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心嵐
「但那是我的孩子!」他的語氣有些氣憤和激動。
「那是你的面子問題。」她冷冷的說。
關鵬飛冷笑一聲,「你不告訴我的原因是不是因為覺得慚愧,所以才不敢說?我沒想到你這麼笨,你該知道我會接受孩子而跟你結婚,而你如果敢對我不貞,我一定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他的話讓她倔傲的脾氣猛地爆發,「不貞是婚姻關係裡的用訶,不是我們之間的關係能用得上的,而且你以為我會奢望你那一點貧乏的愛嗎?」她嗤聲道,怒燃的晶眸無畏地和他對視著。
他渾身的肌肉倏然繃緊,散發著騰騰怒氣,但仍極力壓抑自己。「你似乎是想存心報復。」
「沒錯,你不是很瞭解我嗎?」她也不甘示弱。
「我開始懷疑我根本就不夠瞭解你。」他咬牙切齒地道。
兩個人彼此劍拔弩張地互瞪著,這敵意已經醞釀許久。
霍然間,關鵬飛邪肆地輕笑數聲,眸光鷙冷狡黠如獸,身形迅捷輕盈地閃至她面前,一手緊攫住她纖細的腰,一手握住她小巧的小巴。
鍾無艷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任由他鉗制住自己的身體,而她只能睜大一雙明媚的水眸怔怔地望著他。
關鵬飛的目光有著一層濃烈的慾望,像是愛撫她似地緩緩掠過她的雙眼,然後停駐在她紅潤的櫻唇。「我幾乎忘了你是如此的伶牙俐齒,渾身充滿火焰。」他的大拇指輕撫過她柔軟的唇。
鍾無艷覺得自己彷彿被催眠了,只能任由他的目光和手指在她身上放肆地游移。
看著她柔媚似水的清瀅瞳眸,以及微張的濕潤小嘴,關鵬飛再也忍不住了,他低吼一聲,隨即粗魯地吻上她紅嫩的小嘴,熱烈而迫切地索求、吸吮著,他的舌猛地探入她口中,翻攪著她甜蜜的汁液,並糾纏住她的丁香小舌。
鍾無艷根本沒有力氣抵禦他的攻掠,因為她已渾身癱軟如泥,只能緊緊攀住他,五年來濃烈的思念和壓抑的愛意像火山噴巖般一發不可收拾。
彷彿這樣的接觸無法滿足他似的,關鵬飛另一手沿著她的纖腰上移至她柔軟的胸脯,極具挑逗性地揉捏著,當他解開她胸前的扣子時,一陣涼意倏地襲上她裸露的肌膚,也瞬間澆熄她的熱情。
她猛地一把推開他。「不!你沒有權利這樣對我!」一旦她再次淪為他的獵物,她仍是他口中那個不自重的女人,她絕不能讓他有機會再作賤她,鄙視她!
關鵬飛因慾望而氤氳的雙眼深沉地凝視著她,他的胸膛仍急劇起伏,顯然他正努力控制自己的情慾。
半晌之後,他已恢復一貫自製冷凝的模樣,但精亮的黑眸仍牢牢鎖住她。他朝她靠近一步,站在她面前,用近乎危險的柔軟嗓音說:「這一輩子你逃不開我的,你和兒子全都屬於我,儘管你的過去並不光榮,但你確實很能滿足我,我可以不在乎你的過去,但你只能是我的情婦──一個可以滿足我以及照顧我兒子的女人。」
鍾無艷猛地抬起頭怒視著他。「你休想!一找到機會,我發誓我會帶著小遠逃得遠遠的,你永遠也甭想找到我們!」
她的話激怒他,也使他感到深深的恐懼,一股他不願去理解的恐懼。「你敢!你最好不要考驗我的脾氣,否則我發誓你會後悔見識到激怒我的後果!」他期望藉著冷酷的語氣抹去心中那股令人惶惑的恐懼感。
「別妄想帶著兒子逃走。不要忘了你的朋友李燦,到時候我難以保證自己不會遷怒他,你最好想清楚。」他狠狠地撂下話之後,便頭也不回地走向二樓的客房。
關鵬飛離開後,鍾無艷渾身冰冷地僵坐在沙發。他的威脅仍言猶在耳,她知道他說得到做得到,畢竟他有錢有勢,在藝能界有著呼風喚雨的本事,她不能因此而連累他人,但是……難道她就得任由他如此剝削、輕鄙自己,過著愛人卻不被愛的荒涼生活,永遠只能屈就於不見光明的暗影裡嗎?
一思及此,即使堅強、強悍如她,也不禁感到一陣淒涼與茫然……
第六章
整整兩天,鍾無艷忙著將手邊的工作做一個結束,並和幾位台灣的友人會面吃飯,告知自己即將離開台灣前往香港的事。但她對外一律聲稱是因為拍戲的緣故,為自己省去不少麻煩和解釋。
這期間,皆由關鵬飛照顧小遠。剛開始時,小遠對他仍存有戒心,但是不消片刻即被關鵬飛收服。除去小遠對母親強烈的佔有慾外,他和關鵬飛確實有如一對父子般那麼的親匿融洽;鍾無艷不得不承認,關鵬飛不只對女人具有強大的吸引力,對小孩也很有魅力。
這天下午,鍾無艷正在打包行李。關鵬飛已訂好明日飛往香港的班機,他果真決定速戰速決,不讓她有反悔和逃脫的機會。
當小遠午睡醒來時,隔壁的張太太正好帶著兒子小強來拜訪,關鵬飛儼然一副男主人的架式竟和張太太聊起來。雖然鍾無艷一眼就看出精明的張太太已經明白關鵬飛正是小遠的父親,但她還是幫他們介紹。
「這是我爸爸,他比你爸爸高大。」小遠神氣地對小強說。
小強很感興趣地望著關鵬飛,「可是我爸爸的肚子比你爸爸大。」
「哎喲!」張太太叫了一聲,又趕緊把笑聲壓低。「他說得沒錯。」
鍾無艷陰晴不定地笑了笑,朝兩位小男孩說:「你們兩個帶著積木和小汽車到旁邊的遊戲區玩。」一邊說著,一邊遞給張太太一杯剛泡好的花茶。
如果關鵬飛識相的話,就該讓她和張太太兩人單獨聊聊,可是他卻賴著不走,用他的魅力使張太太傾倒不已,令鍾無艷七竅生煙。而張太太溢於言表的傾慕更使她光火。她氣急敗壞地想,為什麼他要那麼風流倜儻,那麼討人喜歡!
「小遠很乖吧?」張太太閒談道。「他是個佔有慾很強的小傢伙,總是喜歡佔有無艷全部的注意力。」
「事實上,卻只能和她的工作爭寵是不是?」關鵬飛輕蔑地暗示。
敏感的張太太立刻接口說:「所有的小孩都得和媽媽的工作爭寵的,不管那是什麼工作,即使只是一個家庭主婦,她所投入於工作的專注並無分別。」
關鵬飛爽朗地笑了。「你講得很有道理。」停頓一會兒,他若有所思地說:「我注意到小遠對我還有些微敵意和戒備,他似乎還不能適應和我平分他媽媽。不過,我想我會很快地扭轉這種情況。」說話時,他極富侵略性的眼神慵懶地掃視鍾無艷。
張太太笑著回應:「那好極了,他常和我們在一起,把小強的爸爸當成是自己父親一樣,不過小遠還是需要自己的父親,你沒瞧見剛剛他向小強吹噓你身高的那股得意勁!」
三個人不約而同笑了起來。最後,鍾無艷請張太太幫她看顧這幢房子,她還不想賣了它,況且,也許有一天,她仍得回到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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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小遠睡了以後,關鵬飛放了一張小提琴演奏CD。優美的音樂令人舒坦,鍾無艷任自己放鬆,心隨著音樂翩翩起舞。她忽然覺得他們兩人似乎早該如此,共同分享這種不需要言談的感受。
旋律終止,關鵬飛睜開眼,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你的鄰居為什麼說她丈夫就像小遠的父親,你是不是老把孩子扔給他們?」口氣儼然有些責備的意味。
她對這突如其來的詰問毫無防備。「小遠和小強是好朋友,大部分時間都是玩在一起,有時候在我這裡,有時候在張太太家,當然會常常接觸到小強的父親。」她微垂下眼瞼,「我想小遠的生活裡無論如何總需要一個像父親般的男人。」
「一個比情人還要固定的男人嗎?」他輕蔑地問,語氣緊繃且隱隱透著危險。
鍾無艷忿忿地回瞪他一眼,他就是不放過任何譏刺、輕鄙她的機會,而對他一再不實的指控她已經厭煩透了。「不要拿我和你相提並論!我在很多方面雖然都思想很新潮,但絕不允許自己濫情,所以我過得並不是如你想像的生活。」
關鵬飛仰靠著椅背,挑著眉,漠然地說:「你是想告訴我你沒有別的情人嗎?」
鍾無艷不禁心一緊,如果承認了,將來對她更不利。「我並不想告訴你什麼,你沒有權利過問我的感情生活。」
「小遠是我的兒子,而你負責照顧他,我就有權利知道你的感情生活,不是嗎?」
「也許吧,但是我還是認為沒有必要跟你報備我的感情生活。」
「假如我沒猜錯的話,你已經單身好一陣子了。看得出來你很寂寞,因為你太需要男人,任何男人!」他殘酷地說。