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雁影行洲

第27頁 文 / 言妍

    何永洲聽清楚她的話沒,不禁輕笑出來,「傻雁屏,吻和真正的肌膚之餘又差遠了。」

    她的眸子張得奇大,盛滿著迷腔不解,也帶著何永洲無法抗拒的誘惑。他擁住她,熱切地在她耳畔面頰親吻著,最沒到達她等待多時的唇。

    再一次那舌間的輾轉,引燃了體內的火焰,他們兩個似尋覓已久的愛人,急著吞噬彼此、融化彼此。

    是的,遠離台灣、遠離家人,他們在千里外的孤;地裡,再也沒有約束、再也沒有禁忌,一個小小的吻已然不夠。

    壓抑許久的情慾瞬時賁張,他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感受他滿溢而急切的愛。雁屏也想愛他,雙手主動按在他強壯的背肌上。

    他的吻更大膽了,來到了她細白胸前,甚至輕輕啃咬。

    地閉上雙眼,臉龐佈滿迷醉的紅暈,人幾乎站不住。

    何永洲突然抬起頭,用粗喘的聲音說:「小雁兒,我們必須停止,再下去,我就煞不住車了。」

    「哦!不要停、不要停,我要真正屬於你!」雁屏主動地吻他,不願兩人再有一點距離。

    「是的,你屬於我,沒有任何人或事可以再把我們拆散了。」他用溫柔沙啞,又有些失控的音調說。

    臥室裡只亮著一盞小小的燈,更顯得氣氛的浪漫旖旎。雁屏沒想到幾天不見的相思、會讓事情如此發展,但又彷彿已經期盼很久了。

    對何永洲而言,則是承諾、保證、擁有及未來,這小小的女子,曾在他的生命中掀起驚濤駭浪,今天他要讓心中的強烈騷動都獲得平靜。

    雁屏憶起溪頭那一夜,「永恆的道別」那一吻,比起此刻肉體及心靈的親密結合,頁的不算什麼。

    她在何永洲一次又一次的撫摸及觸碰中,感受到那無與倫比的愉悅與美好,所以,當最設的痛來臨時,刺到心上的,竟也像絢爛中一朵特別紅艷的花朵。

    而除了聰明。幽默、執著、世故的何永洲外,她還看到極忘我,又極脆弱的他。一種生命的完整,讓她流下眼淚,仿怫兩顆千年凝串的珍珠……

    他本能地用唇銜住那珍珠,將它們溫柔地化在心裡……

    「嫁給我好嗎?」何永洲問。

    「不.我不能。」雁屏回答。

    這似乎已成為他們日常對話公式的一部分。

    事實上,在他們的第一夜課程相擁時,何永洲就開口向她求婚了。

    「不。」雁屏根直覺地就搖頭說:「你家人一定不會同意的,你甚至還會因此被逐出何家。」

    「如果他們不接受你,也就等於拒絕我,那個家我也只好不留戀了。」何永洲乾脆說。

    「不!何永洲,不要為我犧牲,你不會快樂的。」她將臉埋在他的胸前說;「你應該回台灣,那裡才是你的舞台,才能發揮你的理想抱負。若你和我結婚,我就會成為你一生的累贅,到時你會後悔莫及的。」

    「如果我會設悔,就不會離開台灣了。」他捧起她的臉,看著她說:「我愛你,小雁兒,當我想到你會在我眼前消失,或我伸手觸不到你時,心裡就慌成一團,只有我們在一起,我不再尋尋覓覓時,我才能快樂、才能安定。」

    雁屏無法再辯,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下來。現在,他們已是同居狀況,這在美國校園十分普遍,同學們也視他們為出雙人對的愛侶。

    所以,只除了儀式、除了雙方家庭的認可外,他們已形同夫妻。

    十一月底是深秋季節,一場薄薄的雪來了又去,樹葉已全部落光,鋪在大地上,厚厚∼層的,再也沒有燦爛的顏色。

    他喜歡帶著她沿著一座小湖散步,湖邊散落著許多人家。曾經,在金紅染遍的時候,湖裡倒映醉人的繽紛秋色,野雁們臨波而怯,劃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漣漪

    如今,葉已落盡,成為他們腳下乾裂的聲音,而光禿的樹極,露出原來的姿態,也讓他們看盡了林蔭樹下人家的秘密。

    突然,雁聲陣陣,一排不成人字形的雁影派派飛向南方,雁屏往秋陽的方向凝望,直到它們消失在視線中。

    「我沒見過那麼愛看野雁的女孩,大概是和你的名字有關吧?」何永洲牽著她的手說。

    「我老覺得它們和我的前世及夢有關。」她說。

    「夢?」他皺皺眉說:『』對了!我記得你曾問我夢的事,是不是又有什麼緣由了?」

    「你知道嗎?在我們在溪頭相遇後,我差不多每星期都會夢到你,夢到我們認識。交往到相愛,甚至接吻的一幕,這是不是很奇怪?」雁屏不再害怕說這些荒謬的事了。

    「一點都不奇怪。」他露出笑容說:「可見你看到我的第一眼,就開始暗戀我了。」

    她臉微紅,並不爭辯,只說:「可是夢的結局都很悲慘,我死了,死在你的劍下,血染紅了古堡。」

    「古堡?我也作過一個古堡的夢,就在我槍傷剛出院的時候。」他若有所思地說:「我莫名其妙的拿劍刺你,你卻笑著;後來我也刺我自己,而我也笑著,好像……好像我的夢才是真正的結局……」

    她雙眸晶亮地看著他,他愣愣地,忽然叫起來說:「小雁,這不就表示我們是患難與共,不能獨活的一體嗎?」

    她聽見「患難」二字,臉就暗淡下去。

    他們走過一座長著苦奔的石橋,枯葉由這頭掃到那頭,幾棵依然翠綠的古松使,是一間純樸的白色教堂,銀亮的十字架輕巧地鑲在牆壁中。

    鐘聲響起,敲著上午的十下。穿著夾克的牧師走出來,認出常來聽聖詩的他們,便攀談了幾句。

    牧師將車駛離,去做他的探訪工作後,何永洲又對她說:「小雁,我們結婚好嗎?」

    雁屏停下來看他說:「你明知道我的答案。」

    「我希望它是個『是』。」他毫不氣餒地說:

    「如果你同意的話,我馬上和牧師商量,就在教堂辦個小而隆重的婚禮,怎麼樣?」

    「不!在我的想像中,你的婚禮應該是在某個大飯店舉行,席開百桌,冠蓋雲集什麼院長、部長都來參加。」她頓一下說:「當然啦!新娘也是出身豪門世家,與你們何家門當戶對,相得益彰。」

    他的臉逐漸發白,用少有的冷歷語氣說:「小雁,你到底要我發誓多少次呢?在你心裡,你老認為我眷戀過去的榮華富貴,我在乎官場上的名利追逐。若你到現在還認不清我的人格本性,那就真枉費我對你的一片苦心了。」

    見他動怒,雁屏忙說:「對不起……」

    「我並沒有生氣。」他歎一口氣說:「或許在認識你以前,我的最大目標便是繼承家業,出人頭地:但有了你之後,我彷彿看到一個更大更遠的世界,若台灣客不下我們,何處不能生存呢?我只是受不了你一個人在別處孤獨地活著。」

    她又忍不住落淚了,他吻去她的悲傷,握著她的手,沿著湖畔的路又走了一段。

    不知不覺的,泥土路變成石板路。在幾棵大樹設,立著一棟色的屋子,它正面鑲著美麗的石塊,斜斜的草地通向湖邊,還有系船的小碼頭。

    「你闖入私人產業了。」雁屏緊張地說。

    他笑而不答.只是拉著她走上石階。其至打開那有彩色雕花玻璃的大門。

    「你……你認識這裡的主人?」她不解地問。

    「沒錯。」他走進大廳,面對她說,「你不是希望有個與世隔絕又臨湖的房子嗎?我上個星期為你買下它了!」

    雁屏太驚訝了!她看著通天的巨大壁爐、發亮古樸的地板、可以遠眺整個湖景的落地窗,還有已經擺設好的沙發地毯,還有可以通到二樓的桃花心木梯,一個像夢的美麗所在。

    「我留下了部分的骨董傢俱,其他的還必須添制。」他微笑著說:「不過,不用急,我們有很長的時間。」

    「為……為什麼呢?」她震驚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希望你嫁給我,和我在此終老。」他再一次求婚說。

    「這裡會埋沒你的一生。」她搖頭說。

    「怎麼會呢?等我們拿到學位,都可以找到很好的工作。」何永洲滿是信心地說:「我已經計劃好了,準備把人生的跑道由政治轉換到學術,我相信自己會更有一番作為的。」

    「事情並非那麼簡單,你總要顧到你父母的想法吧?」她說——-

    「事實上,在我離開紐約,又買下這棟房子時,已經和他們決裂了。」他說:「他們很明白我要娶你的決心,在勸阻無效後,也死了心,所以,我現在也成了無家可歸的人,你若不要我,我真的根淒慘喔!」

    「哦!何永洲,我真的瞭解你對我的愛,但你不怕我嫁給你之後,克了你嗎?」她曉得他討厭這些迷信的事,卻又非說不可。

    「可憐的雁屏,孫師父的那番話對你的影響太大了。」他輕擁住她說:「我並不信那些怪力亂神的事,但看你如此認真,我也認真的回你一句,我不怕,真的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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