身子能負擔的運動訓練自己這弱不禁風的身子。

    地想真正成為培德的partner,不僅參與這個月底的單帆競賽還有他的一生。

    可是她已經不曉得該不該持續下去了?培德已心有所屬,顯然的,他也不想挽回她,她還需要如此努力嗎?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只是一天一天的度過白書,一天一天的啃蝕著傷心的寂寞,期待著有一天他會梢來一些溫暖她心靈的響應。

    「羽荷。」一條手帕驀地出現在她的眼前,她抬起頭來卻見到多日不見的林訓民。

    「他來了好一會兒了。」徐淑子在一旁難過的道,「妳連門鈴聲也沒聽見,而我除了去開門外,我也不知道該對妳說些什麼。」

    看著羽荷夫神恍惚的神情,她心疼啊!然而她又幫不上忙,而羽荷也不要她幫忙,她覺得自己就像個廢人似的只能默默的看著羽荷難過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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